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站起身垂头盯着奶酪盒子,一下午都难安的心不断翻涌。
虽然两人日子比刚来这里时好了很多,但是像这种零食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奢侈,他从来不给自己买什么,那仅有的一点钱除了房租和日常开销基本上都花在她身上了,尽管村里欠的钱都用陆奶奶治病剩下的还完了,但还欠谭家的,虽然他不说但南归知道,这事一直压在他心里,哪一天就算还干净了还欠着人情。
她永远忘不了十二岁那年跟着他去谭家的事,以前不懂,现在经了更多的事才能更明白人情冷暖,那算是什么外祖家,没人招待没人理会,坐了半天外祖面都没见到不说还被人那样羞辱。
她不敢想那样骄傲的他是怎么低头求人的,不知为什么她就突然想到了往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没有想过这么好这么让人心疼丞西哥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陆丞西看她掉眼泪马上就慌了,“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捧起哭的可怜的小脸儿,急坏了。
“没,没有,就是,就是难过。”越问就越打不住,都抽噎出声了。
“为什么难过?跟我说说。”
考试没考好?还是碰到难题了?”
“跟人打架了?”
南归对着他一连串的发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不停地摇头。
陆丞西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没事,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南归紧紧回抱着陆丞西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抱不到了,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情绪慢慢平复,哭声渐渐止住,她才从陆丞西怀里退了出来,她是个不爱哭的人,拢共就哭过那么两回,还都是在他跟前。
“现在能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两人面对面坐着,南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还有什么是不能与我说的么?”
南归咬着唇角不说话。
陆丞西有些失落,南南有自己的秘密了,连他都不信任了。
屋里没有冰箱,陆丞西起身去卫生间放了好久的水,等水头龙流出的水凉点了才拧了毛巾递给她。
“敷一敷吧,不然明天要肿了。”
晚上南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头的陆丞西亦然。
后来这事就渐渐地被放下了,谁也没再提。
高考那几天南归请了假一直等在考场外,陆丞西每场都出来的很快。看着晒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小跑着向他奔来,陆丞西倍感窝心。
“也不知道找个阴凉的地方。”白皙的双手不住的给她通红的小脸儿抹汗。
南归笑呵呵的,“这里最显眼,我怕你找不到我。”
“等我奖金下来给你买个手机。”
“我不要,买了也没什么大用处。”
“没有手机,以后我去外地读大学了怎么联系你呢?”陆丞西俊秀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提起这个南归情绪就不免低落起来。
“丞西哥你准备考哪呀?”
陆丞西坏笑着揉揉她的头,“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么?”
“谁让南南都有秘密不跟我说呢?”本来是要报考北城的,可是冥冥中那个人给他注入的不好的意识,让他果断排除了北城,他这辈子都不会带南南去北城。
南归撇撇嘴扭了头,哼,那她还不想知道了呢。陆丞西看她生气的模样笑的眼睛都弯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最后陆丞西以总分723考取了江省理科状元,一时风头无两,他很不爱这种场合但是为了奖金,只能跟着学校参加各种演讲活动站站台。
当然学校的奖金还有市里的奖金给的都很高,陆丞西算了算足够还给谭家了,以后只欠一份人情,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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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北城的两大高校抢人,陆丞西早早就表明自己不会去北城,最后选择了海市复旦。复旦给的奖学金也非常可观。最重要的是可以解决南归上高中的问题,是的,他要带着南归一起去海市。
当他兴冲冲骑着自行车往家奔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南归时,意外发生了,当天路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被一辆超速刹车不及的车撞除了米远。
摔倒在地上时,浑身并没有痛感,只感觉头顶有股热热的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流下,眼皮也越来越重。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想到的是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南南了,没有他以后她要怎么办呢?
第184章 完整记忆
迷迷糊糊间陆丞西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比之前任何做的一个都清晰且悠长,就像在照镜子,看着自己在镜中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也将之前残缺的梦境全部补齐。
当他看到那个他在寒凉萧瑟的秋风中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口也切实的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痛,他想上去抓住她,可是任凭自己如何敲打撞击都无法进入那个世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当她垂眸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对他说分手时,他想抱住她说不要, 可是任凭自己如何呐喊里面的人最后还是各奔东西。
当他每回在学校偷偷看她却不敢让她知道只敢躲在一旁反复劝说自己放手而做不到时,他也倍感煎熬,理智和情感的无限撕扯让他痛不欲生。
当他每回拿起手机期盼她能偶尔想起自己却从来没有收到她的只言片语时, 绝望过后他会重新整理好心情又开始新的期盼。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盼着。
其实他也可以像闻予一样去争去抢去强求, 可是不行, 他不舍得, 不舍得她为难,不舍得她每天忍受不安与内疚惶惶不可终日。所以他只能看着一幕幕的无能为力不断在自己面前上演,而镜子外的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他没了父亲奶奶, 也从来不曾拥有母亲, 最后连她都失去了甚至连他们可怜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挫败的心灰意懒,好像所有的不幸都落到了他们身上。他和她一样都在不断失去,就是不知道最后留在那里的她现在可以幸福了么?
不管如何,哪怕最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 他也是希望她是幸福的, 因为他的南南实在是太苦了。
最后他在一阵爆炸和枪鸣声中闭了眼, 看到另一个自己从镜中走了出来。
他伸手触摸镜面与那人手掌相触,镜中的那个他越来越模糊,他的头越来越疼,直到一股难以承受的痛感侵袭全身,疼的他脑袋好像马上就要炸裂。
嗡嗡的耳鸣过后,他听到有人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还伴随着一阵哭音,那样熟悉,是南南啊。
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好像几辈子了。
等陆丞西再醒来时全身麻木的不能动只有眼睛能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给他擦身的南南。
“南南?”干裂嘶哑的声音有些刺耳。
“丞西哥?你,你终于醒了?我我……”南归到抽了一大口气,一时表情丰富的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陆丞西看她担忧惊喜又委屈的表情混作一团,然后瘪了瘪嘴,知道她这是要哭了。
下一秒,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病房,南归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还不忘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按床头铃,然后还觉得不够,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喊大叫地跑出去叫医生,差点被绊倒。
不一会几个医护人员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他已经度过危险期,后续稳定治疗好好修养就好了。
南归听完医生的话又哭了,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怕。
陆丞西想伸手抓她的手安慰她可是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抬都抬不起来,想说话嗓子也干哑的只能说些简短的话,他断断续续地安慰她:“南南,别哭,我,好了。”
南归根本不听,等差不多哭够了,她抹了两把脸,用浓重的鼻音问他:“丞西哥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点容易消化的小米粥,每天我都新做温着等你醒来吃呢,你吃点吧。”
“好,正想,吃呢。”
南归一口一口喂完他又去打水给他擦脸擦手。
她瘦了好多,眼睛都凹下去了。陆丞西看着一脸疲乏的南南,有些话想与她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晚上南归在陪护床上休息时一定要侧躺着,看到陆丞西安睡她才能放心,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连期末考都没参加,老师联系不到都跑到家里来了,知道她家这么个情况还号召同学给她募捐,她不要,不是自己拉不下脸好面子,而是想到丞西那样骄傲的人,在他们自己尚且有能力的时候,还是尽量自己周全自己,不至于到那个份上,等到真到无路可走时再考虑不迟。
也不知道谭家怎么知道这个事,陆丞西的妈一直在国外,这几天回来了给他付了治疗费用又将人转到了南市的特护病房,她虽然不想接受但是也没立场表态,而且这对他的病情确实有帮助,没什么是比他的性命健康更重要的了。
次日,南归帮陆丞西洗漱完毕,就去拿着陆丞西的检查报告,一边走一边看,虽然大部分看不懂,但是数值大小比对着标准值还是能看出个一二的。
她正要往医生那去,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有些脸熟的人,好像是在谭家看到过,实在是他长得太出众所以印象颇深。
闻予正从医生那出来,主治教授亲自送他出门,笑呵呵的请他放心,说院长已经发了话让他们竭尽全力救治,目前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人醒了就是没事了。
闻予礼貌颔首准备离开时看到了给陆丞西那个跑前跑后的小青梅,闻予这种人很少会对谁有深刻的印象,何况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实在是她太过粗鲁让他印象颇深,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印象。
现在看看嘛,脾气大是挺大,可胆子是小的,陆丞西下病危通知的时候他没见着她什么样,可是昏迷那阵子他确是见了好几回,她像个没了头的苍蝇,整天惶惶不安地乱转,但是人确实是挺坚强的,就这样也没见她哭一声,明明害怕要命,眼泪都在眼中打转几回了,就是强忍着不哭出来。偶尔来探病看到的也是她忙前忙后,才多大点?
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闻予上前一步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清冷的嗓音没有多余的感情,“一点心意。”
南归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从没受过苦做过活,完全跟她和陆丞西两个世界的人。她和丞西的手虽然现在恢复了些可是手里的茧子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她并不觉得难为情,这恰恰是他们自食其力的证明,一想到他和那屋子里口出恶言的人是一伙的,就对他也没有好印象,可是来者是客,又是好心探病。
“谢谢,不用。”
闻予淡漠地扫了一眼比她矮了一头还多的小姑娘,见她脸色不太好,头发些许凌乱,衣服老旧,整个人都瘦黄瘦黄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
闻予收回银行卡,转身告辞。
南归看着离去的背影,更心疼陆丞西了。同样是谭家外孙被差别对待到一个天一个地,可是一想世上不光他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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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不公和意难平,唯有自己保持初心努力向上才能有机会改变一切,就算不能,最起码不会坏过现在。
跟医生交流完丞西的伤情,南归终于放心了,现在除了腿、肋骨、胳膊几处骨折,其他地方特别是脑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南归回去的脚步都轻快起来,心里想着他已经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了,准备给他做点好吃的,过几天肠胃彻底恢复就多给他补补,这样好的就更快了。
陆丞西看着欢快进来的小姑娘,也深受感染,笑道:“看来结果不错。”
“嗯呢,医生说你现在没有大问题再有半个月就能出院了,真是谢天谢地。”
看着她像个小蜜蜂似的一会给他榨果泥一会给他剥皮,一会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伤口痒不痒,如果太痒也不能挠,她可以给他吹吹,他昏睡的半个多月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丞西靠坐着床头,目光随她而动,怎么都看不够,是南南啊,他的南南。
他记得那年他去北城看学校,十五岁的她自告奋勇热情非要陪着他给她做向导,其实她自己都不太熟。那时虽然寄人篱下但是也算衣食无忧,现在看着小大人般忙里忙外的她,跟着自己受苦了。
饭做好后南归先喂他吃。
陆丞西看着面前精致的素菜,一看就是仔细研究的食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你受累了。”
南归摇摇头,跟他受的比起来自己只是躲在他羽翼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他也就比自己大三岁,还没成年就要想着养家养她,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头又来了这么一场事。
“跟你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呢,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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