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的罪名总要轻一点。
也许海玉卿是找到了线索才耽搁到现在。
他必须得沉住气,现在它们还未将海玉卿看作他的作案同伙,若他搞出太大的动静,对海玉卿反倒不利。
海玉卿在中部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即便一时飞不动,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疾风劲吹,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下雨了,”虎啸天猛然惊醒,从床上跳下来,“我晒的地瓜干……”
“……”金溟眨了眨眼。
虎啸天也眨了眨眼,这才彻底醒过神来,打了个哈欠,又懒懒地歪倒在床上,“哦,昨晚上我瞧着天儿不好,已经收了。”
“我背到哪儿了?”它伸出爪子挠了挠下巴,被仍旧握在手里的炭笔扎了一下,“怎么睡着了。”
金溟没理它。
“别看了,雨下这么大,傻子才会这时候在外面乱飞,非得冻死。”虎啸天无所谓道,“它就算要回来,也得等雨停了。”
雨势倾斜,潲进洞口,金溟只好退进洞里。虎啸天说的对,海玉卿能活这么大,自然是不傻。雨淋得人睁不开眼,它翅膀现在没那么大的力气,就算这会儿想回来,也飞不了,必会就近找个地方躲雨。
虎啸天磕磕绊绊把小九九背完一遍,金溟伸手要它手里的炭笔,要继续画图纸,但虎啸天小心翼翼捏着,沉默了片刻,问:“你是不是会写字。”
“字?”
“写出来的,不在现场的,看了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以留下的痕迹。”虎啸天费力地形容。
如果虎啸天有本汉语词典,它大约可以说:用符号记录表达信息以传之久远的方式和工具。
但这句话的主语是人类。
不管是古埃及的圣书字、两河流域的楔形字、古印度文、玛雅文还是汉字,都是人类才会使用的工具。
“写出来的文字?”金溟挑眉道,“那是群体性的东西,只有你自己会,没有什么意义。”
字是写给别人看的,若是别人看不懂,就只是一堆鬼画符罢了。人类会研究祖先的文字,努力解读湮灭的历史,充盈缺失的文明认知。
但动物也会吗?准确来说,动物需要吗?
“不用你管,”虎啸天恼怒道,“教不教?”
金溟没说话,接过炭笔,沉吟片刻,在地上写下“虎啸天”三个字。
按照具体意思,应该是这三个字最适合虎啸天的名字。
“这是你的名字。”金溟道。
笔画有点多,希望虎啸天能知难而退。文字是个复杂的系统,而且没有书写基础,一笔一画从头练,得教到什么时候?
“我的名字?”虎啸天趴在地上,屏着气,连虎须都不敢抖一下,生怕把地上的痕迹吹乱了似的,“原来是这几个字。”
虎啸天把炭笔握在爪子里,比金溟用翅膀尖攥住笔的动作更有模有样,金溟站在一旁低头看虎啸天临摹,恍惚有一种错觉,虎啸天会写字,至少运笔的姿势看上去很熟练。
虎啸天趴在地上临了几遍便能完整的默写出来,金溟又在旁边写了一个“花”字。
“等会儿等会儿,”虎啸天不让金溟念,“这个字让我说,是不是‘花’?”
“你认识?”金溟讶然道。
“我老婆的名儿,那必须得认识,”虎啸天得意而认真地临摹着,自言自语地嘟囔,“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了,是这个字。”
金溟一想也对,写了它的名字,下一个自然要写它老婆的名字,毫无悬念的逻辑。
虎啸天挪了挪身体,又往里寻了一块空地,继续趴在地上写下两个竖道,它抬笔沉吟了一会儿,问:“‘得’怎么写?”
金溟,“什么的?”
虎啸天,“一一得一的‘得’。”
“……”金溟踮着脚走过去,怕踩坏地上的两条竖道似的,两条单薄的炭灰线在地面上虚虚浮着,有些看不清,他干脆也趴下,“你写的这是什么?”
“1。”虎啸天皱眉,“这个不能错吧,我记得很清楚。”
阿拉伯数字,1!
“不写‘得’,写等号,”金溟在两个竖道后面画了两条横道,“‘一一得一’是一乘以一等于一的意思,写出来就用等号表示。”
虎啸天在两条横道后面又添上一条竖道,兴奋道:“这样写可真省事。”
接着他又另起一行继续画了一条竖道,在写出“2”之后,前面的那个竖道便可以确切地理解成“1”了。
金溟捏断了攥在手里的炭笔,“你会阿拉伯数字?”
看来虎啸天会写字并不是他的错觉,它真的会写,只是不认识那些字而已。
虎啸天得意非常,显摆似的提问:“但是这两个数这样写,很容易认成12,这个该怎么办?”
“中间写个乘号,”金溟伸出翅膀,掉了一地炭渣,他拉过虎啸天在两个数字间比比画画的爪子,画了个叉,“这就是乘号。”
“原来这叫乘号,”学习使虎眼明心亮,虎啸天兴奋得满眼放光,反手抱住金溟还没收回来的翅膀,“太好了,我全都写下来,以后时间久了也不会忘了。”
金溟正要站起来,猝不及防,在这突如其来的拉扯中摔到虎啸天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金溟还压在虎啸天身上,他追寻着这个有点陌生又十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就看见洞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满身的淤泥,已经看不出原本雪亮的白色。
湿漉漉的一团,浑身发着抖,眼眶红得刺目,不知经历了什么艰难才回到这里。
可它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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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不肯再进一步。
潲进来的雨淋在身上,电闪雷鸣里,小小一团像是被人丢弃到雨里的,后无退路,前无来处。
第76章 失温
“玉卿, ”金溟立刻从虎啸天身上爬起来,他慌忙迎上去,顾不得虎啸天警告过的分寸, “怎么搞成这样, 快进来。”
海玉卿往后退了一步, 它又问:“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嘶哑颤抖,破碎得让金溟想起那个零件滚落一地的风箱,是一种在崩塌的边缘逸出的呻吟。
金溟伸出去的翅膀被狠狠打开,海玉卿再次后退, 彻底站在雨里。它似乎踩进了泥坑里,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金溟只能眯着眼睛,在模糊的视野里, 海玉卿趔趔趄趄地颤抖着,雨水把缠裹在羽毛中的淤泥冲刷掉,迸溅起来的泥点子又重新沾满白羽毛。
“雨太大了,我们进去说。”金溟感觉自己的声音淹没在暴雨里,豆大的雨滴砸下来,他这才察觉雨里似乎还夹杂着冰雹,砸得他满头都疼。
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海玉卿是怎么回来的?
它是遇到了怎样的危险,宁可冒着这样的大雨也要赶回来。
金溟顿时觉得心里比头上还疼, 内疚自责一时无以复加。
金溟展开翅膀, 搭在海玉卿头上,哄道:“玉卿, 听话。”
暴雨被暂时遮住,海玉卿仰头看着他, 神情极为倔强,一双眼睛红得可怕。
在这么冷的雨里淋着不是闹着玩的事,金溟知道海玉卿犯了倔,不回答它便不肯进洞躲雨,他删繁就简地解释,“我教它数数。”
又不太确定地补充了一句,“没有别的。”
在雨中紧紧绷着的小小身影晃了晃,海玉卿终于支撑不住,摔进泥泞的水洼里。它腿弯打着颤儿,浑身却愈发僵直,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金溟只好一只翅膀撑在头上挡雨,一只翅膀去扶它。
“我以为,你担心我,”海玉卿躲开他,漫无目的地往雨中爬,去哪儿都好,远离这里的方向就好,它脱力地语无伦次,“拼命赶回来,不想你等。”
它从地下暗河游出来时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夜。
冰冷的暴雨砸在身上,它几乎飞不起来。躲雨取暖的地方很容易能找到,但一想到金溟在焦急地等它,坐立不安地担心它,它便无法安心等着雨停。
而现在,冰雹被金溟宽大的身体挡住了,但却直接砸进了它的心里,刺骨的寒凉。
没有别的,还需要什么别的?
海玉卿发着抖,把自己缩进滚满冰雹的水洼里,似乎能在零度的冰水混合物中寻找到一丝温暖,总比此刻它心里的温度暖和。
“我一直在担心你。”雨声太急,金溟听的断断续续,他急道,“我们进去再说,不要在这儿闹脾气。”
“我就是这样,你答应过我……”海玉卿捡起冰雹石头没头没脑地往金溟身上砸,雷雨声中,似乎还夹杂着金属撞击的声音。
“你就那么喜欢数数,去教啊,”狼狈的声音颤抖到僵硬,已经含混不清,“东西给你,不要管我。”
金溟喜欢教它数数,不是喜欢它,喜欢教它说话,也不是喜欢它。
换一个对象,会数数、会说话,还是一只会伸懒腰会撒娇不闹脾气的老虎,他一样的喜欢,他更喜欢,他转头就喜欢。
金溟不喜欢凶巴巴的,但它就是这样凶巴巴的。它是一只鸟,没有办法变成一只老虎。
它昨晚在暗河里几次脱力,一夜未归,而金溟却在和老虎嬉闹,没有一点担忧。他对它好,但从来都没有一点的独一无二。
墨色的尖喙发狠似的咬在靠过来的黑翅膀上,不知是海玉卿没力气了,还是翅膀已经被冷雨砸得麻木,金溟已经感觉不到疼,他任由海玉卿软绵绵地连咬带踹,俯身把它揽进怀里,转身跑进山洞。
虎啸天顶着木桌正要冲出来,当下扔了桌子,伸出爪子要把海玉卿接过去。
金溟侧身躲开,把海玉卿紧紧捂在怀里,一直疾步走到山洞中央才停下。他呆呆地立着,茫然四顾,似乎是不知道该再往哪儿走了。
怀里的海玉卿已经不再挣扎,泛红的双眼紧紧闭着,尖喙松松地扣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但仍不安静。白色的泥团子几乎抖成了筛子,混着淤泥的脏水就顺着羽毛稀稀拉拉地往下淌。
“抖什么呢,这水能这样抖干净?”虎啸天从后面走过来,只看到跟着抖成筛子的金溟的背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嫌它脏,快放床上去。”
金溟仍旧立在原地。
虎啸天跃了一步,跳到金溟面前,正要张口骂他,却被金溟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它为什么……”金溟比怀里的海玉卿抖得还厉害,“这么凉。”
他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冰块,但又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热血流干了的身体才有的温度。
海玉卿的鼻息逐渐微弱,它的胸膛紧紧贴在金溟身上。金溟屏着气,不敢发出一丝动静,但仍然几乎感受不到曾经那个有力的心跳。
雨才刚开始下,海玉卿就算是淋着回来的,也不会这么快就凉得如此彻底,它昨夜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不是海玉卿仍在不时抽搐,他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个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的物体。
“是受伤了吗?”虎啸天想把海玉卿从金溟怀里扒拉出来检查,可是金溟似乎以为它要争抢,立刻就退开一步,把海玉卿捂得更严实。
“没有闻到血味儿。”虎啸天只好用鼻子来检查。
金溟忽然醒悟过来,流干的不是血液,是热量,海玉卿失温了。
“快,把热水抬下来,给它泡热水澡。”
石锅里冒着浓密的水汽,锅底浅浅的一层开水已经翻滚不起来,水烧得太久,所剩无几。
金溟低头看着空锅,心里更空了。
他单手抱着海玉卿不敢松开,紧紧把它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一丝随时可能停下来的心跳。另一只翅膀捏着勺子,把粗糙的石锅底刮得咔吱作响。
虎啸天也明白过来,麻利地接过勺子把锅底那层热水刮进碗里。
石灶的位置设在洞口,是为了阻绝外部的冷空气,能将整个山洞内部均匀烘热,洞里的温度如何也不如火堆旁高。金溟偎在灶膛旁,用背部挡住吹进来的冰冷水汽,小心翼翼抱着海玉卿,给它挤压干净身上的泥水。
外面下着雨,水好弄,柴却是真的紧缺,就算雨停了,外面的木头也全是湿的,没办法立刻拿来烧火取暖。
这个山洞不做饭,虎啸天夫妇在界河以东另居,不常来这里,只是偶尔取暖或者煮个水,这几日天气又暖和,本就没有在洞里存太多柴火。
金溟嫌火势不够热,又不敢把洞里的积柴全烧了,只能一根根往灶膛里续。
单薄的火焰谱出一条跳动的线,就像摆在病床前的心跳检测仪,谱着同样单薄的心电图。
收缩——舒张……每一次间隔,金溟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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