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昏迷不醒、气弱濒死的潘生突然咳出声音,他胸脯剧烈起伏着,喘不上气,残败虚弱的身体似在承受极为痛苦的煎熬。
“你对他做了什么!”
满堂太医怒而愤起,起身欲阻拦这名医女。
别枝寒充耳不闻,并不受到影响,只是淡定地取下银针,一心专注于手下动静。
最后一根针拔-出的那刻,一股气血自肺腑猝然涌出喉咙,潘生突然挺起身,伏在榻边“哇”的呕出一口黑紫瘀血。
别枝寒闪身回避,避免污血沾上她雪白的衣裳,却也不忘将殷灵栖护在身后。
瘀血呕出体外的一瞬,潘生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黑色,颈侧血管暴起,黯淡血色迅速蔓延汇聚于十指指尖。
“我施针将他体内潜藏的毒逼出,诸位如今能否清晰看到,此人体征是否呈现为中毒征兆?”
别枝寒取针扎破潘生十指,放出毒血。
满堂疾言厉色苛责的御医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韦太医面目凝重走上前,给潘生搭了一脉,神色遽然一变。
“这…怎会如此…方才分明诊不出中毒的脉象……”
他的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殷珩拍了拍折扇,忽然放声大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头,你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满堂御医不敢置信地朝那名白衣医女投去眼神。
别枝寒神色淡然如常,并未因方才的异议而面露愤怒,亦或是因如今逆风翻盘的结果而流露出一丝喜色。
“别枝姑娘名不虚传。”殷灵栖笑了笑。
“别枝?”殷珩站在她旁边,闻声猛地抬起头:“昭懿,你唤她什么?”
“别枝寒。”白衣女子自报名号。
“你就是别枝寒?”殷珩震惊地望着她。
“皇叔认识?”殷灵栖偏了偏脑袋。
“原来姑娘便是南疆别枝氏的新任家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殷珩深吸一口气,攥住殷灵栖的肩膀:“昭懿,你本事通天啊,这等可遇不可求的神仙人物也能请到,你这么有能耐为何不早说。”
眼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就是江湖上扬名已久的那位神医!
太医署的一群人慌了。
他们方才趾高气昂看不起的年轻女子,竟有这般厉害的身份!
而请动这等世外高人出山之人,竟是……竟是一向恶名昭著的昭懿公主?!
殷灵栖似笑非笑:“有什么可说的?皇叔看看呢,若非我执意保她,别枝姑娘都未必能坐在这儿给潘生看诊。”
殷珩皱眉,转身愤然斥道:“多亏昭懿一力坚持,不然这等可遇不可求的高人真要被你们赶走了。本王真是好奇,你们太医署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什么医女不医女的,有本事你们倒是给潘生治啊!”
韦太医老脸丢尽,低着头说不出话。
“了不得,了不得。”殷珩背着手来回逡巡,“昭懿,皇叔当真是小看了你了,不声不响请了尊大佛入京,你好生能耐。”
第25章
“潘进士情况如何?”
萧云铮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跌坐在榻边的韦太医。
韦太医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低声道:“这位姑娘已施针将其体内毒素调集逼出,余下事宜便简单了,臣给潘进士开些温补调养的方子便可。”
别枝寒收了针包,不可置否。
“姑娘……”韦太医犹豫着开了口。
别枝寒并不搭理,径直朝门外走。
“别枝姑娘。”殷珩心底起了敬意,摇着折扇便想上前搭话,可惜落花有意美人无心,别枝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擦肩掠过。
殷珩愣愣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姐姐。”殷灵栖自她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别枝姐姐。”
别枝寒这回却停下了脚步。
“公主还有何事?”她语气温和了不少。
殷灵栖走到她面前:“姐姐入京后便居于驿馆,今日既然露了面,往后只怕不会太平,不如搬来我府上居住吧。”
“公主的意思是……”别枝寒的目光扫过那些御医,领会了殷灵栖的意思。
他们都是些根基深厚的老人物了,而她则是一名孤身来到这座陌生城池的女子。
“人心叵测,他们究竟是屈从于本宫公主的身份,还是对姐姐的医术心服口服,难说啊。”
别枝寒点点头:“不瞒公主,我此生逾越的最大鸿沟,不在于医治疑难杂症,而在于偏见。”
她背上包袱:“既如此,这些时日便要叨扰公主了。”
殷灵栖同她相视一笑,一道往外走。
“雾刃,帮本王递面镜子。”
殷珩捧着镜子皱起眉,对着萧云铮诉苦。
“本王这张脸难道不英俊吗,她看也不看一眼,为何偏偏只对昭懿一个人温柔。”
萧云铮垂眸淡淡扫了眼揽镜自赏的汝阳王,眼神像在看傻子。
***
新科状元与榜眼接连遇害,由于两人留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民间渐渐流传开一些鬼神之说。
别枝寒验出了毒,极大程度上帮助皇城司扭转了案件的风向,直接指向幕后之人在借鬼神之名行不轨之事。
“姐姐可知,潘生中的是何种毒物?”殷灵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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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法确定,方才取了他几滴血,待我回去后查证古籍再做决断。”
别枝寒正答着话,忽然脚步一顿。
“公主,有人跟着你。”
“什么人?”殷灵栖观察周围,除了皇城司秉公办差的人员,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公主身后西南方位。”别枝寒侧首望了一眼,“现在,他朝公主走来了。”
“昭懿。”
齐聿白身着绯色官服,奉命自光禄寺赶来皇城司协助。
殷灵栖没给他眼色,牵着别枝寒的手,无视他直接绕开另一条路走了。
“昭懿。”齐聿白侧身挡住她的去路,他这些时日消瘦了许多,退婚风波与光禄寺的职务两重压力磋磨下,原本白净清俊的面容添了几许憔悴之态。
“臣是来提醒公主的,这桩案子错综复杂,这种事,公主还是少掺和为好。”
殷灵栖不领情,心底琢磨着退婚的旨意怎么还没拟好,得差人进宫加紧催促天策帝。
她并不打算做出让步,齐聿白自然窥见了她眼底的冷漠。
“公主执意涉身此案,是在为那日带走的探花郎担心吗?”他心脏揪紧,不是滋味,突然出声质问。
“少卿这什么意思?”殷灵栖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便是默认了?”齐聿白脸色一沉,“公主,你应当明白,即便你我退婚,他一介布衣也够不上资格做驸马。”
“够不够资格,这不是齐少卿应当关心的事吧?”殷灵栖神色淡淡,“本宫以为,少卿还是先担忧你自己罢,自身都难保,竟还有闲心来操心本宫的私事。”
“颂颂,我没有心思同你玩笑,”齐聿白直直注视着她,“如若下一个遇险的人真是柏逢舟,公主同他走得近只会受到牵连。”
“齐聿白,你少在本宫面前装好人。”殷灵栖唇角噙着笑,声音一点点冷下来,揭开他的伪装。
“你躲在幕后授意慎宁郡主刺杀本宫取血的账,本宫还没和你算呢,怎么,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齐聿白一瞬愕然,目光不自觉撞进少女漆黑的眼底。
慎宁郡主的事看起来到此为止了,可殷灵栖瞧出来端倪。
天策帝将她保护的很好,她的生辰帖连亲近的宫女都不得知晓,又怎会如此容易被别人得到,除非……
那人能名正言顺拿到。
齐聿白?
殷灵栖不由笑了笑。
还真是意外之喜。
“你并不知晓,慎宁郡主神智失控时说过,她曾拿本宫的生辰八字去合她儿子的命格。”
殷灵栖声调轻轻柔柔,由浅入深,一层一层剥去他的伪装。
“皇室中人的生辰八字是高度机密,必须记载于最高等级的案牍中,若非父皇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查阅。那么,慎宁郡主是如何得到本宫的生辰八字呢?”
“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得到。”
“而你,齐聿白,你有正当且合适的理由能够毫不费力地拿到这些。当年定婚之时,侯府曾卜算过你我八字是否相合。”
齐聿白用力攥紧十指。
“你利用慎宁郡主,操纵她,让她对我下手,当然,她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你掐算好了时机,派出齐越去救出我。”
“你以为那个懦弱的昭懿公主会顺理成章地信任你,感激你,从而依附于你。而你再将慎宁郡主推出去挡箭,并向皇帝表示不计较公主消失的那几日是否名声清白,皇帝会顾念你揭发慎宁郡主府的功绩,同时又因本宫的原因,对侯府愈发看重。”
“不,颂颂,你听我解释……”他呼吸急促。
“齐聿白,你想一箭双雕,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下出的第一枚棋子刚一入局便死在了行宫里。”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殷灵栖走近他,少女的盈盈明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愉悦的杀意。
“知道你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当心哦。”
“说不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
她声音轻柔极了,尾音上挑,像锋利的钩子,破开所有伪装,刺的对方鲜血淋漓。
齐聿白眼瞳剧烈一震,心底陡然升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
“不,不可能……”
他抛去那个奇怪的念头。
齐越是他的人,身手、心机如何,齐聿白再清楚不过。
小公主没有那个本事能将他一击击杀。
但她又是如何知晓郡主府一案,他在幕后的全盘算计?
不,他不能认。
小公主若拿不出证据,方才那些铁板钉钉的事实也只能是她口中的猜测。
齐聿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臣今日只想提醒公主,无论是出于公主的安危亦或是别的考虑,公主最好离柏逢舟远一点。在退婚旨意正式颁布之前,只要婚约存在一日,臣便仍是你的未婚夫,只要我在一日,不管是柏逢舟,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休想进公主府的门。”
“进了门又如何?”殷灵栖抬眸,“只要我想,驸马的位置谁都能坐。只要我想,即便是夜夜笙歌,你也没有能力拦住我。”
“你!”
简直是不可理喻。
昭懿公主从前乖顺柔弱,根本不会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齐聿白唇线紧抿,面色难堪,只觉自己一直以来信守的规则遭到了小公主明目张胆的恶劣挑衅。
她何止想挑衅他。
她的野心大着呢,想摧毁他所奉为圭臬的一切守则。
这让齐聿白心底遽然升起危机感。
“噗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爆出汝阳王的嘲笑声。
几人寻声回头看去。
萧云铮同殷珩自路的另一头走来。
殷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折扇一开,拍着齐聿白的肩,说道:“本王觉得,依昭懿的脾气,她真的能找人陪着她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让驸马独守空房流泪到天明。贤婿把心放宽一些,别这么小气,不就是公主府上男人多了一些么,多大点事啊哈哈哈……”
殷珩突然被人狠狠掐住脖颈。
齐聿白矜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恼羞成怒之下伸手扼紧殷珩的脖颈,憎意之大,恨不得折断他的颈骨。
他伸出的手蓦地被萧云铮截住,剧烈颤抖着却再不能动弹半分。
绝对的力量碾压。
“齐少卿,这里是皇城司所属的地盘,不是任你放肆的地方。”
萧云铮挑了下眉,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京中盛传齐氏长公子端方自持,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齐聿白愤然甩开手,腕骨脱臼一般痛。
殷珩捂着掐得通红的脖颈,缓缓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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