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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听夫子讲课还要专注。
后来有了阿弟,她便抱着阿弟一块听。
再长大些,她就跟阿母一起唱。
看见阿父得胜归来,便欢喜地蹦跳过去,伸手要他抱,把歌唱得更加大声,逗得阿弟“咯咯”直笑,口水湿了满襟。
阿父打趣她:“这是谁家的小促狭鬼,小小年纪,就开始思念情郎?”
说完,又将她抱到肩上,指着树上的金铃说:“那是你阿母去信安郡行医,路过那烂柯山,从一位高僧手里求来的,开过光,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响,除非你命定之人出现。阿珩可千万竖起耳朵听仔细咯,谁家儿郎能让那只金铃响彻落凤城,你就一定要把那人留下做夫郎。”
彼时她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夫郎”就跟糕点铺里卖的糖糕一样,甜甜的,很好吃,于是乐呵呵地说“好”,越发卖力地坐在树下唱歌,像凤凰神女那样,翘首等待她的月光。
遇见萧意卿,也便是在那个时候。
十二岁的少年郎君,生得唇红齿白,煞是好看,一袭白衣端端坐在满开的凤凰树下,让她想起夫子教过的一个词:蒹葭玉树。
然浓睫下淡淡扫来的目光,却比昆仑山上的寒冰还冻彻肌骨。
一面端着茶盏欣赏茶汤的颜色,一面夸赞阿母沏茶的手艺,像个小大人,却是一口茶也不曾吃,一块点心也不愿碰。
虚伪至极。
她很是不喜。
也甚是奇怪,他一个天潢贵胄,为何放着建康城的荣华富贵不享,跑来边地吃苦?
阿父不肯告诉她原因,她也懒得多管,只当他是借住在自己家里的一位客,很快就会离开,不会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于是每天照旧去校场和阿父学骑马,帮阿母照看药田,累了便坐在凤凰树下唱歌。日子简单轻快,仿佛指尖拨在琴弦上,叮叮咚咚,永远不会绝断。
而“永远”,是不会有尽头的。
直到她十岁那年生辰。
羯人忽然兴兵南下,攻破落凤。
阿父战死,阿母身亡。
沈家上下化作一片火海,入耳皆是刺耳悲鸣,俨然一座人间炼狱。
她拉着阿弟的手,拼命往城外跑,却还是被赶来的羯兵追上。
沾满血污的脏手牢牢掐住她脖子,将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刀尖悬在她喉腹间来回比画,嬉笑询问同胞,从哪里开始剖。残留的鲜血顺着锋刃滴落,须臾便着透她衣襟。
阿弟一次次冲上来,锤他手臂,咬他手腕,掰他手指,两只稚嫩的圆眼溢满猩红的愤怒。
却只能在他们招猫逗狗般的嘲笑声中,被一次次踢开,打开,踹开,额角红了大片。
刀尖刺下的一瞬,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闭上眼都不敢看。
然预想的疼痛,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个寄住在她家的冷漠少年,不知何时追了过来,不过两三个回合,便将围在他们身边的羯兵悉数斩杀。
鲜红的血水自他们断颈喷出,如同漫天红雨,洒满一地。
而萧意卿执剑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却似浊世间翩然飘下的一捧雪,纯白高洁,不染纤尘。
鲜血溅到她脸上前,他还体贴地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她身上。
她仰头呆呆望着,风雪满袖,竟也不觉得冷。
给阿父阿母发丧那几天,是她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时候。她不晓得“阴阳永隔”是什么意思,只望着灵堂里两副再也不会对她笑的棺椁,心比外间飘雪还要冷。
而那时候,也是萧意卿陪着她,熬过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
低沉呜哑的曲调自他嘴边的短竹笛飘出,没有阿母的歌声动听,却莫名让她心安。
她知道,那是短籥。
边关常吹这个,给战死的将士安魂,却不知他吹的是什么曲。张口问他,他也不清楚,只说是从前他母妃教他的。
那时她才知道,他生于掖庭,生母只陪他长到五岁,之所以被打发到边地,是因为宫里有人希望他也死。
可他说起这些,语气却淡得像一缕烟。
说完便继续吹他的短籥,她没叫停,他便一直吹,肺里吃进许多霜雪,咳得满脸通红,也依旧陪在她身旁。
年少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而今从头再看,自己最初之所以会喜欢上萧意卿,应当就是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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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前夫的皇叔》 2、落凤(第3/4页)
十二岁的孤寂少年,陪着十岁刚失去双亲的她,听了一晚上雪,吹了一整夜短籥,第二天一早,还送给她一只用草籽串成的狸奴。
他亲手做的。
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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