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
他还不识路,只能由官锦带着。
穿过几段曲折的长廊,官锦走进一个逼仄狭窄的房间,里面到处是铁架子,摆满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
陆暄一进门,官锦就把门关上了。等他转过身,看见陆暄背靠着墙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刚一走近,陆暄就把脚勾上他的敏感部位。
“这就受不了了?”陆暄轻笑了一声。
官锦把鼻尖凑到陆暄颈窝,闻了闻,俯耳问:
“暄儿,你今天擦的什么香?”
“白茶妖姬。喜欢吗?”陆暄嗓音沉沉,像没在水里的勾子,热气喷在空气中化不开来。
“你的确是个妖姬,我敢不喜欢吗?”官锦突然低下头,深入那座水淋淋的粉色花园,直到快无法呼吸,他才放开陆暄。
“陆暄,陆暄……”他粗喘着气唤他的名字,“我还是……喜欢从后面抱着你。”
陆暄笑了笑,眉眼笑出好看的桃花,大拇指与食指轻捏着官锦的下巴。
“算了……”陆暄把手垂下,背过身去。
一双手从后面缠了上来。
官锦曾说陆暄是他的烟,陆暄知道,他烟瘾犯了。
身后人是一道海浪,汹涌之中,那双手解开了他的链子,春光乍泄,一寸一寸,推着他走向溶解。陆暄终于无法保持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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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你的声音真好听……”
陆暄的絮语像一只蝴蝶般轻盈,迷乱了官锦的神经。
“暄儿,暄儿……”
“官锦,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所以我现在,来还你了……”
窗外的蝉鸣聒噪,完全盖过这白日的欢愉。
陆暄只能听到官锦的呼吸与呼唤。
暄儿……
暄儿……
……
体育器材室斜对面的楼下就是操场。运动训练班全体人员分成男女两排站着,一组接一组轮流去体育委员那里领体育用品。
“老师,羽毛球少点了两个。”体育委员数着袋子里所剩无几的体育用品向陈老师汇报道。
陈老师眉头微皱,旋即看向李鹤然:
“李鹤然,你马上去体育器材室拿两个新批次的羽毛球过来。你腿长,走路快。”
底下发出一片笑声。
“好的,陈老师。”
李鹤然体力好,肺活量也大,一路不带停地跑过宽广的操场,直蹬楼梯跑到二楼体育器材室门口,“咣当”一声双手把门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到无法做出反应,李鹤然木在原地,屏住呼吸。
陆暄几乎没有了意识,任由官锦抱着,眼神迷离,唇珠潮湿。
他看向李鹤然,眼睛微闭,没有太多反应,只有兴致被打扰的不满。官锦循着陆暄的目光看到李鹤然,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慌忙整理好着装。
等李鹤然的大脑重新启动,明白过来眼前正发生着什么事时,身体快速做出条件反射。他“嘭”的一声重新把门合上,满心惊慌恐惧地拔腿就跑,仿佛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着他。
官锦眼睛久久望着紧闭的大门的门缝,脑海里浮现李鹤然的样子,他的眸子,鼻子,嘴巴,喉结,甚至是小腿。就刚刚那短短几秒,他身体每个部位的特征就深深烙进他心里。官锦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舌,一些欲望在某处滋生。
“人都跑了,还看什么?”陆暄捏住官锦的下巴扭过来对着自己的脸,“他有我好看?”
官锦不敢说实话,又不想说假话,只好转移话题:
“我是在想,他会不会曝光我们的事。”
“他会吗?”陆暄音色柔媚。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官锦想快点结束对谈离开器材室。
“哦……”陆暄意味深长,“你很了解他?认识?”
“不算认识。只是他打球很厉害,学校里很多人都听说过他。”
“是吗?”陆暄气息清浅,意兴阑珊。
李鹤然一气冲下楼梯,越过大楼的拐角,却迎面撞上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嘶……”李鹤然一边鞠躬道歉,一边龇着牙忍受额头的疼痛。
“阿然……”
李鹤然站定抬头一看,眼前人竟然是池峋。
“撞疼了吗?”池峋抬起一只手泊在李鹤然的额前,在空气中挪了又挪,最终放下,“额头撞红了,你揉揉。”
“池峋,是你啊……”李鹤然将手掌轻覆额头揉了揉。
“阿然,你怎么在这?”
“我刚去体育器材室拿东西……”李鹤然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拿羽毛球,回去压根交不了差。
池峋看着李鹤然空无一物的双手,有点疑惑:
“你拿的什么?”
“……忘拿了……”
“你在器材室撞见鬼了?”池峋见李鹤然神色慌乱,猜他是受了某种惊吓,想缓缓他的情绪,便稍稍蹲下身,从下往上仰看着他开起玩笑。
“不是鬼……”李鹤然一脸严谨地否认了。
“是什么?”
李鹤然默了默,最终沉声道:
“没什么。”
池峋见李鹤然不愿说,便不再追问。
“阿然,你们这节课做专项训练吗?怎么以前没在操场上看到过你?”
“原本不是。体育概论老师和专项训练的老师互调了课。”
“这样啊。”池峋有点遗憾,如果李鹤然的专项训练课和自己的体育课排到一起,就能在李鹤然身边多待一节课的时间,“我也是来拿器材的,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
“池峋,你先别去!”李鹤然不由得大声阻止。
“为什么?”
“门好像……推不开。”李鹤然编了个蹩脚的理由。
“那个门是有点轴,得用力推才行。”池峋说完便往楼梯的方向走。
为控制好接下来的局面,李鹤然只好跟上去。
有一会儿时间了,官锦和陆暄应该走了吧?会不会还在……那个?
李鹤然打定主意,如果门还关着,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走池峋,如果门开着,他就和池峋进去拿器材。
待走近器材室,李鹤然发现器材室的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门开着,刚才谁来过了吧。”池峋一边推测一边迈步进去,“咦,这架子怎么倒了?”
李鹤然望着打横倒在地上的架子发愣,刚刚陆暄就是下身软塌塌地靠在这架子上。
池峋进到更里面去找棒球。因为以前没拿过棒球这种体育用品,他不太清楚棒球具体存放的位置,各个架子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他回身走出来,准备问问李鹤然清不清楚棒球放哪。
李鹤然正站在倒掉的架子前,他弯下腰,双手抓住架子上的两根支撑杆,打算把架子扶起来。
“阿然,你知不知道……”池峋向李鹤然走过去,没提防一颗散落在地上的棒球,脚踩上去打了个滑,整个人往李鹤然背上扑过去。
池峋紧急制动,双手顺势抓住架子上的支撑杆,用力撑着,手掌刮滑了一段距离,才没压在李鹤然背上。只是他悬在李鹤然上方,手臂把李鹤然堵在了身下。
李鹤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池峋就扑了过来。他不敢回头看,但是能感觉到池峋就在自己上面。
刚刚官锦和陆暄好像就是……这个姿势……
李鹤然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悸起来。
池峋撑着有点累,喘了一口气,热热的呼在李鹤然脖颈上,这让李鹤然更加心惊肉跳。
“池……峋,你想……干嘛?”李鹤然吓得闭上了眼睛。
池峋稳了稳脚底,确保不会打滑,再把脚慢慢往上挪,形成着力点起了身。
池峋一起身,李鹤然就感觉压在心上的一座山飘走了,顿时轻松许多。
“刚被这个棒球绊了一下。”池峋指着地上的棒球解释道。
“哦……原来是绊倒了。”李鹤然小声地自言自语,目光一扫,看到一滴鲜血顺着池峋的手指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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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峋,你受伤了!”李鹤然跑过去抓住池峋的手指,抬到眼前查看伤势。
“手掌都刮破了。”李鹤然眉头微蹙。
池峋看着李鹤然难过的表情,于心不忍,把手抽走了:
“皮外伤,不碍事。先去拿器材吧。”
“器材重要还是你重要啊?!”见池峋如此不顾惜手上的伤,李鹤然有些生气地吼道。
“阿然,那你觉得哪个重要?”池峋知道李鹤然会怎么选择,但还是想感受自己被选择的那一瞬间,哪怕只是跟没有生命的器材比。
“当然你重要啦!”李鹤然不假思索。
“谁重要?没听清……”池峋还想再感受一遍自己被坚定选择的那一刻。
“池峋,你烦不烦?”李鹤然难得暴躁,“滚去医务室。”
只有一位女医生在医务室值班。李鹤然乍一看她觉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之前在哪打过照面。
观察过池峋的伤势后,女医生轻车熟路地拿了消毒水、药水、医用棉签、纱布、医用胶带等工具。
“这药水刚涂下去会有点疼,忍一下。”上药之前,她先给池峋提了个醒。
女医生取出棉签,蘸透药水,搽在池峋的伤口上。但是池峋全程没有表情,不像是感受到疼的样子。
“池峋,你不疼吗?”李鹤然不禁问道。
“不疼。”池峋摇了摇头。
十一岁那年因为打碎家里杯子被官锦拖拽着穿过整个客厅,摔在墙角上拳打脚踢时,他就开始习惯疼痛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初恋是你
上完药后,女医生给池峋敷上纱布片,再用医用胶带绕着池峋的手缠了好几圈固定好纱布片的位置。
“明后天再来换两次药,记得伤口不要沾水感染。”女医生把相关工具塞回医药箱。
李鹤然看到医用胶带最后被掐断的那个位置没有贴实,有一点翘起来。他自然而然地捧起池峋那只受伤的手,大拇指沿着医用胶带的尾巴颜删汀抚平了一遍。
虽然隔着两层纱布,但是李鹤然这个抚摸他掌心的动作还是让池峋怦然心动。
李鹤然的手指好软,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阿然……”他忍不住叫了李鹤然的名字,声音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的欲望。
“池峋……”李鹤然立马松掉手,低下头躲过池峋清盈的眼睛。
女医生在李鹤然正对面坐下,打断两人之间忸怩的氛围。
“小帅哥,真认不出我了?”
难道以前真的见过她?
李鹤然盯着女医生的脸发了半天呆,还是没能想起来之前在哪见过。
“其实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您挺脸熟的,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以前在你读初中的那个学校待过。”女医生莞尔一笑,“有一次你打篮球受伤,一小姑娘陪着你来医务室,当时就是我给你包扎的,想起来没?”
“哦,原来就是您啊!”李鹤然终于想起来女医生,也想起程雪暖,那懵懂少年时光里第一次的心动。
“我记得当时那小姑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女医生回忆起两年前的场景,“你那小同桌也是考到这个大学吗?”
是之前葫芦娃说的向李鹤然表白的那个女生吗?听起来,李鹤然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很好。
池峋垂下头,眼神黯然像夜幕下的河水。
“她不在这个学校。”李鹤然偷看了池峋一眼才把目光转向女医生,“她老家在哈尔滨,听说初中毕业后转去那念高中了。我们现在没有联系了。”
“哈尔滨啊……”女医生有点吃惊,“离我们这远得很呐!那小姑娘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是东北妹子。”
程雪暖,第一个发现他偷偷戴耳钉的女孩。
“李鹤然,原来你这么臭美,还戴耳钉。我不喜欢男生戴耳钉。”程雪暖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鹤然猜她会说出“娘里娘气”之类的话,任何人只要打破人类既定的规则,就会被视为异类,哪怕这个人并没有伤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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