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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棘手
关蒙跟在马车后几步走着, 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周围数米内无人敢靠近。
今天轮值的暗卫换了别人,关蒙也得以从暗中现身, 但他已经习惯了从不离开谢桐附近,于是索性跟在马车后缓慢步行。
关蒙正走着,忽然余光瞥见旁边过来一个人影,眉头一皱,眸光雪亮凌厉地抬头一看——
齐净远。
“……”关蒙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齐净远这些天时常过来马车边晃悠,对关蒙警示的目光十分熟悉。
换句话说,只要是没有传召,私自靠近御辇三丈内的活人活物, 都会接收到来自关首领的打量审视。
“别急,本官这次不是去找圣上的。”
齐净远背着手, 与关蒙一同步行在马车后, 语气熟稔:“只是想过来和关首领闲聊几句。”
关蒙:“。”
齐净远也不在意他没有回答,其实关蒙平日里就是这样, 只有对着谢桐时才会多说两句……但也仅限于两句。
“其实本官就是想问一问, ”齐净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圣上这几天,是不是除了休憩时, 都与闻太傅待在一起呢?”
关蒙嗓音生硬:“与你无关。”
齐净远弯了弯桃花眸, 好脾气地说:“是和我没有干系, 但与圣上有关啊。”
果然, 提到谢桐,关蒙立即看向他, 黑眸中冰冰冷冷,明明没有任何接触, 却能莫名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关蒙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什么意思?”
齐净远并非寻常人,没有被他的气势震慑到,从容自若道:“本官就是想说,闻太傅毕竟掌权多年,如今圣上新帝登基,按理来说应与闻太傅划清界限。”
“这样不分昼夜地与臣子待在一块儿,心里头清楚的,会说圣上体恤下臣,与臣子拉近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圣上为闻太傅所控,竟然要将御辇都分给太傅一半了。”
“……”关蒙沉默了一会儿,道:“听不懂。”
齐净远:“……”
“我的职责只关乎圣上的安危,”关蒙握着剑柄,目视前方,不卑不亢道:“别的,我不明白。”
齐净远脸上的笑容敛起,盯着关蒙的侧脸看了片刻,忽然问:“那关首领对圣上的妄念,也在职责允许的范围之内吗?”
关蒙握着剑柄的手一颤。
“我没有……”他才张了口,就被齐净远打断了。
“圣上都告诉我了,”
齐净远漫不经心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圣上从未召见过你吗?他亲口与我说过,你对他的心思太过明显,令圣上烦恼,所以不见你。”
关蒙:“圣上也不愿见你。”
“……那是另一码事。”
齐净远被他几次三番地怼,笑容里甚至带了两分杀气了:
“关首领,本官是在告诉你,圣上这些天成日与闻太傅待在一块儿,并不对劲,叫你多留心,你总膈应本官做什么?”
关蒙皱眉,冷声反驳:“我每日守在马车边,从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那是你不够聪明。”齐净远毫不客气地说:“你以为圣上的安危,仅停留在被人刺杀上吗?”
关蒙:“……还有什么。”
齐净远摇摇头,叹道:“你真是块榆木中的榆木。”
关蒙抿了下唇,没有反驳他这句话——因为谢桐也曾经对他这样说过。
齐净远扫视一圈周围,见无人注意这边,于是开口:
“既然你脑袋不好使,那本官便把话说得明白点。先问你一句,在圣上登基前,闻端是不是总揽朝政大权,朝廷上下,莫不从他所言?”
朝廷局势,关蒙多少还是了解些的,于是嗯了一声。
“那我再问你,自圣上登基后,闻端手里执掌的权柄,有多少是交还给了圣上?”
关蒙沉默。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来替你回答。”
齐净远不紧不慢道:“上至六部,下至百官,皆是这七年来通过闻端手底下放上去的,纵观朝廷上下,竟无几人不是闻党。”
“听说圣上登基没几日便发了好大的火,缘由是朝臣们纷纷将折子递给闻端,而不是递到御书房。”
齐净远轻飘飘道:“虽然后来闻端把折子给圣上送了回去,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功夫,焉知私底下还有多少本‘奏折’是直接递到闻端手里的?”
“闻端权倾朝野,圣上手里反倒没什么依仗,岂不是另一种层面的岌岌可危?”
关蒙一直在静静地听他讲,此时终于出声:“所以如何做。”
“本着为圣上好的私心,我实是不希望圣上总是待在闻太傅身边的。”
齐净远理了理袍袖,轻描淡写道:“闻端十九岁把持朝政,是个既有谋略又有手段的聪明人,他明明可以再掌权许多年,却又亲手将圣上送至帝位,我真是怀疑,他不过是想……”
“捏造一个傀儡,一个供他支配的提线木偶。”
*
谢桐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昏昏欲睡。
今日齐净远终于没有再过来打扰了,他感到很欣慰。
前两天,齐净远每次来求见,谢桐都干脆放他进来,但齐净远一般待不了多久,因为闻端还在马车内。
而每当齐净远说起什么,谢桐都要“虚心”请教一番闻端的意见。
齐净远问谢桐,谢桐问闻端,最后话头皆是落回闻端身上,场面着实有几分诡异。
好在今日齐净远不来了,谢桐心不在焉地想着。
怕是终于发现只要闻端在马车内,他齐净远就始终无法得到重视,故而放弃了罢。
但这不过是开始。
谢桐琢磨着,对付齐净远这般脸皮厚的,光令他误会是万万不够的,最好能让他心灰意冷,断袖的念头灰飞烟灭才行。
否则,依齐净远的性子,只要尚存一分可能,他就会纠缠不休。
“圣上今日心情不错。”不远处,闻端放下笔道。
谢桐把一本从路边淘来的话本盖在自己脸上,唔了一声,含糊地说:“见不着烦心的人在面前,自然心情不错。”
闻端嗓音缓缓:“齐侍郎有几次也确是禀报了东泉县重建的有关事宜,不能算是无话找话。”
“朕已将东泉县事宜全权交予给他,何必再拿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来说。”谢桐道。
闻端似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听不出意味。
谢桐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发觉闻端还坐在案边,执着笔在信纸上写些什么。
这几天与谢桐待在同一辆马车里,闻端除了闲聊、下棋、烹茶,便是在看信和回信。
起初谢桐并不在意,毕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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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每日收到许多来自京城的信件与折子,闻端事务繁忙,同样需要处理许多事情。
但今日,谢桐蹙了下眉,第一次开口问:“老师在回谁的信?”
闻端已经写好一封信,正搁了笔,将纸张折了两折,放在一旁,闻言抬眸看向谢桐,道:“不过是些家事罢了。”
谢桐坐在软榻上,静了一刻,才说:“日日都有家事么?”
闻端:“家中杂务繁多,可是臣打搅了圣上休息?”
谢桐抿了下唇,说:“没什么,朕不过顺嘴一问,太傅不必计较。”
“朕有些倦了,出去骑会儿马。”谢桐起身,语气淡淡道:“太傅留在此处自行处理家事便可。”
闻端看着谢桐掀开轿帘出去,收回目光。
桌案边整整齐齐叠着数张回信,最上面的那封,甚至墨迹未干,隐隐的深色洇出薄纸背面,瞧起来字数颇多。
只要谢桐方才再多问一句,闻端或许就不再遮掩,坦然说出实话。
又或者,谢桐若是忽然伸手来拿,闻端也会“反应不及”,让谢桐不小心看见信上的内容。
信中谈的自然不是什么家事,而是闻端遍布朝野的党羽秘密呈报上来的政事。
其中有针对谢桐的,也有针对简如是的,还有更多如蛛网般蔓延涉足的情报线,里面所言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历来被人所忌惮的利益交换、权势勾结。
只是,谢桐没有开口问。
闻端垂下眼,掩去眸中的神色。
马车外忽然如鬼魅般闪身进来一个黑影,其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惊动轿外值守的暗卫。
影子半跪而下,声音极低,几乎要与外头的风声混为一体。
闻端听了一会儿,慢慢道:“知道了,也把这几封信带出去吧。”
影子抬头扫了一眼桌案上毫无遮掩的信纸,低声说:“官爷,圣上常在你身边,在此回信是否不妥?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吗?”
闻端将其中几张写好的信纸递给他,又把其余纸张丢进香炉中燃了,做完这一切,才抬眼去看那跪着的影子。
“圣上早已有意探寻,又何必遮掩。”闻端淡淡道:“圣上心思敏锐,若是刻意掩饰,反倒引他注意。”
影子说:“官爷的意思是?”
“圣上这几日刻意留本官在马车内,”
闻端手指拿着舀香料的小勺,将炉中燃烧的素纸一点点翻转,语气波澜不惊:“或许是借某些事由,特意来观察。”
影子:“官爷处理的事务都是机密,怎能放在圣上眼皮底下?”
闻端像是在沉思,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无妨,圣上便是知道,本官也自有办法处理。”
影子还想说什么,却见闻端合上香炉盖,墨眸瞥了他一眼。
这是不欲再谈的明示了。
“在下告退。”影子于是俯首道:“官爷若有需要,随时吩咐。”
闻端坐在马车内许久,都没有动弹。
他垂着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过小香炉的顶,些微暖意沿着指尖传递过来,车厢内弥漫着一点纸张烧焦的味道。
自赶赴东泉县解决水患之事以来,他与谢桐的接触机会越来越多,这趟回程的路上,谢桐更是亲口对他下了旨意,要闻端陪在他身边。
……本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这几年,他鲜少与谢桐有过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候了。
闻端缓慢碾开心中那点酸涩的情绪,无声地轻叹出一口气。
只是,只是……
他不希望这样亲密的相处,是抱有某种目的的刻意接近。
谢桐这几天心事重重的,闻端熟悉他的每一个小动作,自然看得出来。
与自己每日相处,竟是如此的难受吗?
闻端想得入神,忽而感到指尖传来一点刺痛,低眸看去,原来是手指按在香炉顶上太久,热意攒得滚烫,被灼了一下。
闻端将香炉放回原位,想了一想,曲指敲了敲案角,开口道:“替本官去一趟钦天监。”
“问一问钦天监监正,关于圣上的预示梦……可有何来由,又有何解法。”
顿了顿,闻端又平静道:“本官不是圣上,没有耐心听他们那套玄之又玄的解梦说辞,你们知道该叫他说些什么。”
行驶的马车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遵命。”
对于谢桐口中所言的“断袖成真”梦,闻端不能说是尽信,也不可能说是不信。
信,是因简如是等人的确心怀不轨,闻端早就得知。
不信,也正是因为那几人的心思数年前便有,谢桐不知道,闻端却心里头明镜似的,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先前就存在,又何来的预示成真?
况且不过一些儿女私情的小事,谢桐的表现也过于不寻常,像是在担心些什么似的,甚至还以此为借由,要闻端与他待在一块儿,来帮他规避此事。
闻端斟酌片刻,觉得还不如相信,谢桐只是随意寻了个预示梦的借口,来接近自己,试图探寻闻党一派的机密。
嗯……应是如此。
闻端沉思良久,再次回过神时,感到眉间泛起一阵疲意——是眉心拧得太紧太久所致。
闻端伸手揉了揉,有些无奈地想。
这么多年过去了,偶然碰上什么棘手的难题,竟还是因为谢桐。
真是……
*
谢桐在马队里挑了匹高大的马,翻身而上,驱使着绕着队伍跑了两圈,终于将心中闷意消去大半。
罗太监与一众侍卫跟在后面,叫苦不迭:“圣上!圣上!您慢点,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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