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看穿。
这才是她应得的命运吗？
宿欢想不通，也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沉默地陪同她们吃完饭后，宿欢独自在侧卧辗转反侧，耳边不断地回响着沈星屿的话。
‘想趁机爬床再让我负责是吧？这种手段low爆了！’
‘你利用科技手段怀孕生下女儿，目的不就是希望前辈姐看在安安的面子上能留下吗？’
‘只可惜，你玩砸了。’
宿欢忽然翻身坐起身，轻手轻脚走出门想去阳台上吹吹风，却在门口听见隔壁沈念安和沈星屿的对话。
“妈妈，离开妈咪你会开心的吧？”
“肯定会的。”
“那么我支持你离开，我希望你开心。”
滚烫的眼泪砸了下来，宿欢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第二天，宿欢将沈念安留在酒店，让阿姨陪着，自己则带着沈星屿去了她们曾经的学校。
因为怕被人认出，两个人都戴了帽子和口罩，因为已经放假，来往的都是游客，各种装扮都有，两个人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宿欢犹如一个导游带沈星屿在校园的各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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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就是在这里上课的，那时候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但你经常会来蹭我的专业课。”宿欢咬字清晰，因为是做演员的，说话的语调也很好听，特别是在面对沈星屿时声音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但这类人并不包括沈星屿。
她们是从后门进去的，站在教室后面往前看，只有一排排的课桌，和面朝着她的黑板。
沈星屿怀念地摸摸桌椅，叹气感慨：“前辈姐还真是敬业，学都能上第二次。”
“不过也是，谁都想回到纯真美好的学生时代，这些都能理解。”
反正她现在不想，回到学生时代就意味着她既要照顾植物人母亲，又要兼顾自己的学业，空闲的时候还要四处打工赚钱，恨不得学个忍术，将自己分身。
还是现在好，母亲在身边，她陪着人，旅着游，还能把钱赚了。
别提有多爽。
沈星屿转头离开，“行了，下一个地方吧，我赶趟。”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宿欢也没有失落，带她去了下一个地方。
一整个上午，两个人将逛了大半的校园，大半都是她们待过的地方，宿欢会充当讲解员告诉沈星屿她们曾经在哪里发生的事情。
沈星屿没有和系统对话，宿欢听不见她的心声，不过她的表情很好猜，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她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着，根本没有去细听她的话。
或许她还在心底骂自己蠢，遇到那么好的人却硬生生地将人耗没了，真活该啊。
宿欢心中憋着气，中午回去陪沈念安吃过饭后，休息一会儿，下午去了她曾经打工的店去逛逛。
过去十六年，宿欢以前打过工的店铺不是转让就是变得老旧，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即便这样，她还是执拗地想让沈星屿去了解她未出道以前的生活，也许有一点能够刺激地她记忆松动。
但是什么都没有。
沈星屿虽然会头疼，却不是会恢复记忆的前兆，而是一整天的奔波中暑了。
沈星屿被宿欢扶着在阴凉的树下 坐着，嘴里叼着一支藿香正气水，含糊不清地问：“这趟旅行，宿导游安排的很好。那么专业的事情能不能交给专业的人？你把安安在家里关了一整天，就没想过回去她和你闹吗？”
宿欢站在她面前，用刚买的扇子给她扇着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陪我去过，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听见这话，沈星屿头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麻溜地爬起来。
“那赶紧吧，早点看完，早点回去吃饭。”她揉揉腰，“明天可不能这么逛了，老胳膊老腰的，受不了。”
宿欢没动，落在她身后两步，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放他们过来吧。’
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一个小胡同楼，隐藏在这个城市的高楼大厦中，因为道路过于狭小，车子都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口。
沈星屿从车上下来，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宿导游，这里有什么故事，赶紧介绍吧。”
“这里……是我曾经住的地方。”宿欢的语气飘然，带着些许的怀念，而后抬步往里走。
沈星屿吃惊的张大嘴巴，“住这里？看着房子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居然这么久都没拆迁，开发商这么没眼光吗？”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随着宿欢东拐西拐，又爬了五层楼梯，很快到了一个门前。
沈星屿四处打量着，房间的门落满灰尘，从破碎的窗户往里看能看见里面老旧的装修，和外面一样也落满了灰尘。
她鼻子一皱，拍拍面前的灰尘，“要不就站在门口看看，不进去了吧。”
宿欢没回答，从门外一个装满土的破旧花盆下面拿出一把钥匙，怼在门上好半天彩虹门生了锈的门打开。
可以看出来，从这里搬走后，宿欢就没有再回来过。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灰尘飞扬，沈星屿被呛得咳了半天，用手飞快地扇走面前的灰尘，有点后悔没有拿上刚才的扇子，回去一定要要多吃点木耳。
正想着，站在门口的宿欢已经走了进去，站在脏乱的客厅里眸色沉沉地望着她，“这就是我们定情的地方。你在这里告诉了我，你爱我。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你确定吗？”沈星屿表示怀疑。
宿欢一把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真的没有想起什么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先松开，我们慢点说。”
沈星屿被抓的有点疼，看出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努力缓和着气氛，“我人都已经来了，又不会跑，你慢慢说就好了。”
“沈星屿，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在骗我？”宿欢进一步逼问道。
沈星屿被抓疼了，也烦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根本就是不是前辈姐，你说这些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触动？”
看着宿欢逐渐变化的脸色，沈星屿白眼一翻，“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想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
宿欢望着沈星屿悠然的表情，双目通红，一整天因为她的话而刺激地情绪彻底崩溃，气血一点点翻涌上来，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没有！她根本就没有死！”她骤然拔高声音，一字一顿，“你就是她！沈星屿！你就是她！你没有死，你回来了！”
沈星屿被她的嗓音吓得一哆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话里的意思，就听见她又说：“没有什么原主，也没有人消失，一直都是你！”
“什么？”沈星屿的脑子发懵，根本无法思考。
“陪我十年的人一直都是你！沈星屿！我才是你的攻略目标，爱我，拯救我才是你的攻略任务！”
第52章
沈星屿脑子嗡的一下作响, 她几乎听不清宿欢的声音。
“你说什么？”
“没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你！陪我十年的人是你！我爱的人是你！安安的妈妈也是你！”
宿欢压不住沉痛的感情，眼泪汹涌地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 模糊她的视线几乎要看不清沈星屿的脸。
她的心怦怦直跳, 脑中不断回响宿欢说的话, 满心只有荒唐两个字。
不可能！
这一定是宿欢骗她的！
她怎么可能会是前辈姐？
沈星屿挣脱开她的手，冷冷地看她, “宿欢！你疯了吧！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呢？”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 我根本就不是前辈姐！你也不用将你和前辈姐的恩怨往我头上扯，我根本……”
“那你没有想过世界上的人这么多, 为什么系统单单会选中你？”宿欢泪眼朦胧地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你能这么快接受安安这个女儿, 与你相识的时秋白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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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长的一样, 可人的性格不一样, 熟悉的人接触过后都能看出来。为什么从来都没人怀疑过？不论是时秋白，还是你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
宿欢掷地有声，沈星屿的心越跳越快, 越蹦越高。
丝丝缕缕的疼痛从最深处蔓延开, 疼的她几乎直不起腰, 只能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的脑中疯狂地叫喊着，【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前辈姐！系统…系统你说句话啊！】
“与其让系统告诉你真假, 不如问问你第一次攻略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奖励？”沈星屿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奖励，前辈姐的攻略任务不是失败了吗？”
“攻略任务在最后的时间成功, 系统如愿地得到它想要的答案。你也得到了你的奖励——”宿欢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残忍地将真相一点点剖开，“让因为车祸而成为植物人的母亲苏醒。”
沈星屿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满脸不敢置信。
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甚至她开始相信宿欢的话。
但这不可能！
她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在宿欢身边待十年，还任由她磋磨欺凌，还有——
【系统？你为什么不反驳宿欢？她明显是在动摇我军心！都已经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再装死了！】
脑中的蓝色屏幕闪烁了一下，而后归于平寂。
系统无话可说。
心脏沉闷的疼痛让沈星屿呼吸急促，她忽然喉咙一痒，踉跄两步扶住墙，俯身干呕出声，一下接着一下，呕的她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星玙！”宿欢忙上前扶她，看见她的眼泪，心脏骤然紧缩。
她后悔了，不该在气恼之下将她的身份戳穿，若是能刺激地她恢复记忆是最好的，可若是恢复不了呢？
告诉她这些只会将沈星屿越推越远。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也没有系统能将时光倒流，她只能等待着沈星屿接受现实后对她的的审判。
沈星屿却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甩开她的胳膊，连连后退。
“别……碰我！你离……我远点！”
她一边干哕，一边在心中疯狂呼唤系统，【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将我骗过来又洗去我的记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来？让你们三番两次戏弄我？】
【没有。】系统终于出现。
沈星屿的脑中亮起浅蓝色屏幕，屏幕上线条跳动，电子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这不是戏弄，这是等价交换。你付出劳动，我给予你‘工资’，所有的条件在你来之前都已经知晓。】
只是它告知的时间有些晚，几乎是穿越通道开启的时候才想起来二周目失忆的事情。
系统理直气壮，【所以在我们交易的过程中根本不存在欺骗！】
【所以，我真的是前辈姐！】
这下系统不说话了。
确认真相的沈星屿止不住的冷笑，紧绷的情绪彻底崩溃，“原来是这样啊！宿欢说的都是真的！我在背后吐槽了那么多遍前辈姐，却没想到说的都是我自己。”
小丑啊！小丑。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声越来越张狂，蓄满的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掉落下来。
更可笑地的是她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失去记忆，自以为是局外人冷眼旁观，却不想她早就在这场戏中。
沈星屿咬着唇，捂着脸，肩膀不停耸动着，声音中带着哭腔，不知是在问系统还是在问宿欢。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系统不说话。
宿欢也沉默。
她忍着心脏的抽疼，扶着墙站起来，红着眼睛直视宿欢，目光凌厉。
“让我猜一猜，不告诉我真相是想先用怀柔计划将我稳住，即便有一天我知道真相也会因为你对我的好而心软，可你没想到即便你最初的怀柔计划没有成功，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留在你身边，所以你急了。”
“眼看着我和时秋白的关系越来越近，你开始后悔，所以才想出这个‘旅游’的计划，用过去来刺激我恢复记忆。”她哼笑一声，眼泪砸下来，“只可惜没有用，所以恼羞成怒，戳破我的身份。”
全部正确。
沈星屿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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