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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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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叫道?:“除夕夜给她发祝福,你还敢说?你们没关系!你还要骗我是吗?”

    紧接着是她丈夫章濮元的辩解:“你看?清楚,这是群发的新?年快乐,她是我的秘书。”

    胥珍儿又是一声歇斯底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出轨了??啊?为什么!你说?一句你爱上别?人了?那么难吗!”

    “莫须有的事?你让我怎么承认!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乱 想!”

    “抓个正?着你狡辩?是非要捉奸在床你才肯认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争吵声、摔打声如密集的雨点扑面而来?。

    南山小小的脸上都是担忧,他牵了?下曲疏月的衣袖:“小舅妈,我害怕。”

    “不怕,南山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仰起脸:“爸爸妈妈会不会离婚?”

    曲疏月摇头。

    她不知道?,也不敢说?一定就不会。只有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捂上他两只耳朵,替他阻断这些声响。

    这种对?父母、对?家庭关系风雨飘摇的恐惧,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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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章莹女?士去世之前?,化疗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是这么过来?的。

    害怕妈妈离开她,又怕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另娶一个女?人,也不要她了?。

    chpter 42

    陈绍习把女婿拉出来, 双手交叠着拜托他:“濮元,她现?在?身体不太好,你让着点她吧。”

    章濮元灰败叹口气:“妈, 您也看见?了?, 我是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不说也不做, 珍儿她还是有话要讲,日子难过啊。”

    “我知?道, 我都知?道。”陈绍习松弛的下巴抬起:“她不是个病人吗?你多担待。”

    看丈母娘这个样子, 章濮元有一肚子怨言, 此时也说不出了?。

    他自责道:“也怪我, 她流产的时候没有好好陪着她, 要是那个?时候我能从美国回来, 兴许就不会这样。”

    陈绍习抹了?把泪:“不说了?,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快进?去哄哄她。”

    章濮元一脚踏进?门, 陈绍习扭脸就看见?外?孙站在?外?面,她赶紧擦了?擦眼尾:“南山,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曲疏月怕大姑觉得尴尬,撒了?个?谎:“刚到,正?要叫他爸爸呢,姐夫就进?去了?。”

    但南山扑到外?婆怀里?:“外?婆,我听见?爸爸妈妈在?吵架, 他们怎么了??”

    曲疏月神色一僵,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被拆穿, 脸上微烫起来。

    陈涣之?拉了?下她的手,对陈绍习说:“大姑妈, 疏月也是一番好意。”

    陈绍习欣慰地点了?下头:“我当然晓得,月月是善解人意。刚才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曲疏月摆手笑笑:“那南山交给您了?,我们先回房间。”

    “好,辛苦你们带他过来。”陈绍习说:“天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陈涣之?牵了?她出来:“您留步,我们告辞。”

    冬夜里?云霭低迷,缥缈的白雾隐约浮动在?湖面上,透出一股诡谲的静谧。

    穿过垂花门时,有两道黑影匍匐在?地上,飘来拂去,撕扯成一只小兽的形状。

    曲疏月仰头,原来是石墙上掉落的几?根枯藤。

    她有点怕,走路时不自觉贴紧了?陈涣之?:“快到了?吧?”

    陈涣之?察觉到手臂上明显压过来的力道。他轻轻嗯一声:“还得五六分钟吧,怕啊?”

    曲疏月东张西望着,白天还不觉得这座园子多幽僻,到了?晚上真有点犯怵。

    她干笑了?声:“开什么玩笑,谁、谁怕了?,我就问问。”

    月色廓出东厢院的形状,朱红色大门出现?在?眼前时,曲疏月松开陈涣之?的手,飞快跨过门槛跑进?去。

    等陈涣之?反应过来,看见?什么东西蹿过去,失笑着揉了?下鼻梁。

    他们住的是一个?套间,餐厅、起居室、客厅都齐全,曲疏月直奔卧房。

    屋子里?暖和?,陈涣之?关好院门进?去,看见?她的貂毛外?套丢在?沙发?上。大小姐作派,几?万一件的衣服也不心疼,随手乱扔。

    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了?,靠在?掩上的浴室门边笑:“动作真够快的,受过特?殊训练吧您?”

    她说:“都几?点了?,还不抓紧洗澡睡觉啊,明天还要起来拜年呢。”

    四溅的水声响起,曲疏月轻熟的声线透过薄薄的雾气,失了?真。

    赶急茬有一样短处,容易丢三落四,尤其对本就记性不好的人来说。比如曲疏月。

    等到洗完,擦干了?身上的水她才发?现?,睡裤没有拿上。匆匆忙忙间,她只拣到了?内衣和?丝绸上衣。

    曲疏月用毛巾揉着头发?,花了?十几?秒思考了?一下,是就这么光着下身出去,还是喊陈涣之?给她拿。

    这二者,究竟哪一种更?不那么丢人。

    她吹干头发?,扔下手里?的吹风机,扫了?一眼自己笔直的腿,灯光下白花花地纤长着。

    就这么出去的话,难逃刻意勾引陈涣之?的嫌疑,不知?道又要引出他什么怪话。

    疏月走到门边,打开一小丝丝的缝,猫儿似的一声唤:“那个?陈涣之??”

    陈涣之?手里?端本书,低头看着,简单麻利地回复她:“说。”

    曲疏月清清嗓子:“我忘记拿我的睡裤了?,就在?行李箱里?面,能不能帮我递一下?”

    他翻页的手指顿住,很快合上书,扶了?一下银边镜框:“能。”

    “麻烦了?。”

    曲疏月:服了?,求他办事好有压力,真叫个?惜字如金。

    陈涣之?走到衣帽间,拎起那个?黑色小箱子,和?它身边孤落的行李袋。

    曲疏月刚拿了?她的护肤品,袋口仍是敞开的,向上提起来的时候,掉出一个?白色的小方盒。

    它静静地躺在?暗褐色花纹的地毯上,是那么的显眼,比上头大写的“岡本”两个?字,还要显眼。

    明知?道没有人,陈涣之?还是下意识的,抬头打量了?眼四周。

    他用拳头抵着唇咳了?一句,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所以,曲疏月这是在?暗示他什么?觉得他太克制不够主?动?

    但她的讨厌那么明显,结这个?婚完全不是她本意,他哪里?还敢乱动一下?

    曲疏月这个?人,看起来随和?好性儿,一点脾气也没有,但原则性历来很强。

    那头没裤子穿的人,扒在?门边吊老半天,羸弱着声气提醒:“陈涣之?,你找到了?吗?”

    陈涣之?头也没回,把那盒烫手山芋揣进?了?裤兜:“来了?。”

    他拎着睡裤,从门里?面塞到她手中:“是这个?吧?”

    曲疏月嗯了?一声:“衣服和?裤子同一个?料子的,长得太像了?,我随手一拿的时候没注意。”

    “没事。”

    她穿好出来,卷曲的长发?披在?脑后,走动时飘散一阵缱绻香。

    陈涣之?坐在?床尾凳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挺拔的背朝向她。

    曲疏月走到他跟前,刚要张口:“陈涣之?,你还不去”

    她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一眼他手上的盒子,登时哑口。

    认出就是莉娜塞给她的那份,曲疏月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她喉咙的血管仿佛凝固了?,紧巴巴的,半天才挤出一个?很短的问句:“这、这哪儿来的?”

    陈涣之?仰头,很懵懂无知?的样子:“帮你拿东西的时候,自己掉出来的。”

    好像已经坐实她要对他做什么,还不想担后果的流氓罪行一样。

    曲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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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去夺,被陈涣之?闪身躲过。他轻笑一声:“干什么?那么着急抢回去。”

    她站在?原地,手臂高?高?举着,露出一段白藕似的皮肤,着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你还我。”

    “谁?”陈涣之?好笑地问:“谁的东西你藏那么牢?”

    明知?道不是他对手,曲疏月索性不抢了?。她也不回答问题:“我不要了?,你喜欢就留着吧。”

    陈涣之?往上抛了?一下,老神在?在?:“尺寸都不对,我留着这玩意儿干嘛?”

    尺寸。

    曲疏月背过身,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涨得她脸发?烫。

    血气方刚的年轻夫妻,夜黑风高?的无人夜,确定要谈这个?话题?

    认真的吗?所以一切男女关系的归宿都是那张床对吗?

    曲疏月觉得,既然对方辩手都能这么镇定,她也不好小学鸡一样大惊小怪。

    她端着杯水转头,神色平静:“噢,所以是大了?还是小了??”

    曲疏月虽然没有经验,但并不妨碍她不懂装懂,给自己挣回最后一点薄面。

    一个?出乎意料的疑问句,让陈涣之?怡然的面色一僵。他咽动一下喉结:“你这什么意思?当然是小了?。”

    笑死,一生要强的理工男。

    她无辜地摊了?一下手:“没什么意思呀,是你先说尺寸不对的,我随口问一下。”

    “哦。”

    陈涣之?彻底没了?话好说,拿上他的睡衣进?了?浴室,义愤难平的样子 。

    她依然发?挥稳定。就跟高?中的时候一样,他永远猜不到一副乖巧模样的曲疏月,会憋出一句什么来怼你。

    曲疏月望着他的背影,以及被大力甩上的门,抿着嘴儿笑出来。

    她拿起手机,给姑姑打电话,曲粤文很快接了?:“新年好小月月!”

    “新年快乐姑姑,祝你万事如意,祝”

    “免了?。”曲粤文匆匆打断她:“我也不想祝你早生贵子,咱们姑侄就别俗套了?吧。”

    曲疏月弯起唇角笑:“也对。爷爷睡了?吗?”

    曲粤文说:“还没呢,你等一下啊。”

    接着那边就传来一声:“爸,您乖孙女要跟你说话。”

    曲慕白接过,声音听着雄浑有力:“月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没呢,刚从前厅回房间,他们还在?守岁。”曲疏月换了?一只手,靠到了?床上接:“爷爷,初二一大早我就去看您,好不好?”

    曲慕白说:“那你就先回来了??陈云赓那老顽固也没说你?他可是最讲规矩的。”

    “哪里?有啊,他爷爷从来不说我,只会夸月月真乖。”

    她知?道爷爷想听什么,也故意讲给他听。好叫曲慕白知?道她在?陈家过得蛮不错。

    果然曲慕白笑了?:“那就好。你早点去睡觉,明天是正?月初一,不好懒床的。”

    “知?道啦。”曲疏月小小撒了?个?娇:“我这不是想您嘛。新年了?,祝爷爷长命百岁。”

    曲慕白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好,爷爷长命百岁,快去睡吧。”

    “嗯。”

    陈涣之?洗澡没那么多名堂,洗完也不用抹精华面霜的,动作快很多。

    曲疏月摸准了?他的时间,在?他出来之?前把手里?的书一放,蒙上被子装睡着了?。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上一个?无解又尴尬的话题。

    陈涣之?看着她那副睡相,啧了?一声,走到另一侧床沿边,替她拧灭了?床头的壁灯。

    他拿起曲疏月那本书,也是从家里?带来的,作家阿西尔的一本老年生活随笔,叫《暮色将尽》。

    陈涣之?翻了?两页,又看一眼紧闭双眼的曲疏月,纳闷地说:“什么鬼。这书上印了?蒙汗药是吧?每次都能把她给看睡着了?。”

    这一句自言自语冒出来。曲疏月差点绷不住,睫毛颤了?颤,几?乎要笑出声。

    陈涣之?一把扔了?手上的书:“装,你再装。”

    曲疏月干脆睁开眼。她慢腾腾地翻了?一个?身:“谁装了?!我正?要睡,被你吵醒了?。”

    他往她身上横了?一眼,绕到自己那一侧,掀开被子躺下去。

    陈涣之?枕了?手平躺,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繁杂花纹,曲疏月就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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