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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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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眨了眨眼,就见褚君陵一脸不满的凑近:“你不专心!”

    “是皇上太专心了,才衬得臣不大专心。”

    跟着褚君陵久了,竟也习了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偷着笑笑,腿被叠得有些难受,膝盖稍微动了动,好巧不巧正碰到褚君陵那地儿,就听得对方抽口凉气,直接握住小腿放到了肩上:“这么心急?”

    周祁面上可疑地生绯,又不愿叫褚君陵笑话,便掩饰地侧开眼去,觉得腰间让什么抵着,微勾勾唇趁机发作:“看来还是皇上心急些,却尽赖给臣,可谓口不应心。”

    “等会便叫你晓得厉害。”

    周祁不甘示弱,觉得头发束着膈脑,抬手三两下解散,小心将褚君陵昨日送的那簪子放到枕下,搂住他的脖颈往下带了带:“臣还未洗身,皇上可要再等等?”

    “朕心急。”

    褚君陵赌气回了句,知说不过他,干脆将周祁唇压得不留缝儿,连些细碎的呻吟都溢不出来。

    顺手扯下龙帏,任着床褥半悬在榻沿,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已是晌午。

    周祁早膳未用,再让褚君陵踉踉跄跄几回折腾,饿得前腹贴后背,身上又疲累得很,眼皮重得直打架。

    “祁儿…”

    隐约听得褚君陵喊,眼睛勉勉强强撑开条缝儿,紧就感觉身体被抱起,不多会便落入一池温热:“洗洗身再睡,朕让御膳房煮了粥温着,等你歇醒再用?”

    “嗯。”

    迷糊应了声,褚君陵后头还说了什么,周祁一概没听进耳,再醒来里衣外襟尽换了新的,连着床单被褥,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唯独某个人不在。

    第46章 告御状

    撑撑腰坐起身,恍惚记得是褚君陵亲自替自己清洗的身体,心头松了口气。

    即便不是头一回,以往事前事后大多也是他自行清理,要不就是褚君陵帮着,再没有旁人。

    他不抗拒和褚君陵做这种事,却也受不得让哪个奴才瞧见这副模样,更莫说贴身伺候。

    即便先前没同褚君陵一起,他再视周一如亲故,洗身沐浴,但凡涉及私密之事,他也没准对方服侍过。

    幸而褚君陵也不愿外人瞧他的身……

    让腰间酸痛扯得皱眉,靠着床牖缓了会,刚起身下榻,奴才便如鱼贯般涌了进来:“将军可要用膳?”

    说话的小太监正是昨日去周府传话那个,皇上难得事后心情好,准他将功赎罪来伺候将军:“御膳房清菜小粥尽都温着,桌上糕点也尽有的,将军看是先用哪样?”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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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周到?

    周祁抬抬眼,仔细瞧了瞧那小太监,长得倒是白净,瞧着心眼也是个实的,没由得多问了句:“你进宫多久了?”

    小太监身体抖了抖,以为周祁要为昨日那事收拾自个儿,脑袋往下垂了又垂:“上…上月刚入的宫,前几日才调到御前伺候。”

    “你很怕我?”

    “不…不怕的。”

    身体都抖成筛了,这还不怕?

    说话也哆哆嗦嗦的,难不成是个结巴?

    周祁自省了会,他也没长凶神恶煞的样儿啊,性情也还可以,怎的这小奴才就这般怕他?

    兴致上来,有意无意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将那小太监问的又慌又恐,以为真是因为昨个的事,腿没个软自发招了:“奴才不是有意要…要说漏嘴,将军饶命。”

    “我何时说过要怪罪?”

    周祁心下好笑,就听那小太监咦了声,惊讶的望着自己:“将军不…不打奴才么?”

    “怎么,你想挨打?”

    “不不,奴才不想。”被周祁这么一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还不自觉撇了撇:“奴才怕疼,将军别打奴才,您,您生气就骂骂奴才,这样您能解气,奴才也不会疼。”

    这会倒是不结巴了么。

    这小太监瞧着老实,实则也是个鬼机灵,不过因着刚入宫不久,一身纯良还未消磨干净,周祁心有所思,看他面貌瞧着讨喜,倒有些不忍他入这泥沼:“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禹顺,宫里的老人都管奴才叫小顺子。”

    “为何要入宫?”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肯入宫做阉人,要么是走投无路急需银两之人,要么是戴罪之身,不知这小太监属于哪个?

    小顺子突然红了眼,小心翼翼望着周祁,像是考量他值不值得任信,一对眼招子眨了又眨,见周祁清和俊美不似个坏人,鼓足勇气说了实话:“奴…奴才是来告御状的…”

    小顺子是逃难来的京城,生在康城县一户穷苦人家,近年康城收益不好,屡屡天灾,百姓许多都吃不饱穿不暖。

    官府鱼肉百姓强收赋税,又因着离京城远,朝廷很难注意到,加上县令和当地恶商层层相互,百姓想告也没地方告。

    往往没出康城就被官兵抓了回去,死里一顿打,活着就丢进大牢里做苦役,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想着告御状,对官府的作为也都逆来顺受,无人敢与之对着干。

    新帝登基才好了些,却治标不治本,县令虽是换了,可那些个藏得深的贪官没动到根本,仍旧见恶作恶,换汤不换药罢了。

    今年收成更比去年差了许多,小顺子家中交不出赋税和粮食,被官兵找上门,抢的抢砸的砸,小顺子父亲下意识上前挡了挡,直接被官府的人活活打死,家中就剩娘和大姐。

    新来的县令又是好色之徒,晓得小顺子交不出东西,便直接将大姐强抢了去,他娘受不住打击哭瞎了眼,没几日也去了。

    小顺子想为家人报仇,却没本事和官府对立,冲昏头到公堂上闹,被官差打了三十大板陷入昏迷,那些人探过鼻息只当他是活不了了,便随手将人拖到处荒地,任他自生自灭。

    没成想小顺子命大,不仅没死,还躲过官府排查逃出了康城,一直逃到京城,席天慕地,饿得实在忍不了,要么拿路边的草叶子裹腹,要么捡旁人丢到地上的馒头,有几回偷百姓家中狗的吃食,被人那扫帚追了整条街,还差点被狗咬。

    调着口气到了京城,却不知如何才能见到皇上,正好听闻宫中收人,男子愿入宫做太监的,更能得不少的赏银。

    小顺子心灰意冷,一心只想为家人报仇,也顾不得家中仅还有他这么个男丁,咬牙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等一刀子下去,再反悔也晚了。

    等入宫中,才发现太监也是分等级的,凭他的能耐还是见不着皇上,小顺子脑筋一转,拿着割那二两肉的赏银孝敬给了管事公公,兜兜转转近个把月,这才买得个御前伺候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御前,结果冤还没诉,昨个儿就把皇上交代的事搞砸了,小顺子心里苦,提到家人,更是哭得直哽咽,手使劲往眼睛上抹,也忘了主子还在。

    后头被周祁几句安慰,心底那点防线彻底塌了,一边说让将军恕罪,嘴里却越哭越大声,好一阵嚎啕。

    周祁被他扰得耳朵生鸣,到底心疼这半大孩子,把人叫到身前哄了阵,等小顺子心情得以平复,拿了快糕点给他,哄小孩儿似的:“你既是肯信本将,此事我会和皇上商量,定给你家人和康城百姓个交代。”

    小顺子抽抽噎噎地,听周祁愿为家人申冤,如见了活菩萨一般,又跪又拜地,口中反反复复念叨着谢,没忍住又喜极而泣:“奴…奴才相信将军,将军是好人,奴才替家人们谢过将军,求将军严惩那些恶官,还我爹娘在天之灵。”

    “这是自然。”周祁颔首,轻将人扶起身,想着又问他:“你那大姐可曾在世?”

    “大姐不愿让那贪官糟蹋,去…去地路上便趁那些个官差不注意,投河自尽了…”

    说更伤心,也正是如此,那个丧尽天良的县令见他生得不错,又是个男女不忌讳的,便想拿他去抵债,将他娘活生生气死。

    他恨不过去公堂上找县令对峙,扬言要到天子跟前揭发那些恶事,这才惹得县令怫然发怒,打得小顺子仅剩半口气儿在。

    第47章 皇上甚是自恋

    “岂有此理!”

    周祁性情温善,听及此也禁不住动怒,天子脚下,那些贪官竟目无王法至此,强抢民女私收赋税,当真是无恶不作。

    不为百姓谋福也罢,空拿朝廷的俸禄,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将一方水土闹得乌烟瘴气的。

    倒难怪偏远之地年年都有人反,官府上报到朝廷却只字不提缘由,光求着朝廷派军镇压。

    百姓纯善,不知官场这些弯弯绕绕,便只会觉得是朝廷作怪,天子在位不谋其政,因而记恨在心,那些个贪官再讲是奉命行事,这错便尽推到了皇帝身上。

    周祁眸色甚沉:莫说百姓,若他日日在那水深火热之中,怕也要反的。

    再是诛九族的死罪,自己博博命数,结果是成是败,总好过处处受人压榨。

    朝廷锅里的老鼠屎倒是不少么!

    周祁怒极了反而平静,见小顺子小心翼翼吃完糕点,又给他拿了块:“你且放心,朝廷里头生了蛀虫,皇上绝不会坐视不理。”

    “小顺子谢过将军,谢…谢过皇上。”

    “本将瞧着你不错,是个讨喜的,若我问皇上把你要到身边,你可愿意?”

    小顺子千万个愿意,中郎将性情好,待奴才也亲近,还给他小点心吃,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的主子,听周祁有意留下自己,点头如捣蒜,感觉脑袋有点晕才停下:“奴才愿意!”

    生怕周祁反悔,赶紧将嘴里的点心咽了,紧张道:“那…那奴才以后便是将军的人了,奴才会好生伺候将军,不惹将军生怒。”

    周祁见他这模样就来趣,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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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吓唬:“御前伺候可是宫里奴才求都求不来的香饽饽,你这小奴才倒特别,反而急着要离皇上远点。”

    小顺子脑袋个劲儿摇晃,伴君如伴虎,皇上脾气还不好,不定哪天脑袋就不在自己头上了,若不是有冤要告御状,他才不情愿来呢。

    “小顺子就想跟着将军,您…您…已经应过小顺子了,不、不能反悔。”

    说完就有点怕,主子要不要他是主子的事,哪轮得到奴才置吮呢,幸好周祁没多计较,直接赏了小叠点心给他,便让小顺子退下了。

    等了阵仍不见褚君陵回来,随手招过个宫人:“皇上去何处了?”

    “回将军话,奴婢不知。”

    周祁动作一顿,抬头睥了眼那奴婢:“皇上走时未说?”

    “皇上要去何处,岂是奴才们能问的,将军虽受皇上宠爱,却也得顾忌几分宫里的规矩。”

    他这是让个小宫女给教说了?

    周祁神色晦莫,悠闲地品了口茶:“这话是皇上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多嘴?”

    “是奴婢瞧将军过问皇上,怕将军犯了皇上的忌讳,方才多嘴提醒将军一二。”

    不就是个男宠么,神气个什么?

    那宫女心嗤,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口气却傲得很,丁点没拿周祁这将军当主子看:“也是皇上如今宠爱将军,不便明说,若日后久了,将军这般没个尊卑,迟早要惹得皇上不喜。”

    “皇上都不便明说的话,你这奴婢却敢说了?”

    另喊个奴才将粥端来,就让那奴婢难堪站着,用饱后才接方才那话:“如今是你在本将跟前坏了规矩,你既多这个嘴,我真计较起来,便是皇上跟前的人,想来本将掌几下嘴还是能的。”

    “你!”

    “本将想歇了,还不退下。”

    那奴婢咬牙切齿偷瞪向周祁,却让周祁抓个正着,觉出她眼中的轻蔑,加之方才的无故敌意,略一寻思,便知这小宫女对褚君陵存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既是让他撞见了,自然得替褚君陵将这桃花给摘了,先前都是对方拿这等事压他,这还是头一回掐褚君陵的。

    周祁倒也不吃酸,反是兴致占了上风,又回榻上躺了会,得知褚君陵回来,慵懒撑起身看他:“皇上方才去何处了?”

    “陈亦有要事要报,朕走时告诉了伺候的奴才,没人跟你说?”

    提到这个,周祁没由得笑了声,倒也不提方才那奴婢的事,只问褚君陵否是有关徐氏。

    “徐氏有意和侯府定亲,朕那计划想来该提前了。”

    “定亲?”周祁有些惊讶,侯府就齐锦满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如今同徐氏定亲,怕是当真恨极了他:“侯府小姐欲和谁定这门亲事?”

    “徐渊吾,如今徐安也就看重他了。”

    褚君陵冷笑,不和周祁多提这个,周祁只知徐渊吾是褚君陵的人,再因褚君陵故意瞒着,如今还当齐远侯真入了徐安党羽,这会听侯府要和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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