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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办理此事的人,已经扣押在天牢,朕吩咐下去过,不能为难他们。”
谢桐玩着竹笛,将那刀片弹出又收回,漫不经心地说:“关蒙等一众没能抓到人的暗卫,朕也已经小施惩戒。”
表面功夫已全部做到位,等到明天天一亮,谢桐就会下旨彻查刺客一事。
刺客抓不到事小,宫中及主责之人疏于提防,将刺客放了进来,才是大事。
今夜或许会有许多人睡不好觉了。
简如是又问:“闻太傅那边……?”
谢桐沉默了一会儿。
在今日之前,他其实早就谋划好,既要借刺客一事清洗户部,将收支财政大权握在自己手里,又要对闻党一派的人进行敲打,最好还能削弱闻端的势力。
但现在,谢桐突然有了几分动摇。
户部统掌全国上下的田赋、关税、国库收支等职责,是最为重要的核心机构之一,户部这个地方,是谢桐必须要拿在手里的。
然而对于闻端……
见谢桐久久不发一言,简如是于是道:“户部上下皆是闻太傅的人,圣上想要换户部的人,必绕不开太傅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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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谢桐冷淡地说。
简如是凝视着他,眸中神色柔和,开口道:“圣上如若难以下手,臣愿成为圣上手中的这一柄刀。”
谢桐抬起头,看向面前碧波荡漾的湖面。
正是准备要入夏的时候,湖上的荷花虽还未开尽,但已有不少娇妍相映的姿态,在夜风中微微摇曳,静谧而美。
此情此景,忽而让谢桐想起那一晚汤池洗浴,也是这般好的月色,也是如此安谧祥和的氛围。
区别只在于,身边的人不同罢了。
“朕想着……”谢桐缓慢道:“朕与闻太傅,是否不一定非要如此明争暗斗,或许可以有别的法子,来达成朕的目的。”
简如是顿了顿:“圣上,您是于心不忍吗?”
“当然不是。”谢桐很快否认,抓着竹笛的手指微微用力。
简如是静了半晌,语气轻了起来:“那圣上是……因着对太傅的情谊,要让这几个月以来的苦心谋划,都尽数付诸东流吗?”
谢桐愣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先前刚从东泉县回来时,为了叫简如是不会和齐净远一样对自己屡屡纠缠,故而编了谎话诓他,说自己对闻端怀有不一般的感情。
而现在,简如是明显把他的话当了真。
因为一己私情放弃这么久的计划,是为帝者的大忌。
谢桐却摇摇头,说:“朕只是觉得,比起针锋相对,共谋合作未必不是一个更好的法子。”
那些杀戮与流血、算计和阴谋,他……并不想要。
他也不想和闻端走到梦中的那一个结局。
“……朕即位时日尚短,”谢桐轻吸了一口气,嗓音里听不出情绪,道:“这个时候在朝中引起动荡,实是不妥。”
“徐徐图之,方为最佳之策。”
简如是沉默许久,又问:“那圣上有没有想过,闻太傅是否愿意放权?”
谢桐从亭边起身,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当然愿意。”
雪亮的刃尖从竹笛尾端弹出,正巧一枚树叶被风挟着从亭边坠落,谢桐手往上一抬,就用笛子将它当中截下,一分为二。
“好了,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见简如是怔愣,谢桐又道。
什么预示梦,什么金殿之乱,什么荒唐断袖,谢桐如今心中澄澈如明镜,统统都不太在乎。
就如闻端所说,他若是不信,总有法子避开那见鬼的结局。
就从……今时今日开始。
第32章 合作
第二日, 谢桐下旨彻查刺客一事。
户部及一众负责选秀的宫人被押进大牢,审理工作不经刑部之手,反而直接指派了暗卫接管, 引得朝内上下议论纷纷,人人脸色各异。
刺客来得蹊跷,稍微聪明点的,都意识到这怕是谢桐一手主导的一场戏,演完戏后,接下来的举动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一时之间,朝中氛围紧绷,入夜后闻端府邸的大门, 更是要被各路探访的人马敲破。
“官爷,圣上这是要对咱们下手啊。”
“何不先发制人, 圣上不是说没抓到刺客?我们也可随意找个人来顶罪, 只要让那人在朝上承认是受天子指使,这事的主动权就落回了我们手中……”
“为今之计, 唯有叫那坐在皇位上的人清醒清醒, 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儿,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做戏……”
“官爷,京郊外的人马都训练齐整了, 是否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不听话, 倒不如换个听话的来坐皇位!”
管事的命仆人们不间断地往书房里上茶, 望着灯火通明的书房, 内心长叹一口气。
这几日圣上迟迟不对闻府发难,官爷尚且没有动作, 反倒是这群人最先按捺不住了。
不过管事有预感,今夜这些造访的人, 仍是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回答。
果然,不久后,书房里的人就出来了。
“钱学士。”管事提着灯笼迎上去,为他引路,又给候在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书房门关上。
钱学士摇了摇头,低叹道:“真不知官爷究竟为何按兵不动。”
“官爷或许有其他的主意。”
天上下起了细雨,管事一边给他打伞,一边笑着说:“京郊外那些兵马,轻易动不得,圣上现在还没做什么呢,我们若是先动了,岂不成了造反?”
钱学士摸了摸胡子,眯起眼道:“只要宫门一锁,外头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管事:“哎,那您可太小瞧圣上了,如今圣上既有暗卫在侧,又有简相、齐尚书等人在明处,这闭门起事,哪像您说得这么容易?”
“话也有道理。”钱学士皱眉:“但圣上登基不过几月,就如此难以拿捏……官爷总是隐忍退让,才让那小儿趁机捞了些权力。”
“老夫也是不明白了,”他摇了摇头,又重重叹道:“官爷怎么就能忍得下去呢?”
“先前还陪着圣上南下治水,简直是荒谬不堪。”钱学士一经开口,气得停不下来:“官爷何等尊贵的身份,陪着不着调的圣上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管事含糊地应:“是,是危险……”
好说歹说,终于把念叨不休的钱学士送出门了,管事返回书房,发现闻端还在里面看信。
“官爷。”管事对他道:“已将钱学士送上轿了。”
垂着眸的闻端嗯了一声,将信折起,随手置于一边。
管事瞧见那案上被搁置不理的信件,已有厚厚的一小沓,迟疑半晌,还是出声说:“官爷,方才……钱学士言辞中多有不满。”
不仅是钱学士,今夜管事送了不少人出府,每个人脸上都笼着一层阴霾,明显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贪心不足,自然不满。”
闻端从软椅里起身,嗓音极冷淡道。
管事:“但官爷,若我们总是如此,恐会引起众怒,届时更难处理……”
闻端没有立即回他这番话,而是微微颔首,忽然问:“你怎么想?”
管事怔了怔。
他跟随闻端已有二十几年,从一无所有,到一路看着闻端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其间,他也曾出过不少力。
如今在府中,闻端对他礼遇有加,从未生过什么气,但像这样,直接询问看法,倒算是非常罕见了。
毕竟在闻端入朝为官后,旁人就再也猜不透他的想法,管事也是如此。
“但说无妨。”许是知晓他的疑虑,闻端又开口道。
管事斟酌了几下,慢慢说:“小的觉得,其实在官爷要扶持圣上登位之前,便应有对付今日这种局面的准备。”
“圣上年轻,性子也倔,自然不可能甘愿屈居人下。圣上能在帝位上坐一日,就必会与官爷您作对,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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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东西抢回去。”
管事抬头看了看,见闻端的神情如常,于是又说:“小的知道官爷疼惜圣上,不愿意让圣上受挫,所以才会步步忍让。”
“但这样做,势必会让当年攀附着官爷您的各家势力不满……”
管事迟疑片刻,小心道:“要么,官爷私下与圣上说一说,让圣上暂且受点委屈,忍过这几年。圣上要权,也未免太过心急,等羽翼成熟时,您再慢慢教他也是一样的。”
“正好趁这几年理清各家势力,与官爷您离心的、对圣上始终心怀不满的,都可一并解决了。等几年后,您与圣上形成互相扶持掣肘之势,才是最好的。”
平心而论,管事的这番话很有几分道理。
他也已经瞧出闻端对谢桐的重视,认为两人之间有着多年的师生情谊,闻端还亲手将人扶上了帝位,足以显现闻端的心意。
但管事也觉得,自家官爷都让那年轻的天子坐上了帝位,此时矛盾愈演愈烈,当然是由谢桐来忍让退后一步,不应该把事情做得太绝。
他自觉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漂亮,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应。
管事诧异地抬起头,才听见闻端开口说:
“是我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怎好再叫他受委屈。”
闻端抬起眼,望向窗外的黑夜,俊美的面容上神色颇有两分复杂。
许久后,才低沉道:“下去吧,今夜不必再让人进府了。”
管事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是。
不知怎么的,听到闻端说出的话,管事心中似被一根弦很轻地弹了一下,一瞬间如有什么模糊的念头从水雾中浮现出来——
怎么回事,官爷对圣上……
管事心内思绪纷乱,缓慢作了一礼,要退出去时之前,突然又听闻端很轻地咳了几声。
管事立时回神了:“官爷,您今日吸了些毒粉,御医开的药都喝过了没有?要不要小的再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闻端嗓音微哑,淡淡道:“出去吧。”
等管事退下后,闻端在书案前站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那阵喉间涌出的咳意,才转过身,走近到榻边的柜子旁。
那地方放着一个很小的黄铜镜,实为装饰所用,闻端却在镜前停住了,伸手在柜子里找了找,拿了一瓶药粉出来。
而后,他脱下上身的衣袍,对着黄铜镜,面色如常地在两边手肘处都撒上了些药粉。
——今天抱着谢桐摔在地面上时,闻端下意识把人按进怀里,用手肘抵去了大部分冲击力,以至于这两块地方青紫破皮,看上去触目惊心。
闻端却像是完全没有任何痛觉似的,撒完了药粉,又找了绷带简单缠上,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处理完手肘上的伤后,闻端的目光掠过黄铜镜,忽然顿了顿。
视线落在镜中模糊的影像上,闻端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腰腹上的旧伤痕。
紧绷的浅蜜色腰腹上,凌乱至极地遍布着数道淡白色刀痕,刀痕一路延伸至胸膛上,直至锁骨处才堪堪停下,极为可怖。
闻端一手握着药粉瓶,手指按在瓶身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短短几息后,闻端收回视线,将药瓶放入柜中,又把衣袍穿好,灭了烛火上榻歇息。
*
第二日下朝后,谢桐传了户部尚书及两位侍郎入御书房。
户部尚书姓孙,年逾四十,在朝中也算是老资历了,还没踏入御书房,就先对着自己两位副手道:
“待会不管圣上问什么,你们都不可擅自回答,等本官应答就是。”
两位侍郎之一,也就是秀女曹飞燕的父亲曹侍郎忿忿不平地低声说:
“圣上这是要治我们的罪?我的女儿昨日还在选秀场上,若这刺客是我们指使的,那我岂不是推了自己女儿入火坑?简直无稽之谈!”
另一位侍郎也苦着脸道:“明明是宫内守卫不严,怎么却要我们来承圣上的怒火……”
孙尚书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冷笑一声:“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圣上这次摆明了就是冲着户部来的!”
曹侍郎沉默片刻,小声问他:“孙大人,太傅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指示?”
孙尚书气得连连吹胡子:“甭提了!闻公如今对圣上一再忍让,压根就不屑于搭理我们,这是要把户部弃于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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