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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阿米利亚略感惊讶。
那个总是怀抱着想负责的心态,常常提前一步逃走的区长先生,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了。
他原本沉在沙发里的身体坐直了一点。
“你的话和之前不太一样了。”阿米利亚不答反问,意有所指,“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利亚,我只是想通了而已。”江怀风眉目舒展,“遇见真正喜欢的人,原则也要为此让步,这不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事吗?”
阿米利亚歪头,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告诉你这样的事。”
区长先生似乎有些无奈:“好吧,是我擅自在你身上学习到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走吗?利亚。”
“这个嘛……”阿米利亚抱着抱枕,随口道,“如果区长先生满足我的期待,说不定我会改变心意。”
到底去不去北境,目前还没有下定论。
江怀风微微松了口气。
提出要求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直接决定去留,要费的周折大概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他轻笑一声,“那还真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阿米利亚不答,他正想着要怎么好好为难一顿便宜义兄,就听见对方又说,“可你又如何呢?利亚。”
“什么?”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江怀风直视他,目光柔和湖水,却不容逃避:“你真的喜欢我吗?”
阿米利亚没说是或不是,反而问他:“你很在意吗?”
如果是之前的他,大概连这个在意也难说出口。可如今不同。
区长先生点头点得毫不犹豫:“我很在意。利亚,你……”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好像本人也对这个结论略有怀疑:“你能够理解人类的感情吗?”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一般人绝不会冒然问另一个人,是否理解感情,除非……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为什么这么问?”阿米利亚顿了顿,依旧用问题代替回答,似乎没有因这个问题受到分毫影响。
江怀风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试图用放松的姿态表达对将要说出的话不含恶意:“或许这么问有些突兀,举个例子说明会更直接。比如说,利亚,余枝是你的朋友吗?”
“嗯。”阿米利亚点头。如果用人类的方式来定义这样彼此陪伴、互相倾诉的行为,可以说是朋友。
“你们最近聊些什么?”
阿米利亚不明所以,将最近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摘取了一部分复述出来:“……只是这样哦。”他不觉得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倒是好奇江怀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完他的表述,江怀风却眉心蹙了蹙,几乎是叹息着开口:“利亚,你对她有些残忍。”
“为什么?”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能被冠上这个词汇的行为。
区长先生表情似有怜悯:“对生命所剩无几的人,许诺未来是一种残忍。不要让她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利亚。”
阿米利亚收起了散漫的态度,他读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再度开口时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也认为,余枝活不下来吗?”
他知道很多仆从背地里都谈论过,说余枝这样基因病发作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但江怀风一直没有提及,似乎庇护余枝是件寻常事,没什么值得谈论。这是江怀风第一次向他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江怀风用客观的口吻道:“基因病很难治疗,即使有足够的钱,有专业的设备,也并不好治,而且能否治好与个人的体质、适应性也有关,我只是保守估计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你又是怎么想的,利亚?”他将疑问抛回去。
“我想……”阿米利亚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红色,“她会死吧。”
只是如此而已。
人类与魅魔不同,寿命终究有差距。她会死,而他会活,这是本就注定的事。
无论是否有基因病,他们的时间也总有一天会产生偏差。
江怀风略显惊讶,像是没想到阿米利亚的态度如此冷漠,而后他沉吟片刻,告诉他:“既然你知道会得到不幸的结果,就不要带给她太多的希望,也不要过分亲近她,利亚,这是作为你的兄长,想要教给你的第一课。”
阿米利亚同样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他对人类的某些想法确实不太理解。
他想起郁衡的说法,“即使这样会让她感到寂寞?”
“是的,即使这样会让她寂寞。”江怀风斩钉截铁,“如果你不想让彼此最后受伤,就需要这么做。”
这是极其独断贵族式的做法,为了避免最后伤心,便提前断绝其可能。
阿米利亚不了解东都贵族与一般人的区别,他直觉江怀风的做法并不万能,他没有全盘接受这个建议,只是说“我会再想一想”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江怀风此行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经过这段对话,他几乎能够确信,这位义弟对情感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尽管拥有了成年人的样貌、体态、思想,可论起对情绪的理解与掌握,阿米利亚大概还处于懵懂的少年时期。
他能够近乎本能地表达对他人喜爱的渴求,却并不明白自己对他人的态度,也不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甚至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淡。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对重病在床的重要朋友,说出“会死”的冷淡宣判?
明明会关心对方是否因此寂寞,却好似又不明白真正关键的问题,对其生死毫无在意。
这是一种奇异的反差。
人类是在感情中学会感情的,被溺爱过的人会理解何为溺爱,被温柔以待的人会理解何为温柔,被爱过的孩子知晓何为爱意。感情的交流是互相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是一种某一刻成为对方的自我交换。
但阿米利亚不同。他接受着溺爱、喜欢、善意等等感情,好像眨眼间将这些感情尽数吞吃下肚,没有半分回馈至自我。
他理应不缺少情感,却好似对喜欢以外的感情一无所知,缺少与他人共情的能力。
到底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这样的人,又到底什么样的经历能塑造这样的人?
这种特性甚至不像是个人类了。
“利亚,你到底是什么人?”江怀风不清楚自己问出这话时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而坐在他对面的红发青年回答:“我是魅魔,不是人类。”
“魅魔。”江怀风反而因这个过于难以置信的答案笑了起来。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会开这种玩笑的阿米利亚当然不可能是红灯区那些魅魔,大概是长期在实验室的经历,让他不太能共情他人。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病症,拥有能够沟通的前提,在人类本能的指引下,长时间和人相处后,自然能培养起共情能力。
“我知道了。”最终,区长先生一脸泰然,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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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不足的那些地方,我会教导你,帮助你的。”
在那之前,他会稍微等一等,等阿米利亚能够理解他所压抑的那些感情为止。
“帮助我?”阿米利亚露出点意外的表情,“你这次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见类似的话。
他原以为江怀风终于放下纯爱党的思想,决定放任欲望肆意妄为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起了另一个方向的打算。
“不。”江怀风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也有些失笑,“一开始我仅仅想邀请你,但如今看来,或许有些心急了。”
原本他这次来,除了想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感情,也有想确认阿米利亚感情的意思。
这几日思来想去,他忍不住会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阿米利亚能如此镇定?
轻易说相见,轻易又不见,感情的分量对阿米利亚来说,到底是何等随意摆弄的物件,才能够收放自如。
联想起以往两人相处间的种种不和谐之处,江怀风的疑虑越来越重,他是那种会在一个问题上固执很久的人,亟需一个解答,这才有了询问阿米利亚是否理解感情的那个问题。
阿米利亚沉默一会,小声嘀咕:“在我看来,你反倒是太慢了点。”
听得见这话的区长先生痛快认错:“抱歉,是我不好。”直白得让人找不到下手找茬的点。
按照平常的状态,既然听见对方认错,阿米利亚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再狠狠给人下个套。但今天他莫名有些意兴阑珊,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和江怀风道别,赶人走了,最后也没答应对方提出的晚餐邀请与明天的早餐邀请。
第二天,阿米利亚没有照江怀风的建议,远离生命不长的朋友,反而一大早来见了余枝。
棕卷发的女孩从睡得乱蓬蓬的被窝里爬起来,见是他来了,一面眼神迷离地打哈欠,一面含糊打招呼:“早上好,利亚。”
“早上好,余枝。”阿米利亚同样回应。
他们之前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对彼此未经修饰、毫无打扮的模样都习以为常,不觉得古怪。
当然,一开始余枝面对成年体的阿米利亚,还有点女孩子面对异性的羞涩与慌乱,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邋遢的样子,总会先把人赶出去,自己简单整理好仪容,才让人进来。
现在两人都见了半个月,她对那张漂亮脸蛋的抵抗力增长不少,在聊天中也慢慢找回了熟悉的利亚的影子,就没有最开始那样在意形象问题,在意异性目光了。
可以说在这个过程中,她成功自我催眠了自己,把利亚当做哥哥一样的存在。
即便如此,骤然见到一张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的脸凑近,余枝还是会下意识惊叫出声,稍微用力把人推开,“你、你做什么呀,利亚!”
阿米利亚顺着被推开的力道,收回了凑得过近的脸庞,毫无引动少女心的愧疚,“你的脸上留下了睡觉的印子,看上去像是一个有趣的图案。”
“什么图案?”余枝红着脸,连忙拿起旁边的小镜子,对着脸找来找去,找到那一块痕迹就用力揉搓,像是恨不得马上把这个让自己出丑的痕迹毁灭。
“嗯……有点像是我老家的图案。”红发青年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好像是代表寂静的图案。”
“什么啊。”余枝揉了半天,有些气鼓鼓的,正想说什么,却看见了阿米利亚的表情。
她拿着镜子的手一滞,淡淡的不悦消失,变成了有些小心翼翼的不安,抿唇又张口,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米利亚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安静,有些奇怪,放下手中今天准备讲的故事书,转头看她,“你怎么不说话?”
女孩却小声问,“利亚,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很开心哦。”
现在没有挨饿,江怀风会给他充足的食物,余枝这样的储备粮在身边,还有了关键时刻能拿来当应急食物的郁衡。
最重要的生存问题解决了,事情的发展也稳稳当当,有什么不开心?
余枝摇头,蓬松的卷发随动作看上去像一团柔软的云。她伸手,握住他搭在床边的手,似乎被那冰凉的温度惊到一瞬,却还是握紧了他的手,好似在用自身的温暖给他勇气,黑亮的眼睛直直看过来,语气认真,“可是……利亚,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些难过。”
阿米利亚一愣,他像是不太理解这话,作为情感的持有者,反过来去问别人,“为了什么难过呢?”
“我不知道。”余枝似乎也有些说不清,“但你提及家乡的时候,第一次表现出了那样的表情,你想起了什么吗?”
提及家乡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阿米利亚垂下眼眸,那时他其实在想,“我的家乡离这里似乎太遥远了。”遥远到即使是坚信能够回去的小魅魔,都忍不住产生了一瞬的怀疑。
“没关系的。”余枝一脸鼓励,给他打气,“只要能够回去,再远的距离也没关系。如果你想的话,我……”
她顿了下,若无其事改口道,“我哥哥能够陪你回去。”
阿米利亚却定定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才说:“余枝,你不害怕吗?”
余枝一愣,说话都有些磕巴,她松开握着的他的手,“害怕,害怕什么?”话题似乎转换得太过跳跃。
他第一次和她提起这个双方都默契避开的话题。
“你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情,对吗?”阿米利亚冷静总结,“你没有说自己陪我,反而说让郁衡陪我回去。你听说了仆从的对话,还是从自己身上察觉到了?”
郁衡没有告诉过余枝病情的具体情况,他在和余枝聊天中也没有说过,只有那些仆从与下属偶尔会在背后嚼舌根。
固然可能是仆从与下属的话让余枝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们的话远远比不上她自己的感受。生病的人最清楚不过自己到底陷入了何等无力、无助的境况之中,也最清楚生命到底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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