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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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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东西不在我这?儿,妖囚也不止是我。”她的头顶发间翻出?一对狼耳,面颊两侧长出?浅灰茸毛,“别信他?。”

    末字落下的瞬间,她彻底变成狼,却朝反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风雪间。

    而远处的一对对幽绿眼眸,也接二连三地消失。

    “她什么意思?!”裴月乌没怎么听懂她俩的话,重心只?落在最后三个字上,“跟我熟吗?还别信我 ,难道信她?——等会儿,你说地上的印子,意思是她的腿之前就?伤着了?那?她岂不就?是——”

    池白榆:“……她没说你。”

    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来不及思索狼女的用意,她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走廊,看见那?知县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两手揣在袖里,似是拿了什么东西。

    这?会儿天?彻底黑了,他?俩又在树林子里,他?根本没发现他?俩。

    东张西望一阵后,他?松开手,手里原是握了把铁锹。

    大冷的天?,他?却躬身在墙角里挖起土来。

    安排属下做事时格外?利索,这?会儿竟亲自跑这?儿来挖土?

    “走。”池白榆忽说,“去?看看他?在挖什么。”

    他?俩刚走近,背朝着他?们的知县就?丢开铁锹,跪在地上从土里捧出?一物。

    “还好……”他?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泥,低声喃喃,“还好,还好……”

    “还好什么?”池白榆蹲在了他?的右边。

    “还好在——啊——!!!”知县被她吓得不轻,一下摔坐在地,只?是惊魂未定,胳膊就?被身后人一把抓起。

    “原来是你这?不要命了的杂种,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偷鸡摸狗的烂手,又何苦留着受累!”裴月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含怒地盯着他?手中玉佩,抬手就?举起血剑,竟是要将他?的胳膊直接砍下来。

    “啊——!!饶命,贵人饶命!这?不是我偷来的啊!”知县惨叫不止,使劲儿往外?挣着手,又拿身躯护着胳膊,以免真被他?砍下来了。可即便这?样,他?竟然?还不愿松开手里的玉佩。

    但?裴月乌岂会被一两句求饶的话干扰,反倒生出?更多火气,一剑就?往他?心口扎去?。

    “没偷又怎会在你手里,竟还不松手?!方才你念了四声还好,今日便扎你四剑。四剑了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饶命!饶命啊!我真不知道是贵人您的东西,是那?狼妖给我的啊!”知县已是涕泗横流,怕那?剑落在身上,却还攥着玉佩不肯松。

    池白榆察觉到异样,赶在裴月乌落剑前叫住他?:“等会儿。”

    那?压着怒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裴月乌躁道:“你要拦我?”

    池白榆看向他?。

    那?暗红色的马尾沾了雪,一时竟被映衬得如灼目火光。同?他?这?人的脾气一样,烧得热烈。

    “先问清楚再?动手。”她顺便胡诌了个理由,“况且是我带你来的,你在别人的牢房里杀人,我不好交差。”

    “跟那?姓伏的交什么差!死了千把年了,脑子还清楚么?”裴月乌神?情躁戾,却是一把松开那?知县,转而将剑搭在他?的脖子上,“问你话最好如实交代,不然?将你脑袋砍了做汤煮!”

    也不知哪个字刺激了那?知县,他?登时瘫软在地,又是求饶,又是保证自个儿知无不言。

    池白榆看了眼他?紧攥着玉佩的手,问:“给你这?玉佩的狼妖,是谁?”

    第076章 第 76 章

    池白榆问?:“给你?这玉佩的狼妖, 是谁?”

    知县打着哆嗦道:“是……是牢里那人。”

    牢里……

    那就是沧犽了。

    池白榆又想起?刚才?狼女说?过的话——三号房里的妖囚不?止她一个?。

    所以?拿走玉佩的是沧犽,而昨天他们在外面遇着的是狼女?

    倘若只有妖囚才?能离开房间,那么他们两?个?就都应该是三号了。

    或许因为两?人都喜欢变换容貌出来, 又爱耍些诡诈手段骗人,伏雁柏才?会以?为三号只有一个?, 却不?清楚到底是谁。

    她在脑中理了遍思绪,又问?:“那你?是为了抢走玉佩,才?趁他受伤把他关进了牢里?”

    “不?是!不?是!”知县连连摇头,惊得两?眼外鼓, 直冒虚汗, “这玉佩是他给我的!我没撒谎, 真的。牢房也是他要去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池白榆怔了瞬:“这话听着好没道理, 平白无故地给你?一块玉佩就算了, 他怎么还要主动往牢里钻?你?那牢房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法当作藏身的地方吧。”

    知县只说?他也不?知道, 怕她不?信,又慌忙解释起?沧犽给他玉佩的缘由:“那狼妖说?这是块宝玉,还说?有了这块玉,就能冲破血咒, 离开这鬼地方。又让我定要藏在这后院的廊角地里,用什?么天地灵气蕴养几个?时辰,等得了他的信再挖出来——刚才?就是他送来了信, 说?是可以?把宝贝挖出来了,我这才?来了此处。”

    池白榆看向旁边听得快打瞌睡的裴月乌, 问?他:“这块玉真有这么厉害?”

    裴月乌睨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知县:“半点?儿妖气没有,哪来的那么大造化。”

    知县闻言, 浑身颤栗不?止,先是茫然喊了两?声“不?可能”,随后身形两?晃,竟要昏死过去。

    裴月乌及时用剑身拍了下他的背,疼得他又龇牙咧嘴地清醒过来。

    “那坐牢呢?”池白榆盯着那块玉,“他提出要去牢里的时候,就没说?什?么话?”

    知县佝偻着背,已?是面如土色。

    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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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地摆了两?下脑袋,连气息都变得微弱:“他……他只说?,要去牢里等人。还说?若来了什?么人,也先押去牢里。若等一刻钟后,牢中人还活着,就……就再送出来。”

    池白榆琢磨着他这话。

    这样看来,沧犽应该是故意把玉给知县的了,又骗他这玉能解开血咒,甚而连埋在何处都说?得清清楚楚,为的就是骗他来这廊角。

    但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她正想着,忽听见一阵微弱的嗡鸣——是从裴月乌的剑上传来的。

    视线一移,她看向他的那把剑。

    暗红的剑身沥血,里面似是藏了无数鬼怪亡魂,整日哀鸣不?止。

    她眉心一跳,忽意识到什?么:“你?这剑,为何总是嗡嗡叫。”

    “剑?”裴月乌尚还糊涂着,不?清楚话茬怎的突然跳到他身上,他掂了掂剑,语气如常,“哦,杀了些人,魂魄都在里面。剑境里装了地府的鬼火、碎魂水和拔舌的钩子、烹身的油,鬼魂受了折磨,自然得叫——他拿了我的东西,待会儿也得把他送进去。你?快些问?,省得误了时辰。”

    “……”这是带了个?随身地狱吗?

    腹诽了句,池白榆又看向快被他的话吓得昏死过去的知县,瞬间了然。

    沧犽是故意拿了裴月乌的玉,为的就是把他骗进这里。

    而之?所以?让知县把玉埋在这儿,多半是看她也进来了,又知晓她也在找狼群,便顺水推舟,好让他俩和知县撞上。

    裴月乌行事冲动,用好了就是把利剑。

    要是知县就这么死了,要么被鬼差带去地府,要么和外面的百姓一样,重复着身死时的痛苦。

    但如果被裴月乌杀了就不?一样了。

    死在他的剑下,知县的魂魄便会被锁进剑里,届时日日饱受折磨,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

    池白榆问?知县:“将?你?们困在这儿的,也是他?”

    知县却摇头。

    他不?知想起?什?么,脸色白了又青,竟又要昏死过去。

    这回裴月乌直接将?剑打在他脸上,打出一道赤红血印。

    知县疼得直抽气,时不?时就往右旁小山丘的坟堆看一眼,说?话也在打哆嗦:“是,是另一个?狼妖,是个?——”

    “狼女。”池白榆接过话茬,“是吗?”

    知县擦去额上冷汗,点?头。

    “不?过是得罪过她一回,竟要被报复到这种地步!两位贵人,两?位贵人!”他膝行着靠近池白榆,脸上划过短暂的愤恨,随即又尽数换作惧怕,“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啊!玉是假的,最后的生路也没了,可我实在待怕了,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对上那双熬红的眼,池白榆往后退了步,道:“你?说?救你?,可我至少得知道你怎么得罪她了。”

    “就是,就是……”知县哽咽着,不?住揩去泪水,“当日城中闹狼灾,您也看见了,那些百姓可都是被狼给害死的。一开始死的人少?,不?光人,鸡鸭牲口也都死的死,伤的伤。我官职虽小,却不?能任由狼灾生乱。后来我趁那有几分道行的狼女离开,从外头请了些道士、猎户,把那些狼全给解决了。我以?为此事就算了了,谁知那狼女竟狠心报复,将?百姓全都杀了。连道士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等也被她困在此处,中了恶咒,白日变狼,晚上才?能堪堪变成人。可……可他们都疯了,白日里做畜生也就算了,夜里竟还想吃人!两?位贵人,求你?们一定要带我离开这儿,救命的恩情,没齿难忘啊!”

    池白榆耐心听着。

    这事听起?来,似乎的确是狼伤人在先,他们想法子解决在后。

    但这又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骗人。

    她斟酌片刻,她忽道:“我们可以?带你?走。”

    知县大喜,竟开始磕头,连声道谢。

    裴月乌看她一眼,面容躁恼,似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下了。

    池白榆只当没看见,忽从怀里取出一枚铜板。

    “但有条件。”她递出那枚铜板,“你?来掷这枚钱,若是有字的那面朝上,就跟我们走。但要是花纹在上……抱歉,你?也知道外面凶险,我不?想一个?倒霉透顶的人跟在身边。”

    知县只觉荒谬,笑意僵凝,眼睛也瞪圆了。

    不?过片刻,他就又扯出难堪的笑:“贵人您别说?笑了,生死大事,怎可——”

    “你?要不?愿就算了。”池白榆作势收手。

    “别!别!我抛,我抛。”知县忙取过铜板,死死攥在手里。

    他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颤抖着抛起?铜板。

    铜板高抛而起?,三人的视线同时牢牢锁在上面。

    在铜板落地的刹那,知县及时伸手一捂,盖在了掌心底下。

    他又擦了把热汗,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儿,觑了眼。

    “是字是花?”池白榆问?。

    知县的脸抽搐了下,又擦去额上的汗,大笑:“是字!是字!两?位贵人,咱们走罢。”

    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在他攥着铜钱站起?之?前,裴月乌将?剑压在他的手背上,“把手拿开。”

    知县赔笑:“真是字,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又怎敢当着两?位贵人的面作假?”

    “拿开!”

    “好,好。”知县又擦了下头,嘴角抽了两?下,随后缓慢抬起?手,“您二位看,我都说?了是字。”

    “这不?是花吗?”裴月乌躁恼,“当着人的面睁眼说?瞎话?”

    “什?么?”知县慌乱垂眸,却见地上的铜板果真是花面朝上,霎时间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偷着把铜板翻了一面是吧。”池白榆说?,“要不?再翻一次看看?”

    知县慌忙翻过那铜板,却见另一面竟也是花。

    他来回翻看两?遭,倏然抬头,死死盯着她。

    “你?这——你?这——”他想骂什?么,但那把剑就横在脖子上,到底忍下了。两?行清泪一滚,他颤着声说?,“若不?愿出手相助,何苦拿这骗人的手段作践我!”

    “是不?打算帮你?。”池白榆望着他,“可你?方才?不?也说?谎骗人了吗?”

    知县一僵:“你?……你?胡说?八道!我怎的骗人了?方才?所言,句句为真!”

    池白榆捡起?铜板,揣进袖袋里。

    “你?不?知道吗?”她说?,“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爱往一处瞟,脸会抽,还总忍不?住搓手指——别说?我胡言乱语,方才?你?骗我是字面朝上时,便是这样。”

    “你?——”知县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差点?就这么瘫倒在地。

    但裴月乌一剑打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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