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塞尤护在怀里的罗伊斯除了咬破了舌头、吐了两口血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反倒是一直护着他的马尔塞尤,宽阔的脊背上扎着一大块骇人的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倒是不大,但是只余下了一小截露在马尔塞尤的脊背外面,看模样扎得极深!
幸好,到场的医护人员反应神速,立刻开始为大球星处理伤势。
马尔塞尤已经脊背朝上躺上了担架,背上的玻璃碎片也被拔了下来。
罗伊斯壮着胆子伸头去看,才发现马尔塞尤脊背上、被玻璃刮破的伤口皮肉,正狰狞着外翻着,又有止不住的鲜血从创口处流下来,把男人发达的、一看便让人觉得安心的背阔肌,染成了鲜红的一片。
“埃尔——!”罗伊斯发出了一声悲鸣,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双膝一软,倒在了马尔塞尤的担架前。
其实不过短短八天时间,但是对于罗伊斯而言,就仿佛噩梦重现了一般。
就在八天前,罗伊斯目睹了马尔塞尤遭遇车祸,而后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再然后,罗伊斯趁着马尔塞尤失忆,把心一横撒下了弥天大谎,也成功得到了这些天美好得像梦一样的幸福生活。
都怪他不好,罗伊斯想。
都怪他出于一己之私撒下弥天大谎,骗了埃尔相信两个人是恋爱关系,埃尔才会舍身护住自己,以至于再次受伤。
如果他没有骗人,如果他和埃尔还是从前的仇敌关系,遭遇了爆炸埃尔肯定甩下他就逃了,又怎么会为了护他而受伤?
所以……这就是上天对他趁人之危的报应吗?
可是,要报应应该报应在他身上啊,为什么要伤害失忆之后对他这么好的埃尔身上?
心疼混合着痛苦再混合着懊悔,万般滋味涌上罗伊斯的心头,直引得他一颗心几乎碎成了片片。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候,罗伊斯想说自己后悔了,想要告诉马尔塞尤真相,想要告诉马尔塞尤,下次再遭遇危险,千万不要再这么护着他了。
因为他们早已经形同陌路,因为他不值得,因为他自私地撒下了弥天大谎才把对方留在身边,也留在多特蒙德。
可是下一秒,罗伊斯含着泪的绿棕色眼眸,对上了马尔塞尤充满关切意味的湛蓝色眼眸。
分明马尔塞尤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个,可是他望向罗伊斯的眼神里,竟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马尔科,我没事。”马尔塞尤说。
“马尔科,我不疼,你不要担心。”马尔塞尤又说。
“马尔科,我的伤真的不严重,我不怕,你也不要怕。”马尔塞尤继续说。
就仿佛他只是那个二十八岁的、强大自信的、永远无所不能的顶级前锋一样。
但是那句“我不怕,你也不要怕”,还有悄咪咪龇牙的小动作,透露出这个看似成熟的壳子里,藏着的还是一个分明天真稚嫩却假装强大的灵魂。
罗伊斯剖白内心的话语已经几乎涌到了嘴边的话语,结果又咽了回去。
他轻轻“嗯”了一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低头,在马尔塞尤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嗯,马尔科不害怕,埃尔也不害怕!”罗伊斯与马尔塞尤十指相扣,轻声念叨着,也不知是在哄男朋友,还是在哄他自己。
同样逃出生天的队友和工作人员,在惊魂方定之后,正各自举着手机,给家人们报平安。
马尔塞尤也受到了启发,随口吩咐罗伊斯,“马尔科,你帮我从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然后给我爸拨个电话。”
“要不然老头子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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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33章
躺在担架上, 行动不便的马尔塞尤,要求罗伊斯用他的手机给老马尔塞尤打个电话。
当然,马尔塞尤现在的记忆里, 他们父子关系虽不够亲密却也没有大的矛盾, 遇到了这种事自然应该给老爸报个平安、
于是,罗伊斯轻声“嗯”了一声, 擦干净眼泪,依言照做了。
然而, 马尔塞尤的手机通讯录里,根本找不到老马尔塞尤的电话号码!
真是的, 这对父子!!
罗伊斯暗暗叹了口气, 却觉得庆幸,幸好他和埃尔相识二十一年, 埃尔的一切信息,他都是知道的。
罗伊斯根本不用翻自己的手机, 直接按照自己记得的号码, 新建了斯芬特·马尔塞尤的通讯录,并且在命名的时候稍一犹豫,直接输入了“老头子”作为联系人姓名。
然后, 罗伊斯按下了拨号键, 又把手机送到了马尔塞尤耳边。
马尔塞尤瞥了一眼手机上的通话界面,丝毫没有起疑, 开口便是一句拖长了音调的、十二万分自然的, “爸——!”
电话那头的斯芬特·马尔塞尤, 举着手机,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惊讶了好久,才犹疑着叫了一声, “臭小子?”
马尔塞尤完全没有起疑心。
眼看救护车已经要启动了,马尔塞尤长话短说,“刚刚我们的大巴遇上爆炸了,我受了点小伤但是不严重。”
“你待会看到新闻别瞎担心啊!”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老马尔塞尤的惊呼声,显然不是因为多年未曾联系的儿子忽然来电。
“什么爆炸?怎么回事?!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点!!”堂堂德国首富风度全无的样子,如果被圈子里的商业伙伴或者对手看到,只怕要惊掉了大牙。
“哎呀真没啥事,就是告诉你一声。”马尔塞尤又朝罗伊斯举着的手机处贴了贴,粗声粗气地跟老爸对话。
只不过,片刻的停顿之后,他又轻轻咕哝了一声,“我刚遇到爆炸了诶!以前你也不是只叫我臭小子的……”
“什么?!”救护车里有些嘈杂,老马尔塞尤没有听清儿子的抱怨,马尔塞尤也没有再重复。
救护车终于开动了。
除了咬破了舌头并无大伤的罗伊斯也只能把手机交给马尔塞尤身旁的护士看着,自己垂着脑袋、怀着满心的担忧下了车和其余对手汇合。
在比赛并未宣布取消的情况下,罗伊斯作为主力队员必须和全队一起按时抵达威斯特法伦球场,准备即将开场的欧冠四分之一决赛。
救护车上,有护士来为马尔塞尤处理伤口。
碘伏浇在外翻的皮肉上,马尔塞尤痛得一个哆嗦。
眼看男朋友已经不在身边,马尔塞尤终于不再强撑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隔着电话跟父亲撒娇,“爸~~”
“真的有点疼诶!!”
“还有刚刚爆炸发生的时候,吓死人了……”
跟父亲撒娇的举动,让他又有点像是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少年了。
疼痛继续袭来,马尔塞尤挂断了电话。
多特蒙德队列里,已经按了许多次拨号键的罗伊斯,终于成功拨通了老马尔塞尤的电话。
“斯芬特叔叔,我是马尔科,马尔科·罗伊斯。”
“埃尔那里在处理伤口,可能不方便讲话。”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您简单说一下,刚刚……”
罗伊斯其实也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但是他举着手机,忍着舌尖传来的疼痛,用还有些颤抖的声线,说出了刚刚在心底好的腹稿,成功安抚了老马尔塞尤焦躁的心,也稍稍安抚了自己。
说起来有些古怪,刚刚经历了爆炸,多特蒙德的全体球员和工作人员,都在忙着给自己的父母妻儿打电话报平安。
但是罗伊斯第一个想起来找的,是马尔塞尤的父亲。
电话里,老马尔塞尤听完了罗伊斯的叙述,也逐渐恢复了那副惯有的从容模样。
“好的,我知道情况了。”
“谢谢你啊,马尔科。”
事关独子,老马尔塞尤毫无顶级富豪的架子,十二万分真诚地向儿子的朋友,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道谢。
等到罗伊斯结束了与老马尔塞尤的通话,才在自己的手机上见到了好几通来自父母和姐姐的未接来电。
很显然,他忙着帮马尔塞尤安抚老父亲,却害得自己的家人在得到消息后担忧得够呛。
等到罗伊斯挨个儿给家人们打完电话报了平安,经过了好一番惊魂的多特蒙德球员,终于成功抵达了威斯特法伦球场。
很显然,在球队抵达之前,在看台上等待比赛开场的球迷,已经知道了多特大巴遭遇爆炸的消息。
球队抵达的时候,看台上——包括客队看台上——的全体球迷,动情地欢呼“多特蒙德!”,为刚刚遭逢意外的黄黑军团加油助威。
虽然马尔塞尤之外的主力球员全部平安无事,但是以多特蒙德全队此时惊魂未定的状态,显然并不适合进行比赛。
经过与欧足联的交涉,本场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推迟到第二天进行。
经逢了大难的球员和教练组成员们各自回家与家人们团聚,以抚慰自己受惊的内心。
罗伊斯当然没有立刻回家。
他直接打车,去往了多特蒙德队内唯二的伤员——马尔塞尤和巴尔特拉所在的医院。
当然,罗伊斯先赶到的,是马尔塞尤的病房。
万幸,马尔塞尤浑身上下,仅有的伤口就是背部被玻璃划伤了。
伤口虽看着狰狞,可缝了二十来针之后,至少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等到罗伊斯赶到的时候,马尔塞尤背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不能平躺,于是只背部朝上,趴在病床上。
而且,马尔塞尤的病房里,并非空无一人。
斯芬特·马尔塞尤正坐在儿子的病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今天之前已经有七年未说过话的独生子。
然而,趴在床上的埃里希,丝毫未察觉到父亲眼神中透露出的复杂和困惑。
他只是很自然地吩咐老马尔塞尤,“老头子——!我现在刷手机不方便,你帮我看看,比赛开打了没?”
“局势怎么样了?”
“唉,我们刚被炸了,哪还有心情踢球啊?!”
“哎呀你帮我开电视调个直播吧,我听听也好!”
就好像从前的隔阂,为了足球的父子反目,完全不存在一样。
老马尔塞尤已经把电视遥控器拿在了手里。
可是老先生难得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叛逆惯了,却忽然反常地与他亲近的独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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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小子坏端端的,忽然好起来了,当爹的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呢?
埃里希看不到父亲的神情,于是只以为父亲是介意他的态度不好。
于是,他以脑袋朝下的姿势撇了撇嘴,然后不情不愿地换了个称呼,“老爸——爸——!”
“你帮我开个电视呗?”
“我快惦记死了!!”
结果,老马尔塞尤闻言,整个人僵得更厉害了。
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斯芬特·马尔塞尤,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人。
该怎么对待他的独生子。
斯芬特仍然记得埃里希小时候的样子,记得当他结束了一次商业谈判,或者结束了长途出差,回到位于多特蒙德的家中,这么个自小便身强体壮的臭小子,是怎么像个铂金色的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欢叫着“爸爸”,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再手脚并用着往他身上爬。
通常,他的妻子,在大多数时候都温柔而美丽的玛丽亚,会跟在落后儿子几步的距离,含笑看着小别的丈夫,也看着他们父子亲昵,再等着丈夫单手抱着儿子走过来,给她一个热烈的吻。
斯芬特也记得埃里希稍大一些之后,是怎么在玛丽亚,好吧,还有他那位不太对付的岳丈的鼓励下,进入那个什么“多特蒙德儿童队”的。
请原谅斯芬特白长了一副高壮身材,却对运动丝毫不感兴趣。上帝作证,假如不是多特蒙德是城市球队,斯芬特恐怕都拼不出这支球队的名字——就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把儿子经常在餐桌上提起的老对手叫做“白刃慕尼黑”一样。
但是至少在最初,斯芬特虽然不感兴趣,却也不反对儿子踢球。一来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二来妻子全家都是多特蒙德死忠。
再考虑到自己商务繁忙,妻儿多蒙丈人丈母的照顾,哪怕斯芬特一向和老丈人不大对付,也不会反对老人家的决定。
毕竟,埃里希的外公,斯芬特的老丈人老卢卡斯,是无可争议的多特死忠,死忠到在外孙出生几个小时就为他注册了多特蒙德会员。而看似文静的玛丽亚一旦坐在了威斯特法伦球场边,也会带着甚至还说不清楚话的小埃里希嘶吼着“Hej BVB!”,喊到青筋暴起、面容狰狞。
但是在斯芬特曾经的认知中,足球这种东西,小男孩们很多都会踢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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