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以观无法拒绝,拉住她的手,顺势而起,就听到苏彧说:“走,朕请你吃咸蛋黄。”
谢以观:“……”所以皇帝她就是惦记咸蛋黄吧。
两人此刻挨得极近,至少在刚刚走过来的崔玄眼中,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不仅如此,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陛下。”崔玄的好心情去了大半,声音也冷了几分,偏偏他还被负责看守的尉迟佑给拦了下来。
他冷冷看了一眼尉迟佑,垂眸说:“看来臣来得不是时候。”
谢以观朝崔玄笑了一下,又当着他的面附在苏彧耳边轻声说:“陛下可要带上崔阁老?臣怕陛下只请臣吃咸蛋黄,崔阁老会吃味。”
苏彧瞥了谢以观一眼,又看向脸更加冷的崔玄:“……”怎么觉得谢以观身上飘着茶香呢?
她快速走过去,示意尉迟佑将手放下,又笑着问崔玄:“朕想去吃咸蛋黄,行简要一块吗?”
崔玄直接问:“若是臣没来,陛下是要与谢舍人同去吗?”
谢以观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在说,崔玄是多此一问。
崔玄未等苏彧回答,又问:“可是今日御厨所做的吃食不合陛下的胃口?”
毕竟他们才刚刚吃了宴席。
苏彧忙摇手:“没有没有,朕就是看到夕阳像咸蛋黄,就有些馋了。”
崔玄:“……”人家看到夕阳是出口成章,他家皇帝看到夕阳就只能想到咸蛋黄。
他抬眼,给了谢以观一个指责的眼神,得亏谢以观还是大启最年轻的状元,皇帝跟在他身边却是没有半点长进。
谢以观还以他一个冷笑,有本事你崔玄来教皇帝。
崔玄低头看了苏彧衣摆上的泥,提醒苏彧:“陛下还是先去换身衣袍吧,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谢舍人也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苏彧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往下走,谢以观迅速跟上。
崔玄在心底微微叹气,他早该知道皇帝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他只皱了一下眉头,便立刻跟上了。
谢以观又是朝他一笑,笑容里多少带着嘲讽之意,崔玄懒得理他。
苏彧带着两人直接去了御膳房,要了三个咸鸭蛋。
真开吃,苏彧发现自己确实吃不下了,最主要是她舍不得把外面的蛋白给扔掉,但蛋白太咸不就着主食吃是吃不下的,奈何她现在肚子确实挺饱的。
她也不为难崔玄和谢以观,让他们各自带着这个咸鸭蛋回家去。
隔日早上,苏彧还没有上朝,就听到宫人来说,崔阁老送了一坛咸鸭蛋过来,紧接着又有宫人来报,谢舍人也送了一坛咸鸭蛋过来。
苏彧点头表示挺好的,一个换一坛,她这是稳赚不赔。
等上朝之后,苏彧就将之前曲辕犁的活给派到了工部。
工部侍郎郑尚默了默,该来的还是来了,如崔玄所料,他开口第一句就说:工部穷,得给钱。
户部侍郎如今是上官绎。
上官绎努力看苏彧这个皇帝的脸色,见苏彧朝他点点头,他便当面将推广曲辕犁的账算了一下,并表示户部也只能拿出部分来。
苏彧虽然将底透给了崔玄和谢以观,但是在朝堂上,她也不急着开口说自己添钱,而是问大臣们有没有办法。
卢政翰晦涩地看向皇帝和崔玄,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主动站出来说:“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凡是那些向卢家租田的佃户,他们的犁便由卢家来更换。”
他这话一出,世家自然纷纷相仿。
姚非名也站出来说:“既然如此,只要是七品以上官员,家中有田产的,那么这个犁的以旧换新便由官员自负。”
如此,倒是给苏彧省下了一大笔钱,她也不用再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补贴了。
苏彧坐在龙椅上看向卢政翰,不过几日卢政翰似乎又苍老了不少,一直昂首挺胸的老人腰弯了不少,看上去颇有些可怜。
她勾了勾唇,卢政翰倒是个聪明的,他不愿意卢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这些他认为无伤大雅的地方,主动出来让渡,甚至还带着世家一起让渡些利益给她这个皇帝。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卢家这个靶子早就立在那里了,除非卢政翰舍得这身官服,舍得再让渡些卢家的利益给她这个皇帝——
显然他舍不得,也做不到。
慧空的案子,是她这个皇帝吩咐下去的,由大理寺来彻查,但是卢家依旧在暗中阻扰,卢家如今倒是不想保慧空了,而是想要保住当初包庇慧空的永济县县令也就是现在的蒲州刺史。
苏彧轻轻啧了一声,卢政翰到底还是对她这个皇帝缺了那么一点了解。
曲辕犁的推广有了世家的配合,工部派给各个官府的以旧换新政策,再加上官府还培训了一帮子托,用过的农户都说好。再加上官府放话,过了二月就不再以旧换新了,没换到新的人只能用旧的,就是再顽固的人都生怕错过了这次就没下次了,连夜去官府排队换犁。所以这事推进得很是顺利,春日还未过去,在乡野之间便能看到挨家挨户都用上了曲辕犁。
苏彧特意去看了一眼那些从大慈寺收回来的田地。
开春之后,她便将这些田地交由户部,再由户部将田地低价租给京郊外无地的流民。
流民有了地可以种,便在附近安置下来,等春耕一忙,其他什么心思都没了,特别是一些老乡想要落草为寇的,也都被有了地的流民拦下,劝他们去官府那租地种田,安稳日子总比当贼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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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后抢了男主的路》 90-100(第9/19页)
一时之间,京郊的治安更是好了不少。
还有同州那边,韦家将归元寺得来的田地与财物也呈给皇帝,苏彧用同样的操作方式来处理,连带着同州的治安也好了。
苏彧想,等着慧空案尘埃落定之后,她便以此为由,对各地知名一些的寺庙进行整顿,该交财产的交财产,该交罪犯的交罪犯,至少能解决部分流民问题。
而在慧空案尘埃落定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大理寺少卿前去蒲州查慧空案时当街遇刺,要不是他机灵,险些就把小命交代在蒲州了。
大理寺少卿是李家的子弟,新仇加旧恨,李家自是不肯罢休,将事情告到了皇帝面前。
苏彧直接派了禁卫军到蒲州将蒲州刺史抓回来,原本蒲州刺史只是失察之罪,如今却演变成了谋杀四品官员的大罪。
她没有犹豫,批了大理寺卿上奏的折子,判了慧空和蒲州刺史斩立决。
蒲州刺史就在大理寺狱里蹲了两天,就与慧空一起在斩首示众。
卢政翰没有说半句反对意见,回到卢家之后,他就将长子卢显招来,重重给了卢显一巴掌,怒骂着:“蠢货!”
居然能干出当街刺杀官员的事,而那个官员还是李家的子弟,要不是他出手,这一次的事情都要查到卢家本家了!
卢显面色阴沉,自从开始处理郑家的事之后,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看不上卢政翰。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不过是李家的一个黄毛小子而已,要不是父亲从中作梗,儿子第二次就可以得逞了。”
卢政翰气得还想要再打一巴掌,高举起的手却被卢显紧紧握住,他瞪向卢显,又被卢显的那双眼睛给骇住。
卢显对他诡异地笑了一下:“父亲您年纪大了,也该在家中好好颐养天年了,朝堂和卢家有我在。”
在蒲州刺史和慧空被斩的第二天,苏彧就收到了卢家呈上来的折子,说卢政翰突然卒中,需得在家养病。
卒中,也就是苏彧原本世界所说的中风。
苏彧在朝会之后留了崔玄,问他:“卢阁老真的中……卒中了?”
崔玄回答:“如今是躺在床上的,据郎中所说,确实是卒中之症,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那行简怎么看?”苏彧笑着问他。
崔玄不紧不慢地说:“卢显不如他父亲。”
有卢政翰在,卢家还能再撑一段时日,而没了卢政翰,由卢显来掌控卢家,卢家只会更快走向灭亡。
他沉思片刻,对苏彧说:“卢显这人远不如其父精明,行事狂妄,陛下还需防范着些,最好能快些将尉迟将军召回京中。”
毕竟卢家能调动三支卫军,他多少有些担忧。
苏彧听了,猛地拍掌,“行简,你使把劲,卢家要是想不通真造反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卢家要是真造反了,那她可真是光明正大,都不用想法设套了,甚至还能借机整顿一波京中卫军。
崔玄:“……”第一次看到皇帝那么希望臣子反的。
远在南诏的尉迟乙也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他搓了一下鼻头,这是谁在念叨着他呢?
他底下的兵士小心翼翼地问他:“将军,我们真的要绑南诏的七公主吗?”
尉迟乙咧牙一笑:“要不然我算计萧长衍,跑这来干嘛?”
多日未见皇帝,他还挺想念的,一边将蒙脸的黑布发给底下的兵士,一边说:“赶紧干完活,早点回京城!”
兵士:“……”要不是知道尉迟乙至今是光棍一条,看尉迟乙这急吼吼的样子,还以为京中有美娇娘催着他们家将军回去呢!
第96章
凤仪罗猜不到是谁绑的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就因为她去了一趟大启,所有的事情便都不一样了?
“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看不到周围的幻境,她心里很是害怕,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在离凤仪罗一丈远的地方,尉迟乙就站在那里。
他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人都出去,只剩他与凤仪罗两个人在屋子里。
如今已是深夜,他没有点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凤仪罗的双眼用厚厚的黑布蒙住,以防万一。
“七公主,你和逻娑王暗通款曲,这一次又故意前往大启去见大启的皇帝,你就是南诏的叛徒。”尉迟乙刻意改变声音,叫自己听起来像个老者,用南诏话和凤仪罗说,他曾经在边关待了八年,逻娑、南诏以及铁勒的语言都能说上几句。
“不是的!”凤仪罗听到南诏话惊了一下,立刻否定,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声音听着像个老者,难道是她父王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了猜忌吗?
“你究竟是谁?”凤仪罗又问了一句,她觉得不会是她父王那边的人,有可能是王后和三王子那边的人,他们是发现了她之前的那些动作起了疑心吗?
尉迟乙说:“我是替南诏国惩罚你这个叛徒的人。”
他抽出匕首放在磨刀石上磨来磨去,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
听到磨刀声,凤仪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强装镇定对尉迟乙说:“我不是背叛南诏的人,恰恰相反我在拯救南诏,如果你是王后的人,还请你给王后带个信,我要见她,没有我南诏将在三年后亡国,只有我才能化解南诏的危机。”
尉迟乙没有理她,继续磨刀。
因为失去了视觉,凤仪罗的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敏锐,磨刀声忽然停下的一瞬,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她似乎就听到了刀插入肉里的声音,一股血腥味紧接着就飘到她的鼻下,越来越浓烈。
她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谁被杀了?是她的贴身侍卫,还是……她的兄长?!
凤仪罗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不会的,就算是王后的人也不敢就这样杀了她,她可是南诏国的七公主,更不可能杀她的七王兄,一定是她想多了!
偏偏她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她身边的人被杀的画面就不断在她心中浮现。
当那把带着血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时,凤仪罗没忍住尖叫出声——
她死过一回,好不容易重生回来,绝对不能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这么想过,语无伦次之间也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你不能杀我!我自未来而来,我知道未来之事,你不要杀我!我重生回来不可能就这样死的!”
回答她的是带着血腥味的沉默。
匕首贴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划破她的喉咙。
凤仪罗崩溃大哭:“我真的是重生之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说你是重生之人,那你告诉我南诏为何会在三年后亡国?”尉迟乙慢悠悠地问着,将匕首稍稍移开一点。
凤仪罗只停顿了一下,匕首便又贴上了她的脖子,她立刻说:“是因为苏承影,是他灭我南诏!”
“苏承影?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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