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半脱下衣袍,露出背上的刺青,动了动肌肉,“你看,我舞起来,老虎也能动,比搓麻将还有趣。”
苏彧之前没有这么贴近看,近看那老虎比远看还要生动许多,叫她终于忍不住生出手指戳了一下尉迟乙的背脊。
“陛下!”崔玄、谢以观异同口声喊她,她才迅速地缩回手指来,朝着他们憨憨一笑,眼中似乎还有些不尽兴的惋惜。
崔玄、谢以观:“……”他们之中,尉迟乙才是最不要脸的!
第145章
苏彧到底没有去把柳无时喊过来打麻将。
大家都越来越忙。
崔玄在准备秋猎的事,秋季税收,年底的吏部考核,还有来年的吏部考试,毕竟观察使还缺了大半。
谢以观要忙观察使培训的事,还有尉迟乙——
有两个藩镇听说皇帝要派观察使来分权,蠢蠢欲动,苏彧提前听到风声,直接派尉迟乙出去蹲点埋伏,人才刚刚宣了一个造反誓言,兵还没有集结,就被尉迟乙给灭了。
众多藩镇节度使:“……”
有种皇帝在直钩钓鱼的感觉。
有人主动给尉迟乙送人头,不管内心怎么想,剩余的节度使面上都已老实,但求皇帝不惦记,别说是一个观察使,就是送十个观察使来,他们也开城门欢迎,随便观察。
谢以观将给观察使上课的内容送到了苏彧面前,中心思想还是儒家君臣之道的那一套,不得不说,给读书人洗脑还是得靠儒家这套。
“陛下可是觉得哪里有所不妥?”谢以观谦虚地问苏彧。
苏彧笑着问:“知微觉得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算是好皇帝?”
这个问题,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有一份标准答案,无非是上古的三皇五帝,再到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与开创盛世的那一代,这份标准答案也是他们用来规劝后世皇帝如何成为明君的套词。
所以谢以观不想答这些陈词滥调,他看向苏彧说:“三皇五帝离臣太远,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凡人尚能成圣,三皇五帝的贤名也只是道听途说,在臣看来,太/祖皇帝算得上是好皇帝,在大启之前百年战乱,民不聊生,是太/祖一统中原,叫百姓免于战乱之苦,太宗皇帝只算得半个好皇帝,太宗广纳贤士,让这天下休养生息,终是恢复一片生机,高宗同样只算半个好皇帝,虽是为了牵制世家才推行科举,却也是给了读书人一个机会,也重要了不少能臣。”
苏彧好奇地问:“为什么他们都只算半个?”
谢以观答:“太宗与高宗皆为了后世名声不断征战,开疆扩土固然是好事,但是战事所耗甚多而导致国库亏空,要补上这个亏空便只能将重担压在百姓身上,所以徭役杂税自太宗手中开始,年年积压到最后百姓难以承受。”
在苏彧启用新税法之前,百姓已经被各种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来,因为交不出税来只能变卖祖田,最终变成了无地的流民,而这些流民为了活下去,要么卖身从此世代为奴,要么成为为害一方的匪寇,到头来再害那些本就受苦的百姓。
老实说,从河北回来,再看逻娑使臣的态度,谢以观是有些担心苏彧会借势直接对逻娑开战的,好在苏彧只给逻娑添乱,并没有立刻对逻娑开战的意思。
苏彧听完他的答案,只思索了片刻,就哈哈大笑起来,谢以观是懂得绕弯的,她饶有兴致地问他:“知微是不是就等着朕来一句,朕绝不做这沽名钓誉之事。”
谢以观正要笑着开口,却听到苏彧又说:“怕是要让知微失望了,朕是要打逻娑的,就是今年不算好时机,所以朕还要再忍忍。”
他望向苏彧,才发现眼前这个不羁的帝王似乎许久未在他面前撸起袖子了,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苏彧在防着他什么。
“臣没有失望,”谢以观慢条斯理地说,“臣也觉得逻娑该打。”
逻娑的权力架构注定了逻娑的不稳定,而逻娑为了保障内部不土崩瓦解,只能通过不断向周边发动战争来将内部矛盾外移。
作为逻娑最大的邻居,大启是最大的受害者,从前大启强大的时候,逻娑只是偶尔在边境上小打小闹,但随着大启日渐衰弱,逻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这些年累计起来占了大启十五个州。
所以谢以观也支持苏彧打逻娑,最好能一下子能把逻娑彻底打趴下去。
不过打逻娑的前提是,大启不会被这场战事所拖垮。
谢以观一下子便明白过来,笑着问:“陛下是不是一直在为这场战事做准备?”
苏彧摇头:“攻打逻娑从来不是朕的目的。”
只是因为逻娑的存在妨碍到她的目标,而打逻娑又是吊着尉迟乙的那根萝卜,所以她必须打逻娑。
谢以观大约也能想到当初手握兵权的尉迟乙为什么要选择和苏彧结盟,他微微停顿,慢悠悠地说:“陛下还可以再缓缓。”
让逻娑继续做吊着尉迟乙的那根萝卜。
苏彧却笑着摇头:“边疆百姓苦逻娑久矣。”
她十分坦诚地说:“朕要打逻娑不单单是因为朕对尉迟将军的承诺,最重要的是它侵占大启的疆土,影响到朕当一个好皇帝了。”
她相信,以谢以观的智慧肯定能猜到这个承诺,所以她也不瞒谢以观。
谢以观发现,苏彧绕回了“好皇帝”这个话题上,他再度望向苏彧。
苏彧拍了拍他交给她的那沓纸,“知微写得很好,朕很喜欢,不过也要时刻提醒这些观察使,为官者为国为民,如果百姓的日子没过好,那么再大的盛世也不过是一场泡影而已,朕封他们这个观察使,观察的不单单是藩镇的节度使,还有那些生活在藩镇的百姓。”
谢以观没能止住笑意在他的眼中蔓延开来,当着苏彧的面便提笔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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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再交给苏彧看,“陛下看看这般如何?”
苏彧看了一下,谢以观的状元是实打实的,老实说,他写的这篇文章她只能看懂大半,但是不妨碍她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好,且非常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她笑着说:“知微办事,朕放心。”
谢以观将这厚厚一沓纸又重新收拾起来,朝着苏彧行礼告退,他退到了门边,突然说:“在臣看来,陛下是个好皇帝。”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是大启之幸,亦是他之幸。
苏彧朝他一笑:“在朕看来,知微也是极好的,希望朕与知微君臣一辈子。”
谢以观跟着笑开:“只要陛下不嫌弃。”
他忽地想起那时共淋雪,苏彧同他说的亦是一辈子,他倒是有些期待,苏彧与他能成为史书上的君臣佳话。
谢以观往外走,与回来复命的尉迟乙刚好打了一个照面,他忽地转身叫住尉迟乙。
尉迟乙不明所以地转过身来望向他。
谢以观稍稍顿了一下,最终笑着说:“没什么事。”
尉迟乙:“……”拿他当尉迟佑耍呢?
谢以观笑了笑,应当是错觉吧,他总觉得皇帝的那句“一辈子”里有陷阱,不过他也不可能从尉迟乙这里套到什么话。
观察使跟着谢以观在礼部学习了两个月,学成之后,对于谢以观都是满眼的崇拜,尽管这些人之中有不少年纪比谢以观大,都尊称他一声“谢先生”。
九月秋猎。
苏彧这次没有跑远,放在京郊猎场,这里的猎场不大,是从前的大启皇帝们平时出来打猎的地方,苏彧以地方小不宜人员过多的借口,只让一个官员带一个家属,便是仆从人数也不能超过四个,大大减少了随行人员的数量,也大大减少了自己的桃花。
去年柳无时只是户部主事,所以苏彧没有带柳无时,现在柳无时升到了度支郎中,尽管从五品的官员也是没有跟随皇帝打猎的资格,不过想到柳无时这一年的贡献,她还是破例将柳无时带在了身边——
主要也是和各藩镇的节度使打招呼,日后柳无时是要去他们的地方开钱庄的。
柳无时接到圣旨的时候,愣了许久,还是郭来东推了他一把,他才起身去接圣旨的。
郭来东看着面上虽然正常但是耳朵已经开始泛红的柳无时,觉得他家郎君应该是又要寻皇帝喜欢他的证据了。
果然,柳无时一开口便是:“我是从五品官员,本无跟随御驾去秋猎的资格。”
郭来东已经听得耳朵长茧,再看看柳无时这副模样,他放弃拯救柳无时——
横竖是没救了。
郭来东木着一张脸,顺着柳无时的意思说:“圣人却破例带着郎君去,必然是心中有郎君……”
他顿了一下,勉勉强强补完后面一句话:“想来对郎君也是有几分喜欢的。”
柳无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也这般觉得?所以果然圣人他心悦我……”
他紧紧握着圣旨,先是满脸绯红,又是紧皱眉头,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郭来东于是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柳无时红着脸说:“可我、并不喜欢男子……没有断袖之癖……”
郭来东:“……郎君想错了,我说的喜欢是说圣人喜欢郎君的才华与钱财,器重郎君,圣人身旁有崔阁老,有谢尚书,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还有那个去了江南的萧将军也十分貌美,就算圣人有断袖之癖,也轮不到郎君。”
柳无时上一刻还红着的脸下一刻就黑了:“我的容貌又不比他们几个差!怎么会轮不到我?”
郭来东面无表情地说:“郎君不是没有断袖之癖吗?崔阁老就不一样了,早就有传闻说他喜好男子。”
柳无时再一次睁大了眼睛:“我就知道那个崔行简不是个好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被崔行简给比下去,你吩咐下去,再给我做两身艳色的常服,你说那薄纱能制成骑射服吗?不行,若是我真将里面透出来,陛下定会觉得我轻浮……”
郭来东:“……”不是,你都这样了,不如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得了!
为了方便将柳无时介绍给地方官员,苏彧再为他破了一次例,秋猎时索性将他带在自己身侧。
崔玄觉得并不是他的错觉,柳无时就是瞪了他一路。
他冷冷地看向柳无时,柳无时身上的骑射服着实心机得很,虽然主体是缎子做的,但是两袖却是薄纱所制,随着柳无时动起来,胡袖收口的薄纱袖子轻盈飘逸,隐隐还能见到柳无时有力结实的臂膀,愈发衬得柳无时像个狐狸精。
见崔玄盯住自己,柳无时笑着说:“崔阁老可是喜欢我身上的骑射服?待回京之后,我便送一身到府上。”
他又靠近苏彧,小声问:“陛下喜欢吗?”
苏彧多看了柳无时两眼,笑着说:“这衣服还是不已穿着好看。”
柳无时穿成这样,苏彧便觉得,柳无时要真穿上西域舞娘的衣服,也不会违和,甚至有些好看。
柳无时顿时咳了两声,他就说,他长得好看,皇帝要是有断袖之癖,铁定喜欢的是他。
崔玄:“……”
到了猎场,崔玄跟在苏彧身后,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营帐,随行的侍卫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虽然崔玄日常冷脸,但是侍卫觉得今日崔玄的脸是千年寒冰。
崔玄突然停下脚步,侍卫吓了一跳,就听到崔玄问他:“我与柳家九郎相比如何?”
第146章
侍卫小心翼翼地看向崔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侍卫寻了个标准答案:“柳九郎一介商人出身,怎能与郎主相比?”
却听到崔玄冷哼一声:“想也不想便作答,阿谀奉承罢了。”
侍卫:“……”
又听到崔玄说:“去把我那身白色的骑射服拿过来。”
侍卫看了崔玄一眼,这还没开始打猎呢,就把衣服换了?不过又觉得崔玄做这种事实属平常,没有二话,直接拿出崭新的骑射服给崔玄。
苏彧从营帐里走出来,与换好衣服出来的崔玄正好对上,她稍稍愣了一下,崔玄其实常穿黑白二色,只是这白色的骑射服是胡式翻领,内衬是朱红色的。
白衣之中露出这一点红,映着崔玄冷白的皮肤上,再配上他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竟是清冷之中透着几分妖冶。
苏彧在这瞬间,脑中一闪而过的念想,居然是像崔玄这样的人要是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陛下?”崔玄唤了一声呆滞的苏彧。
苏彧回过神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这一身很适合行简。”
崔玄矜持地点了一下头,苏彧接着说:“行简这样看着年轻许多。”
“陛下,臣与谢尚书同龄,他还比臣大两个月。”崔玄皱紧眉头,实在不明白,苏彧怎么总会觉得他年纪大。
苏彧颇为诧异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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