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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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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人,自那以后彻底失了影踪,留下的只有一颗紫色的小石头。

    她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的样貌,唯独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连想要向谁询问他的去处都做不到。

    在他消失后不久的那个中秋,她握着那颗石头,安静地死在了睡床之上。

    再之后的事,就是主角们无从得知的了。

    若按原文时间线来看,这段剧情原本是该发生在仙盟大会之前的。

    如今相府千金寿数将尽,这里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这世上许多人行差踏错,还真和外力有关啊。

    没了反派推波助澜,许多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既然糟糕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那么已经发生了的坏事可以得到迟来的修正吗?

    “她的魂魄已经十分衰弱了,再这样下去,就快不能轮回了。”鹿临溪说着,侧过身来,满眼期盼地握住了谢无舟的手腕,“烙印在魂魄中的禁术诅咒,你有办法可以解除吗?”

    谢无舟微微颔首,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应答,让鹿临溪安心了许多。

    其实她是知道的,想要干预旁人的命数,需要的无非就是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不止谢无舟有,如今的浮云和沈遗墨应该也都有。

    其实她自己也该有的,只是她还不太会使用这副身子里的灵力罢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相府看看吧?”鹿临溪说着,又一次望向了窗外,“说不定能撞上那个鬼商,到时和他做个交易,就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当然拿到归拿到,大家还得等沈遗墨把伤养好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呢。

    不管怎样,这一次,有些遗憾总该能得到填补了吧。

    第83章

    第二日醒来,鹿临溪最后一次用灵力养护了伤血子母草。

    黑色草叶之上生出了鲜血般艳红的花叶。

    一小一大两分枝,子草三片叶,母草七片叶,叶片细长,叶尖向外卷曲,生着细细小小的黑色斑点。

    斑点之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黑雾,在这艳红之上添了几分颓败。

    这玩意儿光是看着就很邪门,有密恐的人多看两眼怕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鹿临溪小心翼翼将两株草叶完整剪下,放在桌上盯着看了半天。

    按理来说,她现在只要把子草吃掉,就可以放心地把母草交给别人保管了。

    她也曾做过那么多年的鹅,草这种东西真没少吃,可这玩意儿长成这样,还真是让人下不去嘴呢。

    鹿临溪犹豫了很久,犹豫到浮云和沈遗墨二人前来敲门议事了,这才深吸了一口长气,当着大家的面,皱着眉头把这玩意儿硬生生塞进嘴里,猛猛灌了一碗茶水,将它送进了肚子。

    浮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这草,什么味道?”

    还真是奇怪的关注点呢,但鹿临溪却不觉得意外。

    她们当过鹅的,总是容易好奇各种草叶的味道。

    鹿临溪摆了摆手,摇头道:“是我不想再吃第二次的味道。”

    老实说,这伤血子草的味道,有点涩,有点酸,还有点苦——总之就是不太好吃。

    不过这种害人的东西,没有难吃到让人难以下咽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勇了,她完全可以把这玩意儿弄成碎屑或是粉末,就着甜粥或是糖水吃的。

    不过东西已经下肚,再去纠结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这下好了,这副身子不可能被天魔夺取了。”鹿临溪说着,舒了一口气,将母草放到了谢无舟的手里。

    下一秒,母草于他手中消失不见。

    鹿临溪放下心来,转头向浮云问道:“你之前查命簿,有没有查到什么?”

    浮云点了点头:“相府千金景明秋,生来体弱多病,只能以药续命,她将命尽于今年中秋,年仅十六。就像小溪你说的那样,她这一生寿数十分短暂。”

    鹿临溪好奇问道:“命簿只讲这些吗?”

    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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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些。”

    还真是简洁呢,那就由她来讲讲细节吧。

    鹿临溪这般想着,稍稍坐直身子,清了清嗓:“事情的前情之前也说过了,我再简短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诶,我上次说到哪里了?”

    浮云:“散修以禁术化作半魔之躯,只为突破寿数限制,长久守在医女身旁,为她寻求破咒之法。”

    “哦对!”鹿临溪点了点头,把话继续说了下去,“他这一守,就是两百多年,可转眼十几世过去了,他往返于两界之间,替各路妖魔做着最危险的各种交易,搜罗了无数奇珍异宝,却没有一件可以解除医女身上的诅咒。”

    浮云:“竟有那么久了……”

    鹿临溪:“那名医女不过是个凡人,三魂七魄经受不住这生生世世病痛缠身的早夭之苦,如今已经残破得快要彻底消散了。”

    浮云闻言,不由轻叹。

    “随着医女魂魄愈渐衰弱,那名散修心底的歉疚与痛苦也就越来越深。”鹿临溪笃定道,“对他而言,只要有办法能救医女,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果我们可以帮他们一把,替医女破了那诅咒,再把医女身子治好,他一定愿意把那颗能够阻绝怨气的灵石送给我们的!”

    “如果只是破除一个妖族留下的禁术,应该没有问题。”浮云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道,“可那女子此生寿数已定,魂魄也确实十分衰弱了,就算去到来生,寿数也未必能够长久。”

    她说着,不由轻叹:“而且,如此残缺的魂魄想要恢复如初,还需往后每一次轮回里日积月累的养护,若稍有不慎,只怕还是会魂飞魄散的。”

    “没事没事,能破除诅咒很不错了,这也算帮他大忙了,他没理由不把东西给我们的。至于后面的事,那就交给后面去说嘛!”鹿临溪这般说着,稍稍顿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过他们挺可怜的,我们就不能多帮他们一点吗?比如为那女子修补一下魂魄?”

    谢无舟:“可以。”

    鹿临溪闻言,一时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忽有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其实不太方便。”沈遗墨沉声说道,“这世间之事,得失皆是因果,倘若得失失衡,便是逆了命数……”

    鹿临溪:“可命数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呀。”

    沈遗墨:“命数固然可逆,但是总要有人付出代价,若以神魔之力强行干预,必定遭受天道反噬。”

    浮云:“是啊。”

    鹿临溪:“……这个反噬,很严重吗?”

    浮云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如果只是改变一些微小的因果,反噬或许也能很轻,但要干预一个人往后生生世世的命数,那么一定也会影响到与之相关之人的命数,这其中牵连甚广,所要承受的反噬就不会太轻了。”

    什么因果、命数、天道的……

    鹿临溪发现自己听到这些东西就很容易头疼。

    但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规矩太多,她着实有点搞不懂,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研究。

    她下意识看了谢无舟一眼,他是最不讲规矩的那个,这种时候听他说话,应该比听俩神仙讲什么因果得失天道反噬要舒心。

    鹿临溪:“你怎么看啊?”

    谢无舟淡淡说道:“谁想救人,谁承反噬。”

    鹿临溪:“你的意思是,给他力量,让他自己去救?”

    谢无舟:“嗯。”

    这样的回答,鹿临溪倒也不觉意外。

    谢无舟一向如此,背后推波助澜的事没少做,但从来不会替旁人背负任何因果。

    浮云与沈遗墨对视一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鹿临溪想了想,再次问道:“那他会怎么样呢?”

    谢无舟:“那就要看他想做到什么程度了。”

    鹿临溪:“这样啊……”

    说到底,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选择。

    力量给他了,想要怎么用都行,用过火了遭受反噬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要是懂得知足,应该可以拥有一个相对不错的结局,可要是贪念过多,最后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总之忙是肯定要帮的,就是大家都不方便亲自出手,多少需要绕点弯子。

    不过问题不大,这一次没有人在背后教唆搞事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其中利害与那人慢慢说清,像原文里那么极端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发生了。

    既然决定帮忙,那就肯定要去见见当事人了。

    考虑到那冥府鬼商总在夜间私会相府千金,鹿临溪吃完了当天的晚饭,才不紧不慢地拉着谢无舟陪自己去了一趟相府。

    二人来到相府门前时,天边夕阳渐落,远方似有乌云。

    门外有一辆马车,不知是谁停在此处的。

    鹿临溪望着眼前紧闭的相府大门,很是缺德地望着谢无舟开了一个玩笑:“分明都是景家人,他们怎么不给你开门呀?”

    谢无舟:“……我不姓景。”

    鹿临溪:“你不是叫景澄吗?”

    谢无舟:“那不是姓。”

    鹿临溪稍稍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如此,就像浮云不姓浮,祈泽不姓祈一样,他们天界神族好像没有随父姓的说法。

    她刚想说点什么,便见相府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那从皇宫里请来的御医被管家恭恭敬敬送了出来,此刻正提着药箱坐上那回宫的马车。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鹿临溪不禁轻叹一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与谢无舟来此之前便早早隐匿了身形,此时此刻行在相府之中,只觉随处都飘着一股很苦的药味。

    这御赐的府邸虽然不小,府中人丁却并不算兴旺。

    鹿临溪顺着长长的回廊一路走到府中千金的闺阁,也就碰上了一个下人,哪怕是云县闹了鬼的富商家里都比这儿看着热闹。

    此处下人少的原因也很简单,当朝丞相不曾纳妾,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大女儿年仅十六,小儿子未满十岁,这么大个相府需要伺候的人一共只有四个,下人多了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能还会吵到本就病弱的小姐。

    是的,所有人都害怕吵到小姐,所以相府大多时候是无比安静的。

    小说里写过,景明秋的一生就是在这样安静的一个地方度过的。

    这份安静,来自于家人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却也让她这几乎无法踏出房门的一生,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也正因如此,那个总在夜里闯入她的闺房,为她带来外头的食物、声音、以及故事的鬼商才会那么无可替代吧。

    鹿临溪第一眼看见景明秋,便止不住地有些欷歔。

    她很美,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她的美安静而又苍白,好似一朵昙花,不争不抢,只是短暂绽放着无瑕的白,很快便会在无人知晓之地悄然凋谢。

    她穿着一身素白,只用一支玉簪绾着简单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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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轻轻开着一条缝隙,她坐于窗边,静静望着窗外常年不变的院景。

    外头的树梢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小鸟,鹿临溪叫不出它的名字,只能确认那不是一只晦气的乌鸦,因为它的叫声还挺清脆好听的。

    景明秋看着那只小鸟,嘴角不由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仿佛于她而言,这样的声音已经足够动听。

    可送药的下人在桌边放下药碗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上了那一条窗缝。

    “小姐,入秋了,晚上风凉,你不要总是坐在窗边。”下人说着,转身走回桌边,端起药碗与药匙,轻轻吹了起来。

    “我看外头也没风啊。”

    “快起风了,天边云都黑了,待会儿是要下雨的。”下人认真说道。

    “好吧。”景明秋应着,起身缓步走回桌边,望着正在吹药的下人轻声说道,“你去休息吧,我等药凉一点就喝。”

    她的声音单薄而又携着些许沙哑,应是常年咳嗽所致。

    下人想了想,放下了手中药碗,哄孩子似的叮嘱了一句:“待会儿真要下雨的,小姐今日不要再开窗了哦。”

    “嗯。”

    鹿临溪看着下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窗都不让开,真不怕憋死人啊。”

    她说着,撇了撇嘴,转头见谢无舟倚在门边望着景明秋打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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