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箬竹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角。
驿卒立马喊人来收拾桌面。
这一打岔,便没问出口。
堂内聚集了不少人,除了萧婧华带来的侍卫,还有官员、旅人,闹哄哄的,吵得人耳朵疼。
不止如此,她还感觉到有不少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凝在她身上,暗含打量。
这令萧婧华很是厌烦。
方才没注意,早知道就在屋里吃了。
她忍耐着弯眸对陆埕道:“明日我们一早就走,好不好?”
陆埕随她,“好。”
萧婧华便笑了,“那我先上去了,你早些歇息。”
起身后微顿片刻,趁着路过,她落下一句轻语。
“晚安。”
陆埕看着她的背影,神色略松。
萧婧华提裙在堂内穿梭,为了避免与人触碰,她走得格外小心。
上楼时,余光扫到右后方角落,好奇投去一眼。
那里坐着一人。
穿着一身黑衣,笼罩在阴影中,又带着斗笠,完全看不清模样。
奇奇怪怪的。
她失了兴,正欲移开目光,那人猛地抬头,露出一双凶恶暴戾的眼。
宛如藏在洞中的野兽,顷刻间便会张开血盆巨口,咬断猎物的脖颈,血煞之气朝她天灵盖直铺而下。
怔忡间,那人已埋首,隔绝所有视线,旁人再无法窥探。
“郡主,怎么了?”
用完晚膳的箬兰跟在萧婧华身后,见她忽然停下,疑惑发问。
心脏急遽跳动,密集似鼓点,萧婧华摇头,脚步略显虚浮地回了房。
第24章
翌日。
东方欲晓时,驿馆从沉睡中苏醒。
驿卒们早早的起来忙活,烧水备食。
客人们纷纷醒来,来来往往,嘈杂声不断。
萧婧华是被硬生生吵醒的。
昨夜分明是她说的一早就走,她本人却睡到了辰时正。
抱着被子在床上呆坐片刻,萧婧华在箬竹的服侍下洗漱。
下楼时,她下意识往角落里扫了一眼。
那个怪人不在,想来应是离开了。
这让萧婧华松了口气。
说来也怪,她虽非胆大包天,但胆子也不算小,可一个眼神,竟令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发生了什么萧婧华早已忘却,醒来时身体却还记得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
简直莫名其妙。
还好那人走了,还好无人知晓她被一双眼睛吓到梦魇。
否则传出去,她郡主的威严何在?
侍卫们早已装好车,就等她这个主子了。
目光一转,萧婧华朝坐在大堂左侧的陆埕走去。
早在她下楼时,陆埕便发现了,见她走来,为她盛了碗莲子粥。
萧婧华落座,他又盛了碗。
她小声问:“你没吃?”
陆埕言简意赅,“在等你。”
让侍卫们等,那是天经地义的,毕竟她是主子,无人敢置喙。
但换成陆埕,萧婧华面色却浮现羞赧。
她埋着头,小口喝着粥,努力面不改色。
“哦。”
用完早膳,萧婧华一行启程上路。
昨晚睡得不好,伴着箬竹低柔的念书声,她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马车还在前行,萧婧华懵懂问:“到哪儿了?”
箬竹时刻注意着她,忙道:“快到集县了。”
揉着眼睛,萧婧华嘟囔,“午时早过了吧,怎么不叫我?”
箬兰嘴角噙着笑,“郡主睡得香,奴婢怎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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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欲开车门,“饭菜在后面马车里温着,郡主可要用膳?”
萧婧华疑惑,“哪儿来的饭菜?”
“路过一家驿馆,陆大人让孟年去买的。”箬竹回。
萧婧华明显愣住,随后重重点头,“要。”
箬兰便让马夫停车。
片刻后,她拎着食盒回来,一样样把菜摆出来。
萧婧华细细看了眼,心情比方才又好了不少。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愉快地用完一顿饭,集县也到了。
王府的马车是识路的好手,加之萧婧华去年曾提过要去山邑园,他早把路摸清了,不曾问过一次路,直接驾车停在了山邑园门口。
王府的人打过招呼,山邑园管事早候着了,笑容满面地快步走来,“郡主和陆大人一路辛苦,快往里请。”
萧婧华弯腰钻出车厢,立在车辕上,举目四望。
视野内尽是延绵山峦,半山腰处山岚缭绕,似神女轻纱覆面,朦胧缥缈。
近处满目苍翠,有斑斓花影隐在丛林之中,引人入胜。群鸟在树荫间飞窜,啼声清脆动听。
呼吸间,漫鼻的清新之气。
萧婧华很是满意,踩着杌凳离开马车。
管事殷勤地在前头带路。
陆埕的住处在外院,萧婧华的在内院,相隔有些远。
进了屋,她率先里里外外地转了圈,不满意屋内的纱帘,直接让箬竹换了。
昨夜在驿馆就罢了,临时歇脚只能将就,但她可是要在这儿住两夜的,上上下下都必须让她满意。
忙活了一通,眼看天色尚早,萧婧华去寻陆埕。
还没到他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了影子,她忙迎了上去。
离得近了,萧婧华眨眨眼。
宽袖素衣被他扎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腕,他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拎着木桶,瞧那方向,应是要去找她。碰了面,陆埕扬着鱼竿,鱼线随之摆动。
“钓鱼吗?”
萧婧华点头,“要。”
庄子里有个不小的鱼塘,荷叶拥簇,游鱼翻滚,偶有“咕咚”水声响起。阳光明媚,光线洒在水面上,浮光跃金,波光粼粼。
日头晒,陆埕带了顶斗笠,出门时,箬竹也为萧婧华戴上了帷帽。
白纱遮眼,打发了孟年和箬竹几人,萧婧华跟着陆埕坐在树荫下,看着他落竿。
阳光从绿叶缝隙中穿透而下,在他身上落下无数光斑。每动一下,光斑也随之而动,
看着看着,萧婧华陡然出声,“我记得有一年,也是和你在庄子上抓鱼,我没站稳,跌进水里吓得哇哇大哭,还是你把我捞上去的。”
陆埕认真盯着水面,回道:“是你七岁时。”
萧婧华弯眼笑,“那次真是把我吓坏了,还好有你在。”
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鱼线往下坠,陆埕掌中用力起竿。
一条鱼破开水面,溅起的水花似雨纷落,融入水中。
萧婧华惊喜,“这就有了?”
陆埕点头,用木桶舀了半桶水,拾住在草地上翻滚的鱼,取下鱼钩扔了进去。
鱼儿入桶,霎时响起“哗哗”水声。
萧婧华偏头去看,鱼尾一甩,有水珠飞溅。
她忙往旁边避开,嫌弃地拍了下略微有些湿润的袖子。
陆埕又将鱼钩甩入水面,突兀道:“抱歉,那日是我的错。”
萧婧华愣住,转眸去看他。
“这几日,我都与孟年住在官署。”
少女偏头,认真听他说话,闻言眼睛一点点睁大,星眸中有亮光扩散。
“你没回府?”
陆埕摇头,看着粼粼水面,轻声开口。
……
窗外阳光耀眼刺目,令人神晕目眩。
胸口的伤仍在作痛,白素婉平躺在床,目光呆滞。
她原想趁着住在陆府这段时间与陆埕培养感情,可他一连多日不回,她心中焦急,便让兰芳借口伤势复发去请。
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眼前一幕幕浮现着昨日情形。
房门被叩响,白素婉低柔唤道:“进来。”
陆埕推门而入,嗓音和着从门外吹来的风,些微带冷。
站在屋正中,他询问:“听兰芳说,白姑娘的伤势加重了?”
白素婉瞪了一眼随之进来的兰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眸光似水,柔声道:“大人见谅,是兰芳大惊小怪。”
兰芳快步行至床前,替她掖被角,嘟囔道:“还不是姑娘的伤太重了,我看着都揪心。”
白素婉嗔她一眼,见陆埕并未怪罪,抿唇轻笑,“大人往后不必客气,称我素婉便是。”
陆埕眸光清浅,“唯有妻室,方能以名唤之。”
白素婉微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面色刹那煞白,“大人这是何意?”
“陆某倒是想问白姑娘是何意。”
视线转向兰芳,他道:“陆某并未告知任何人我的行踪,兰芳姑娘,是怎么在书铺找到我的?”
他的目光很淡,然而兰芳却觉得,仿佛有雷霆万钧朝她倾轧而下。
她不可遏制地开始发抖,“是、是巧合。”
短促的一声笑,似是在嘲讽她编的谎话极为可笑,陆埕淡声,“京城大大小小这么多书铺,兰芳姑娘能准确地找到我,可真是天大的巧合。”
兰芳脸色惨白,向白素婉投去求救的一眼。
白素婉飞快思索着应对的法子,“她……”
“上次白姑娘出现在赌坊附近,陆某便觉巧极了。”
白素婉思绪混乱,下意识道:“什么赌坊?”
话一出口,她便觉不对,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
“白姑娘既不知赌坊,为何会出现在附近,及时为陆某挡了一刀?”
白素婉心中慌乱,紧紧咬着唇。
那附近,竟然有赌坊?!
是她大意了,当时只顾着追寻陆埕所在,并未探查四周。
陆埕从袖中取出一物,“是因为这个?”
白素婉怔愣抬头,看清他手中之物,双手收紧,抓住掌下被子。
那是一枚湖蓝色的香囊,用银线绣着云雷纹,珊瑚珠下缀着一条穗子。
这香囊一出现,兰芳顿时慌了。陆埕瞥她一眼。
“陆某思来想去,唯一与白姑娘有关的,便是这个香囊了。”
“因为它,你轻易掌握了我的踪迹,算好时机,为我挡下一刀。”
“现在想来,当初在百花楼,莫非也是姑娘做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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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陆埕眸光冷了下来,“这东西,究竟有何玄机?”
白素婉埋首,狠狠咬住下唇。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或许坦诚一点,能让他的怒气少一些。
猛地闭眼再睁开,白素婉松开唇,苍白饱满的唇瓣上留下一道牙印,增添了不少血色。
“我曾经帮助过一个神秘人,为了报答,他留给我一颗追魂香。那香寻常人闻着平淡无味,唯有以它为食的蛊虫能察觉,可以此追踪人的行踪。”
原来如此。
这枚香囊到他手里,找到张骏后便随意搁置在一旁。可日日在同一间屋子,身上难免会沾染。
在白素婉和兰芳惊愕的目光下,陆埕取出火折子,亲眼瞧着那香囊被火舌吞灭。
火光映衬着他的脸,白润如玉,也冷漠似冰。
松开指尖仅剩的丁点布料,陆埕道:“除了这些,还有满大街的流言蜚语。白姑娘的手段,果真了得。”
睫羽湿润,白素婉瞳孔之上漫出了泪。
兰芳为自家姑娘不平,咬牙恨道:“我家姑娘做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对陆大人一片痴心。”
“一片痴心?”
陆埕似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他极少这样笑,眼尾轻挑,几分轻蔑,几分冷漠。
“仔细算来,我与姑娘不过四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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