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玩了那么久,出?去玩了那么多次, 都?快待了大半个?暑假了,不能算是不熟吧!”季程皱眉, 脑瓜子狂转,有?点义愤填膺, “而且这是参加同一个?比赛啊!”
“晚晚努力学习了那么久, 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才让他同意出?镜,他竟然连这个?消息都?不告诉我们。”
“就顺嘴一提的事儿,说‘你们学校那个?比赛, 我也帮某某某参加了’, 好像也不算什么很?麻烦的事情吧。”
程姗姗有?点被他说服了,犹豫道,“咱也不知道……感觉他不是那种?会情绪外露的人, 这种?人可能表面?上和谁都?客客气气的, 相处得很?好,但实际上也算不上什么好朋友吧。”
两个?人相对着坐, 思忖半天?, 程姗姗忽地想起来什么, 偏头问她,“诶, 晚晚,你知道他俩认识吗?”
蒋唱晚动作一顿。
好半晌后,她抿唇,捏住手上简要准备的稿子,垂眼道,“……不知道。”
“……哦,好吧。”程姗姗看出?她情绪有?点低落,讪讪摸了摸鼻子,不再讲话。
倒也不是他们多小气,只是大家一起玩了这么久,蒋唱晚这样的人都?为此?不分昼夜地努力学习,以此?来兑换那个?让他出?镜的机会了,沈衍舟却一句都?没提。
同一个?比赛,同一场排名。
沈衍舟是知道她把这个?比赛看得多重要的。
他们共同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经历了艳阳和暴雨,穿过了白天?和黑夜,在所有?的场景里?并肩,他真的就一次想说的时候都?没有?吗?
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成为张心怡那样隆重感谢的对象的呢?
只是提供了场地吗?
有?没有?为她的想法出?谋划策?
有?没有?坐在一起,听她阐述自己的想法,翻阅作品初版脚本,并提出?建议?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记忆里?那些和沈衍舟、和这个?作品相关的回忆,可能在他那里?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可能在别?人那里?也有?同样的回忆,心脏就闷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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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后,蒋唱晚垂下眼,尽量不动声色地调整好情绪,轻声道,“没事。”
她顿了顿,又开口,似乎是在为这句话找补,又像是在说服别?人,或是在说服自己。
“本来也没有?认识特别?久,人家也没必要事事告诉我们呀。”
话音落下,程姗姗和季程的神情更诡异了。
神情淡然平静,语调平平,简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得不像蒋唱晚本人了。
神经大条如季程,都?看出?了她此?刻情绪不太对,僵硬地和程姗姗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两个?字:
完了。
两个?人犹豫慌张着,互相交换了眼神,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大事不妙的预兆,还?想说什么,却被主持人报幕的声音打断,只好缓慢地闭上嘴,就此?作罢。
作品与作品间隙里?短暂亮起的灯光,又缓缓地暗下去。
“接下来请我们欣赏七号选手,高二九班,蒋唱晚同学的作品,《夏天?》。”
……
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晰,街景的梧桐树叶随着夏日清风而摇曳,镜头轻微晃动,切到路人的脸上。
“您觉得夏天?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夏天?嘛……以前是要收谷子的,天?亮就起来,中午休息一会儿,等到最热的时候过去,就再起来收,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休息。现在没得谷子收咯,只能乱逛逛走走。”
“夏天?呀,适合睡午觉起来去打麻将呀!我们小区花园里?老多人了,石凳子上手搓麻将,一打就是一下午,收场再回去做饭。”
采访对象从一对老年夫妇切换到打扮时髦的女孩。
女孩偏头想了想,“夏天?这个?温度,只适合待在空调房里?看剧打游戏。”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觉得空调、西?瓜和冰块,就是这个?季节最具像化的体现。”
“夏天?意味着什么……”行色匆匆的打工人抬手扶了扶眼镜,思忖道,“总之?不是上班。我要走了,我午休时间快要到了,要回去做老板的奴/隶了。”
一阵细碎的笑声后,画面?里?迎来了最后一位出镜的女孩儿。
“夏天??”
女孩儿穿着一中的校服,将视线从桌面上的书本上移开,偏着头,思忖了两秒钟,接着道,
“中考,高考,毕业……我们所有关于新阶段开始的事件发?生,好像永远都?是在夏天?。”
“夏天?对我们而言,意味着高温的天?气,教室外密不透风的灼热气压,操场外沿树荫留下的一圈轨迹,小卖部?里?尚还?挂着水珠的冰镇饮料,将校服外套顶在头上遮阳飞奔的日子,还?有?……”
“离别?与未来。”
女孩儿声音很?轻,神色平静,整个?人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柔和而又朦胧。
轻柔的背景音渐起,窗外艳阳的光圈渐近,直到愈来愈大,填满整个?屏幕,又从中心缩小,蜕变成浓密树荫里?的一个?光点。
一个?完美而流畅的转场。
蒋唱晚曾经在睡前的晚上想象过无数次,当观众和评委看到她的作品时,会是什么样的?
会被这个?前切吸引吗?
会被这个?故事打动吗?
会不会有?那种?坐在下面?开小差玩手机,最后却抬起头来看完了这个?作品的人呢?
他们又是在哪一刻被吸引的呢?
和她大致预判的时间点一致吗?
在一切未发?生之?前,对未来边边角角的预设和想象都?极有?意思,让人心生憧憬、期待和忐忑。
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蒋唱晚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精力在意别?人在想什么。
她不在意程姗姗在旁边感叹“原来拍出?来的色彩这么漂亮”,不在意季程反复点开手机确认时间想看自己什么时候出?场,也不在意身后的学妹还?沉浸在上一个?作品的余韵中,低声讨论待会儿能不能去要一个?张心怡学姐的微信。
她只是坐在那里?,脊背因为方才的紧张而轻微挺直,手半握成拳,搭在前面?的课桌上,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这是她的故事。
耗时大半个?暑假,从日出?到日落,从清晨到深夜,无数次背着器材踩点,盯着取景器反复重来一遍又一遍,在凌晨摸索剪辑软件,剪出?无数个?废弃版本后,留下来的,最后的,完全属于她的故事。
每一帧画面?,每一次转场,每一段配乐,每一次光影的闪动,全都?出?自她手。
此?时此?刻,她只在意这个?。
画面?在屏幕上闪烁,变幻的光影落在她脸上,映出?鬓边碎发?与睫毛颤动的弧度,映出?眼底细碎的闪光,还?有?认真的神情。
……
故事从五月开始,用远景和近景结合的方式拍摄出?了高三生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
气温逐渐升高,窗外的梧桐树愈发?茂密,在风中簌簌作响,和教室天?花板上吱呀晃动的风扇声混在一起,又被空调的微微嗡鸣声盖住。
教室的灯开得愈来愈早,关得愈来愈晚,早在早自习铃声响起之?前,晨光熹微时,就传来连续不断的背书声,走廊上深夜人影的剪影愈来愈拥挤。
大家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好几分钟后才嘈杂声渐起,几句玩笑话后,又埋首投入新一轮的沉静中。空气里?只能听见笔尖摩挲纸面?带来的窸窣声响,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黑板上的倒计时被擦掉又重写,新一天?的数字会覆盖掉前一天?的数字,边缘上没擦干净的笔迹像是时间流逝的证据。
倒计时从3开头到2开头,又从两位数到个?位数,最后停在“1”。
自此?之?后,犹如梦中。
考场上密不透风的沉闷气压将人完全包裹,座位之?间规整而又空前遥远,前后左右全是陌生的面?孔。
耳边只有?飞速书写的声音,眼前只有?整行整行的铅印文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逐渐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不认识而又难以理解的模样。
再一眨眼,这场考试就结束了。
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好像那些手肘碰着手肘,把脸藏在书本后出?神的日子都?从未存在过。
十几岁的 少年人对未来充满期望,或欢呼或蹦跳着冲出?学校大门?,飞扬的书页从楼上倾泻而下,像漫天?的雪花。
一切都?像慢镜,一切都?像复古DV里?遗留下的视频一帧,模糊,缓慢,充满光影和颗粒感,却依旧难以抵挡扑面?而来的朝气和生机。
少女背着书包,走在人群最后。
裙摆在风中荡起,影子被渐斜的骄阳拉长。
忽地,在脚步即将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她像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攥住书包带子,驻足,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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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目光从前面?熙攘的人群背影中停住,而后缓慢移开,偏头,向背后望去。
教学楼安静地伫立在盛夏的骄阳下,绿荫爬满走廊,明亮的窗户玻璃反射出?十万个?太阳。
教学楼好像是永远不会变的。
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如一,只是伫立在那里?。
改变的总是教室里?的少年。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仿佛树木年轮,一圈又一圈,完成交替的使命。
少女安静地站着,安静地回望着。
她的背后是无数个?嬉笑着、玩闹着,奔跑向前的少年,属于青春的朝气在此?刻蓬勃到几乎难以忽略的地步。
那时候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十八岁之?后的人生好像被人按下了快进键。
而后的每一段人生,都?像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而叫住她的,是未来的自己。
第34章 第 34 章
34
而后的人生?都?匆匆而过。
像大多数人的人生?一样, 毕业季与朋友去周边城市旅游,几个人挤在同一张床上?嬉笑打闹,等到出分, 拿到一个中?规中?矩分数, 家里人一起?翻阅报考指南, 结合所谓当下的就业趋势,填报了一个自己从来不感兴趣的专业。
大学?开学?, 上?课,交作业, 写论文,而后毕业, 工作。
一切都?很普通, 很平庸。
直到工作上?为领导背了锅,被更高的上?司当场开掉,茫然不知许久,百口莫辩, 等到会议结束出门时, 领导拍拍她的肩,说抱歉了小李,你工作很认真, 但是?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人。
女孩儿?愣了许久, 最后垂下眼,小声说了句什么, 领导没听清, 礼节性?询问, “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取下工牌, 去收拾东西。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句没被任何人听清的话是?:
“我姓张。”
通过毕业校招来到这家公司,迄今为止,两年了,直系领导还不知道她姓张-
失业之后的生?活简直像被加上?了灰白色的滤镜,房东涨租,本?就趋近于?无的存款告急,无奈之下,只好收拾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家。
在大多数的普通家庭里,人生?被切割得明明白白,只有清晰的两条分水岭。
一条是?高考,一条是?大学?毕业。
前者将东亚学?生?埋头苦学?的寒窗时期,与所谓“上?了大学?就好了”的假性?欺骗时期划分开来,像是?给埋头奋力拉磨的驴一个小小的苹果,在四年的象牙塔里稍作喘息。
而后者则意味着更多。
意味着走出象牙塔,学?习工作,存款,肩负起?养活自己的职责,平衡好工作与生?活,意味着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成年人。
而成年人的世界里,失业是?有罪的。
不工作是?有罪的。
想要稍微休息片刻,也是?有罪的。
作为一个“被炒鱿鱼”的人而言,她必须每时每刻都?在关注招聘网站上?新发布的,薪资待遇与工作内容完全不符的岗位,手?机页面必须只能在简历修改、邮箱投递和与HR的聊天界面中?切换。
否则她要面对?的就是?父母无止无休的唠叨,饭桌上?无处不在的抱怨,看似不经?意实则施加负担的话语。
于?是?她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在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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