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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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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不懂事,给四公子添麻烦了。”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口吻,四阿哥挑眉:“她很好,没感觉不懂事。会种菜,还会烧菜,贤惠得很。”

    原来还在他家吃过饭,冯明知握了握拳,又松开:“家里乱糟糟的,不方便留四公子喝茶。”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四阿哥还有事,也没有久留的意思。

    目送一行人离开,等第二拨来送土的侍卫也走了,冯明知才和姜舒月一起往回走。

    “能指使皇家围场这么多侍卫挑土,印四公子的身份恐怕很不一般。”冯明知放慢脚步,转头看姜舒月。

    姜舒月正在心里规划如何有效使用这五十筐松针土,听冯明知这样问,便道:“他管着皇家围场的侍卫处。”

    十几岁混到侍卫长,非皇亲国戚不能,冯明知心凉半截。

    他问姜舒月:“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去江南,做一个农场主。”姜舒月诧异抬眸,早与他说过了,怎么还问。

    冯明知点头:“可姑娘是旗人,旗人女子非经选秀,不能自行婚配。”

    这题无解,神通广大的印四也帮不上忙,姜舒月叹口气:“听说选秀很严格,不是报名就能选上。不能装病的话,大不了到时候我表现得蠢笨一些。当今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厌蠢,我选不上。”

    也算急中生智了。

    冯明知本来想说,让她受点伤,身上有疤的话,最初的验身都通不过。

    听她自己有了主意,到底于心不忍,点头说好。

    姑娘不想进宫是好事,但印四的身份他得想办法查一下。若真是皇亲国戚,看上舒月将她早早定下,恐怕还是要遭点罪才能躲过。

    冯明知在想四阿哥的时候,四阿哥也在想他,吩咐长命:“挑两个人送去那边。”

    长命一惊,暗中揣摩:“爷是为了防冯明知?”

    四阿哥轻笑:“他没那个胆量。”

    长命不解:“那是为了防谁?”

    小丫头不是别人,是他未来的福晋,但在尘埃落定之前,这事还不能说。

    “都防着点吧。”

    长命听得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他严格执行,很快从皇家围场挑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过去盯梢。

    雾隐山的皇家围场是太子闹着要建的,可太子根本不管,全都丢给四阿哥。几年过去,四阿哥在围场说句话,比太子都好使。

    回到皇宫,听说太子已经从奉先殿出来了,四阿哥毫不意外。

    皇上疼爱太子,与别的皇子都不同。皇上只把太子当儿子,其他皇子是用来帮太子守住江山的工具人。

    大阿哥弓马娴熟,像裕亲王福全那样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再合适不过。

    三阿哥有点口吃,但文笔锦绣,可以用来著书立说。

    只他各方面平平无奇,没有长项,亦无短板,皇上大约还没想好怎样用他。

    因他与太子走得近,临时给太子背锅的差事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头上。

    “哎呦喂,这件披风怎么变成这样了?”苏培盛看见长命手上的御赐披风,想死的心都有了,没忍住拔高声音质问。

    “不是带伞了吗,蓑衣也带着呢,怎么还能糟蹋成这样!”苏培盛接过来发现还湿着,下摆不仅有水,还有泥。

    这还是长命在路上整理过的,不然上面应该还有枯草和松针,别提多热闹了。

    与舒月姑娘告别的时候,舒月姑娘要穿走,拿回去洗。长命想着苏培盛,这才顶着主子爷的眼刀,硬是将披风给带了回来。

    长命心里苦,可爷不让说,他就只能自己认下。

    就在两人扯皮的时候,乾清宫来人了,苏培盛只得放下披风,跟着四阿哥去乾清宫面圣。

    皇上面沉如水,四阿哥一看就知道太子是从奉先殿被放回去了,但皇上怒气未消。

    这时候叫他过来,是准备拿他撒气吗,想着心里某根弦忽然绷紧。

    四阿哥上前行礼,就听皇上道:“你的亲事,朕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

    按他说的办……四阿哥心底涌起不安,面上不显:“多谢汗阿玛。”

    皇上一摆手:“主意是你出的,坏人也要你来做。”

    见四阿哥诧异抬眸,皇上给他解释:“你的亲事,你自己去跟太子解释,务必让他听进去,不许再闹。”

    四阿哥诚惶诚恐:“儿臣不敢。”

    太子情根深种,皇上怕他被女人左右,更怕他步先帝的后尘,是绝不可能按照太子心愿来的。

    皇上与太子父子情深,不想因此撕破脸,所以需要他来做这个恶人。

    但四阿哥不愿意。

    太子近几年变得越发不可理喻,有时候四阿哥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尤其对上小丫头的时候,太子疯得可怕。

    宁可不要太子之位,也要和小丫头在一起。

    如果自己去做恶人,向太子坦白,太子保不齐会跟他拼命。

    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四阿哥一心求稳,不敢行差踏错。

    皇上让他去做的事,太过冒险,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初衷。

    “你不敢?朕问你,你今天到雾隐山干什么去了?”皇上被拒之后冷下脸。

    四阿哥没想到有太子牵制,皇上居然还能分心监视自己:“回汗阿玛的话,太子托儿臣照应那边。”

    太子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也不怕皇上调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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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赏赐给你的披风呢?现在拿过来瞧瞧。”康熙盯着四阿哥。

    四阿哥垂眼盯着地上的金砖:“汗阿玛,儿臣……”

    康熙走到他面前,打断他的话:“你不去也行,朕自有办法解决。”

    听到解决两个字,四阿哥拧眉,又缓缓展开。

    再开口,声音干巴巴的:“儿臣遵命。”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康熙挥挥手,让四阿哥退下。

    “皇上,万一四阿哥不答应,你当真要把那个小姑娘……”说到这里,梁九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康熙冷笑:“没有那个万一。”

    梁九功就奇了:“奴才怎么没看出来?”

    “所以你是奴才,朕是皇上。”康熙丢下一句也走了,南书房还有一堆人在等他。

    第34章 威慑

    皇上没想要姜舒月的命,知道四阿哥会保她,但索绰罗氏咬牙切齿,忍不住动起了歪心思。

    “大福晋,锦衣阁的管事天天来催账,实在顶不住了!”内院管事一早就跑来诉苦。

    她这边还没说完,外院管事也到了:“大福晋,大爷说下个月协领大人过生辰,让您提前把生辰礼准备好,不能寒酸了。”

    两个管事还没走,二房又派人来要钱:“大福晋,这个月给老太太的孝敬银子准备好了吗?”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太太跟着二房过,但长房需要每月支付孝敬银子,给老太太的养老。

    长房出孝敬银子,等老太太百年之后,老太太住的院子和体己银子才能平分。

    索绰罗氏好不容易把这些管事都打发走了,正在东拼西凑地筹钱,女儿舒兰也跑过来凑热闹,吵着要拿钱去琳琅阁买钗环。

    分家之后,没有二房支撑,长房那点家资几乎见底。此前为了应付太子,补上先福晋嫁妆的亏空,索绰罗氏把自己的陪嫁都填了进去。

    可长房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谁也不知节省,苦的只有管家的那一个罢了。

    “别哭了,我之前给你买的钗环还不够用吗?”从前有觉罗氏带着去参加宴会,为了体面,索绰罗氏每年都会给舒兰买一套时下最流行的头面首饰。

    如今两房分家,平时很少走动,以后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宴会可以参加,买那么多钗环做什么。

    再说她现在拆东墙补西墙,又是外头的欠账,又是人情往来,还要准备给老太太的孝敬银子,哪里有余钱。

    舒兰一听就急了:“额娘,您也说那些钗环是之前买的,都是去年的款式,让我怎么戴得出去?”

    索绰罗氏一个头两个大:“戴出去?没有你二婶提携,还有谁会邀请咱们?”

    “额娘,您忘了外祖母的生辰快到了,就在月底。”

    舒兰看着索绰罗氏眨眨眼:“额娘,您不会忙忘了,还没准备生辰礼吧?”

    索绰罗氏眼前一黑,全赶到一起了,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呀!

    也没避讳女儿,索绰罗氏从妆奁里取出一套红宝石头面,交给心腹大丫鬟,对她说:“偷偷拿出去当了,别让人看见。”

    丫鬟领命而去,舒兰改眨眼为瞪眼:“额娘,咱们长房要靠典当度日了吗?银子呢?”

    索绰罗氏心累地闭了闭眼:“全都补了先福晋的嫁妆,给了那个傻子!”

    舒兰眼睛都瞪圆了:“全给她了?”

    震惊之后哽咽:“我去年想再买一对南珠的珠花,您都嫌贵,没给我买,竟然转头全给了别人!”

    害她戴着前年的珠花去赴宴,被人好一顿嘲笑,小半年在贵女圈都抬不起头来。

    又补刀:“我和那个傻子到底谁才是您的女儿!”

    索绰罗氏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女儿背刺时爆发,抬手便打。

    舒兰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人都傻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阿玛和额娘的掌珠,别说挨打,连句重话都没听过。

    索绰罗氏打完女儿也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又结结实实给了自己两巴掌。

    早知道撞傻舒月的人是太子,她就不该把舒月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

    若此时舒月被她攥在手中,她左手握着太子的垂怜,右手握着先福晋的嫁妆,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手握权势和资财,就算是老太太和觉罗氏都得反过来巴结她。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之后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不对,而且错得离谱。

    该怎样挽回?

    舒月那边被她得罪了一个彻底,太子的垂怜是别想了,不被清算都是菩萨保佑。

    眼下的燃眉之急是从哪儿能弄到钱?

    目光在屋里打转,最后定格在女儿身上,索绰罗氏忽然想起一件事。

    先给女儿揉脸,又将她按坐在床上,两眼放光对她说:“舒兰,现在只有你能救长房,你愿意吗?”

    舒兰才被打得两眼冒金星,这会儿见母亲兴奋地盯着自己,吓得浑身直颤,都忘了脸上的疼:“我……我怎么救长房?”

    索绰罗氏坐在她对面,握着女儿的手说:“管着你阿玛的主官,协领沈大人下个月生辰,他家中只有一个嫡子,与你年岁相当。上回在沈家的赏花宴上,沈夫人一个劲儿地夸你,说你知书达理。你若能嫁给沈大人的嫡子,你阿玛的前途就不用愁了。沈大人位高,家底也厚,又只有一个嫡子,聘礼肯定不会少!”

    这不是权和钱都有了吗?

    舒兰听说额娘居然想把她嫁给沈家那个纨绔,哭都找不到调了:“额娘,沈文才是个纨绔,长得像头猪!女儿不要嫁给他!死都不要嫁给他!”

    沈大人是协领,从三品,也算大员。他家中的嫡子沈文才,都快二十了还没说亲。不为别的,只因为长得又胖又丑,还好赌好色。

    京城里的贵女提到沈文才,没有一个不掩口笑的,眼中全是鄙夷。

    “舒兰,阿玛额娘养了你十几年,金尊玉贵,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

    索绰罗氏哀求道:“如今长房有难,你怎能袖手旁观?再说,咱家没钱了,再也过不上以前的体面日子,你受得了吗?”

    “我受得了!”舒兰抽回手,戒备地看着索绰罗氏,“额娘,我不买时兴的钗环了!家里实在没钱,我的东西也可以拿去典当!”

    只要不把她嫁给沈文才,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索绰罗氏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儿子随了她的美貌,女儿却越长越像丈夫。虽然也是浓眉大眼,但女生男相,怎样打扮都不讨喜。

    明年大选,二房的舒心都还在找门路,想要拿到四福晋的内定名额,舒兰估计第一轮都通不过。

    选秀是指望不上了。

    分家之后,以长房的声望和家底,给舒兰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都难。

    不如将她嫁给沈协领唯一的嫡子,给丈夫谋个前程。沈家丰厚的聘礼也能帮长房度过眼下的困境。

    至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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