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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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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青南》 30-40(第1/19页)

    第31章

    “羽人族也有黑陶, 色泽不如岱夷族的黑陶这么黑亮,不似它这样坚硬轻薄,果然如鱼埠的陶匠传言, 薄得像蛋壳。”

    这是一件镂空的高柄杯, 造型优雅俊秀,通体黝黑光亮, 器物极其轻薄,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青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陶器。

    也许听过太多赞誉, 哪怕是青宫之觋的称赞, 也没让玄邴流露出喜色,他的口吻很平淡:“这样的器物在我们岱夷族也是稀罕物, 能烧制它的工匠也就五六人,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家族。”

    行走在玄夷城的手工业区,在玄邴的带领下,青南参观漆器作坊、骨器作坊、石器作坊,与及从业人员最多的陶器作坊。

    轻轻将黑陶高柄杯放进漆盒里, 青南听见外面传来吵杂的人语声, 原来是陶器作坊的陶工聚集过来, 他们对羽人族巫祝感到好奇。

    青南轻轻合上盒盖, 将漆盒递向玄邴:“匠人的绝技没法向外人传播,他们会说那不是寻常人能学会的技能, 确实是这样, 但他们难道没有私心吗?”

    身旁那位用快轮制作陶器的匠人抬起了头, 青南不担心对方能听懂这句话,他使用的是江皋族语。

    玄邴挑了下眉, 他没有去接青南递来的漆盒,似乎在琢磨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去大岱城娶妻的游历使玄邴掌握江皋族语,他能听懂青南的话。

    “羽邑的玉匠曾经能在玉器上进行微雕,这项技能同样只有一个家族的人掌握。”青南低语。

    “所以呢?”

    “这个家族凋零,微雕技能也失传了。”

    青南又将漆盒递上,玄邴做了个手势,示意青南收下。

    见对方抬起头,似乎很惊讶,玄邴笑语:“我儿生下来就不停啼哭,也不知道是鬼神作祟,还是哪里病痛,可惜小娃娃说不出话来。幸好得到觋鹭医治,现在能吃能睡,这件黑陶杯就当是酬谢。”

    青露一直站在青南身旁,目光落在青南手捧的漆盒上,他眼眸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他很想亲手摸摸蛋壳黑陶,想仔仔细细研究它,可惜没机会,以后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烧制成功的蛋壳黑陶会被陶匠相当宝贝的放进漆盒里,哪怕是烧制失败的蛋壳黑陶,也会摆放在作坊器物架的最高处,不让人随便碰触。

    这种东西,被岱夷族的权贵们做为礼器使用,具有神圣性。

    “多谢。”

    将手中的漆盒交给青露,青南从腰间解下一件配饰,是一件玉环,他说:“我有样东西要赠予孩子。”

    小巧又温润的玉器放在手心,玄邴低头端详,诧异:“这就是……你刚说的微雕!”

    青南轻轻点下头。

    玄邴用指腹摩挲玉环上的刻痕,那刻痕细得像头发丝,无法想象要掌握什么样的技能,使用什么样的琢玉工具,才能在玉上面刻出这样细的线条。

    身为羽人族的王族,青南手里有几件神玉,神玉上都有微雕,这些东西十分稀罕,能制作它的玉匠早已作古,来不及将技艺传给后人。

    “人们远游,是希望和远方之人做交流,我的目的也是这样。”

    “觋鹭想学的不是烧制薄胎黑陶的技能吧?”

    “不是,那绝非一朝一夕能学会。”

    青南看向那只装高柄杯的漆盒,又望向堆放在木架上的五六只还未使用的漆盒,他言语恳切:“我想知道当地人制漆、髤漆的方法,能生产出大量的漆器,应该掌握着羽人族漆匠没能掌握的技能。”

    “觋鹭,这边来。”

    玄邴在前带路,很爽快。

    “我本以为觋鹭来玄夷城,是与我哥玄旸有约,特意前来赴约。”

    “我与他不曾做出任何约定。”青南说完这句话时,已经离开陶器作坊,来到外面。

    阳光明媚的冬日,一条小溪在前方流淌,远方是青山绿水,玄夷城的初冬草木欣欣向荣,恍惚中以为身处南方。

    深秋来到玄夷城,受到玄夷君之子玄邴的热情招待,也由他安排,青南和青露入住城东一处舒适宽敞的屋舍,食物与所需的生活物品都有人供应。

    玄夷城的手工业极其发达,这里能制作珍贵的蛋壳黑陶,也有懂得绿松石镶嵌技能的工匠,有工艺精湛的玉匠和漆匠,就是玄夷城制作的石簇,也远比别的地方精良。

    玄夷城人口众多,繁华而富有,富有是岱夷族各城邦的共同特点,哪怕是平民也拥有种类众多的陶器、石器和骨器,仿佛人人都是能工巧匠。

    为岱夷族的富裕惊讶,同时也羡慕他们长期和平稳定的生活,站在城墙上,看向城中一圈又一圈的环壕,竟有五六圈之多。

    听玄夷城巫祝讲述此地的过往,每一圈环壕象征着过往数百年的岁月,起初由一座小聚落发展起来,人口不停繁衍,环壕内的土地无法满足居住条件,就向外扩张,一次次修筑环壕,直到最终筑起城墙,成为一座城市。

    岱夷族的城有的很小,玄夷城很大。

    青南喜欢在正午时分登上城墙,这个时候最暖和,能看到城门外络绎不绝的行人,笔直宽敞的道路上,偶尔可见一两个旅人,他们是来自大皋城,舒渎,赤夷城的勇士,无不背着沉沉的行囊,携带弓矛。

    这些人里边没有玄旸。

    玄夷城的第一场雪,是小雪。

    那是一个大清早,青露在院子里大呼小叫,青南不慌不忙从屋中出来,步入庭院

    雪落在脸上化做水,落在身上像霜。

    羽邑的气候比玄夷城温暖,几乎不下雪。

    青露在雪中待了许久,呆似木偶,他平生第一次见到雪。

    玄夷城的冬日下了好几场雪,有一次雪下得厚,城墙和屋舍都蒙上一层白色,青南和青露在室内制作织机,冷得直呵手。

    羽人族用腰机织布,织布的效率低下,来到玄夷城,才知道当地人除去使用腰机外,还有更先进的织布方法——织机。

    先制作出形状各异的构件,再利用绳索与黏胶将它们组装起来,使织机能完成运作,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青露迅速将一截木头削成需要的形状,用它榫接另一根木头,他动作麻利,俨然像名木匠。

    “我听说玄邴派去赤夷城打听的人回来了,还是没找到玄旸大哥吗。”

    “他是位旅人,谁知道他在何处。”

    这样的回答,像似在抱怨,青南自己没察觉。

    青露摆弄刚组装好的部件,又将部件放下,他抬起头来:“觋鹭,我们初春就走吗?”

    “初春就走。”

    青南正在一块木板上绘制着什么,他用炭条描绘织机的结构,记下尺寸。不可能在旅程上携带织机,需要将织机的制作方法记录,回羽邑后再复原。

    忙于手中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旁传来青露起身的声响,青南才留意到窗外的天暗了。

    青露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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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塘走去,抱柴添火,青南依旧在木板上忙活。

    “今早,皋姬让侍女送来一篮腌猪肉和一尊酒,她真是位慷慨多礼的女子,觋鹭治好她儿子的病,她就经常派侍女送东西给我们。我想将猪肉炙烤,觋鹭,要喝酒吗?”

    “把酒温上。”

    青露边切猪肉边闲话:“我听侍女说,皋姬是大皋城城主的女儿。奇怪,怎么会嫁到玄夷城来?听说两地离得很远,大皋城是江皋族人的大邑。”

    “玄邴跟玄旸大哥一样,也当过旅人吧,才会去大皋城娶妻。”

    青露来玄夷城后才认识玄邴,并不知道玄旸护送玄邴去大皋城提亲的事。

    “我听人说,玄邴和玄旸大哥关系特别好,反而跟他的庶兄不亲,经常有口角,有一次喝醉酒,两人还打架。”青露将一块陶箅子架在火上,将切好的腌猪肉片一片片放在上面炙烤,十分耐心。

    青南只是倾听,没说什么,青露自顾自往下说,听得出来他很适应玄夷城的生活,与周边人都相处得不错。

    等食物准备好,酒已经温热,两人在火塘边就餐。

    酒味道醇厚,回味甘甜,青南饮下两觚,微微有醉意,青露也喝了不少,说要去组装织机,没多久就见他抱着一块织机构件,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青南走进院子,冷风一吹,酒顿时清醒,他孤零零伫立在院中,墙角的海棠树秃秃的枝桠上有轮圆月,很明亮。

    来到玄旸出生并生活过的土地,他的故乡,却不见斯人。

    叫我前来,自个不见踪迹。

    我来了,你又在哪里?

    雪在夜间消融,第二日清早,阳光灿然,地面不留痕迹。

    青南行走在通往祠庙的大道上,如往常那般,他在祠庙门外伫足,今日不见庙祝,只有一名小童在阶前打扫。

    “觋鹭,我们庙祝去城郊迎接大岱城来的玄鸟神使,还没回来。”小童认识青南,待他态度恭敬。

    午时,青南才在玄夷君举办的飨宴上见到那名玄鸟神使,这人身穿黑色长袍,面罩玄鸟面具,头戴日轮冠,身形颀长,宛如林中秀木。

    青南是远方来客,玄鸟神使是尊客,玄夷君将他们安排在上座,两人位置靠得近。

    落座后,青南就察觉到玄鸟神使的目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友好,此人冷漠孤傲,和在座的客人没有进行任何交谈。

    飨宴结束,玄鸟神使突然走向青南,声音清冷:“人们说你是羽人族都邑来的巫祝,能说岱夷话,还说你是‘白宗獐牙’的挚友。我问你:你也要去文邑吗?”

    “不去。”

    “那你为何来到此地?”

    青南微微颦眉,对方的话莫名其妙,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文邑正在营建观象台,文邑王向四方通晓星象之人发出邀请。”

    玄鸟神使举起左臂,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奇怪的玉璧,青南曾经在玄夷城的祠庙里见过类似的器物,庙祝称它为:牙璧。

    据说是观测星象的神器。

    “观象台?”青南感到疑惑。

    “类似圭表台,但比它复杂得多。”玄鸟神使仰起头,他的下巴轮廓流畅,乌发映衬白肤。

    虽然看不见脸,被面具遮挡,只能看见嘴唇和下巴,但从声音,仪态观察,这名玄鸟神使的年纪不大,可能和青南年龄相仿。

    “我听闻大岱城的玄鸟神使会使用牙璧观测星象,不需要建圭表台。我们羽人族的圭表台早已经坍塌,再没有人知道形制,文邑王为何要营建比圭表台更复杂的观象台?”

    “文邑王有着狂妄的想法,他要制定太阳历,观象授时,将时节的秘密告知天下人。”玄鸟神使冷哼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召集一大群人在身边,让他们观测太阳,追踪太阳的轨迹。神的踪迹岂是凡人可以窥探,东君的烈焰将炙瞎他们的眼睛。”

    这显然是一句诅咒。

    玄鸟神使靠近青南,他的声音年轻清亮,却很有气势:“你见到玄旸,告诉他,莫要协助文邑王营建观象台,如果他不听劝告,玄鸟上使会剥夺他‘白宗獐牙’的称谓。转告他,是我叫他莫要任性胡为。”

    “怎么称呼?”

    “玄鸟神使由九人组成,领导者称作:玄鸟上使,我排位第九,可称呼我九神使。”

    “恐怕,要九神使亲口跟玄旸说,我初春就会离开玄夷城,未必能见到他。你俩,应该是旧交吧?”

    “我与他幼年便相识,算得上是旧友。”

    玄鸟神使不再多言,他转身离去,长袍舞动,仪容庄穆,冠饰和长袍上的玉石饰片锵锵作响。

    挚友也好,故友也罢,都不知道玄旸的去处,似乎人人都在找他。

    青露望着玄鸟神使远去的身影,轻声问:“觋鹭,文邑是什么地方,离玄夷城远吗?”

    他同样受到邀请,参加宴席,不过和青南不同席,飨宴结束,他前来找青南,正好听见玄鸟神使和青南的交谈。

    “很远,它是地中族的都邑。”

    文邑,别人口中一再提起的地方,将建起一座观象台,文邑王野心勃勃,想为天下人制订太阳历。

    哪怕是冬日,玄夷城的作坊区热闹依旧,尤其是生产日用品的陶器作坊,有许多孩子在这里学习制陶,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

    玄夷族人似乎从小就会捏泥巴,刚够得着陶轮的小孩就已经能使用转轮,像模像样地拉伸泥胚,用灵巧的手指塑造出器形。

    来玄夷城多时,青南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见到稚童沾染泥污的脸上绽出灿烂笑容,他不禁去想,玄旸年幼时也是这样在玩戏中学习制陶的吧。

    没有在制陶作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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