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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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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闻人极几步上前, 一只手抓住轮子, 让他半分不能动弹。

    “我…上次擅闯你的房间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在你换衣服时闯进去的……”

    “我不是说你不好看,你很好看,我从未见过生得这么白的人,而且郁郎身上还有香味,非常好闻……”

    闻人极有些语无伦次,尴尬地挠了挠头,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奇怪,听着像是对他嫂子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似的。

    “郁郎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觉得郁郎浑身都美极了,肩头珠玉似的圆润, 胸膛也薄软……”

    这一番话和调戏无异,陆长郁听的眉头越皱越深, 面颊上也沾染了一片恼怒的桃色。

    “咳咳咳,三公子还是把礼物拿出来吧?”一旁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厮都听不下去了,连忙提醒他办正事。

    闻人极闻言,掏出个红艳艳的东西。

    竟然是一张风筝,似乎只是普通的纸鸢,不过颜色极为艳丽,以竹条为骨架、宣纸糊面儿,制作的很精巧,可见做纸鸢的人颇为用心。

    “这是我亲自做的。”

    闻人极似乎有些脸红,耳根子有些发烫。

    他惯爱舞刀弄枪,要么就是玩些孩子的玩意儿,纸鸢就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因此平时没少做。

    只是给别人做,还是第一次。

    “三公子昨晚熬了一宿,才做出来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和颜料,一连做了十来个才选出最好的这一张纸鸢。”

    听到小厮的话,闻人极的耳根子更红了,发现郁郎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后,不自觉就挺直了脊背。

    可陆长郁却只觉得烦,“我半步都走不得,要纸鸢何用?”

    在他眼中,闻人极刚刚还把他当哥儿调戏,这会儿又送他纸鸢,难道是想嘲讽他娇弱又残废吗?

    和闻人征一样,都是莽夫,这对兄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不成府上就只有闻人修诚会说人话、做人事吗?

    果然还是哥儿好。

    陆长郁抿着唇,心中颇为不快。

    闻人极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他平日最讨厌别人这样话说半截,还要别人猜心思。不过同样的话,由郁郎说出口,就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是我顾虑不周,郁郎放不了纸鸢,那就让我放给你看,我的技术可好了,一定能让纸鸢飞得又高又远。”

    说着他拿起纸鸢,助跑了几步就开始放线。

    今儿风不算大,他却稳稳地把红色的纸鸢放到天上,一袭猎猎红衣如一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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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火,与天上的两团火相映成趣。

    闻人极年纪最小,才刚满十八,加上有父兄庇护,因此性子最为赤忱,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真如一团烈火般,要将自己乃至家人燃烧殆尽。

    很快那张纸鸢就飞得看不见了,原本写在背面的“闻人”二字也逐渐消失。

    陆长郁才不稀罕这种小孩玩意儿,因此懒得多看一眼,中间听到闻人极的呼喊,说风筝飞的多高多高了,也没有仰头看一眼。

    直到听见身旁仆人惊呼“线断了”,才有些惊讶地仰头望去。

    就看见那张红色的纸鸢从天上掉下来,闻人极狼狈地去追,一会儿跑这一会儿跑那,颇为滑稽。

    发现纸鸢卡在树上了,还打算爬树去捡风筝,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得灰头土脸。

    陆长郁没忍住笑出声,细长的眉眼弯弯。

    他本就生得艳丽,只是平时总是端着副姿态,待人有些距离,并不怎么亲热,穿着也清淡,显得清俊温润,如今莞尔一笑,骨子里那份明艳就显出来。

    美艳多娇,勾人得很。

    闻人极本来装着摔疼了,龇牙咧嘴的,一看到他那副模样,顿时傻眼了,保持着扶腰的姿势僵了半天。

    “怎么还不起来,摔傻了不成?”

    陆长郁打开折扇,遮住唇角挑起的弧度,他可不想被闻人极发现自己在嘲笑他。

    只是美人用折扇蒙面,半遮半掩,只露着明月似的一双点漆眸,愈发叫闻人极心痒难耐。

    闻人极看见自己出丑博得美人一笑,心中满足,便也笑了笑。

    落在陆长郁眼中,只觉得他更傻兮兮了。

    “还没捡着风筝呢,这可是送你的礼物。”闻人极利落地爬上那颗树,动作敏捷,半点不见刚刚笨拙的样子。

    他从小顽皮,不知道被父亲拿鞭子抽过多少次,每回遭难都会爬到树上躲,怎么可能不会爬树呢?

    不消片刻,一只鲜红色的纸鸢就从树上掉下来。

    纸鸢被树枝划得有些破损了,接着便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捡起来,沾了尘土的纸鸢把来人的暗绿衣袍蹭得有些脏了。

    闻人修诚一眼就看到纸鸢背面的字,“闻人”,如今朝中最得荣宠的家族。

    他想起当年在军中发生的事情,又捡着这张写了家族姓氏却落在眼前的纸鸢,不由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丞相大人下朝了?”

    陆长郁放下折扇,对他笑脸相迎,态度也远比对待闻人极温和,令还蹲在树枝上的闻人极有些不满。

    他刚刚费劲心思,甚至不惜扮傻出丑才博郁郎一笑,怎么闻人修诚一来,就轻而易举地得了一个笑?

    闻人极咚的一下,重重地从树上跳下来。

    “大哥。”他简单和闻人修诚问好,眼神里的敌意若隐若现。

    闻人修诚并不把小孩子气性的幼弟放在眼里,自从他决定从政后,闻人极就总是故意挑他的刺,他早已习惯了。

    当年他决意从政,就连闻人极也觉得,他大哥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约在闻人极眼中,只有他二哥是真正的英雄、是最值得他敬佩的人。

    “你们在放纸鸢?既然纸鸢已经坏了,不如和我一起喝杯茶吧。”

    陆长郁欣然同意,他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如今也有些受不住了,正好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闻人极不喜欢和他大哥一起喝茶,他总是说些弯弯绕绕的话,极其讨人厌。

    明明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入朝为官后就开始学着那些迂腐的文官,说这些虚与委蛇的话了。

    “……你们去吧,我要修补纸鸢,就不去了。”

    他抱着风筝转身离去,步子虎虎生风,看着倒是气性很大。

    之后就只有陆长郁去了闻人修诚房中喝茶。闻人修诚亲手为他倒了杯茶。

    香气纯正,汤色清澈透明,叶底完整鲜活,一入口便觉得口感醇厚甘甜,显然也是好茶。

    很显然,闻人修诚也是个识货的主。

    一口茶汤入喉后,舌尖先是尝到一股透着微甜的苦涩,稍后回味时,便是一阵回甘,这样好的茶汤,让陆长郁觉得喉头舒服极了。

    闻人修诚端着茶盏,却不喝,只是用茶盖撇了撇沫子,略一抬眼,看到他秀丽的眉眼略微舒展,才轻笑着也抿了一口。

    这茶他喝惯了,说不上有多喜爱,只是如今看郁郎喝得那么香,忽然觉得手中的这盏茶也好喝了不少。

    不过肯定是比不上郁郎喝的那杯茶。

    闻人修诚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捧着茶盏,柔嫩的指腹泛着桃花似的色泽,一双红唇被清透的茶水沾湿,愈发觉得口干。

    便一气儿把那杯茶喝完了。

    “果然是好茶。”

    “郁郎喜欢的话,我命人送一些给你。”

    陆长郁也不推辞,他向来拒绝不了这些好东西,旁人要给,他便收下,从不与人客气。

    之后闻人修诚又问了他几句话,大抵是关心他这两天在府上住不住的惯,有没有缺什么短什么之类的。

    “阿征待你如何,你们平时都是如何相处的?”

    陆长郁没想到他问这个,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回应。

    他和闻人征是如何相处的?还能如何,闻人征铁了心要娶他,早把他当媳妇了,每天一回家,关了门就折腾他,有时候还会玩些花样。

    陆长郁本就身子弱,白天被弄,夜里被弄,才几天的功夫,看着愈发清瘦了,一双凤眸更是目光流转、不胜雨露的姿态。

    他默默无言,一只手揪着衣襟,面色也一阵青一阵白,实在无法说出口。

    “郁郎怎么出汗了,觉得我屋里热吗?”

    闻人修诚看他面色不好,有口难言的样子,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念头:难不成阿征真的待他不好?

    想了想又觉得阿征肯定做不出这种事,他对郁郎的喜爱有目共睹,而且以闻人征的脾性也做不来此事。

    “没事,大约是今日穿得多了。”

    陆长郁尴尬地整了整被自己抓皱的衣襟,伸手时,宽松的广袖滑落,一对白皙修长的小臂若隐若现。

    只见那宽大的袖摆中,一对玉臂烙着花瓣似的动人痕迹,或轻或重,或红或紫,愈显得肌肤柔嫩,肤白胜雪。

    闻人修诚不愿嫁人,房中也未曾有过人,因此并不通晓床笫之事,看见他手臂上青紫交加,他难得惊讶,随后便是恼怒。

    他以为闻人征竟然敢苛待郁郎,而郁郎顾及情面才不肯告诉他。

    怀着怜悯疼惜的心情,闻人修诚靠近他,修长的手掌握住他的手,圈在手心里。

    “你和阿征平日里是如何取乐的?他惯爱使拳脚,可别拉着你一起玩。”

    他试探着,想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闻人征要是真的伤着了郁郎,不管是无意还是有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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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做哥哥的都绝不轻饶他。

    陆长郁抿着唇,始终羞于开口,只是他确实受了些委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不找人说出来,心中不痛快。

    “如何取乐?”陆长郁反手抓住他的手,手指纤细,掌心也绵软,勾得他心尖一颤。

    “……将军耽于床笫之欢,大哥不妨替我劝劝他吧。”

    他也不叫丞相大人了,而是用了更亲昵的称呼,望着闻人修诚的一双明眸蕴着雾气,长睫垂泪,泼墨似的乌发一半披散在肩,显得面庞柔和白皙,楚楚可怜得很。

    这个模样比平时端着姿态的模样更可爱,好似要往他怀里钻一样。

    第064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闻人修诚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怔愣了一瞬,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方才郁郎说不出口的话, 竟然是这事。

    “阿征怎么会……”

    他也有些害臊,耳根子略微红了点。

    “大人不信吗?那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这事了。”陆长郁瞪了他一眼, 叫守在外面的仆人带他离开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种话说出口, 闻人修诚竟然不信他!

    看他气冲冲的背影,闻人修诚哑然,只是心中仍有一些怀疑,那些痕迹果真是…是床笫之间留下的?

    他不是不愿意相信郁郎, 只是以闻人征的冷漠性子,说他“耽于床笫之欢”, 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

    这日闻人征来找闻人修诚索要一样东西, 以他节俭的性子,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都不感兴趣,叫闻人修诚觉得稀奇。

    “我这里有什么宝贝,值得阿征索要?”

    “我记得陛下曾赏过你一匹红绫。”

    闻人修诚虽不知他要红绫做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只叫人从库房里拿出来送给他。

    “可是要给郁郎做几身衣裳?他怕是不喜欢这样艳丽的料子。”

    不过闻人修诚想着,郁郎生得那般明媚动人, 肌肤也雪白细腻,若是着了一袭红衣,定然美得惊心动魄。

    闻人征似是笑了笑, 没有多言,又向他讨要了几串金铃, 愈发叫闻人修诚困惑了。

    下午的时候,闻人修诚因朝中事务去找闻人征商议, 才到了门口,就发现附近连一个仆人、小厮都没有。

    难不成午睡了?可这个当头也不是睡觉的时候。

    他犹豫着,正要叩门时,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啜泣。

    隔着木门,听得并不分明,只隐约听见还有一些细细的喘息声。

    细细柔柔的。

    闻人修诚仿佛被迷了魂似的,见一旁的窗户开着,悄然走过去。

    窗户半掩着,那些细碎的声音就愈发鲜明。

    低声的啜泣,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一阵阵,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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