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头几天昆妲和江饮还“姐姐姐姐”喊得亲热, 到第四天,假装不认人, 看见她就跑。
“数学考56分, 你不知道吧?这是期末成绩。”昆姝跟白芙裳告状。
“那不挺好。”白芙裳说:“只差四分就及格了。”
“语数外总分是150分。”昆姝说。
“那也五分之二了,还是三分之一。”白芙裳歪个脑袋。
“我可算知道她遗传谁, 就您这脑子, 还做生意呢。”昆姝连连摇头, 表示没救了。
“谁说做生意非得数学好。”白芙摸撩一把头发, “算账那是会计的事, 做生意要眼光好, 顺势而为,因势利导。”
白芙裳确实很有投资的眼光, 否则就昆志鹏早期那种半瓶水,不可能把生意做到现在这种规模。昆志鹏不过一土包子暴发户,靠拆迁发家,连名字都土了吧唧。
“好吧。”昆姝望一眼大门方向,妹妹们都跑了,不跟她玩。
“我上楼了。”昆姝说。
她刚一走,门外昆妲和江饮就跑进屋来看电视,薯片瓜子往怀里捞。
昆妲学习只能说一般,偏科严重,数理化两眼一抹黑,某天还突发奇想告诉白芙裳,长大以后要做西点师,天天给自己做小蛋糕吃。
江饮期末成绩排年级前一百末尾,倒还算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她的兴趣在怎么赚钱,课业上对得起良心就行。
赵鸣雁知道智商这玩意强求不来,把江饮接进城,主要为拓宽她眼界,她从小在农村,基础差跟不上,逼她也没用。赵鸣雁也劝白芙裳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难不成逼得她跳楼,现在孩子多不容易。
白芙裳当着昆姝的面是维护孩子,可心里到底不服气,说昆志鹏前妻也不是什么高智商高材生,怎么就生出个那么会念书的女儿。
“学习好就代表聪明吗?”赵鸣雁替孩子们打抱不平,“学习好说明读书认真,但学习不能完全代表智商,谁说会做题就聪明,我觉得妃妃和小水能想到一起去旧货市场摆摊,她们的勇气和想法已经超越大多数同龄人。”
银耳羹往岩板餐桌上一摔,赵鸣雁转身进了厨房,声音远远飘过来,“你嫌她不够聪明,跟昆志鹏再生一个就是。”
沙发上两个看电视的小孩与电视里南非沙漠中的狐獴同出一辙,都挺直了上身拉长脖子齐齐望过去。
白芙裳和赵鸣雁之间总横贯着许多不可言说、无可奈何。
昆志鹏和白芙裳在生意上捆绑太紧,想要分开,只能连皮带肉撕下来,这痛谁都承受不起,赵鸣雁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与白芙裳,赵鸣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们之间只是单纯雇佣关系,但情感无法自控,如那满院墙的爬山虎,即使冬季枯萎,条条黑褐经络、根系仍抓牢了砖缝,彼此难分难解。
“生气了?”白芙裳跟进厨房,合拢门。
厨师过年回老家了,最近都是赵鸣雁在做饭,她把切好的肉抓拌上淀粉,掰开水龙头洗手,那股子客气疏离又回来了:
“太太说笑,我只是家里一个佣人。”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敢奢望你因我而改变。
人活到这把年纪,都该现实一点,房子票子才是顶实在的东西,感情虚无缥缈,如烟火、海上浮沫,不过刹那。
可昆妲和江饮那样好,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纯质天真,本能吸引、靠近,只是远远旁观都能感受到那份因爱而生的快乐。
如此治愈人心。
她们充满了无限希望,她们未来有无限可能。年轻多好。
这些道理白芙裳又何尝不懂,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明白交易一旦产生感情,结局总是走向覆灭。
但一定不是现在。
“年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帮我应酬,也看看我是怎么与人谈生意,跑业务。”白芙裳靠在料理台边,手牵起她一侧衣摆,“我希望你能成功,你以后能过得好。”
她竭尽所能帮她,是真的希望她好,也是给她一个交待。
“那就多谢太太赏识了。”赵鸣雁正视她。
“你生气,我其实也暗暗窃喜。”白芙裳笑着,低头避开她视线,“感觉到你对我的在乎。”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想在乎的。”但她控制不了。
“啊——”白芙裳起身走开,推开厨房门,“快开饭吧,肚子好饿。”
相比大人之间的低压气氛,昆妲和江饮就是雪天里枝头上两只可爱团雀,圆头圆脑,挤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好不快乐。
她们现在是谁也离不开谁了,连晚上睡觉都在一起,两头住,不是昆妲抱着娃娃去保姆房找江饮,就是江饮搂着枕头去别墅找昆妲。
昆妲房间大,光线好,江饮也常把作业拿到那边去写。
饭桌上有她俩当然也少不了热闹,两人早早就夹了菜把碗端到电视面前,欢笑声伴着电视背景音填充了这栋男主人常年缺席的空房子。
天冷了,花园里没什么可玩的,昆妲和江饮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
饭后江饮回保姆房拿东西,她很早就在旧货市场淘到一批言情小说,期末忙着考试没时间看,前几天又被昆姝拉着写卷子,今天她跟昆妲商量好,要彻底放纵一把,看通宵。
赵鸣雁在房间里逮住她,没让她急着走,江饮向来乖巧,怀里的书先放桌上,在床边坐好,“妈妈你说。”
搓搓手,赵鸣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江饮到了昆家,关系最要好的是昆妲,同吃同住同行,甚至还是同桌,简直就是对连体婴,她这个亲妈也比不上。
“初三了。”赵鸣雁以学习作为切入口,“还有一个学期就考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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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以为妈妈不让看小说,顿时紧张起来,手指搭到旁边书桌上,无意识抠着书本翘起的一小个边角。
赵鸣雁却话锋一转,“没偷着谈恋爱吧?”
江饮惊愕,“啊”一声,睁大眼睛。
“就是——”赵鸣雁两手比划着,“在学校,有没有人喜欢你,给你递情书什么的。”
“嗷。”江饮手收回来,不是小说的事,那她放心了。
“哪里有时间谈恋爱。”江饮对妈妈的担忧感觉很不可思议,“我好忙的,要学习,要看书,要想怎么赚钱,还要陪妃妃玩,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再说了——”江饮屁股往后挪挪,在床上坐实了,“我想谈,也得妃妃同意啊,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她说不定还得发脾气。我要是谈恋爱,肯定没时间帮她抄单词写作业了。”
赵鸣雁不好说我就是担心你俩偷着谈恋爱,于是换了种说法,“那妃妃呢,也没谈啊,她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喜欢的。”
“他们喜欢他们的呗。”江饮满不在乎摆摆手,“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她看不上,我也觉得那些男生都配不上她,又下流又猥琐。”
“那谁才配得上?”赵鸣雁惊讶她对异性的诸多贬义形容,下流猥琐都出来了。
“谁配得上——”江饮仰脖望天花板,略思索,“我吧?”她指着自己鼻子尖,毫不自谦,“我们那么好,假如我是男生,我俩才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对吧,青梅竹马。”
赵鸣雁瞄一眼她的小说封面——《我和我的竹马校草》
难道真是我多想了,赵鸣雁暗揣。
江饮如此坦荡荡,实在是不像有恋爱发生。
“去玩吧。”赵鸣雁放过她了。
江饮抱起书逃回昆妲卧室,将老妈一番审问从头到尾细细说来。
她惊魂未定,连连抚胸,“我还以为妈妈不让看小说,这些书虽然是旧的,也是五块钱一本买的,我可以稍微抬点价卖给同学……万一被拿去丢掉,我岂不亏死,我还打算弄个换购,比如十块一本卖出去,看完换购新书,只需五元……”
赵鸣雁并不知她是鸡同鸭讲,她担心江饮和昆妲偷偷谈恋爱,江饮却只担心自己生意亏本。
昆妲手抵唇,眉头深皱,“你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呢?”她的小心思难道被发现啦?
“她还问你有没有谈恋爱。”江饮捧着书扑到床上去。
“你怎么答?”昆妲探身。
“我说他们配不上你。”江饮翻开目录。
昆妲随便挑了一本走到床边,仰面躺在江饮身边,两肘稍支持身体,侧目望向她,“那谁才配得上我。”
“当然是我。”江饮床上打个滚,书面封皮怼到她眼前,手指着上面一行小字,“青梅竹马,两情如蜜。”
“假如我是男生,我们多般配。”江饮冲她挤眉弄眼,“青梅竹马哦,你是校花,我是校草,嘻嘻——”
昆妲好气又好笑,“那为什么一定要是男生呢。”
江饮疑惑望向她,瞳孔清澈透亮,天真也可以称之为愚钝。
“不是只有女生和男生才能谈恋爱。”昆妲起身,在她面前站直了,“女生和女生也可以。”
第 47 章 “我喜欢你,只因为是你。”
“女生和女生也可以。”
话落, 昆妲立即感觉到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她情绪爱上脸,几乎是瞬间, 血涌到脖子, 整个人成个圆圆的小花红。
昆妲屏住呼吸观察江饮反应,看她晶亮的眼睛写满困惑和探究,浅浅吸气, 调整了呼吸补充说:“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 不准女生跟女生谈恋爱。”
江饮低低“啊”了声。
也不晓得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
猜心游戏, 甜蜜又难捱。
昆妲顿了顿又说:“男生跟男生也是一样。”她努力找回平静,回到床边坐下, 挺正经的一句:“我觉得,性别和年龄都不应该是爱情的限制,爱情的伟大就在于它的包容……”
她望向江饮, “我们一起看过白娘子的嘛。”
眼珠转一圈, 江饮不太明白怎么又扯到白娘子。
昆妲紧接着:“许仙虽然是个很没出息又爱哭的男人……不是因为他是女生演的哦,是许仙这个人, 他本来就窝囊废, 遇到事情只会喊娘子。我的意思是,那么没本事的许仙, 会被老婆吓晕的许仙, 最后还是为了老婆剃度出家, 长长久久陪伴在雷峰塔, 这说明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假如, 我是说假如……”昆妲脑袋又热起来, 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假如你是小狗变成的人, 我喜欢你,不会因为你是小狗妖怪而嫌弃你,也不会因为你的性别……”
“我喜欢你,只因为是你。”
眼眶忽而有泪,昆妲努力睁大眼睛使泪不落,她讨厌自己情绪激动就控制不住地鼻酸眼热。
江饮保持姿势不动,跪坐在床上,微微偏头,抿紧了嘴唇,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懂了。
“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再大的眼睛也盛不住那么多泪了,憋足了劲儿的一大颗快速从面庞滑落,砸在手背。昆妲低下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江饮扔下书凑近她,扯了袖口替她轻轻洇干泪,“你不要哭。”
所以你真的懂了吗?昆妲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看她。
那双眼睛似倒映了一泓弯月,是谁在池边拨水嬉戏,涟漪圈圈扰乱,于是满池清光荡漾。
“你喜欢我吗?”江饮对着水里的月亮说,目光期待,也有胆怯羞赧。
“想什么呢?”昆妲的眼睛却又慌忙躲开她,“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观点。”
最后一圈涟漪荡到水岸边,池水平静下来。
江饮“哦”一声,收回手,随即整个身体远离,竟有了些强颜欢笑意味,“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活阎王都经常夸你,说你的作文写得有思想。”
活阎王是班主任语文老师。
门外适时有人呼唤,是赵鸣雁的声音:
“小水,来端水果,跟妃妃一起吃。”
面上失落一闪而过,江饮得救般起身跑走。
“吃完记得刷牙啊。”赵鸣雁拍拍她的背。江饮“哦”一声,端起果盘便要转身上楼。
“你等下。”赵鸣雁叫住她。
江饮停步,转身。
“吵架了?”赵鸣雁弯腰去看她的脸,“嘴巴噘老高。”
小孩情绪都挂脸,江饮鼻孔里“哼”一声,又生气又委屈,却还是嘴硬,“我没啊。”
她一天八百个样子,赵鸣雁再是体贴也操心不过来,揪颗葡萄塞她嘴里,安慰拍拍肩,“去玩吧,别熬太晚,还有记得刷牙。”
江饮回到房间,昆妲立即凑上前,“你不高兴啦?”
果盘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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