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一世。”殷灵栖轻轻摇头:“本宫又不会饥不择食,小可汗,你缺少自知之明。”
“殷灵栖,你敢看不起本汗。”特穆尔拖着一身铁链,挣扎着缓缓站起。
这样的轻蔑激起了特穆尔的胜负欲。
他手臂肌肉紧绷,双手攥拳猛一用力,腕上铁链蓦地被震裂。
“公主当心!”钩吻侧身挡护,狱卒分散四周,合力将他绑回原地。
特穆尔抬起鹰眸,汗水划过脸廓处的疤痕:“中原的公主,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得到你。”
他势在必得。
小公主深受感动。
作为回报,她命人又往特穆尔肩上多捆了几条沉重的锁链。
特穆尔眸中闪过一瞬错愕。
殷灵栖用他的口吻,将话还给了他:“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不安分,又太过自负,傲得让人反感。
这样的男人,她可不喜欢。
她喜欢什么样的呢?
颈上玉坠露在衣襟外,殷灵栖抬指拨动了下,离开地牢。
***
阿丽娅蹲在官署外面的角落里,一见到殷灵栖出来,立刻起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公主要去哪儿。”
殷灵栖转身:“照旧你我相称吧,不必如此拘谨。”
“哦,”阿丽娅摸了摸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跟你回去呀。”殷灵栖一脸认真。
“跟我回去?”阿丽娅眨了眨眼,“为什么。”
“我得罪了很多人,官署是住不下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被暗杀了,好在,”殷灵栖摊开手:“跟着你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阿丽娅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赖上我了。”
“好不容易把姐姐钓了出来,怎么可能不赖着。”殷灵栖微微笑着,坦诚道:“我看上你手上的图纸啦。”
阿丽娅咬了咬唇,思索一番,道:“好,如果你能帮我翻案,我会向军机院奉上我所掌握的一切。”
“成交!”殷灵栖同她击掌。
“公主心情不错。”夜色里,有人蒙面夜行。
柏逢舟到了她面前,方才露出面容,将怀中取来的证物交出:“依公主的吩咐,在下以使节的身份核对旧岁的记录借机取出了公主需要的物证。”
“有一事,我其实没想明白。”
殷灵栖示意几人一同登上马车,落了帘幕,接过钩吻递来的书信。
“这些是自官署中取出的当年物证,经你祖辈与官署文书确认,确是亲笔字迹无疑。如若有人模仿他们字迹,应当不能达到连本人都骗过的地步。你祖辈坚决不认这信件自他们手中写出,却又偏偏认下字迹出自其手。”
阿丽娅道:“祖父祖母没有写过这些信,他们寄往大辽的只是家书。家族起源于辽地,至曾祖一辈时,迁入大晟定居,同汉人通婚,自此便留在了大晟,大辽那边只有极少数的旧戚。”
“那么如今,他们便是北上投靠了旧戚,归顺大辽了?”殷灵栖支着额角望她。
阿丽娅不愿说。
殷灵栖便代她继续说:“他们效力于漠北军机院多年,掌握着无数大晟军械的机密,而今投奔大辽,那么这些机密……”
“可若不走,又能如何。”阿丽娅忽然站了起来,打断她的话。
“他们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留在大晟国境之内便是死路一条,若不走,又能如何!”
“姑娘,冷静。”柏逢舟抬起袖,将她与殷灵栖隔开,轻声道:“公主既然答应了为姑娘翻案,便应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如若二老当真蒙受不白之冤,亏欠他们的便是当年主审案件的官吏,而非公主,姑娘何故对公主发怒。”
殷灵栖望了青年一眼。
柏逢舟总是这样不问缘由地信任她、维护她。
为什么。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
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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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逢舟有知遇之恩,可即便是前世,两人的交情也仅仅停留在表面。而她重生后这一路经历的种种,都让她意识到,柏逢舟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
柏逢舟了解她的每一分喜恶,细致到能清清楚楚明了她每一个小动作,一个微表情将会传递出怎样的讯息。
这是朝夕相伴的结果,绝非前世一朝一夕能养成的习惯。有时候殷灵栖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柏逢舟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抱歉,”阿丽娅平复情绪,缓缓坐下,“我就是心底憋着一口气。”
“能够理解。”殷灵栖将几页信纸并在一起,对比字迹。
“在下仔细辨认过了,字迹确为同一人所书,并无代笔的可能。”柏逢舟道。
“这便奇怪了,”殷灵栖一手托腮,皱起眉,“莫非是有人用药乱人心智,诱骗二老写下这些信件?可我观字迹遒劲有力,又不似神志不清之人所为……”
黑夜中辨不清路况,马车突然驶过一道坑,车厢剧烈颠簸了下。
殷灵栖险些跌坐在地,柏逢舟反应极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我没事。”殷灵栖扶住车壁。
柏逢舟一怔,飞快缩回手,道:“在下冒犯了。”
车内灯火昏黄,遮掩住了他白净的面上浮现出的淡淡绯红。
从地上爬起来的阿丽娅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你你你……你们看!”
殷灵栖顺着她手指向的地方看过去。
水壶在颠簸中斜倒,白水泼出,尽数倾倒在泛黄的信纸上。
第156章
殷灵栖伸手去抢救泡进水里的书信。
她提起纸张,拿帕子擦去表面水渍,抬手时忽然发觉异样。
“你们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陈年旧纸被洇透,边角处的字迹竟被泡得卷起了边,漂浮起来。
殷灵栖抬指按上当中一枚字,轻轻拖动。
阿丽娅紧盯着她的动作,倏的捂住嘴,不敢相信:“这些字可以移动顺序重新组合!”
柏逢舟目光一动,倾身凑近:“在下想起一事,唐垂拱年间有湖州佐使诬告一案,彼时张楚金受理此案,为刺史裴光平反。”
“伪造的方法便是,”殷灵栖拿指尖挑起一枚薄得几近透明的纸块:“割取其字,补葺成文。”
“是,这种方式风险极大,若想做得天衣无缝,达到以假乱真瞒过官府的效果,摘取文字的每一步都要求极为苛刻,因而,此术只在书上见过。”柏逢舟皱起眉。
“只可惜,缺点便是,遇水则散。”殷灵栖缓缓抬起眼睫,“世人皆知纸张遇水则烂,故而即便是官署中人,在审查时也悉心避开水源。伪造书信之人恰是利用了这一点,毕竟,谁又能想到将纸浸入水中呢。”
她松开泛黄的纸张:“这几封所谓的谋反证物,并非天然书写,而是被有心之人择取文字,拼凑成的叛书。”
“柏逢舟,我们……”殷灵栖正要抬起头,脑袋忽的磕上柏逢舟的下颌。
青年专心阅览书信,不知不觉便凑得近了,下颌不经意间被撞了下,力道并不重,垂眸对视的一瞬却让他慌了神。
他倏的起身避让,正欲致歉。
“没事,”殷灵栖不在乎地揉了揉额头,继续道:“我们回官署,要求漠北军机院重审旧案。伪造叛书无非是想逼走他们为辽军效力,此案绝非个例,军机院内的奸细一日不除,漠北便一日不宁,人才流失对于大晟极为不利。”
马车调转方向,朝官署方位一路奔去。
殷灵栖同阿丽娅核对细节,柏逢舟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下颌磕碰的那一下已经没有痛感了。
但柏逢舟还是抬指轻轻抚过那里。
这大概是重生后,头一回与公主有肢体接触。
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安静地陪伴在侧。
如今,他连殷灵栖的手都不敢触碰。
柏逢舟默默垂下了眼睫。
“在想什么?”
殷灵栖一抬头,一眼便看出他心事重重。
柏逢舟轻轻摇头,正欲用言语遮掩过去,忽而瞥见了公主发髻间的一支赤红琉璃簪,热烈如火。
柏逢舟微微失神。
前世,公主妆奁中的每一件首饰都是经他之手打理的,他知晓殷灵栖不会选用这般招摇热烈的发饰,她从前……
从前的某一日,她忽然卸去少女的装束,将素日喜欢的钗簪钿珰封藏于箱底,自那以后,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的所作所为,甚至不能再以跋扈娇纵一词简单概括。
后世评之,帝女骄奢淫逸,弑杀无仁,栖凰殿外长久血流成河。
很长一段时日里,只有柏逢舟一人能抱琴行走其间。白衣出尘,只谈风月,不事杀戮,不沾污血。
至于后来的岁月……
柏逢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这崭新的、生动鲜活的生命,恍然惊觉时光流逝之快。
前世种种景象宛如南柯一梦,而今醒来,方知过往皆是镜花水月。
如今的她,是鲜活的,明媚的。
一个好的爱人是一剂良药。
昭懿公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好事,柏逢舟宽慰自己。
至于遗憾么。
同她能快意余生这件事相比,自己的遗憾已经不重要了。
伏愿公主,千秋万岁。[1]
殷灵栖见他盯着自己的簪子出神,便伸手摸了下:“有什么问题吗?很难看?”
柏逢舟微笑着轻轻摇头,道:“很好,虽然色泽张扬艳丽了些,但很配公主的气色。”
顿了顿,他又道:“淡妆浓抹总相宜。”
首饰高调张扬,送你礼物之人是天之骄子,也自带一股傲气。
首饰很配你,人也是。
当然,无论高傲亦或是内敛的人物,都很衬你。
因为公主足够好。
阿丽娅听不懂弦外之音,只是疑惑地眨着眼睛。
但殷灵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那一分不寻常的情绪。
她早就知道柏逢舟有秘密瞒着自己,她试探过一回后便不再咄咄逼人,因为清楚柏逢舟会和盘托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正如他所说:柏逢舟永远不会背叛公主。
但就在此时此刻,殷灵栖感觉到,距离他心甘情愿揭晓谜底的时间很近了。
也许就在下一刻。
殷灵栖看着他,看着柏逢舟启唇,若有所言。
一声凄厉的嘶鸣忽然将人的注意引走。
车轮蓦地刹住。
耳畔荡开轰鸣声,震耳欲聋,爆炸掀起的层层热浪冲击开来,眨眼间便将周围房屋瓦舍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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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被热浪掀翻。
“发生了什么!”阿丽娅扑倒在地。
“官署被人炸毁了。”
殷灵栖手掌撑地,坐起身来,望向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夜空烧得赤红。
阿丽娅拍去身上灰烬,目光被夜空中幽幽飘散的纸钱吸引。
“是枭!”她道,“这是枭的印记!”
深夜里,枭组织人手潜入大晟地界,在官署四面布下火油,引燃漠北官署。
只是大辽漏算了,殷灵栖提早一个时辰碰巧下令将巡逻的军士押送至城郭西部的大狱,侥幸死里逃生,保全了都护府一部分兵力。
“枭的人手应当还在附近,我们……怎么办……”阿丽娅傻眼了。
殷灵栖头脑转得极快,几乎在瞬间便反应过来:“糟了,只怕是冲着劫狱来到。钩吻,速派人手去往地牢拦截特穆尔!断然不能让他离开地牢,如若拦不住便就地斩杀!”
“带上那些旧信,赶往都护府为你寻求庇护。”殷灵栖当机立断,解开马车间的绳索,翻身上马,问她:“会骑马吗?”
阿丽娅摇头。
“上来,我带你一起去。”殷灵栖对她伸出手。
“公主!”牵机不同意,“枭的刺客就在附近,公主若是路上遇到危险又当如何?属下愿随公主同往。”
“你所说不无道理,可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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