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方才的承诺,他还是忍了下来。
静静陪着她吃完半盏酥山,在她楚楚可怜的祈求眼神中,硬着脸,亲手将那剩了半杯的碎冰端走,让周时予处理了,才起身对沈盈缺道:“我先走了,军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接下来几天都回不来。你好好在家待着,有事就找周时予。知道吗?”
沈盈缺点头道是,起身送他,见他立在阶上迟迟不动,还伸手接过周时予手里的长靴,亲手递到他面前。
模样乖巧老实得不像话。
萧妄看了看靴子,又看了看她,鼻腔里挤出一个短促的哼,什么话也没说,接过长靴,坐下穿上,留了句:“不用送了,照顾好自己。”便扬长而去。
沈盈缺踮着脚,在廊下朝他挥手,回他:“你也是。”眉眼弯弯,笑得比那盏酥山还要甜。
可转身回到屋里,在小书斋唯一一扇轩窗前站了片刻,她却招来白露,小声吩咐:“负责整座别院花树采买的王媪,你应该跟她混得很熟了。这几天趁王爷不在,你再跟那王媪套套近乎,务必从她手里弄一张别院的鸟瞰图过来,我有急用。”
说完,她又拉着白露的手,郑重叮嘱了句:“问得隐蔽些,不要让周时予发现咯。”
第64章 封死的庭院
萧妄给她准备的这座别院,在京口这样的边城t?地界儿,已经算大户,但和建康城里头那些门阀世家的深宅大院比起来,还有些差距。
沈盈缺来这虽只住了两天,就已经将宅子内外布局摸了个七七八八。
别的地方倒也没什么,装潢布景和大多数世家宅院都大差不差。唯独她住的这座“青崖白鹿”院,后头有一道月洞门,叫一块块炖锅大的石块垒着封了个严实。石头缝里长满青苔,很密,很深。通往这道月洞门的小路,也叫各种高过膝盖的不知名荒草淹没,瞧不清原本的走向。
一看便知,这道门不是临时起意封起来的,而是封了有些年头,保不齐还跟沈盈缺一边大。
起初沈盈缺也没太在意。
高门大院嘛,哪家没点阴司?没点秘密?有个密道暗门冷院什么的,当真再寻常不过。
他们沈家在落凤城的老宅,也有那么一座空置的废屋,不准人靠近。听桂媪说,是因为那座宅子的前主人家中曾经死过人,就在那间屋子里,阴气一直不散,夜深人静的时候常有人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哭声。
沈愈和月扶疏都是不信鬼神之道的主儿,早年买下那座宅子,也不把这当回事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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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搬进来第二年,沈愈出征,莫名在一片平地上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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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摔成重伤;月扶疏出门给病人看诊,无端中邪,夫妻俩才隐隐对那间屋子有了戒备,花重金请了巫祝办了场盛大的法事,拿桃木钉将那间屋子彻底封死,诸多怪异祸事才得以平息。
想来这道被封死的月洞门,也是存了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
沈盈缺不是什么喜好打探别人家私事的八卦之人,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加之周时予有心在她面前遮掩,她自然而然就不会往深处想。
可现在不同了。
有了颂惜君那句欲言又止的提醒,还有白露从别院老人口中打听来的消息,她便是再有心将这事置于脑后,也没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白露是个长袖善舞的,一个晚膳的工夫,她就把整座别院的布局给沈盈缺打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不出沈盈缺所料,那道月洞门后头确实还有一座院落,占地比这座“青崖白鹿”院还要广,还要大。瞧方位,还是整座别院的中心,应当是留着给家主居住的。
——也便是豫章王和豫章王妃曾经的燕居之地。
照理说,正院作为整间别院最核心的区域,在豫章王夫妇过世后,应该由新一任家主,也便是他们的孩子萧妄,来继承居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沈盈缺搬来这里两天,不仅从未听人提起过那里,更不见萧妄入住,甚至连通往这座正院的所有通路都被人封死。原本要流经此处引向后花园的人工水渠,也因此改了方向。
竟是比他们沈家那间异闻频发的废屋还要神秘……
“可有打听出来,当初是谁封了这座院子?原因又是什么?”沈盈缺低头坐在秋千架上,两手拽着秋千绳,足尖抵着地,一面无甚弧度地摇晃,一面询问。
入秋后,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不到酉时,天边便染上墨青色,宛如一幅落入清水里的墨画。
京口不似建康城,入了夜,所有喧嚣热闹都随着天边降临的暮色,一点点收敛。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街头巷尾就只剩零星几个小贩,打着呵欠预备收摊回家。
沈盈缺想出门逛个集市,消消食,都没地方去,只能靠这座秋千架打发时间。秋姜想绕去背后帮她推,她也悻悻摇头拒绝了,只逮着白露一个劲地问那座废院的情况。
白露挠挠腮,不好意思地干笑,“我还真没打听出来,是谁下令封了那座院子。王媪她们几个一提到那个地方,就支支吾吾把话头岔开,一个字也不愿多谈,比避讳鬼神还厉害。”脑袋瓜往前凑,疑神疑鬼道,“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在里头吧?”
说完还打了个寒战,抱臂不停搓自个儿胳膊,满地都是鸡皮疙瘩。
秋姜嫌弃地拿手肘推她,“去去去,少在这装神弄鬼地吓唬人,别说这世上根本没鬼,就是有,也早被王爷父子俩身上的将帅杀气给吓跑了,哪里还用得着封路封门?”
白露不服气,怼她:“咱们家老爷身上也有将帅杀气啊,遇上那些怪事,还不是请了巫祝到家里来驱邪?有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说完便从背后掏出一把桃木剑,凑上去,神秘兮兮道:“这是我从大仙手里求来的辟邪剑,开过光,很灵的!待会儿我就把它插在咱院后头那堵石头门上,保准什么邪祟都过不来。”
秋姜冷冰冰地拆穿她,“你说的很灵的大仙,是门口那个卖烧饼的吗?他不是刚刚因为做烧饼之前没洗手,还人家吃坏肚子,被人家打爆一顿,烧饼摊都被人家砸了。他既然这么灵,有没有算到过,自己今天会有这么一劫?”
白露小脸一红,瞬间别过头去,不想再说话。
沈盈缺笑着捏捏她脸颊,安慰道:“没事,插着吧。你家郡主一身正气,什么也不怕,哪怕这桃木剑没用,也没有哪个邪祟敢近你家郡主的身。”
话锋一转,她又问道:“那座院子当真彻底封死了?就没有别的小路可以进去?”
白露摇摇脑袋,“都封死了,哪儿哪儿都进不去,连四面的墙都筑高了半丈,爬都爬不了。除非能长出翅膀飞进去,否则……”
说着说着,她眼睛忽然一亮,握住沈盈缺的手,激动道:“有!还有一个法子应该能进去!就是王爷现在自个儿住的那座院子!”
沈盈缺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白露已经迫不及待拉着她,来到墙根下,指着高墙另一边侃侃而谈:“就是咱们隔壁院子,王爷现在住的这座。我听王媪无意间说漏嘴,说那里留了道小门,可以直通那座封死的正院。郡主要实在想去看看,可以从这里头绕。”
沈盈缺眼皮一跳,仰头望向身旁这堵高高的院墙,心跳骤然加快。
第65章 家书
这倒的确是一件极其古怪的事。
把所有通往正院的道路统统封死,不让人去,偏又留了一条小路做后备,像是将那里专门设成某人的专属地盘一样,而这个人偏偏还传闻和那位正院曾经的主人关系不睦……
这个曾经的豫章王府,还真是有趣。
秋姜似乎想到什么,“嘶”着声猜测:“难不成……是那位豫章王妃还没有死,眼下就被关在那座废院里头?”
像是要验证她的说话,院里忽然刮起一道穿堂风,吹得廊下灯笼摇摇晃晃,明灭不定。
主仆三人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白露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躲到沈盈缺身后,疑神疑鬼地四下张望,“你快别说了,越说越瘆人。实在不成,就让槐序他们翻/墙进去看看,是人是鬼,一下就分清楚了。”说着别要出门找人。
沈盈缺拉住她,摇摇头,“不行,周时予还在隔壁院子里。他那个人精,心眼比蜂窝还密,槐序和夷则功夫再好,也躲不开他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我去吧,这两天我想个辙儿,把周时予支开,咱们不用翻/墙,直接从隔壁院子绕过去。”
——倘若萧妄真藏了什么猫腻,只怕不单那间被废弃的正院,连隔壁也别有洞天。
秋姜牵住沈盈缺的手,担忧道:“郡主当真非如此不可吗?王爷没告诉郡主这些,定然是有他的顾虑。郡主这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个儿溜进去调查,不被发现倒还好,一旦被发现,怕是……”
她抿了唇,没说下去。
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沈盈缺垂着脑袋沉默下来,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她自然心知肚明,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去揭萧妄的老底。可若不查,她又该怎么办?六年前那封莫名消失的求救信,被萧妄以毒酒鸩杀的噩梦,还有颂惜君的欲言又止,哪一样都是扎在她心底的刺,不一根根仔细拔干净,叫她如何安心?
“放心吧。”沈盈缺深吸口气,定定神,宽慰道,“我会安排妥当,不叫他发现的。”
秋姜张了张口,还想再劝些什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到底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于是这件事便秘密安t?排起来。
趁着萧妄这段时间都留在军营,回不来,沈盈缺给周时予安排了个活儿——说京口这边的百草堂分舵近来要忙着内部整顿,暂时没法照料那些之前在白石村救下来的孩子,想从周时予这里抽调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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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过去帮忙。
这么点小事,周时予不疑有他,痛快应下,为了更好地帮沈盈缺分忧,还亲自精挑细选了几个机灵勤快的,给夷则送过去。
原以为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圆满解决,岂料才过了一天,城南那片地方便莫名起了一场疫病,病情倒也不严重,就是闹肚子,一整片地方的人一趟一趟往茅厕跑。分舵的医士药童集体出动,诊脉的诊脉,煎药的煎药,很快就忙不过来。连当地的药铺药田,也出现了药材短缺的问题,急需从别地支运。
萧妄受封此地,颂家又是当地的望族,遇此情况,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若是往常,他们早就第一时间派人过去帮忙,何须百草堂出人出力?
偏此时,北伐在即,他们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在了这里,无暇分心。
沈盈缺便自告奋勇,将这救疫的活揽过来,还预备亲自去临县采办药材。
周时予自然不应。
眼下北伐在即,大战一触即发,边境一带郡县都是南北双方火拼的要地,这时候随意出去乱走动,不是白送给羯人当下酒菜?他如何能应?
点了点手头能用的人,他一咬牙,干脆毛遂自荐,亲自跑一趟临县。出发前还把别院里剩下的人都召过来,耳提面命地嘱咐一遍,让他们务必照顾好郡主,不许有任何闪失,有什么问题随时去找营地找少主公,再不济就去颂家求助,千万不能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一番激昂陈词,讲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能当场为沈盈缺打天下;
也听得沈盈缺本人脸红耳热,臊得不行,心里不断默念,自己不是有意行恶,下在南城井水里的药只是让人肚子不舒服,不会有其他伤害,她也没打算在别院里头造孽,只是想了解萧妄的过去。
更要命的是,周时予前脚刚离开,后脚鸣雨就带着萧妄的手书过来找她。
倒也不是萧妄他发现了什么,来寻她兴师问罪,不过是他听说了城南的疫事,担心她也中招,特特过来询问情况,顺便问她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这本是一句极其平常的关心。
放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都没有任何毛病。
可沈盈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拿着这封手书,心跳得就是莫名快,莫名急,像是做错事被抓了个现行。
抿着唇冷静许多,她才扯起唇角平静微笑,“告诉你家少主公,我无事,让他安心忙自己的事,他要是敢把自己累病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鸣雨笑着道好,和沈盈缺寒暄了几句,便笑嘻嘻上马绝尘离去。
至此,别院里萧妄留下的人都被彻底调离,沈盈缺想做什么,都可放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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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夜里,她让白露装成自己,在屋里歇息,秋姜和槐序一道把守院门,帮她望风。她自己则穿了一身黑,提着一杆风灯,偷偷潜入隔壁那座萧妄燕居的院子。
和“青崖白鹿”院相仿,这座小院布置得也极为简素,除了演武台和武器架,就只有几丛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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