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照影阁榜上留名的杀手,心理防线怎可如此脆弱?”
“姑姑教训的是,”川乌垂首而立,“只是那位世子殿下他……他周身的杀戾气太重,您知道的,弱肉强食趋弱避强是世间万物的生存法则,是天性与本能。他只是站在那里,压迫感便会铺天盖地袭来,这样的人无疑会令对手产生天然的畏惧,未战先怯。”
“所以你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更不能在强者面前露怯。一旦未战先怯露出底色,便会被对方轻而易举摧毁,骨灰都不剩。”
慈姑站在他的对面,语重心长:“你要做的,是辅佐公主站上生存法则的顶端,成为最大的赢家。”
年轻的刺客颔首:“川乌受教。”
***
公主府前院。
殷灵栖不动声色打量着死对头,心底盘算如何帮川乌遮掩过去。
“世子今日的气势,不像是来府上恭贺本宫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她抬抬手,面首奉上一盏新沏好的茶,殷灵栖伸手接过,把盏临风遥遥一祝:
“天干物燥,冻得人心也浮躁了,世子且喝杯热茶消消气罢。”
“公主言重了,府上纳新人的吉日,萧某怎敢同公主动气。”
萧云铮嘴上说着不在乎,却不为所动,并未接过那盏递至面前的茶。
“世子不接,是等着本宫亲自喂你吗?”
殷灵栖抬起手腕,将茶盏递至他唇边:“殿下与我虽为多年的宿敌,但经历通天阁地宫一行,好歹也算是共患难过,既如此,你我以茶代酒‘杯酒泯恩仇’,殿下放过方才那名惹你不悦的侍者,我则不计较殿下今日让我的人受惊这件事,如何?”
温凉的瓷盏轻轻抵上萧云铮的唇,茶水升起袅袅热气,横亘在两人之间,沾湿眼睫,迷乱了人的视线。
“难得公主亲自奉上,这茶,萧某自然要喝。”
你来我往间言语暗藏玄机,萧云铮手执茶盏饮下。
修长的指骨倾倒杯侧,他将瓷盏展示给殷灵栖看,底部一滴不剩:
“茶是好茶,人么,就差点意思了。”
意味深长。
“差点意思吗?”殷灵栖抬眸扫过满满一庭院容色斐然、风姿各异的俊秀男子,勾了勾手指,便见一翩翩公子走上前来。
“吟诗作对,舞剑侍花无所不通。”
“不过尔尔。”萧云铮眉眼平静漠然。
殷灵栖敛眸一笑:
“若这还算差,那么依世子之见,何者堪为上乘呢?”
萧云铮上前一步,迎上那双笑盈盈的秋水眸,同她四目相对:“自然是——”
“我。”
折扇自面前“哗”一声展开。
汝阳王迈着自信的步伐出列,向在场众人投过来的意味复杂的目光频频点头致意。
“承让了,诸位。”
“……滚。”
殷灵栖选择默默闭上眼,没眼再看。
“你个显眼包。”别枝寒睨了汝阳王一眼。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本王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正是云铮口中那惊才绝艳的第一等人物!”殷珩摇着折扇,好不快哉。
萧云铮目光阴恻恻的落在汝阳王身上,修长的手搭在桌沿,手背青筋突起。
“皇叔风流倜傥,皇叔举世无双。”殷灵栖心情好,附和他两声。
“小侄女,有眼光!”殷珩朝她竖起大拇指。
殷灵栖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萧云铮的脸色,手指藏在袖子里也暗暗朝殷珩竖起大拇指作为回应。
她这位皇叔看似不务正业纨绔子弟一个,实则有些巧思,殷珩这么一插科打诨,众人笑一笑,方才胶着的尴尬处境便也解开了。
“谢啦,皇叔。”她轻笑一声。
“小事,小事。”殷珩跟着她悄悄走到一旁低语,“皇叔知道你同云铮就是一对冤家,凑一起就得斗的擦出火星,他今日心情不大好,嫉妒你养面首,你多担待着些别再和他斗了。”
“他嫉妒我养面首?!”殷灵栖皱眉,疑心自己听错了,“我养面首碍着他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云铮城府深沉得很,就凭你十四叔这脑子哪里猜得透。”殷珩抱着扇子摇了摇头。
正说着话,忽见雾刃由公主府管家引着路,急匆匆地入门拜见。
“发生了何事?”萧云铮抬眸。
“主子,方才关押韩十娘的大牢被人劫狱了。”
“劫狱?!”
府上众人闻言顿时神色一紧,不约而同望向雾刃。
“主子让属下将潘生临终留下的线索交由韩十娘辨认,属下奉命去做时,大牢中看押韩十娘的衙役竟意外撞见劫狱现场。”
“人抓到了吗?何人所为?”萧云铮立即起身离席,快步朝外走。
“并未抓到,那帮人显然有备而来,行事周全,即使被撞破计划,也能一面同守卫缠斗一面全身而退,万幸的是韩十娘还留在牢中,没来得及被同伙救走。”
雾刃压低声音,低声道:“有一事,属下定然要禀告给主子。”
“何事?”萧云铮问。
“看守牢狱的狱卒中有一年长者,系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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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退伍中受伤退下的老兵,他于二十年前参与过歼灭穆王之乱。他说……”
“他说他在劫狱现场,看见了二十年前身死行宫的穆王。”
“什么?”萧云铮神色一凛,“过逝二十余年的人,如今会在盛京城再度现身。”
“死而复生,世间不可能会有这样荒诞的事!”
“这倒也未必。”殷灵栖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
冬风吹落一树白梅纷乱如雪,落了她满身。
萧云铮转身定定望着她。
昭懿公主就站在花树下,近在咫尺,却似同他隔了两个世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遥远不可触及。
“你是谁?”鬼使神差的,萧云铮忽然问出这一句,话一脱口,连他自己都怔了一怔。
你,是谁?
是我本应认识的那个昭懿公主吗……
“我即我。”殷灵栖笑了笑,眼底透着他从未见过的,逾越生死的淡漠。
历经新生,她早已不是前世的那个昭懿公主了。
“主子,该回皇城司了。”雾刃催促道。
萧云铮收回思绪,转而问道:“他们看见‘穆王’朝哪个方向逃亡了?”
“盛京城以北。”雾刃答。
“上马,叫上皇城司校尉,事关二十年前旧案,我亲自去追。”
萧云铮飞身上马,鞭子高高扬起,却迟疑一刻并未落下。
他再度转身,深深望了殷灵栖一眼,沉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
小公主耸了耸肩,口吻轻松:“你说得对。”
她又恢复了萧云铮所熟悉的那个昭懿公主的模样,方才花树下的那一瞬,仿佛只是萧云铮的幻觉,从未发生过。
身后落花满地,融入腐土,催生出新芽。
***
强健有力的马蹄声骤然自原野间响起。马匹成队,气势磅礴,所过之处扬起尘土。
为首的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蓦地被勒紧缰绳,扬起前蹄朝天,停下脚步。
“主子,发生了何事?”宿刃紧随其后勒住缰绳。
萧云铮不语,目光沉沉直视对面的山野。
一行身着紫衣,黑纱遮住半张面的杀手,手执长弓立在峡谷间。
“不好!有埋伏!”宿刃回首朝队伍厉声喝道:“准备防卫!”
对面紫衣身影当中站着一名少女,她注视着萧云铮,朝一旁抬了抬手心。
“箭。”
手下人恭恭敬敬双手奉上弓箭。
少女伸手接过,认弦张弓搭箭一气呵成,闭上一只眼睛,拉开弓弦,弦如满月箭矢正对着萧云铮。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像在审判死亡的神女。
“世子小心!!”
皇城司诸人见状骇然失色,急忙策马上前护卫萧云铮。
“肃静。”萧云铮一抬手,制止他们的行为。
“退下!”
皇城司诸人迟疑不定。
“都退下!”萧云铮坚持。
“主子!”宿刃手掌紧张地按在剑鞘上,手心出了冷汗,随时准备拔剑格挡。
少女唇角勾起淡淡笑意,将绷紧的弓箭对准萧云铮,手指倏地一松——
箭矢离弦射出!
萧云铮薄唇微抿,面色镇定如常。一双深邃的眉眼透着超乎常人的镇静,似望不见底的深渊,能够吞噬、洞穿掉人心底的一切秘密。
离弦箭直冲命门而来!
萧云铮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坦荡直视相对。
箭矢猝然逼近的瞬间,他眼底锋芒毕露。只听一声长啸,他手掌握住剑柄,霍然拔剑出鞘,雪亮的剑光晃晕了身侧将士的眼——
箭羽擦过他的鬓发,突然越过他,命中身旁那人!
那将士猝不及防,被一箭穿心,捂住胸膛自马背上垂直栽倒,摔落在地。
他兀自挣扎着,望着穿透胸腔的羽箭,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暴露了。
山野间,射出那支箭被众人簇拥的少女,掩藏在半面黑纱之下的唇角微微一笑。
她的身手一向很不错。
“主子!抓到了!”
宿刃大喜,翻身下马去试探那人情况:“这便是皇城司里潜伏的奸细!”
“吃里扒外的东西,总算抓住你了!”
“撤。”
目的达成,山野间,少女轻轻挥了下手,眨眼之际,一行人的身影瞬间消弭无踪。
来去如风,杳无痕迹。
萧云铮漆黑的眸底透着危险,目光沉沉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个一闪而过的问题再度浮上他的心头。
她,究竟是谁?
第46章 训狗
两日后,京都大牢内。
刑室狭小的窗口投进一缕微弱的光,照在浑身遍布斑驳汚血的犯人身上。
他被人缚住手脚绑在木架上,垂着头,抵死不肯松口。
沉重的铁门自外缓缓推开。
犯人艰难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里骤然出现一柄锋利的匕首,寒光刺得他眼底一痛,下意识想撇开头,却被人拿刀尖抵住。
那人惊得浑身一颤,再不敢动弹分毫。
“还是什么都不肯招么?”
萧云铮拿匕首抽了抽他的侧脸,蓦地手腕一转,刀锋沿着犯人鬓角滑下,挑落一张假面。
“面具戴久了,连自己本来的面目也记不清了罢?”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痛快?”萧云铮冷笑,“你在皇城司做事,应当清楚我的手段。既然进了这道门,求死便只能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他放下刀,转身落座。
“雾刃,给人松绑,押过来由我亲自审。”
“是。”
雾刃走上前去,方欲伸出手,原本奄奄一息的犯人突然睁开双眼,猛地挣脱绳索束缚,十指弯曲作利爪状,直夺雾刃命门。
萧云铮解下缠绕在腰封间的长鞭,神色冷峻。
他抬起手,挥舞鞭子。
“啪!”
鞭梢自空中抽出残影,伴随一记清脆响亮的鞭声,重重落在那人胸膛。
衣上顿时见了血。
皮肉似被烈火灼烧,一瞬间掀起难以忍受的剧痛。犯人咬紧牙关,兀自强撑着不肯屈服。
“跪下,叛徒!”
又是一记响亮的鞭声!
那人遭受重击,终于支撑不住,身形一晃踉跄跪地。
萧云铮高高扬起手,染血的长鞭扫落刑室四周的铜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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