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机说:“妈今晚回不来,但待会儿有阿姨来做饭。”
“我妈妈也不回来吗?”昆妲问。
“她们都是一起。”江饮说。
昆妲忽地刹住脚,脚尖短促而狠毒将草茎踢断。
江饮一愣,察觉到她情绪波动,“怎么了。”
昆妲回头看一眼紧闭的别墅大门。
江饮领会了她的意思,“要不今天出去吃。”对昆妲她向来大方,拍拍兜,“反正今天赚了钱。”
勉强扯出个笑,昆妲低头把那株野草碾得稀碎,“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江饮走到她面前,顺手摘了朵不知名小花别在她发间,“我有钱。”
昆妲抬起头,摸摸鬓角,“好看吗?”
江饮给她个黄狗样灿烂的笑,“当然啦!”
昆妲说吃烤肉,江饮说没问题,干脆晚自习也不去了,翘了拉倒,今天就玩个够。
昆妲马上高兴起来,“出发!”
江饮的小电驴就停在别墅铁门边的空地上,车上布满了卡通贴纸,左右挂了两个粉色头盔。
车子碾过满地凌乱的凤凰花,昆妲手攀上江饮细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肩膀,体温通过布料渗透,她嘴唇亲吻她耳廓,“假如没有你,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爸妈和姐姐都不在身边,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她所能使用的空间是多么有限,即使把房子里的灯全部打开,也总有无法照亮的阴暗夹角。
有点痒,江饮往旁边躲了下,“开车呢,别闹。”
“没闹。”昆妲把嘴唇贴在她肩膀,小小咬一口她肩头布料,“想跟你玩。”
“我一直都在啊。”江饮回答她前一个问题。
昆妲也讲不明白心里的空落落,“我是说假如。”
江饮说不太敢想这种假如,没有昆妲的假如太可怕了。
假如她们没有遇见,她从山里的小学校毕业后,妈妈会在镇上为她和外婆租一套小房子,方便她上学。初中毕业后最多就是从镇上考到县里,从一个小房子搬到另外一个小房子,根本没机会住进别墅,也没机会开着电瓶车在路上跑。
这个假如不仅仅是物质匮乏的可怖。
江饮爱钱,却也不是吃不了苦,昆妲说的假如仅是刚起个念头,她心里就像被掏出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刮。
“我不想往深了想,我不要这种假如。”
车子在斑马线前停下,江饮甩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我不说了。”昆妲抱住她的腰,嘴唇重新贴到她脖颈。
红灯最后五秒,江饮微微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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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脸,嘴角快速擦过她的唇。
她们出来没穿校服,在烤肉店菜单上看见有果酒,要了两瓶,但开车没敢喝,要了个塑料袋提回家。
进门的时候发现房子灯亮着,妈妈和姨姨都回来了,坐客厅沙发上翻阅文件。
昆妲把酒藏到身后,江饮上前吸引火力,顺利把酒偷渡上楼。
酒还没喝,人已经先兴奋上了,洗完澡出来,她们关闭了房间大灯,留床头台灯照明,坐在地毯上,点一杯香薰蜡烛,数“3、2、1”,易拉罐拉环齐齐“咔”一声。
昆妲一直觉得酒难喝,果酒却很不一样,甜甜的,光闻着味儿就醉了,脸蛋红扑扑。
江饮看一眼包装瓶,上头说只有八度。她从来没喝过酒,今天临时起意,两人目光不经意相撞,又慌忙避开,心照不宣都藏在嘴角。
半瓶酒下肚,昆妲热起来了,扯扯睡衣领口,她转过脸去看,江饮视线清明,坦坦荡荡。
“你没醉啊?”昆妲一根手指勾住她衣角,往面前扯,跃跃欲试。
江饮抬手把蜡烛挪远些,酒瓶放桌上,扳过她脸去够台灯光亮,“你就喝醉了?”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当饮料喝的。
昆妲软软“嗯”一声,手指捏紧她腰侧衣料,湿漉的大眼从下往上看,嘴唇湿润粉嫩,模样好娇。
江饮半点没领会到,“哈哈”两声,“那你可真菜。”
第 64 章 我被狗咬了
很菜的昆妲红着脸蛋直往江饮怀里扑, 不胜酒力了,小嘴粉嘟嘟说“好晕喏”。
江饮任由她靠着,把她手里那听接过来看, 嘟囔说我咋一点感觉没有, 你不会喝的假酒吧。
平时在外头吃饭,昆妲吃剩的半根油条啦,半个包子啦, 小块的披萨边啦, 都是江饮帮忙解决。她吃剩饭习惯了, 说“我来尝尝”,易拉罐仰脖就往嘴里倒。
吃这方面, 江饮总有股改不掉的小家子气,两眼放光似饿狼,手里抓的东西还在半路走着, 脖子带着嘴已迫不及待伸出去够, 主打一个双向奔赴。
昆妲这听是荔枝味儿的,更甜, 江饮正儿八经品酒, “这个不错,比我那个好喝。”
“我都喝醉了——”昆妲软软依偎在她怀里, 眼睛半闭着, 被甜滋滋的酒气熏得很舒服。
“那你可不能再喝了。”江饮满脸都是占到便宜的称心如意。这酒可不便宜, 十好几一听呢!
脸颊腾起幸福的红晕, 昆妲软软“嗯”一声, 宠溺说:“你喝, 喜欢就多喝点,下次还给你买。”
“什么叫还给我买, 这本来就是我买的。”江饮重点偏移,“再说,要买也不能在烤肉店买了,贵了好几块……欸,我觉得他们真是不要脸,一样的进价,凭啥就比外面卖得贵,下次想喝,我们提前买了带过去。”
“哦对了,还有个问题。”江饮没完没了,“咱不能开车去,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昆妲闭眼默默忍耐她的聒噪,等待她酒精上头,江饮车轱辘话下酒讲了一大串,酒水见底,还是脸不红心不跳。
“睡觉吧。”她两手伸入昆妲腋下,一抱一提给她摔在床上,拖鞋拔了,被子盖到胸口,“我收拾垃圾。”
再次回到房间,灯已全灭了,纱帘透出楼下庭院灯淡淡昏光,室内香薰蜡烛和清甜酒气混合成陌生而暗昧的绮靡味道。
江饮出去有点久,重新洗过脸回来的,昆妲等得都快睡着,感觉旁边床垫一塌,被酒精和被窝烫得软绵绵的手脚慢吞吞攀附上去,手摸到江饮肩膀,在她肩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脸埋进去。
刚才江饮洗脸的时候赵鸣雁进卫生间跟她聊了会儿,她们逃课被班主任发现,打电话告家长了。
赵鸣雁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给她们做饭,两个孩子嘴养刁了,说新来的阿姨做饭不好吃,也有点故意跟大人作对的意思,反正就是开始叛逆了。
白芙裳有经验,说昆姝那时候比她们现在还过分,逃课不说,学校里男朋友一周一换,有时还故意带回家跟大人叫板。
可昆姝聪明啊,玩也不耽误学习,后来觉得没劲了,自己申请住校就开始收心念书。
赵鸣雁没说什么重话,闻见江饮身上酒气也不揭穿,只答应忙完这阵给她们做好吃的。
江饮躺在床上想妈妈说的话,愧疚、心虚,但仅半分钟,她继而想到妈妈答应的“好吃的”,脑子里开始列菜单,要吃肘子,要吃排骨,还得配上冰镇雪碧,吃完直打嗝。
有什么办法,她从小就是个缺心眼。赵鸣雁有时愁得不行,孩子缺心眼,怎么办呢?也没得药治啊,有时又庆幸,用大智若愚、傻人有傻福安慰自己。
江饮想肘子想得出神,没留神一只小嫩肘子已摸到衣服里,她本能反手去抓,摸到昆妲后腰,她睡裙卷到肚子,腰肢连着后背都是滚烫的一片。
“你像个刚出锅的大馒头。”江饮说。
她想外婆蒸的馒头了,蒸笼一揭,满屋子香,抓一个在手里颠凉,咬一口又香又烫又软。
“那你把我吃了吧。”昆妲声音细细的一汩从她肩窝里溢出来。
江饮把她裙子往下扯了扯,昆妲自己在那磨蹭半天,又卷起来。江饮身上穿的整套纯棉睡衣,上衣也揉乱了,昆妲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上去,跟她肚子贴着肚子,好玩地蹭。
这季节还没开空调,盖被睡觉,夜里偶尔下场雨最是舒服,江饮开始感觉还行,慢慢觉得热,后背贴着床快烧着了,昆妲没骨头似攀着她,嘴唇贴着她脖颈那一小块皮肤来来回回啃。
“昆妲。”江饮握住她肩膀晃,她嘴唇开始往上走,亲吻在鼻梁和睫毛,几次擦过嘴角,顿上两秒,又去向别处。
江饮放任她玩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控住她两只手翻个身把人放倒,掀开被子站到地毯上,扯着衣领不住晾汗。
头发蒙住脸,昆妲蜷成很小的一只,睡裙乱七八糟,像一朵被揉皱的山栀子。
满屋子都是她身上的香,香得闷人,香得发昏。
手臂擦擦脸,江饮掀开窗帘把窗户推得更大,帘子留两个巴掌宽的缝让风吹进来。
可算能喘气了,江饮抹黑按开台灯,爬上床再去查看昆妲,拂开她面上散乱的长发,发现她脸红得很不正常。
岂止是脸,她全身都红了,晾了好半天还是烫得要命。
“妃妃——”江饮抱着她肩膀晃,试图唤醒她,她软成一滩,眼睛半睁不睁,说头晕。
完了,江饮想,八成是酒精过敏。
不敢惊动大人,江饮下楼去接了一大杯水上来,还偷拿了点冰块,给昆妲喂了些冰水,江饮把她扒个精光横在那,湿毛巾不停给她擦身子,物理降温。
这办法是江饮以前在杂志上学来的,还真管用,昆妲喝得不多,江饮忙活半小时,她身上风团消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些。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江饮算账,“你干嘛脱我衣服,你好不要脸。”
江饮攥着毛巾站在那,“哈”一声,指着自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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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我不要脸?”
她现在知道害羞了,扯了被子盖住自己,手指点点,“脱人家衣服。”
“我救了你的命!”江饮说。
趁醉撒了回酒疯,昆妲对刚才的事也不是全无印象,腿蜷起来,背抵着床头软包,两手攥着被子盖住脸,只露一双眼睛,给江饮递了个眼波。
“所以你是故意的。”江饮倒是难得聪明回,“你一直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对吧。”
“我喝得又不多。”昆妲细声。
江饮毛巾往肩上一甩,转身就走。
担心把人气跑,昆妲立马下床到窗边去看,等了几分钟,没见到花园里有人过,倒听见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昆妲飞速归位。
江饮回来,关灯一言不发往床上躺,昆妲正要跟她说话,她突地暴起,被子里手掀开人家睡裙,手掌贴上去。
不知她怎么把一双手泡得又湿又冰,昆妲尖叫着往后缩,江饮把她当只暖水袋上上下下捏。
“狗日的猕猴桃!”昆妲忍不住骂。
江饮一手控住她的腰,一手戳在她脑门,放狠话,“再调皮,我弄你!”
昆妲张嘴咬她手,“你弄死我啊,你来啊!”
“我才不让你如愿。”江饮松开手,回到自己位置躺好,被子掖到下巴,偷笑两声。
房子里静了半分钟,昆妲一个鲤鱼跳水落到她身上,显然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嘴巴准确无误找到嘴巴,恶狠狠怼上去。
江饮尝到血腥气,伸手一摸,湿的,黑灯瞧不见,她再伸舌头舔,果然,嘴皮辣呼呼,剧痛。
“好家伙,我被狗咬了。”江饮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
“你才是狗!”昆妲朝她屁股就是一脚。
第二天早起上学,江饮上嘴唇那块破口已经结疤,昆妲跟没事人似的,手机放了首英文歌在卫生间洗漱,江饮见不得她那么高兴,把她刷牙口杯里的水给倒了。
“你有病啊!”昆妲回头。
“你有药啊。”江饮摇头晃脑。
昆妲踹她一脚,她轻轻还一拳头,两人站在盥洗台边玩了五分钟。
到出门去上学的时间,戴上头盔,昆妲还是从后面搂着她腰,下巴枕到她肩膀上去。
头盔半包的,昆妲把耳塞放到江饮耳朵里,在她另一只耳朵说话,“好听吗?”
江饮直接摘了扔背后,“骑车不能戴耳机,不安全。”
昆妲问怎么就不安全了,江饮说可能会把脖子勒断。
多好的一个早晨,凤凰花开得红红火火,小风迎面吹,江饮在红灯前停下车,两手比划,“咔,身首异处,脑袋飞到花坛里去。”
“闭嘴吧你!”昆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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