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姝径直往里走,门口换鞋,“不用你管。”
白芙裳趁机去提她行李箱,“我帮你拿上楼吧。”
“我说了不要你管!”昆姝拔高音量,身体撞开她,行李箱在地面滑行出一段距离,轰然倒地。
赵鸣雁牵着昆妲走到门口,初来乍到,顿感棘手,不知这事她能不能掺和。
“我来我来。”幸好刘姨及时出现,把行李箱从地上扶起来,提着往楼上走。
白芙裳僵着手站在那,等昆姝背影消失在走廊,才无奈朝着赵鸣雁一耸肩,“后妈难做。”
“你也知道你是后妈,不是你自己上赶着给人做后妈?”
众人抬头,声音的主人再次消失。
白芙裳坐到沙发上,板着脸不说话了。赵鸣雁晃晃昆妲的手,指一下她手里的花篮。
昆妲捧着花篮歪进白芙裳怀里,“送给妈妈。”
白芙裳一手接了,一手摸摸她的脸,亲亲她柔软的脸蛋,“帮妈妈送给姐姐吧。”她把昆妲轻轻往外推,“到楼上去,说花篮送给姐姐,然后问问她想吃什么。”
昆妲在她两条胳膊里撅着屁股往后躲,“我不敢。”
“没事的,姐姐只是刚回家,累了,加上学习压力大才发脾气,就得你去哄哄她,妃妃最厉害,帮妈妈哄哄她吧……”白芙裳说着把她往楼梯口推。
昆妲犹犹豫豫往楼上走,白芙裳鼓励:“没事,去吧。”
赵鸣雁忧心忡忡往楼上看,果然没过几分钟,孩子响亮的哭声爆发。
下面两个大人一前一后往楼上冲。
昆姝房间门大敞着,人站在书桌边,昆妲坐在地上,正咧着嘴“哇哇”哭,花篮掉在地上,几朵花被踩瘪,有花瓣散落四周,她们之间应该发生过肢体触碰。
“姐姐推我!”昆妲看见妈妈,哇哇哭着告状。
“是你非要把东西放我桌上!”昆姝大声辩解。
“她推我,她让我滚开!”昆妲声音比她更大。
“谁让你非要往我桌上放东西,我准你放了吗?”昆姝说着朝地上花篮猛跺了两脚,“谁要你们假好心!”
昆妲尖叫着扑上去,嚷嚷说“姨姨送给我的花篮”,张嘴就咬住她大腿肉。
这下好,乱套了,大人小孩全挤成一堆,昆妲在白芙裳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刘姨把昆姝拉开,两边开始对骂。
白芙裳骂她不识好歹,还欺负妹妹,“对你天好地好,你都不领情,你的心石头做的吧!妹妹送你礼物,你不接受就算了,你做什么毁她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毁她的东西!”
昆姝不甘示弱,骂白芙裳骚货不要脸,“不是你跟我妈长得有几分像,你能嫁进我们家?你有资格在这儿跟我耍横?你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那你妈就是死了,你再不服我,我也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妈!你学校开家长会老师还是得给我打电话!”
“我就是不服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心,你就是故意让她来找我的茬,故意跟我吵架,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此类争吵,过去应该常有发生,话一遍又一遍都嚼烂,可每一次吐出来,威力都不曾削弱。
白芙裳看着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她抱起昆妲,起身就走,“你就守着你那死鬼妈活一辈子!”
昆姝冲到门口,“到你死那天,我都不会叫你一声妈!”
赵鸣雁在门口站了两秒,跟着白芙裳去了昆妲卧室。
孩子好哄,赵鸣雁答应再给她做个更大的花篮,哭累了喂些水就乖乖睡去,大人心结却难解。
白芙裳回到客厅沙发,抱膝坐在一角,赵鸣雁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两方积怨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客观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大错,只是缺了个重要角色在中间调和。
这个重要角色就是昆志鹏。
到晚饭时间,昆姝闷在房间不出来,昆妲还睡着,餐厅冷清,白芙裳用满桌子的碗碟来发脾气,昆志鹏默默忍受,毫无作为。
一方是自己亲生女儿,另一方也是自己亲生女儿,他觉得难办,干脆谁也不哄。
他的和气在这种时候就成了没担当,成了窝囊,白芙裳再怎么发火,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你人死了?你是尸体吗?!”白芙裳忍无可忍,猛地起身,餐桌椅在身后倒地。
昆志鹏脸上堆出个笑,“小芙别生气嘛,想买什么就买,卡随便刷。”
白芙裳抬手就摔了饭碗,“我买你妈!”
“没事,明天早上就气消了,去买包,好吧。”昆志鹏冲她挤眉弄眼。
“你就一直这样,一直什么也不管不参与,女儿不是你生的?你以为有钱什么都能解决?”白芙裳尖声质问。
昆志鹏站起来,想去拉她手,“老婆别生气。”
“我不是你老婆!”白芙裳猛地挥开他,“你去地底下跟你那死鬼老婆做伴去吧!”
“我老婆是你呀,小芙。”昆志鹏还笑嘻嘻,“我只有你一个老婆。”
“我是你妈!”白芙裳转身就走。
等到饭后,赵鸣雁默默去收拾碗碟。
昆志鹏上楼去敲卧室门,站在走廊上干巴巴喊,一会儿“小姝”一会儿“小芙”,没人搭理,他受不了家里的压抑氛围,索性放弃,换了衣服出门潇洒。
昆妲倒是还好,睡醒饿了嚷嚷要吃饭,收到赵鸣雁送给她更大的草编花篮,又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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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淘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赵鸣雁给昆妲热了饭,切了些水果端上楼,门口叫了好几声白芙裳才把门打开。
“太太,吃点甜的,心情好。”赵鸣雁把果盘端到她面前。
白芙裳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没哭,更多是气的。
“太太。”赵鸣雁又喊了一声。
白芙裳仰起脸看她,“你现在知道我在这个家有多不容易了吧,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就算是陌生人,我的年纪也够资格让她叫一声阿姨吧,她就那么骂我!”
她眼泪说着就掉下来,“我还专门找人打听她们学校放假时间,派车去把她接回来,进门嘘寒问暖,她不领情罢,推了妹妹还那样骂我……”
她哭起来真是极美的,控诉时表情很小,绝不难看,声音却十足哀怨委屈,赵鸣雁放下果盘,手忙脚乱翻出纸巾,坐到她身边为她擦拭。
她哭着哭着,身子就歪到人家怀里去,赵鸣雁不好推开她,僵着背不动,女人哭得又热又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凑到近前,“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分房睡了,那个老不死的,心里还放不下他前妻。”
赵鸣雁“嗯嗯”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他还不如你疼我。”白芙裳两条水蛇样的胳膊圈住她的腰,“你还给我擦眼泪,给我切水果。”
“这是我应该做的。”赵鸣雁成了一尊石像。
“还是你好。”白芙裳把头枕在她肩膀,“你一来哄我,我就好了。”
这好得也太快了吧。
“那太太吃水果吧,吃了甜的心情好。”赵鸣雁欲起身,想跑。
白芙裳稍稍松开胳膊,脸蛋迎着她,“那行,你来喂我吃。”
第 34 章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就把她当个受委屈的孩子照顾吧, 赵鸣雁这么想着,稍探身端起果盘。
白芙裳歪在她怀里不动,嘴大张着, 等喂。后背贴前胸的, 赵鸣雁两条胳膊迫不得已把她圈起来,偏头去找到她的嘴,小块的苹果填进去。
她闭上嘴巴嚼, 离得太近了, 赵鸣雁可以清楚听见她口腔中清脆的咀嚼声。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想象果实在她唇齿间迸发、碾碎, 甜蜜的汁水沾染她柔软的口腔内壁和舌头,以及吞咽时喉咙小幅度的起伏……
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差异是如此巨大, 因为是白芙裳,日常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环,变得美妙绝伦。
赵鸣雁领略到了女人身体那种极致而通透的美, 皮肤的温度、平滑度、弹性, 盘绕在发间和脖颈处的淡淡香气,说话时胸口传出的低频震动。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耳边一声极浅的喟叹, 白芙裳扭过头, 视线落在赵鸣雁鬓发虚掩下一双赤红的耳朵,随即流连过她微蹙的眉和克制紧抿的唇。
“赵鸣雁。”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太太……”她回以呢喃。
一双没骨头的手落在赵鸣雁衬衫后背的收腰处, 手指灵活地滑进去, 赵鸣雁浑身一颤, 空瓷盘掉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 发出“咚”的闷响, 像把她浑身的力气都抽出来摔砸到地上, 她软倒在云朵般的大床。
“太太——”她试图唤醒对方,也是唤醒自己, 却浑身使不上力气,两手欲拒还迎。
凉滑的长发垂散在领口,才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随即又被滚烫的呼吸熨帖,女人雾蒙蒙的一双眼像是喝醉。
苹果好像是有股子淡淡的酒气,可也不至于吃醉,身上这座软绵绵的小肉山多半是在装疯。赵鸣雁慢慢找回力气,将她解扣的两只手腕捏在胸前,“太太,别这样。”
“哪样儿?”白芙裳声线懒洋洋,给擒住也不慌,用鼻尖来拱,来嗅。
“太太,你要自重啊!”赵鸣雁一个挺身翻转上下,把她反摔在床上。
她发出很受用的一声婉转低叫,兴奋惨了,脸上的笑是等着人来撕碎她。
赵鸣雁大骇,捡起地上白瓷盘,飞快夺门而出。
太可怕了!
慌里慌张逃出门去,正遇见从昆姝房间出来的刘姨,赵鸣雁呼吸停滞。
她假装若无其事,硬着头皮同刘姨说话:“小姝吃了吧?”
“吃了。”刘姨淡声,随即手指点点自己心口,转身下楼,期间面上表情没有变化。
赵鸣雁不明所以,走出两步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她襟前大敞着,露出里头浅颜色的半片内衣,心窝位置被细咬出一小片红粉。!!!
赵鸣雁神志八级大地震。
快速下楼,把瓷盘扔进厨房,赵鸣雁拢了衬衫拔腿就跑。
穿过花园,鹅卵石小径上狂奔,反锁房间门,赵鸣雁把自己裹在大被窝里,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白芙裳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她就是个狐媚子!蜘蛛侠!赵鸣雁更多是被自己反应吓到。
她手在被子里从领口探进,按在心窝,指骨收拢抓捏几下,眉头充满深深的不解。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可不能让孩子知道她是这样的妈妈,孩子爹才死了多久啊,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赵鸣雁扯被蒙头,睡大觉。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整夜她都睡得不太好,梦见白芙裳变成一只小蜘蛛从门缝里爬进来,吊在她头顶的天花板,然后变成一只大蜘蛛落在床上,又变成人的模样,在外头敲碎她藏身的核桃壳,橡皮人一样紧紧把她缠起来,皮贴皮肉贴肉地磨。
闹钟响,赵鸣雁猛地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洗完澡照常开始一天的工作,她们不可避免在餐厅相遇,当着孩子的面,白芙裳如常跟她打招呼,昨晚的事好像喝醉断片不记得。
“太太。”赵鸣雁端来早点。
“坐下一起吃。”白芙裳下巴指指身边的位置。
赵鸣雁犹豫半秒,顺从落座,目光状似不经意从她脸上扫过,企图找到些与往日的不同寻常。
该怎么描述这种心理呢,一种“加封”,或是一丝特别?
“试试陈师的手艺。”白芙裳给她碗里夹了一只虾饺皇。
赵鸣雁筷子夹起,小小咬了一口,加冕完成,从此她是赵贵妃。
“真好吃。”赵鸣雁手背轻拭过嘴角。
“瞧你那傻样儿。”白芙裳浅白她一眼。
刘姨此刻是个无知无觉的瞎眼老太婆,桌面上的调情全部屏蔽。
昆妲在饭桌上问“爸爸昨天晚上回来没”,赵鸣雁默默用餐,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没由来埋怨起昆志鹏。
她来到昆家整一周时间,七天昆志鹏有四天不在,这么好的妻女就晾在空空的大房子里,难不成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昆姝在房间里闷了一天,这时候终于下楼,刘姨招呼她吃饭,她自己抬了碗坐到沙发边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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