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司徒清洛眼中刚刚聚起的光黯然熄灭,“不会的,皇秭不会再救朕了,朕从头到尾,不是没有派人给皇秭诉衷肠,倒苦水,求救,可是皇秭根本不曾理过朕,”他颓然带着恨意道,“否则,朕又怎么可能走投无路,向那司徒云昭下跪求饶!”
陆太傅不说走遍大江南北,也算是见多识广,比起稚嫩的司徒清洛,要老道上许多了,其实他一直在怀疑司徒云昭与司徒清潇的关系。
但他自始至终都不能确认,倘若能抓住这一点,再多加利用……
可是到底不能轻举妄动。陆太傅叮嘱:“陛下,总而言之,天无绝人之路,您是万金之躯,千万莫要绝望,臣一定竭尽全力想办法,眼前之要事是您先养好龙体,千万不可如此颓废。”
陆太傅眼神坚定,抚了抚司徒清洛,给予他安慰。司徒清洛本就懦弱胆小,如今被软禁起来,不消几日,便会颓然,到时甚至不需要司徒云昭动手,最后一道防线也不攻自破了,怎能如此?前朝多少卧薪尝胆的故事,只有心存希望,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第126章 讽刺
黄昏后, 辰阅阁中的朝臣都散了,司徒云昭仍旧坐在主位,窗外夏日的夕阳余晖映照在她身上, 王袍上的金蟒闪闪发光, 凤仪威严。
“主上。”茯苓附身轻言, 将刚才永阳宫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实上报。
“天无绝人之路?”司徒云昭轻柔地放下手中朱笔,抬起眼来,眼中并无阴鸷, 只是漠然的冰冷,轻蔑地笑。
她言:“不自量力。”
茯苓不屑:“看来小皇帝还是未放弃蚍蜉撼树。”
倘若从前,茯苓必定会劝谏司徒云昭灭口, 但如今经过这一系列事情, 陆太傅风头已过,司徒清潇也全然放弃了, 大位在握, 司徒清洛被软禁, 他不再是司徒清潇护在身后的人, 司徒云昭便起了放过他的心思, 于是司徒清洛便成了司徒云昭掌心的跳梁小丑, 可以随意拿捏。司徒家也再翻不起什么波浪, 茯苓特地请示, “主上,如今我们要如何做?”
“既来之,则安之。”茯苓还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司徒云昭明艳的眉目柔和下来, 更显动人,“司徒清洛言, 他自始至终,不断向长公主求救,倒苦水,但长公主都不曾理会,对吧?”
“本王可有听错?”
她语气轻柔,竟是害怕听错,小心地向茯苓去确认。
茯苓心情复杂,却也是真心为司徒云昭高兴,为她的模样感叹,“是的,主上。”
司徒云昭弯了弯唇角,带出张扬的笑,眼中聚起潋滟的水光,桃花眼又如从前多情似水,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茯苓所看到的,她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主上。”
茯苓也柔和了下来,言谈间,半夏自门外进来,言殿外有人求见。
司徒云昭心情大好,只道:“宣。”
进门来是一个小宫女,看服饰是皇宫中的一等宫女,她低着头,手中端着青玉瓷盘,盘中竟是几只小巧玲珑的米粽,温热着香气扑鼻。
司徒云昭方才明媚灿然的眉眼转瞬间冷淡下来,甚至眼中闪动出一丝讽刺的恨意,很快便被司徒云昭压了下去,转瞬即逝,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这一丝出现在眼中的恨意。
但茯苓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眉心重重地一跳。
纠缠错乱,也许主上,还并未真的完全原谅长公主。
那一丝下意识间的表情却不会骗人,但也许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她只是以为她原谅了。
司徒云昭如往日淡然,像是这一幕根本没有激起她一丝一毫的波澜。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端着玉盘,跪了下去,手中玉盘端正地高举过头顶,“参见平南王殿下。”
司徒云昭未道平身,只是撑着王椅,淡然又冷漠地看着,静待着下文。
小宫女继续道:“奴婢是柔嘉公主的贴身侍婢,柔嘉公主十分惦念殿下,特令奴婢送米粽来与殿下,请殿下品尝。”
司徒云昭起身来,负着手,走到宫女面前,微微低头,看着那盘尚且温热的米粽,玲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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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比宫外精致许多,一看便知是宫中御膳房的手t艺。
但是米粽,勾起她太多伤心、痛苦又难堪无比的回忆。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走马灯一样闪现在她的脑海里,苦痛挣扎。
还是像一根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心底里。
连带着米粽都变得刺眼。司徒云昭眼中的冰寒更甚,她终于没有压抑着,透露出一丝情绪,勾唇冷笑,“转告柔嘉公主,本王从来不喜欢吃什么米粽,不必白费心思了。”
可那分明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如今却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
说罢,她便负着手走出了辰阅阁,茯苓蹙着眉,也跟了上去。
司徒云昭身着金黄色的金蟒王袍,她走入夕阳里,像是融入其中。
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在她走后才悄悄抬起头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夜色渐深,日常王府的用晚膳时候早已过了,司徒清潇坐在桌边,低垂着眼眸,守着满桌精致的菜肴,与司徒云昭最喜欢的糕点,自夕阳到夜幕降临。
门口传来声响,司徒清潇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人却是苏木,她捕捉到了司徒清潇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那晶亮的东西消失不见,她暗叹了一口气,“公主。”
司徒清潇收回目光,眼睫颤了颤,如同蝴蝶振翅,绝世的面容,脆弱又美丽。
苏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神情复杂,心疼地斟酌劝道:“公主,摄政王今夜……应当不会回来了,您快些用膳吧。”
苏木苏叶,就像是司徒清潇的左右手,一个理智,一个感性,如若是苏叶,也许会放纵她,晚些来劝诫,而苏木却是个理智之人,辰阅阁每日黄昏朝臣便会归家,司徒云昭除却朝政抽不开身时,也常会回王府陪伴弟妹用膳,从不在外留宿、从前,司徒云昭和司徒清潇在一起时,司徒云昭更是日日不晚归。
而今,直至深夜她都未归,司徒清潇不想面对,苏木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将事实摆到眼前来。
无论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陪伴弟妹,总之,除却住在昭阳宫的那段时日,司徒云昭从不会在外留宿的,而今,自己在这里,她却不愿回来,其意已是不言而喻了。
这昭示着,她有如何的不想见自己。
从前,跨越千山万水,昭儿也会来见自己,而今,她就等在这里,昭儿却都忍不住要逃离自己。
司徒清潇轻轻摇了摇头,“不,”她不愿再自怜自艾地想下去了,她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目光闪烁,转开了话题,“去热一热菜吧。”
苏木无奈又不忍,“可是公主,这菜,已经热了三次了。”
像是梦境成为了泡影,一次次被旁人无情地戳穿。倾城绝世,骄傲如斯的一国长公主,如今却错觉中觉得自己仿佛是深宫中因为年老色衰而被那君王抛弃冷落的妃嫔,一日一日,一月一月地苦等,却等不来对方的垂怜。司徒清潇自小长在深宫,见多了这些场景,她指尖颤了颤,面对着这满桌的精致菜肴,觉得无比难堪,想要逃离这里。
“本宫……出去等。”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难堪是无法忍受的,她却没办法去放弃。
苏木拿起梨花椅上的披风跟了上去,“公主,您的体寒严重,还是披上些。”
司徒清潇几乎是逃也似地出了内室,步履艰难,走到外室时,迎面却撞上了回来的司徒云昭。
她回来了?
才刚刚不自觉闪出的一丝光亮,在当她撞进司徒云昭的眼底时,彻底熄灭了。
第127章 离别
司徒清潇仍旧含着希冀, 望着她,带着柔软的眼眸,近乎讨好的语气, “昭儿, 房里备了晚膳, 有你最喜欢的羹,你还想再吃些什么,我吩咐她们去备, 我……”
“不必了。”司徒云昭出口的话,是连她自己都未曾设想过的冷淡,她本意不是如此, 可出口却是如此。
已是入夏, 司徒云昭衣着单薄,只是穿着简单的金黄色蟒袍, 腰间束着玉带, 双手也并未像平日见朝臣那样负在身后, 就只是站在她面前, 身形颀长挺拔, 如松如竹, 还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模样, 但胸前的团蟒冰凉得有些刺骨。
司徒清潇的指尖仿佛触上了它, 也跟着凉了凉。
也许是意识到了,司徒云昭尽量柔和了一些语气,多作了一句解释,“本王用过晚膳了。”看得出来, 司徒云昭已经在尽量遏制情绪了,可她美艳的眉目间还是冰冰冷冷的, 那是不会骗人的。
这些都清清楚楚落入司徒清潇的眼底。她眼睫颤了颤,像是沾上了雨露的蝴蝶振翅,美丽又脆弱。她知道不该追问才是最好的,可她只想掀起她情绪的一丝丝波澜,心慌到,只想知道一点点,司徒云昭当下的心情。她控制不住地继续说道,“还备了马蹄糕,红豆糕,桂花糕呢,你——”
这幅模样,带着卑微的讨好,实在太像那日的自己了。今日的米粽,将那日的情形一一重新勾了出来,像是擦拭掉了灰尘,仍旧清晰无比。曾以为的淡忘与原谅,其实不过是骗自己么?难道自己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如此卑微的模样么?司徒云昭越发烦躁,但平南王府如此的王候世家的矜贵与教养,以及上位者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早已将这些情绪的收敛刻进她的骨子里了,她即便是怒气,或是烦躁,都不会现出半分。
她只是冰冷地道:“本王先去沐浴了。”
像是被这种冰寒刺到,她下意识温顺地让开,不再言语,眼中却蓄上了点点无措的水光,在司徒云昭看不到的地方。
屋内,大理石铺就的砖块,白玉砌成的四壁,清澈见底的温热,池面飘散着各色的新鲜花瓣满满地掩盖住池中的景色,偌大的池泉袅袅升腾着温热的烟气。
司徒云昭置于水里,靠在白玉壁上,她右手搭在池边,显露出细长的颈,嫩白的肌肤,与石壁相贴,竟比白玉石壁更细腻几分。
司徒云昭沐浴时不喜有人近前服侍,但沐浴是一个人最为脆弱时,势必也需要人伺候与保护,屋室门前一道屏风,将池泉隔开,茯苓等女侍便侍候在屏风外的门口处。
她右臂搭在池边,手中持着一本奏折,因为沐浴的热气蒸腾,司徒云昭的白皙的桃面上染上了淡淡的粉红,桃花眼中更是氤氲着水汽,俊美更添娇艳,她神色肃然,盯着那本奏折,依旧带着桀骜的淡然,不可侵犯,更不可一世,似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
只是,这奏折上的内容,是她不曾想到的。
奏折被合上的声音传来,轻轻一声,在水汽中,也并不真切,但茯苓依旧能很好地辨别出来。
茯苓开口:“主上。御医院首领张寅的奏折呈上,他上奏言明自己身体每况愈下,请求主上批准他回乡乞骸骨。”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司徒云昭已经将眼睛闭了起来,微扬起颈,似乎真的只是在享受舒适的沐浴,如果她的眉头没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的话。
茯苓的叙述冷静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尽管张寅跟在司徒云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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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许多年了,更是司徒云昭阵营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但是如今,他要走了。
或许令人失望的不是因为他无可替代他却要走了,而是,他生了离意。
司徒云昭喉头动了动。她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古来明君英主,曾有杯酒释兵权,开国帝王与部下一同打天下,黄袍加身后,便借酒剥了兵权,将这些开国元勋功臣打回了乡下。这尚且是不严苛的明主,给了一条生路,却也不免猜疑一路扶持的重臣。
古来千年,多少朝代,多少帝王,无论是英明或是庸碌无为,在做太子时,尚且能与人相处,甚至有些能够同吃同进,情同手足,身边之人亦能忠心耿耿地扶持,然而直至登基,帝王便开始有了猜忌之心,再至中年,老年,身边已无少年时的左膀右臂,无论是否有悔意,都已晚了。
何曾有一位帝王,从头至尾,都无条件地信任身边的某个臣子?
没有。
何曾有一位忠臣,扶持皇帝,位极人臣,能得到皇帝几十年的信任,一点都不被猜忌?
亦是没有。
皇权的诱惑,超越了世间的一切诱惑。
或许司徒云昭未来是千古一帝,或许司徒云昭与那成百上千的前朝帝王都不同,可是,无人敢拿自己的命来赌。赢了,或许也不过是荣华富贵,平安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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