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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外政(二更)
外政(二更)
翌日天明, 王驾果真匆匆启程了,由于返还匆忙,便留下相国几人处理后面的事情, 刘枢率领一队轻骑先行返回沣都。
刘枢虽然很满意郦壬臣做出的功绩,也想在基层城邑多呆几日,可有一桩突发事件叫她不得不赶紧回去处理, 这件事关系着天下每一个国家——
齐国哗变!
这件事在昨日才传入汉廷,又加急连夜报给彭城的汉王与相国,目前只有汉国高层大夫知晓此事, 但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在全汉境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作为天下枢纽中心的郑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状态了。
汉王的轻骑一头扎进王宫, 刘枢来不及更衣,就拿起一手资料, 一口气从头看到尾,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几个月前,老齐王薨逝,长公子臼继任, 可公子臼在朝中势力不稳, 心虚之余又担惊受怕,他继任后并没有任命众望所归的虞师大夫郦渊为齐相,而是第一时间任命自己最信赖的家臣为齐相,这举动引起了朝中很多大夫的不满。
然而,齐王臼的担心并没有结束,他为了树立德望, 急急忙忙颁布了一连串的改革措施,使本就不安定的王庭陷入更大的混乱, 同时,又轰轰烈烈的操办起了老齐王的丧事,大发讣告,于是天下九国的君王都郑重的派了吊唁大夫前去。
齐国王都淄城一时间风声鹤唳,老齐王的所有子嗣也纷纷齐聚淄城,参与治丧。齐王臼疑心不灭,竟在灵堂后埋伏精兵,欲随机而动。前来奔丧的公子栾也贼心不死,竟率亲兵前去参加典礼……
……
剩下的细节在奏疏中并未写明,看来汉国的使臣在当场也没有看清全部事情的经过,他只是如实记下了事情的结局:
在一片内乱中,公子栾杀死了自己的哥哥齐王臼,于先王灵前自立为新齐王,一个月后,齐国上将军晏无忌又以讨伐逆贼为理由率军攻破王宫,处死了公子栾。
一时间齐都群龙无首,侯爵割据,支持公子臼一派的晏氏主张立小公孙勉为新主,支持公子栾一派的莒侯却认为公孙勉年纪幼小,尚未成年,不堪大统,应另择成年的王室嫡系继任。
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刀兵再起。按照齐国的法制,凡侯爵都能带兵,晏氏与莒侯兵力不相上下,于是这一打起来便没完没了了。
随着各国使臣反国,消息便在全天下传开了。现在,莒侯和晏氏都以拥护齐王正统的名义向天下诸国发出号召,寻求支援。
而天下诸国的表态,也将影响齐国局势的走向,甚至影响天下格局。
“王上,您可要拟王命?”舍人在一旁问道。
大部分人都明白,虽然相国没有跟着汉王一同回来,但他一定早交代好了结论,汉王只要照做便可。
汉王的眉峰几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后说:“不急,召使臣来见。”
充任此次出使齐国职务的典客大夫来到宣室殿中殿,汉王又问他一些问题,叫他把奏疏中没有写明的细节汇报出来。
“……你是说很多卿大夫都趁乱逃出了淄城?甚至虞师大夫郦渊都不见踪影?”
“是的,王上,臣也是在那时候动身返回来的,先齐王的葬礼并没有办完。”典客大夫如实说道。
“去参与治丧的王子王女们呢?”
“他们一部分在内讧中被杀,一部分四处逃窜……嗯……还有压根没来得及抵达现场的。”
“竟有此事?”后半句话引起了刘枢的兴趣,“先齐王丧礼盛大,各方云集相应,诸王子王女中竟然还有第一日不在场的?是谁?”
典客大夫道:“是先齐王小女儿,现任即墨城的城主于,听说她是由于途中风雪太大,耽误了几日,葬礼哗变发生的时候,她还在路上呢。”
“王女姜于。”刘枢慢慢重复着这个名字,想了一会儿,“她现在何处?”
“这就不清楚了,有人说她吓坏了,走到一半又返回即墨去了,也有人说,她害怕兄长们之间的竞争会波及到她,于是逃往鲁国去了。”
刘枢低声道:“鲁国是齐国的联盟国,若她真逃去鲁国,那还不算笨。”
之后,汉王没再问其他问题。
她在宣室殿木制的回廊上来回踱步,一边思索,道:
“相国的意思是支持公孙勉上位,只因姜勉乃齐王最正统的嫡长孙,支持他总没有错,汉国距齐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选错了,我们也是站在礼法这一边的,日后新王即位,也不会过分苛责汉国……”
众人听到这一句,都心下默然,中书舍人润了润笔,准备开始记下这个意思。
然而刘枢熟视无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寡人并不认同。”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为这个初夏蒙上了一层寒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蝉。
汉王的龙靴有节奏的踩在木地板上,踱来踱去,节奏慢吞吞的,木板咯吱作响,如此气场叫众人都不敢吭出一声。
“想想看吧。”刘枢接着不紧不慢的道:
“若汉国支持了姜勉,就算他能继任,也不会感谢汉国,只会念着全赖他嫡长孙身份的功劳;若是旁人继位,则必然会怨恨汉国。
汉国与齐国并不接壤,即使有些小摩擦也不会动起兵戈,因而他们不必为这份怨恨付出任何代价,对汉国表示适当的怨恨还能展现出新齐王的强硬做派,从政治上讲,这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说放在十年前,甭管她这一番论点有没有道理,一定会有卿大夫冒出来劝谏她的想法,否定她的论述,并用一种请求的语气强迫她向相国的观念靠拢。
可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在刘枢跟前当面讲反话了,她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
“汉国不会支持任何人!”刘枢给出了她的结论,她停下步子,面向众人。
“无论是公孙勉,还是四处作乱的旁支王子,又或者是流离逃窜的王女,寡人都不会支持!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支持任何一方,都是在拿汉国的权能做背书。”
她讲完,瞧了一眼身侧,淡淡道:“舍人,记下来吧。”
王庭舍人手中的笔一抖,不敢下笔。
有卿大夫小声道:“王上,国政大事,是否需要三公会审?”
刘枢嗤笑一声,如今的汉廷哪里还有三公啊,只有高傒一人罢了。
于是她闲闲的道:“相国大夫又没有了解事情的全貌,若他今日与寡人一道多听一些事情,肯定会和寡人想的一样,你说是吧?”
“这……”
刘枢向前迈一步,学着那大夫的语气道:“相国大夫总是与寡人意见相通,政见合一,怎么会有分歧呢,嗯?”
这下彻底没人敢反驳一个字了。这句问的……谁敢说不是呢。
王庭舍人的笔在竹简上点了又点,眼观六路,犹犹豫豫。
“舍人!”大常侍闻喜忽然叱道:“做好你的本分。”
王庭舍人浑身一个激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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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横,只好不管不顾的按照汉王的意思奋笔疾书起来。
旬日后,等高傒回到沣都的时候,使臣已经带着汉王的意思出发前往齐国了……
高傒不满是肯定的,但他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和汉王翻脸,因为这类外交事情并不直接影响他的权力和在汉国内的计划。这事只能像一根鱼骨头一样卡在他的喉咙里,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凭白恶心自己。
汉王似乎也很知道分寸,除了这桩外事,她没再对任何事指手画脚,安安静静地当她的闲散君王。
她就像一只乳臭未干的小老虎一样,游走在猎场边缘,时不时突然伸出爪子挠你一下,轻轻擦破对方一点皮,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边缘。这虽然叫人心里不舒坦,但又没理由大动干戈的找她兴师问罪。
高傒嫌恶的吐出一口痰,在自己的府邸里打转,叫道:“前几日给散骑大夫看的名册怎么还没送回来?”
下人们都知道,这话唠叨的是他那位宝贝儿子高封。
高傒见无人回应,又喝道:“又上哪玩去了?去把那逆子叫来!”
一个时辰后,高封小心翼翼的进到自己家,瞧着老爹的脸色,请了个安。
高傒劈头盖脸就问:“彭城官吏调任的名册,给你看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弄好?”
高封摆出一副冤枉的表情,说道:“父亲,儿子这段时间可没有闲着,也是在做正事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跑哪去了?”
高封压低声音道:“儿子这几日都在王宫里。”
高傒瞪他一眼,“除了与你妹妹胡闹,你去王宫能有什么事?你这个做哥哥的赶紧催催她早日诞下王嗣才是正理!否则的话,你以为我这把年纪还能撑多久?”
高封小声嘟囔道:“生王嗣又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事儿,汉王从来不去妹妹那里,她怎么生?真为高氏着想,还不如不要这汉王了。”
“你悉悉索索的说什么呢?”高傒只听到他最后一句,一惊,伸手将人扯进屋内,怒道:
“你说不要汉王就不要了?不要她还能要谁?叫安侯来做汉王?还是叫乐侯来?王上若是绝嗣,你就等着他们骑到你爹的头上撒尿吧?!”
四下里没人,高傒什么粗话都说得出来了,高封还想再解释几句,高傒却不给他机会,接着道:“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学着处理政事,才是要紧!”
“不是啊父亲,儿子在学了。”高封急急忙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文书,“这是儿子圈点的名录,请您过目。”
高傒接过卷轴,心情这才舒坦了一点,他坐在桌案后,展开那卷文书,一列一列看过去,看了没几眼,又是怒从心起,骂道:
“谁叫你把彭城大啬夫和城宰大夫都贬了一级的!”
高封摸不着头脑,道:“您不是说,此二人冥顽不灵,绝不会是我们的人,要小心待之吗?”
高傒看着木楞楞的儿子,心里都气失语了,拍着桌子道:
“我是叫你小心待之,不是叫你把人明晃晃的贬了!人家二人刚立了治水之功,我就把人给贬官了,那不是向汉国上下宣布我高氏狼心狗肺、陷害忠良吗?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这点门道吗!”
“啊这……”高封抽抽鼻子,不吱声了。
高傒抚了抚心口,消消气,厌烦道:“算了,你下去吧,看见你就心堵!”随后自己大笔一挥,飞速整改了一遍名册的内容。
高封很识相的一溜烟跑了,心有余悸的想着,父亲大人年纪越来越老迈,脾气也越发焦躁了。
出到院外,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狠戾之色,看来那件事情,要赶紧做下去了呢。
第072章 赴任
赴任
薰风暖暖的初夏, 郦壬臣在阵阵知了声中启程了。彭城的水利工事已经重新加固到了完全合格的程度,她收到了来自沣都的调任书——拔擢她为阳丘邑大啬夫。
这当然是朝廷的意思,也即是高傒的意思, 看来高傒对她上一轮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也没有完全打消疑虑,否则就不会派她去那么遥远的城邑做大啬夫了。
郦壬臣拿着任命状, 左看看,右看看,高傒的意思她能猜出来, 可她猜不出王上的意思。王上似乎对这份任命没有任何表态,似乎她被派去哪里,都与王上无关一样。
不管怎么样, 先上路再说吧!
王莹和葛仓带着彭城的百姓浩浩荡荡的送她出城,这阵势比她拿着王庭符节来的时候还要轰轰烈烈。
在一片老百姓的夹道送声中, 王莹红着眼和她洒泪而别,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仿佛郦壬臣不是升官去了,而是受苦受难去了一样。
郦壬臣只得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王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走了没几日, 路过焦山驿站的时候,她又收到了王莹给她写来的信笺,展开一览,原来王莹和葛仓也收到王庭命书,要“升官”赴任去了。
王莹与葛仓分别调任北武郡和三川郡的郡守大夫,这表面上是表彰他们的治水之功, 从城宰直接提拔为郡长官,但想想北武郡和三川郡素来是苦寒险峻之地, 流民猖獗,土匪顽固,历代郡守没有谁能治理好的,不论谁去,迟早要丢官。
郦壬臣长叹一声,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他们一切顺利了。她稍停半晌,写了两封回信,本想寄去彭城,但转念想到他们也即将启程了,于是索性便将两封信都寄往他们赴任的郡府,算算日子,等他们到任的时候,信也差不多到了。
没有了田姬和惊的陪伴,郦壬臣的旅途相当枯燥。
她侧骑着一头黄牛,手执书卷,慢吞吞的走在官道上,牛背上插着大啬夫令旗,兜里揣着王庭下发的敕牒与告身,倒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她一面读书,一面考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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