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云昭顾不得旁的,着人牵来了马便飞奔而去,望月砂与白蕤也紧随身后。
……
公主府。
司徒清桉站在司徒清潇面前双目赤红,紧握着拳,“我只想求你,替我向皇上进言几句,让我留在长京,你何必拒绝得如此利落?”
司徒清潇坐在正堂,眉目清冷,目光淡然掠过他,半分不近人情,“我说过了,即便我嫁与皇上,前朝的事也是皇上决断。皇上英明,如何决断自有道理。你是生是死,是去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司徒清桉厉声质问:“我好歹是你的堂弟,你何须如此狠心?”
司徒清潇唇畔染了几分冷峭的弧度,开口讽意十足,“我的亲弟弟都下去见阎王了,你一个堂弟又如何?”
她自始至终冷静疏离,端方优雅,没有半分失态。
第204章 行刺
司徒清潇眉目冷淡, 这些日子以来,谩骂谣言不堪入耳,她早已看清, 整个司徒氏, 没有一个人希望她过得好。
即便她曾经那么努力地庇护整个家族。
是司徒云昭, 在漫天大雨中撑起一把伞,护着自己,即便她已经被雨浇透, 也要把伞倾向自己,不忍自己淋湿半点。
“司徒清桉,你莫不是也想下去见前朝先帝了?”
堂外传来司徒云昭的声音, 冷厉得骇人, 就如同深秋的夜风吹过枯木。
与她美艳的眉目并不相符,又与她迫人的威严甚是相符。
司徒云昭一路上将马驾得飞快, 将望月砂、白蕤和侍卫等人皆甩在了后面。往常即便是十个司徒清桉企图伤害司徒清潇, 她也对付得过来, 可如今司徒清潇因风寒和寒气侵体功力失了大半, 她怎能不担心。
司徒清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站起身来, 随即挂上一抹温和的淡笑, “皇上。”与方才清冷的眉目大相径庭。
司徒云昭一步步走进来, 在看到司徒清潇时,眼里不自觉浮起温柔,她走到两人中间,转身将司徒清潇结结实实挡在身后, “看来你等不及了,那朕便送你们兄弟团聚。”
眼神即刻变了, 那是一种在深夜里的猎豹嗅到危险的气息,护食的姿态。
司徒云昭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闪动着危险的光泽,似笑非笑,语气危险。
司徒清桉汗毛根根直立,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
司徒清桉周身紧绷,惊慌失措,强撑着与她对视,“皇上。”
司徒清桉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您留我在长京吧,看在我姐姐的份上,赏我一个官职。”
自从司徒云昭下了命令,自己的生活就全毁了。自己的父亲司徒文敬被封为勇毅侯,兄长司徒清榕在朝中也步步高升,只有嫡出一支可以留在长京,世袭罔替侯爵。
而自己呢?他是司徒文敬最为疼爱的幺子,自小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嚣张跋扈。他自诩聪慧,而司徒清榕这个兄长在他看来沉默木讷,只不过因为嫡出的身份才被立为世子,他一直做着有一日能够顶替司徒清榕的世子梦。
而如今,他不但与世子之位再也无缘,还被贬为庶人,赶去边疆。不止他,他的后代,世世代代再不能翻身了。
他怎么能忍,他恨透了司徒云昭。
当他听说,司徒云昭竟要立自己的堂姐司徒清潇为后,震惊之余,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要牢牢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可没想到司徒清潇竟半点不顾念亲情,就这样拒绝了他。
司徒云昭居高临下,毫不留情,“你有今日,皆拜你自己所赐。”
司徒清桉见跪求无用,赤红的眼中浮起阴狠,突然站了起来,盯着司徒云昭,咬牙切齿地道:“司徒云昭,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目光阴暗,像疯了一般,不由分说地朝着司徒云昭刺来,“这是你逼我的!”
司徒清潇在看到利刃靠近司徒云昭的一刻心脏便像是被紧紧攥住。她没想到司徒清桉真的携带兵器而来,下意识地立刻去护司徒云昭。
司徒云昭却比她更快,一手向身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和腰肢,禁锢住她,不让她动弹半分。
司徒清潇因伤病折损了大半武力和内力,哪有力气挣得脱司徒云昭。这不免让司徒清潇回想起那日在大殿中的一幕。
只不过这一次,司徒云昭牢牢地保护着自己。
这对于司徒云昭来说不过是儿戏,只消稍稍施用武力便能轻松化解,甚至空手夺过利刃。
可是司徒云昭抬起手来,看到冰冷的利刃,突然间失了神,她犹豫了。
她没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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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摄政王》 200-205(第6/8页)
见司徒云昭并不闪躲,司徒清桉自己先慌了,刀刃偏了几寸,利刃擦着司徒云昭的手腕正面而过。
与此同时,重楼带领一队带刀侍卫冲了进来,“护驾!!”望月砂和白蕤也紧随其后。
匕首锋利,伤口不长,但到底也割开了皮肉,鲜血染红了袍袖。
重楼重重地跪倒在地磕头请罪,“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侍卫用刀抵着司徒清桉,利落地将司徒清桉捆绑。
“皇上,您受伤了!!”白蕤眼尖,望月砂担忧地问,“要传御医么皇上?”
“御医太慢了!我知道药箱在何处,我去拿!”公主府是白蕤常来的地方,东西在哪里她甚是清楚,白蕤拉着望月砂便去找寻药箱。
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即便手腕的血顺势滴落衣袖,开出一簇簇血色花朵。司徒云昭连眉都不曾皱一下,依旧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受伤的手端在身前,另一手负在身后,波澜不惊,眉目淡然,“起来吧,朕无事。把人押回去,下狱。”
“是。”
司徒云昭安排完一切,才发现身后的人格外沉默。
她转过身去就见司徒清潇胸口起伏,一瞬不瞬,紧紧地盯着她受伤的手腕。
司徒清潇完全不去看司徒云昭,只是拿出随身的手帕,给她按住伤口,始终沉默着低着头看着那伤口。
司徒云昭见不到她的眼神,只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司徒云昭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潇儿?”t
司徒清潇不答,也不理,更不回看她,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处理伤口。
司徒云昭用另一只手探过去,想去抚摸她的脸颊。
可司徒清潇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司徒清桉惶恐间偏离了刀刃,伤口不长,但匕首锋利,伤口足够深。手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在司徒云昭冷白玉霜的手上格外刺目。
司徒清潇冷淡的样子让她太过心疼,司徒云昭想扯过手帕,抱她一下。
司徒清潇却紧紧地抓住手帕,似乎在无声倔强地与她对抗。
最终司徒云昭还是将人拥进怀里安抚,司徒清潇推拒了两下,司徒云昭却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不放开我,我可以保护你的。为什么不躲开?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她的语气格外冷淡。
说出这句话时,司徒清潇都感觉得到自己的胸腔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箍住,窒息、闷痛,无法呼吸。
司徒云昭声音轻轻的,带了点暗淡,“我不想躲。”
她眼眶深红了一圈,苍白沉郁凝结在眉目间,“潇儿,方才看到刀刃的那一刻,我突然在想,你那日空手握住刀刃的时候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我想体会一下你的感受,即便我知道这痛不及你当日万分之一。”
那日的事,她早已不怪不怨了。她推拒了两下司徒云昭的肩膀,想要在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声音里带了点愠怒,“司徒云昭,你不怕痛是不是。”
司徒云昭却不许她离开这个怀抱,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从来不怕。”
她知道她不怕,她不怕痛、不怕伤,甚至不怕死,她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从不惜命,这么多年,她过的是刀山剑树,踏的是黄泉奈何,才走到这权力至巅。
司徒云昭知道她愠怒的根源,将人圈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后背,安抚着她。
司徒清潇在她的怀抱里逐渐软化,怒气转变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鼻酸和委屈,“我都不敢去想,他若真发了疯伤了你可怎么办。你可曾想过,你如今不是孤身一人,有个人比你自己更心疼、担忧你的伤,你的痛。”
司徒云昭向来如此,不在意旁人的恶言恶语,不在意受伤流血,可是如今有个人,替自己在意着这些。
“我再不会如此了。”
司徒清潇才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带了些哽咽,带了点勾人心弦的声音,轻哄道:“昭儿,你要娶我为妻了。从此之后,我们二人一体同心。你是这天下的君王,是我唯一的依靠。即便是为我,你也要在意着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司徒云昭心口深深地悸动、震撼,对于她们要结为眷侣之事,第一次有了实感。
从此以后,有人与她光明正大比肩而立,与她结发为一体,她们就是彼此的依靠。
“也许从前,我肆意惯了。”在爱中,司徒云昭也是那样赤诚、狂热,不拘一格,无所畏惧。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司徒云昭眼中清澈透亮,“从今以后,我便知道有人在记挂我、惦念我,与我一体。潇儿,我答应你。”
司徒清潇仿佛这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回想起刚才到刀刃袭来的一幕,伏在司徒云昭怀里,忍不住落了几滴泪。
“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与你一样的伤痕了。”司徒云昭找到她那只受过伤的手,十指紧扣,严丝合缝,有一种密不可分的牢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自己受伤。此后余生,你可不能再推开我了。”
司徒云昭为她揩去了眼泪。司徒清潇深邃迷人的眼眸里还是有褪不尽的委屈,她深深叮嘱:“既然如此,你这副身子便有一半属于我了,你绝不许再伤害自己。”
“只要公主不嫌朕这副身子,伤疤斑驳,有几许难看。”
司徒清潇不知想起了什么,很浅地笑了一下,耳尖薄红,伏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很好看……我特别喜欢。”
司徒云昭眼中宠溺,扬起唇角,想去逗弄她,抚摸了一下她泛红的耳朵。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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