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机会想要逃窜,被海玉卿冲散的鹰队霎时间又汇聚成形。
如果金溟没有以人类的眼光过度解读的话,它们是立刻默契地形成左右两翼堵住了白头海雕的去势,紧接着两只鹰从上方压下来,警告似的扼住白头海雕的双翅。
像押送队伍一般,重新将白头海雕拢在中心控制住。
整个过程也许不超过一分钟。
海玉卿在空中原地扇着翅膀,挡在金溟和鹰队中间,发出警告的鸣唳声。
银角在远处再次发出军号般的叫声,鹰队没有纠缠,驱赶着白头海雕,继续飞向北面的大群。
海玉卿再次落下来,警觉冷厉的眼中有一丝疑惑。
金溟转过头,看到海玉卿脖颈上缺了一块,白色的羽毛里隐现出一丝红色。他上前轻轻撩开凌乱的羽毛,果然看到一个尖喙留下的小伤口。
“疼吗?”金溟有些心疼,又有点责怪。
海玉卿实在太好斗,一言不合……不是,话都没说一句就动手,也不看看打得过打不过。
海玉卿双眼仍旧盯着已经飞远的鹰队,偏头吐干净嘴里的羽毛。
不是白色的羽毛,根根带血。
好吧,金溟默默收回心里的吐槽——海玉卿打得过。
至少谁也没占到便宜。
可他仍觉得是鹰队手下留情了,如果它们刚才迅速聚合起来反击海玉卿……
它们能做到。
金溟问:“它们在抓什么……”动物?
有飞禽有走兽,但互相并不是对方的菜谱。
这不是捕猎。
“不知道。”
海玉卿皱着眉,它的模样像是真的不知道,甚至比金溟更疑惑。
“以前也这么集合过?”
金溟不知道海玉卿在疑惑什么,它不是知道集合的含义?
海玉卿昨晚对集合表现得很淡定,这种各类目猛禽的集体行为在中部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
“嗯,”海玉卿点点头,疑惑更盛,“以前是驱逐,这次是抓。”
抓什么?它也不知道。
第56章 跳崖
金溟知道“驱逐”, 这是一个在中部有特定含义的词汇。
虎啸天曾经提过,它是被西边驱逐的,因为它吃烤肉。
“现在抓的这些是之前被驱逐的吗?”金溟四下望了望, 虽然鹰群因海玉卿的驱赶示威已经刻意避开这一块地方, 但他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因为吃烤肉?”
那是不是也快要来抓他们了?
海玉卿摇摇头,不是否认,是不知道。
既不知道现在抓的是不是之前被驱逐的,也不知道它们的罪行是不是吃烤肉。
唯一能确定的是, 西边的态度不知何故在一夜之间必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它不能确定,这个变化对想要留居在中部的它和金溟是否会有影响。
“银角是在指挥它们吗?”金溟问。
鹰群配合着偶尔响起的鹰唳声, 以西边密林为中心,向更远的地方不断推进搜寻, 不时发起有组织的攻击。
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押送分队在与大群汇合后又驱赶着被抓来的动物飞向西边的密林里。
这时金溟才注意到,地上也有一些猛兽配合着天上的鹰群,将抓到的虎、熊之类的体积巨大的走兽驱赶到密林里。
这些动物都在听从银角的号召?
“是。”海玉卿答。
“它没有让鹰群攻击你?”金溟有些想不通,“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片山头不是海玉卿从银角手里抢来的吗?
若说是因为之前单打独斗银角没能打过海玉卿,被迫丧失了这片领地,那现在银角完全可以指挥大群来围攻海玉卿,夺回这里。
然而银角非但没有,还在鹰群几次靠近海玉卿时发出了制止的信号。按照鹰队的反应来反推,那应该是制止的意思。
“我刚到这里时, 误闯了银角的领地。”海玉卿道。
当时它从水里抓到一条鱼, 很大的一条鱼,没有办法一口吞下去。
它站在石头上, 才吃了一口,就听到银角的唳声, 那是标记领地的声音。
它闯进了银角的领地,然而这里的占有者不允许其他掠食者在自己的领地里猎食。
后来它才知道,银角是不允许那个时间段在水里捕鱼。
它当时已经飞了很久,很累,也很饿,没有力气再打架,而且对方还是一只体型大出它许多的成年角雕。
但银角只是在头顶低低盘旋了一圈,就在它外强中干的警告声中离开了。
那个迅速飞走的背影甚至看上去有点欢快,不过海玉卿至今仍觉得那是它饿花了眼的错觉。
因为银角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它,它住在这里的头两年,没少挨银角的揍,连带着喜欢和它玩的虎啸天也被银角打了很多次。
那条鱼很肥,海玉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美美地饱餐一顿,但它吃得并不太痛快。
因为紧接着从角雕离开的方向飞来了一只蛇鹫。
没错,蛇鹫是飞过来的。但它好像不怎么擅长飞,横冲直撞地落下来时,漂亮的长羽毛被风吹得东南西北各挓各的。
“你的爪子是白色的?”这是蛇鹫对它说的第一句话,后来海玉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那时候它浑身的覆羽都是灰扑扑的,只有一双爪子在刚刚抓鱼时被清澈的湖水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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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露出原本的雪白,在中部茂盛的绿色植被中显得很突兀。
当时它应该立刻丢了食物逃开的,逃开这个会说话的危险动物。
但那条鱼真的很肥美,隆起到几乎变形的鱼腹里藏着很多鲜甜的鱼卵。
所以它在听到蛇鹫靠过来开口说话后的第一反应是抓着鱼飞起来,狠狠啄了蛇鹫一口。
这个反应顿时让蛇鹫满眼放光,头顶精致的羽毛花冠被海玉卿啄缺了一块,它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用更加友善的语气问:“你听不懂我说话?”
海玉卿抓着那条鱼落在树枝上,找不到机会把鱼吃掉,只能烦躁地盯着树底下的蛇鹫,不时发出警告的低唳声。
蛇鹫也和其他会说话的动物一样,想要抓住它。但又好像不太一样,因为它感觉自己看到蛇鹫在流口水,蛇鹫想吃了它?
“你的羽毛也是白色的?真的是纯白的海东青!”
树梢上的翅膀微微张开着,蛇鹫抬头便能看到它内侧雪白的羽毛。
这只蛇鹫仅是趋于成年,但体型已经比角雕更大。
海玉卿慢慢把自己挪到枝叶更繁茂的树杈里,感觉到被它紧紧抓着的鱼腹里的鱼卵在缓缓流出来。
真可惜,它才吃了一口。
如果蛇鹫扑过来,它只能放弃这条鱼,利用树枝的遮挡,迅速逃离这个地方,这个有着会说话的动物的地方。
但是蛇鹫也离开了。
它察觉到海玉卿企图逃跑,立刻就离开了。
那条鱼吃的真的很不痛快。
海玉卿没敢再落地,就在隐藏在不远处的树叶里的花豹,以及趴在草丛里自以为藏得很好但从俯视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的几只虎、熊甚至还有巨蟒和巨蜥的全程注目中,躲在树上迅速而熟练地生吞了那条鱼,连鳞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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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会有危险。”海玉卿转过头,不再观望鹰群,对金溟安慰道。
金溟啄了点清水,给海玉卿理干净脖子上的血迹。那只是一个小口子,以它身体的恢复能力,大约明天就看不见伤口了,算不上伤,只是有点脏。
但他还是嗔怪道:“和这么多鹰打架,还不危险?”
“不打,才危险。”海玉卿满不在乎地抖了抖羽毛,“这是该做的事。”
就是有这么多鹰在,它才要打架。
这是它后来观察出来的中部的规则。
虽然中部有很多不太正常的动物,但只要它做一只正常的海东青,正常地捕猎,正常地吃饭,正常地守卫自己的领地,就不会有真正能致命的危险,至少不会陷入刚才白头海雕那种被围捕的危险。
金溟被海玉卿这副我最有道理的表情气笑了,他问:“什么是我们该做的事?”
难道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就算丛林里没有治安法,但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把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当日常吧?
海玉卿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捕猎,睡觉,打架。”
金溟,“……”
仔细想想,这好像——确实是猛禽该有的日常。
他忽然无法反驳。
紧接着海玉卿用一张很正经的脸补充道:“不想打的时候也可以骂。”
金溟,“……”
怪不得海玉卿之前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骂街的水平却很高。连唳声也有高低长短不同的声调,内容应该也是各种鸟骂。
“所以,”海玉卿语调一转,低头看着脚下的峭壁,严肃道,“飞!”
金溟,“!”
这个所以有什么前后关联?
不会用词可以不用,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海玉卿往前一步,站在峭壁沿儿上,猎猎山风把整齐的白羽毛吹出高低起伏的波纹,呈现出一种流线型的肌肉美感,那是飞行千里留下的轮廓痕迹。
金溟再次看向远方的鹰群,密密麻麻的翅膀和时不时的凄厉嘶吼,让他有一种还在昨夜那个梦中尚未醒来的错觉。
海玉卿看着他,“跳下去。”
“……”开什么玩笑,金溟一梗脖子,“不跳!”
他有些烦躁,试图推心置腹地与海玉卿商量:“我不想飞,我不喜欢飞。”
昨天只是为了哄海玉卿开心而已。
他讨厌飞。
海玉卿抬了抬爪子,感觉它在思考一脚把金溟踹下去的可行性。
金溟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把爪子牢牢钉在地上,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强硬,其实是色厉内荏地瞪着海玉卿。
火花四溅的对视中,海玉卿忽然改了态度,它坐下来,雪白的爪子耷拉在峭壁上,踢了踢在石缝间怒吼迸溅没有方向的水流,朝下面望去,说:“我也不想飞。”
金溟不太想靠近危险的地带,但海玉卿耷拉着头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很弱小。
最终,金溟挨着它坐下来,摸了摸白脑袋。
“那时候,还很小,”海玉卿笑了笑,声音有些孩子气,“路还走不好。”
一根有金溟大腿粗的断枝流过来,卡在乱石之中。海玉卿伸出爪子握住那根树枝,“咔哒”一声就轻松捏断了。
“连这样一根树枝都拿不动。”捏碎的树枝被湍急的水流冲下悬崖,海玉卿低头望着很快便湮灭于白色水花中的绿叶,淡淡道。
金溟展开翅膀,轻轻覆在它的肩上,感觉到微微的颤抖。
“我一直以为,”海玉卿张开嘴,很久也不能发出那个在它会开口说话时就立刻掌握的音符。最后它只能放弃,换了一个词继续说,“她很讨厌我。”
“我不会飞,她带着我,走不掉,很危险。”海玉卿站起来,吸了口带着水汽的空气,它转过身,背对着悬崖,对金溟笑了笑,“所以,把我从悬崖上推下去。”
金溟这才意识到,海玉卿说的应该是它的亲鸟。
“鹰隼的翅膀太大,要飞起来,需要很强的气流,每一只小鹰都是从悬崖上学会飞行的。”金溟安慰道。
“也有很多在悬崖上摔死的小鹰。”海玉卿微微展开翅膀,又往后退了一步,“她,讨厌我吗?”
金溟不知道该怎么再来安慰它,这就是鹰类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不会飞的话,即便不摔死,也会饿死或者直接被其他猛禽猛兽吃掉。
“不是讨厌,它是想要你更好的生存下来。”金溟回答,“没有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但他们没有办法选择环境。有时候,那已经是最好的抉择了。”
海玉卿又退了一步,白色的身躯几乎与白色的浪花融为一体,在崖边摇摇欲坠。
“你先过来。”金溟把翅膀微微向前伸展,做出拥抱的姿态,急急地说,“我也被父母遗弃过,我是说,放弃。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放弃了我,不顾我的生死。”
海玉卿没有再往后退,仍旧站在最危险的地方,用一双澄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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