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然有理有据。
“学长们好,请多关照!”池峋鞠躬。
“你也在A市大学,大一?”李鹤然猜测道。
“嗯。”池峋微笑点头,“你们先训练吧,我出去待会儿。”
他走到门外去。
一想到阿飞一口一个“妹夫”的画面,他就觉胸闷气短。
“不是说看我们训练吗?怎么出去了?”阿飞疑惑,“李鹤然,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朋友看我不顺眼呢?”
“你别多想。他人可好了。可能有点怕生。”李鹤然辩白道。
池峋在馆外的长椅上坐着,仰望天空。方刚裂开的乌云又愈合了,金色光束被敛去。一片又一片的乌云奔走、聚集,轰隆一道雷光撕裂天幕,暴雨忽至,低洼处慢慢积了水,雨水被强风裹挟着落到鞋面上。他将双脚往里收,碰到一个柔软之物。
低头。
是一只丑陋的巴哥犬——从池峋的审美来看是这样的。
巴哥犬立在檐下,一只脚试探着踩进外边的雨水中,又快速地将脚收回,如此反复好几次。
“人心至简都是一颗善心,像含苞的花朵,只要触碰春风,一座花园便会被点燃。”
李鹤然对他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似是受到某种驱动,池峋就近择了片大而软的叶子,盖在巴哥犬湿漉漉的脑袋上,像给它戴了一个斗笠。
有了“斗笠”的庇护,巴哥犬勇敢地冲入雨幕中。池峋知道,它要去找它的主人了。
但愿你的主人只是不小心把你弄丢了,而不是不要你了。
他在心底为巴哥犬祈祷。
馆内激烈的训练声忽然停止了。
“池峋。”李鹤然走出来叫他,“可以帮我们拍一些训练照吗?篮球队招新做宣传用。”
“好。”池峋起身跟着李鹤然入馆。
一台照相机被塞进他手中。
池峋木然。他只用过手机拍照。
“我……不会用照相机。”
“这个很简单的,一教就会。”李鹤然靠近他,空气几乎要烧起来。
“这个ON/OFF就是开关按钮。”李鹤然轻轻拨动他的手指扶上机身,池峋不由得呼吸一滞。
“对焦在这里……”
池峋盯着李鹤然的嘴看,完全没听到李鹤然后面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这样。你试下看。”
“怎样……?”池峋手足无措。
“你不认真,开小差噢。”李鹤然假装叹了口气,“我再讲一遍。”
这回,池峋再不敢四处神游了,很快掌握了照相机的用法。
高清的镜头下,是李鹤然那双雪白的小腿,蹬着灰白拼接的球鞋,白棉袜裹住细小的脚踝。在不断前进的稳健步伐中,篮球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响,从李鹤然的右手运到左手。他猛地转过身,面朝镜头,左右手配合默契,在胯下交替运球。镜头慢慢推上,是李鹤然凝脂般的脸,下巴上的汗珠欲滴未滴。
“皮肤真好。”
池峋一边观察一边感叹。
“池峋,别光对着我拍。”李鹤然遥遥叫他。
池峋心虚地手一抖,照相机差点摔在地上。他重新握稳,挪移步子,镜头终于框到整个篮球场的全景。
虽然此前在青空篮球场已经见识过李鹤然超乎寻常的速度,但是一番训练看下来,池峋发现其他篮球队员的速度丝毫不逊色,李鹤然行迹于其中,速度倒不太占优势。
在这样高手云集的情境下,李鹤然却还是进了最多的球。速度虽不出众,但灵敏度首屈一指,胜在反应快,决策果决,透着一股聪明劲。
李鹤然,就是天生的篮球运动员。
他向前奔跑着,目光坚定,宽松大白T因为奔跑而形成的自然褶皱也充满力量感,手臂前摆,篮球悬于他掌下的空中。
“咔嚓!”
池峋按下快门,拍下这热血青春的少年侧影。
三轮训练下来,各个队员汗流浃背,就地中场休息。他们脱去湿哒哒的上衣,赤胸袒背地从便携包里取出干燥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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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球衣换上,只有李鹤然提着便携包往换衣间走。
阿飞拦住他。
“大老远跑换衣间你累不累啊?都是大老爷们儿害羞个什么劲儿!”阿飞一脸坏笑摸上李鹤然的腹肌,“怎么,怕哥几个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滚滚滚!”李鹤然一脸嫌弃,“老子还要换裤子。”
阿飞这才闭上嘴。
这时,阿飞感觉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背后鞭笞着自己,一回头,见池峋正低头摆弄照相机。
难道是我的错觉?
阿飞满腹狐疑地走开了。
李鹤然换上红色球服套装从换衣间出来,走向池峋。
池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向他。
李鹤然接过,一饮而尽,在池峋身边坐下。
“拍得怎么样?我看看。”
李鹤然拿起照相机一张张翻看,全程安静。
池峋见李鹤然一言不发开始紧张起来。
是不是拍得不好看?
他不满意?
“天啊池峋,你太有摄影天分了!构图好完美,对光线、明暗度抓得也很精准。”李鹤然发自内心、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
“真的吗?”池峋心花怒放。
“当然啦!”李鹤然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好爱这张,到时候单独洗出来放我书桌。”
画面停留在逐球少年侧影那张。
“看完你拍的我才发现之前言川拍的真不是玩意儿,拍个人都缺胳膊少腿,要不就像这样,表情特狰狞。”
画面上是阿飞每块肌肉都在用力的脸。
“额……这张也是我拍的。”池峋有些不好意思。
第5章 第五章、猫咪饼干
“啊?你拍的吗?”李鹤然确认了右下角的日期,的确是当天拍的,“千里马也有失蹄时嘛。除了这张,其他都很好。”
“葫芦娃。葫芦娃!”李鹤然招呼葫芦娃过来,“你看池峋好会拍啊!”
“哇!好棒!”葫芦娃也由衷赞叹,“终于把我的美貌百分百还原了。”
三人一阵哄笑。
“池峋,我觉得你拍照的风格好像那个……德国的Kilin Schnberger。”
“Kilin Schnberger是谁?”池峋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很厉害的摄影师。”李鹤然回答道。
一直到上午的训练活动结束,池峋还沉浸在被李鹤然夸赞的喜悦之中。
回到宿舍后,他打开手机搜索Kilin Schnberger这个关键词。
一篇名为《全球最顶尖风光摄影师,谁能想到他居然是色盲》的文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点开,满屏壮阔而唯美的摄影照涤荡着他早已失去心灵视觉的双眼。或是半隐迷雾的悬崖古堡,或是明月寂照的夕霞雪山,又或是幽碧森林间有着形状的光……那些明艳的、丰富的色彩,诡秘、有趣的光线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安宁静谧的体验,氧气透进封闭的心口,他尽情呼吸。
“Kilin Schnberger在出生时就被剥夺了分辨颜色的能力,他分辨不出绿色和红色,洋红与灰色,或蓝色与紫色……”
“Kilin Schnberger曾问过爸爸,是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他的爸爸告诉他,人们看到的世界往往并不是眼前的风景而是内心的风景。”
先天的视觉障碍让Kilin Schnberger在摄影这条道路上需要比普通人付出更多的耐心和细心。为了拍摄出完美的作品,他常常远离人群,在森林里待上个把月,在孤独中磨炼自己的观察力。也常常在黑夜中开车行驶三四个小时,只为在天亮前赶到山顶拍摄壮美的云海。
池峋一字不漏读完整篇文章,被Kilin Schnberger的故事深深打动。
“如果命运没有给你彩虹,你就为自己制造彩虹吧。”
星期一的凌晨,李鹤然拖着因高强度训练而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去了教室。近期忙于舞蹈大赛的唐依瞳与奔波于美术交流论坛的宋希清已经抵达教室。三人是约好来补电影鉴赏选修课的小组作业的,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只有李鹤然。
宋希清趴在桌上睡大觉,时不时眯起眼睛看一眼李鹤然和唐依瞳,唐依瞳则在活页本上摆满指甲油和酒精棉片,优哉游哉地涂指甲。
“哗啦”一声活页本稳当地落入李鹤然怀中。
“我都写好提纲了。”唐依瞳平伸出一双手晾在空气中,“组长,帮组员拓展拓展呗。”
李鹤然一脸不情愿。
“帮帮忙嘛。事后必有重谢!”
“怎么,你还能帮我搞到NBA签名球鞋不成?”
“以身相许。”
李鹤然吓得“哗啦”一声扔掉活页本:
“那还是算了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唐依瞳踢了一脚李鹤然的凳子以示不满,“配我这个明日之星还委屈你了?”
“唐依瞳,你这样伸着手好像僵尸啊哈哈……”宋希清心直口快。
“宋希清!活腻了可以自我了断!”唐依瞳也顾不上晾指甲了,抓起活页本向宋希清挥去,却在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蹲,狼狈地钻到李鹤然桌子底下。
“喂,唐依瞳,你干嘛……”李鹤然俯瞰着他双膝下那双惊慌的大眼睛。
“嘘。”唐依瞳将食指放于唇上,示意李鹤然不要讲话。
只见一个陌生的男生立在教室门口朝唐依瞳的座位张望。
宋希清向李鹤然耳语:
“动物医学院的变态郑怀朝,一天到晚来纠缠唐依瞳。”
“同学,请问唐依瞳在吗?”男生温和有礼道。
“在不在你自己的眼睛不会看吗?”宋希清臭着一张脸。
男生立马卸掉友善的伪装,不爽地追问道:
“她去哪了?”
“她今天请假了。”李鹤然下了逐客令。
男生郁气积胸,却只得离开。
“好了。他走啦。”李鹤然低头对唐依瞳轻声道。
唐依瞳这才敢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神色仍旧慌张,像一只刚从猎人枪口下逃离的小猎物。
一个身影从窗外掠过。
唐依瞳一个闪电瞬移躲到李鹤然身后,两只手紧紧揪住李鹤然的校服外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希清苦笑,“不是他。”
看清窗外人的脸后,李鹤然向前迈了好几大步。后背的校服衣料从唐依瞳手中挣脱,留下两道抓痕。
“池峋!”李鹤然对着门外的人影打招呼道。
“李鹤然。”池峋停住脚步,面向李鹤然,紧抿双唇露出一个漏洞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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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微笑,“好巧啊……”
“你怎么在这?你也有课在这栋楼上吗?”
“噢……我……我走错楼栋了。”池峋感觉嘴不听使唤,“我在对面楼上课。”
“前面有天桥可以通过去哦。”李鹤然指点道。
“我昨天回家了,烤了饼干,你要尝一些吗?”池峋七手八脚地从包里取出一个银色铁盒,打开盒盖,里面装满猫咪形状的曲奇饼。
李鹤然开心得像只被投喂的仓鼠,捏起其中一块饼干:
“好可爱的猫咪,都舍不得吃了。”
“没你可爱。”池峋偷偷在心底种下一句话。
“正好饿了。今天早上赶着来学校都来不及吃早餐。”李鹤然连吃三块饼,“池峋,谢谢你的及时饼。”
“怎么可以不吃早餐?不过,正好……”
正好,我还为你做了三明治。
“正好……我三明治做多了,分你一个。”池峋又从包里取出一个被手绘防油纸裹好的三明治,“还有热的芋泥牛奶。”
看着池峋笨拙地从不太大的包里掏出一样又一样食物,李鹤然笑容可掬:
“池峋,你好像叮当猫。”
经年之后每个漫长难捱的夜晚,池峋都会幻想自己是叮当猫,可以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李鹤然,可以带着李鹤然坐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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