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重华殿摆起了大宴,司徒清洛与万俟言同坐尊位,长公主司徒清潇与万俟舞坐在上首尊位两侧,诸王,朝臣分列下首,琼浆玉液,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无比奢华。
司徒清潇一袭曳地深紫长裙,裙裾上绣着兰花暗纹,纤纤细腰用素色腰带束起,身姿窈窕,发间插着金步摇,耳间的白玉耳坠晃动,容色绝世,妆容标致,端庄高贵。
北国女子多如同万俟舞那般,豪放骄纵,少有人见过中原如此端庄内敛的美丽女子,更何况,司徒清潇美貌倾国倾城,北国可汗所携的北国朝臣与随从几乎都看呆了起来,面上满是倾慕之意,又不敢直视,只能悄悄抬眼,又低下头去。
北国可汗也是一脸惊叹,转过头笑问,“皇上,这位是?”
司徒清洛面上有光,与有荣焉,“这是朕的皇秭。”
北国可汗端起琉璃盏,“原来是大齐长公主殿下,失敬失敬。”
司徒清潇点头致意,也端起了琉璃盏,“见过北国可汗。”
清冷如水,红唇张合间,风情万种。
在场不知多少男子被迷惑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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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本王来迟了。”
司徒云昭生的过于白皙,鼻梁高挺,薄唇清浅,美艳动人,一身玄红色王服,腰间束着羊脂白玉的金带,手负在身后,神采昂扬,桀骜不驯,高傲得不可一世。
她淡然开口,“本王来迟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眼中却无丝毫歉意,只有平淡的傲气。
司徒云昭非但没有行礼,反而是司徒清洛站起身来,笑言,“摄政王来了?朕今日忙于迎接贵宾,朝中诸务全赖摄政王辛苦,摄政王旧伤未愈,国务繁忙,迟一些也无妨。”
万俟言也是有眼色之人,眼前之人虽只是个年轻女子,但他看得出司徒云昭的地位绝非一般,也跟着站起身来,“这位便是大齐摄政王殿下?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他虽惊叹于大齐的摄政王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却并不直言。
司徒云昭淡然自若,“见过可汗。”
司徒清洛道,“摄政王快坐。”
司徒云昭撩袍入座,在下首首位,她望向司徒清潇,桃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柔情爱意。
司徒清潇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翘起唇角,含了一丝羞怯淡笑。
最为惊叹的是万俟舞,她红裙似火,眨眨眼睛,眉目间是不似凡间的天真烂漫,有些好奇,“你就是中原的摄政王司徒云昭?你是个女子?还是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
司徒云昭也不怪其直呼大名,反而笑了笑,“万俟公主好眼力,似乎很显然。”
司徒云昭是女子很显然,年轻貌美亦显然。
她眉眼灿然,眼中洋溢着欣赏,“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北国也有一位摄政王,他叫朗卡图,”她撇撇嘴,嫌道,“不过,朗卡图五十多岁,满脸都是胡须,与你实在是天壤之别。”
万俟舞活泼灵动,眼中带笑,“我在草原时就听过你的名字,一路上,也一直听说你的名字,你叫司徒云昭对不对?”
司徒云昭看起来还颇有兴趣,没有不耐烦,眉眼间甚至还有着淡淡笑意,“哦?是么?那万俟公主都听他们说了本王什么?”
“嗯……他们什么都说了,说你做了什么事,性格如何,权力如何之大,却偏偏没有说你如此美貌。”
司徒云昭桀骜昂扬,美得张扬明媚,其实颇合北国女子的喜好,长相又白皙精致,明艳,有着中原人的风采,轻易令人倾心。
万俟公主眉眼弯弯,“我叫万俟舞。”
司徒云昭回应,“草原公主万俟舞,久闻公主大名。”
酒宴间,觥筹交错,万俟舞拉住北国可汗的胳膊撒娇,“父汗,我看今日都城中好是热闹,不知是什么节日,女儿明日想出宫玩一玩。”
北国可汗拍了拍万俟舞,眼中慈爱,“皇上见笑了,本汗的小女一直如此骄纵,这一路上山高水长,小女很是喜爱中原的风土人情。”
司徒清洛笑言,“好说,正巧这几日是端午祭,皇都里确实热闹得很,公主可以到宫中来玩,朕也可以派几位世家公子小姐,陪着公主一同出宫游玩。”
万俟舞眨眨眼睛,“那就摄政王好了,摄政王,你可有时间陪同我?”
柔嘉公主司徒清漾冷不丁出言,“万俟公主,摄政王国务繁忙,似乎不大合适。”
尽管司徒清漾温婉柔顺,毫无攻击之意,但万俟舞显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她笑了笑,“你是哪位公主啊?为何替摄政王说话?摄政王究竟有无时间似乎要问摄政王吧。”
万俟舞撑起下巴,“摄政王,你有时间么?”
司徒云昭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司徒清潇,不过司徒清潇端着琉璃盏,清清冷冷,没有说话,亦面无表情。
司徒云昭想出言拒绝,一旁的孟太尉看出端倪,拉了拉她的袍袖,偏过头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主上,这次与北国建交是大事,新可汗好和平,北国可汗甚是宠爱这个女儿,您不要当面落万俟公主的面子,先应下。”
况且身为东道主,北国的小公主远道而来,陪同一下也是应该。
司徒云昭思索了一下,还是应下了。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无人注意处,司徒清潇出了大殿,司徒云昭勾了勾嘴角,不多时,也跟了出去。
第83章 风情
酒过三巡, 多数人已经半醉了起来。
司徒清潇起身来,司徒清洛关心道,“皇秭, 去哪里?”
司徒清潇道, “出去吹吹风。”
司徒清潇头先里出了大殿, 未过多久,司徒云昭也跟了出去。
不过宴会已然过了许久,大殿中又莺歌燕舞, 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北国可汗与司徒清洛的交流之上,便也无人太过在意。
除却司徒清漾。
御花园的湖心亭中,司徒清潇一袭深紫曳地长裙, 靠着朱红的雕龙画凤的宽大柱子, 静静望着湖面,繁星点缀的墨黑月色下, 她冷艳如水。
身后响起脚步声, 司徒清潇不需转头, 也知道是谁, 依旧看着湖面, 只是偶尔一阵夜风吹过, 湖面泛起涟漪。就像她的心一样。
“重华殿里莺歌燕舞, 长公主为何独自在此赏月?”
是令人心动的温和声音, 还带着笑意。
司徒清潇终于转过头来,面上仍旧清冷,“摄政王不在里面应征外臣,出来做什么?”
司徒云昭多情似水, 噙着笑意,“臣不忍长公主独自在此, 特地出来伴驾。”
司徒云昭靠近过去,与她咫尺相对,把她轻轻压在柱子上,拇指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收起了调笑,放缓了声音,眼中似春水融化,“怎么了?”
司徒清潇t感受着她温热的触碰,睫毛轻颤,“没什么,沉了酒,出来吹吹风。”
司徒云昭翘了翘唇角,低低沉沉的温柔,“这个理由,你也就骗骗小皇帝吧。只是宫宴上的几盏酒而已,谁不知你千杯不醉。”
司徒清潇垂了垂眸,“我若想要清醒,那的确千杯不醉,我若不想清醒,其实还是会醉的。”
两人靠得极近,司徒云昭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不知这朱红,是胭脂,还是饮酒的痕迹。
她想起方才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心中有火越烧越旺。
她喉间滑动,声音也低哑下来,“那你今日是想要清醒,还是不想清醒呢?”
司徒清潇丝毫不为所动,靠着身后雕龙戏凤的朱漆柱子,清冷道,“我想清醒,可是清醒不了。”
司徒云昭的拇指已经滑动到她的唇角,她心中的炙热的火已经燃烧到了眼睛里,灼灼的,“为何?”
司徒清潇直直地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尽头,伸出玉指来,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这要问你了。”清冷又娇嗔。
司徒云昭桃花眼中没有了水意,只剩了燃烧着的火,淡淡的酒气与栀子花的清香缠绕在两人之间,她再忍不住,偏了偏头,靠近了那片红唇,想要吻上去。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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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潇抬起纤手,竖起白皙如玉的手指挡在她的唇上制止。
司徒云昭也不恼,反而眼中又起笑意,就势轻吻了吻挡在她唇上的手指,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怎么了?”
司徒清潇故意逗她,“我不是还没有答应你在一起么?”
“那又如何?你迟早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司徒清潇眼中也透了一丝笑意出来,“是么?”
司徒云昭眉眼如画,明艳矜贵,桀骜不驯,她看着司徒清潇,眼中霸道又温和,“不然呢?别人说本王是千古明主,这普天之下,除了本王,还有何人配得上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摄政王。
司徒云昭傲然骄矜的模样一直是令她心动的。司徒清潇笑意盈盈,轻轻拉着她的外袍衣襟,逗她,“你只记得别人说你千古明主,怎么不记得别人说你阴鸷狠毒,玉面阎王呢?”
司徒云昭佯装思索,蹙起眉,“哦?是么?那大抵是本王委屈了,你看本王如今在你面前的样子,哪里来的阴鸷狠毒,玉面阎王呢?”
司徒清潇心动不已,眼眸璀璨。她可能是今夜微醺,花前月下,这样的气氛让她放肆了自己的目光和爱意。
司徒云昭又偏头去吻她,这次得逞了。
她贴上她的红唇,轻轻地吻,又慢慢地试探着深1入,带着香郁的酒气,是比上一次更加亲密的触碰。司徒清潇心尖颤动,也配合地启开唇,去回应她。
司徒清潇顺着她王袍的衣领,慢慢向上,环上她的脖颈,全情地投入。
栀子花的清冷香开始变得温柔又甜腻。清凉的月光下,夜风拂过,两人拥着,吻得温柔绵长。
两唇分开的时候,司徒清潇柔声细语,抵着她的鼻尖呢喃,“你就这样贸然跟来,不怕有人看到?”
国宴间,一下子少了大长公主与摄政王,时候久了,难免不引人注意。
两个人的唇相距咫尺,司徒云昭拥紧了她,邪笑起来,露出皓白的贝齿,“谁要来看?是爱慕你的那些人?还是你的皇帝弟弟?那便让他们看着,让她们看个够,看我们是如何花前月下,缠1绵悱恻的。”
司徒清潇香腮薄红,眼中娇嗔。
她抵着她的鼻尖,在唇间轻声低语道,“看了也无妨。你若是不喜欢,本王就挖了他的眼珠。”
说罢,她又去吻她的唇。
这次的吻,长驱直入,放肆地掠1夺,不同于方才的温软绵长,司徒清潇全身都酥软下来,使不上力气,只能拥紧了她的脖颈,被动地承受。
终于,片刻之后,司徒云昭放开了她,她的唇上更添了殷红。
她本能地觉得她是在发泄着什么。
司徒清潇眼眸迷蒙,脸上带着绯红,轻轻地喘着气,声音也低柔,“怎么了?”
司徒云昭抱紧她,靠在她肩膀上,“方才重华殿里,有好多男人在看你,他们的眼神,让本王很不舒服。温宁公主,你当真好大的魅力。”
她声音沙哑,轻轻重重地磨在她的心上,“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妒忌的煎熬,本王尝了多少次。”
司徒清潇心中的不适,缠绕了她整晚,被她一次又一次强行压下,如今又因这些话跳了出来,她苦笑了笑。
那,万俟公主呢?
任谁都看得出那位公主的心思,也许是她太过敏感在意司徒云昭,第一面便能感觉到那位公主身上散发出的不善,那是一种,两位猎人看中了同一只猎物,即将要来抢夺猎物的恶意。她不知道,司徒云昭是否能感觉到,自己就是那只猎物。
司徒云昭可以随意烧掉为司徒清潇指婚的圣旨,可以傲然自信地说,只有自己能配上她。司徒清潇却不是如此,她未曾奢想过会有今日,即便如今梦境成真,她也总在患得患失中自我拉扯。
她身上流着的血脉,就是她自愧的最大缘由。或许面对别人,她不会,但是面对司徒云昭的爱,她会为了自己身上流着的血脉无尽地自愧。或许司徒云昭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意。
司徒云昭的父王,先平南王司徒益,是死于她的父皇司徒文泰之手,这永远无法改变,她身上流着司徒家的血脉,这永远也无法改变,她不可能放任她的兄弟姐妹们不管,那些都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人,更何况,司徒清洛是她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就像司徒云昭,也并没有真的放弃皇权,舍下权力,放下仇恨。司徒云昭要权力,也要她。
权力、司徒皇族的性命、感情,怎可万全,她们两个若要在一起,总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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