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朝干地上“笃”的一杵,颇有威胁的意味。
郦壬臣道:“请放心,并不是什么叫您为难的事情,我是只想问,我的随身佩剑被您放在了哪里?”
女孩谨慎的打量她片刻,才道:“我收起来了,你问这做什么?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那铜疙瘩干什么?”
郦壬臣轻轻点头,道:“我明白了,您并没有卖掉它,是* 吗?”
她再次盯着女孩的眼睛,以非常确定的语气:“那么,您就是卖掉了我们的马。”
女孩脸上闪过一阵诧异,低下眼皮不去看郦壬臣。
郦壬臣没有放过她面上的任何表情,继续道:“看来我又猜对了。”
她方才那一问,其实是在诈那女孩,她在考虑这女孩绑架她们的动机到底是不是钱财,还是其他的什么。现在,她可以确定了,女孩的目的就是钱财。
郦壬臣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如果对方只是为了钱,那么事情将有很大的回转余地。
至于她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经》 30-40(第3/19页)
什么会做出这样确凿的推测,倒也简单。在江湖上,通常绑匪不会对单独出行的士人下手,因为这些寒酸士人身上实在没什么好抢的,只有一柄剑还算值钱点,但是士人用的剑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之一,剑上会刻着他们的姓名和身份,若拿到集市上去卖,万一应付不好官府的盘查,很难出手转卖成功。
再有值钱的东西,便是马了,郦壬臣和田姬骑的正是两匹快马,是她们花费了大价钱前几日在淄城买来的,为的就是能够快点赶到郑国。
“您看来急需钱吗?”郦壬臣拿出发自内心的诚意,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助到您呢。”
她之所以问的是‘您急需钱’而不是‘您很缺钱’,是因为她明白,像女孩这样的奴仆,卖身给一个大户人家,平日里是绝对用不着货币的,主人会为他们管吃管住,他们负责劳动和服侍主人就可以了。
无论在哪个国家,奴隶都用不着花钱。
依《郑律法》,奴隶盗窃,要处以剕刑。所谓剕刑,就是砍掉双手的意思。
眼前的女孩为什么如此着急需要钱呢?又为什么不惜冒着剕刑的危险去干从未干过的抢劫这种勾当呢?
郦壬臣不知道。
女孩听到她这么说,却冷冷道:“你们帮不到我!你们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郦壬臣吃了一瘪,沉默了片刻,才说:“您说的对,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但没准我有主意。您不妨说说,您需要的钱够了吗?这总能说吧。”
女孩动动嘴唇,终于说道:“不够。”
郦壬臣有点惊讶,那两匹快马可是很值钱的,她问:“您卖了多少郑布?”
郑国以“布”为货币单位,用黄铜制造,在天下九国中,是比齐币还要值钱的种类。
女孩道:“一铢。”
“一铢?!”郦壬臣不敢相信,“是一金铢还是一铜铢?”
“铜铢。”
“啊……”郦壬臣轻叹一口气,感觉到一丝心痛,两匹良马竟然只卖了一铜铢。她同时也明白了,这个女孩以前应该从来没花过钱,没有任何市场物价概念。
女孩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又是懊悔又是生气,从郦壬臣的反应中,她才知道自己早上去卖的太便宜了。
早知道就等她们醒来问问市价再去卖了!
郦壬臣瞧她一眼,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什么样的,想了想,说道:“来,请您先坐下。”
“又干什么!”女孩的气还没消。
郦壬臣道:“您应该知道,若是叫旁人知道您劫持了我们,还把我们的马匹卖了,并已经拿到了赃款……”
她不经意的瞟那女孩一眼,“没准还已经把赃款花干净了……会是什么结果?”
女孩撇过头不去看她。
郦壬臣接着道:“那么,现在是谁也无法洗脱您的罪名了,您会受到剕刑。”
她继续观察女孩的反应,发现女孩仍撇着头,只不过咽了一下口水。十几岁的女孩子,听到剕刑两个字当然会害怕的。
“您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昨夜将我们二人毁尸灭迹在那片荒野的树林里,否则您就永远无法安全。”郦壬臣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分析别人的生死一样,“可是您没有那么做。”
女孩这时回头了,“我不想杀人。”
郦壬臣发现她的眼珠很黑,黑得发亮,像某种动物,她笑道:“是的,您不想杀我们,不过您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您更不可能将我们关在这个谷仓里一辈子。”
是啊,女孩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开始,她想将郦壬臣她们随便丢到一个郊外去,反正她们也不认识她,又能上哪里去告官呢,但她又觉得这样做也不保险,万一她们突然某一天找上门来,她不是死路一条吗?
“所以,您已无路可走了。”郦壬臣又开口了,“请您坐下来,告诉我您急需钱财的原因,也许我能想到什么主意——对您对我都好的主意。”
真奇怪,明明郦壬臣才是被五花大绑的那一方,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您已无路可走了”这句话又是这么自然,这么合理。
见女孩态度有一丝松动,田姬也赶紧附和着说:“没错,我家主人很会想主意的。”
女孩想了一会儿,认命似的一屁股坐在干草上,组织了半天语句,才蹦出一句:“我……弄丢了主人的羊。”
郦壬臣有点明白了,但还不够,她再次抛出一个引子:“您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粗心到会将主人财产弄丢的人呀。”
女孩意外的抬头看看她:“你怎么知道?”
“就凭您昨夜绊倒我们的手段看出来的。”郦壬臣侧头问田姬,“还记得昨夜我们是如何绊倒的吗?”
田姬方才一直默不作声,主人讲话的时候她都不会插话,这时被问到,才说道:“昨夜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随后田姬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被绊倒的感受讲述出来。
女孩听完,只感觉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疑惑道:“这又怎么了?”
郦壬臣道:“如若不是今日见到您本人,仅凭昨夜的经历,我简直很难想象您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郦壬臣回忆着昨夜的细节,慢慢道:
“首先,您挑选了一处树林中动手,而不是在荒原上。其次,您动手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夜色最黑的时候,也就是月食完全的时候。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您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竟然能够下手如此精准……用一根棒子绊倒一匹正在飞驰的骏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在黑夜里了。”
郦壬臣进一步解释道:“因为您既不能将棒子伸出去太早,那样马儿会直接跃过去,您也不能伸出去太晚,因为只绊后蹄是摔不倒马儿的。最好的方法是将棒子斜插过去,别在两条前腿中间,最好还要尽量把棒头牢牢扎住地面,马才会一下子栽倒,马背上的人也毫无还手的机会了。昨夜,您正是这么做的吧?”
饶是方才已经见识过多次郦壬臣明察秋毫的本领,女孩仍然被她震惊了。她瞪大了眼睛,瞧着郦壬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敏锐到可怕的观察力……
郦壬臣讲完了,感叹一句:“如果您不是惯常做这种事,第一次就能成功,那么只能说明您是个天赋异禀,极聪明之人。”
她讲完后就静静等待着。
女孩端详着她,郦壬臣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住,她的脸色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别的原因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身形瘦削,样貌姣好,如果以容貌的标准来评价,女孩从没见过比郦壬臣还好看人,但这并不是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
女孩觉得郦壬臣的眼睛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仿佛具有洞察一切的本领,女孩在她面前坐着,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透明人。
田姬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打破了谷仓里的安静,田姬想到主人一定也饿了,就瞧了瞧女孩手里的两个饭团,大着胆子对她说:
“您带来的那些饭团,是给我们的吧。既然您没有立刻杀掉我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经》 30-40(第4/19页)
的意思,那恳请您不要叫我的主人挨饿。”
女孩奇怪的斜了田姬一眼,说:“如果我只给你们一个饭团呢?”
田姬立即道:“那就给我的小主人吧。”她的神情很坦然。
女孩盯了她一会儿,将饭团一边一个扔在她们身边,说道:“要是我被捆在这里,我才不会对我的主人这样好的。”
她起身解开绑住田姬双手的皮绳,却没有解开脚上的,然后她又坐回了原地,也并没有要解开郦壬臣的意思。
女孩心里掂量着,只要郦壬臣逃不掉,那么田姬也绝不会独自跑掉。
田姬会意,捡起一个饭团,先去喂郦壬臣,喂完自己才吃另一个。
郦壬臣从女孩进入谷仓以来的一举一动推测,这个女孩的主人家应该不是士大夫之家,因为她似乎对郦壬臣这类人的举止感到陌生和新鲜,像是没见过一样。
如果不是士大夫之家,却能够拥有这么大一处宅院的,又是在郑国,那就只有……
“您的主人是一位商贾之人吧?”郦壬臣吃饱了,又开始发问。
“哼,你很聪明。”女孩冷声道:“但是别指望你多说几句我就会白白放走你。”
郦壬臣笑了笑,“我说的每一句话,也自然不会是白白说出来的。”
郦壬臣朝身后的陶缸蹭了蹭已经麻木的胳膊,想让自己舒服点,但无论怎样都是无法舒服的,田姬见她被反绑在后的双手已经被皮绳勒的发紫,就转头哀求道:
“请您把我重新绑起来,把她放开一会儿好吗?再这样下去,她的手会断的。”
女孩坐在原地没动,偏头瞥了一眼郦壬臣的手,似乎……的确捆的有点紧了。但郦壬臣的脸上始终平淡无波,从她走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期间郦壬臣的表情从未暴露过一丝痛苦的破绽。
“她可真能忍啊……”女孩在心里默默咂舌,但不动作。
郦壬臣看出她并不想解开皮绳,便不再纠缠了,索性切入下一个话题:“关于钱财的事情,如果您还未想出很好的解决之道的话,不妨听我一言。”
她和田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
哪怕心里着急,郦壬臣仍然以一种很好讲话的态度道:
“我看得出来,您是个聪明又好心肠的人,但您的主人对您并不好。同理,我也是好心肠的过路人,而且方才您也认为我蛮聪明的。那么……我们两个同样聪明的好人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您主人对您的苛难呢?”
这话有点绕,女孩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羊已经丢了,如果不买一只新的,主人就不会放过我,而你……我刚才也说过了,你们没有多余的钱了。”
真是个顽固的女孩子啊,郦壬臣在心里默默叹气,同时告诫自己此时一定不可心急,只差一点点了……
郦壬臣学着女孩的语气道:“但我刚才也说了,您并不是一个粗心蠢笨到会弄丢主人财产的人,您没有否认,所以即是说,羊其实不是被您弄丢的,而您又不得不替另一个人背黑锅。”
女孩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生满冻疮的脚趾,算是默认。
“是谁?”郦壬臣直截了当的问。
“告诉你也没用。”女孩不抱希望的道:“他是主人的大儿子,我的另一个主子。”
“原来如此……”郦壬臣转着脑筋,听起来确实挺难办,她又问:“羊是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下午。”
“几时?”
“……我不认得时辰。”
“……”
郦壬臣想了想,换一种问法:“太阳下山了吗?有多高?”
“快了吧”
“好。丢了几只?”
“一只。”
“当时是他在管羊吗?你在做什么?”
女孩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城郊山坡上放羊,小主子来了,没事干就找我打了一架,然后他气的把他的匕首朝羊群扔过去,扎住了一只羊的屁股,那只羊就惊跑了,我就去追,却没想到旁边又惊跑了一只,我刚追回了前一只,再去追另一只,追了很远,但又遇见了山匪。”
“山匪?”郦壬臣重复一遍这个关键点,“所以,那个山匪就抢走了另一只羊,您没有力气再追上他,是不是?”
“是。”
郦壬臣了然的点点头,笑道:“所以您也有样学样,在同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