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了他爹,甚至起了想跟周夫人换个孩子养的念头,遭到了周夫人的婉拒。
好歹长大后俊回来了,嫡夫人欣慰不已,道不枉她怀胎十月,儿子可算是随了自己。
两家在朝中各有立场,私下关系却是极好的,彭大人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在府上小设了场宴摆,头一个邀请的就是周家。
席间喝得多了,直说他家老二出息,没辜负他的期望,嫡夫人也是眉开眼笑的,这小子自幼顽劣,如今也算有了造化,没白让她费心。
周未喝得也有点多,两个都高兴,听彭大人将自己几个儿子都夸了个遍,也忍不住拉过自己的独苗苗一阵夸,后来为谁家儿子更好的问题杠上,还险些动起手来。
周夫人忙着和彭府几位夫人说笑,也没管他两个,心头却是自豪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不止三个,妇人一凑堆,关系再好也少不得要攀比一二,听其中一房小妾道自家小儿娶了哪家大人的千金,又是怎样怎样的出息,周夫人惬意的吃口茶,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端坐着的周祁,但笑不语。
第69章 我表叔伯可是镇国将军
为免徐安多疑,徐渊吾常得往来于侯府,好在因徐氏和侯府先前误会,徐安晓得侯府小姐遭了徐娇苑得罪,不喜徐氏,倒未厚着脸强邀齐锦满来客,只让徐渊吾往侯府勤些,以加深感情。
这日请了齐锦满出府闲游,一路无话,徐渊吾看出她兴致不高,遂提议送她回去。
倒让齐锦满认真审视他一番,心道同是徐氏血脉,那徐有晋处处惹人讨厌,这老五瞧却相貌堂堂,温和有礼,叫人心生好感。
“劳烦公子了。”
徐渊吾回礼一笑,侧身让开位置:“小姐请。”
心头有了改观,齐锦满也不好冷落着人,好奇他既是徐安之子,为何要对生父恨之入骨,甚至狠下心与天子合作。
犹豫问了,却看徐渊吾神色微变,良久苦笑一声,粗略道了些旧事,和齐锦满几回相处,又晓得她与自己定亲的缘由,对这侯府小姐亦有几分敬佩。
两两皆怀好感,自是个个都不瞒着,互诉了通知心话。
“在下只愿家母后生安稳,徐氏处处逼我母子二人,徐安坐视不理,先前从未拿我当做亲子,任我母子遭尽欺凌,我又如何要认他这父亲?”
徐家逼他到绝境,他不想死,更想娘亲好生活着,恨与不恨,这一府人欠他母子二人的,既是他得了报复的机会,必然要徐氏千万倍奉还。
“徐氏确实罪该万死。”
齐锦满点点头,徐家真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徐娇苑,空有嫡小姐的身份在,却是个没教养的疯婆子,特别是徐安还处处和将军府作对,便是最最该死的那个。
不过这老五倒是挺好,可惜生错了人家,不然…
随即轻摇摇头,呕火的咬了咬下唇:这是在想什么,这徐渊吾有没有作为管她何事?她做何要可怜这人?
“你和徐家那些人倒是不同。”
起码不叫人厌烦,齐锦满弯眸一笑,让枝陶将之前买好的香囊递给徐渊吾:“本是买来做做样,你常往我府上送东西来,我却不回一礼,恐要让你那黑心爹怀疑。”
京城谁不晓得齐远侯宠女,当初更是为她才铤而与皇帝为敌,若她待徐渊吾无意,齐远侯绝计不会拿自家千金的幸福做筹码,去换与徐氏的合谋。
齐锦满正是深知这一点。
徐渊吾诚意满满,若她再不送点回礼,一直对徐渊吾的示好表现得无感,却又轻易答应下与他结亲之事,徐安那老狐狸定会多疑。
“不过看你不似恶人,待我也算有礼,未有出格冒犯之处,这香囊便算本小姐真心赠你,你可愿收?”
“小姐心意,在下怎敢推辞。”
徐渊吾小心接过,朝他行了谢礼,齐锦满心情也大好,笑容带有几分傲娇,明眸皓齿,惹得徐渊吾心中一悸,慌张错开眼去。
路过街市,来往行人颇多,徐渊吾怕他被人撞到,抬手护在齐锦满身侧,一边自己也小心着避免碰到,齐锦满看在眼里,不觉有些动容。
这人某些地方倒和周公子相似,齐锦满偷瞧了瞧,正好徐渊吾有话要问,转头正对上齐锦满视线,四目相对,紧又各自移开。
齐锦满呼口气,莫名心有些快,下意识伸手探了探脸,没觉出烫意才少些紧张,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徐渊吾也颇为无措,突然和对方视线撞上,显然没个心理准备,踌躇许久才问她:“小姐赠在下香囊,在下心头有个疑问,可能请小姐解惑?”
“你说罢。”
齐锦满点点头,因着尴尬却不瞧他,徐渊吾亦是,两人脑袋各转向一方,让身后跟着的枝陶深感莫名。
“敢问小姐,如今你与在下…可算得是朋友?”
“自然是了。”
听他如此一问,还当是不情愿,心里突然不大高兴,正要质问,突然被徐渊吾合臂一揽,整个人扑到他怀中。
等身边那辆马车奔过,这才急急将人松开,拱拱手道:“事出有急,失礼之处还望小姐莫怪。”
齐锦满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那日也是有马车袭来,周公子挺身而出,像极了书中所写的玉面郎君,也如这般稳稳护她在怀中,叫她一见便倾了心,念想至今。
“小姐?”
唤了几声才回过神,草草道过无事,见那马车横冲直撞,不住气道:“这些人驾马都不长眼么?真当是自己家了,撞到哪处才是活该。”
话刚落,就见那马儿扬蹄一甩,直将车辇甩到街边那棵大槐树上。
不多会儿就听里头骂骂咧咧出来了个人,瞧着年岁不大,却跋扈得很,看就是哪家被宠坏的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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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那少爷样的男子像受了惊,对着车夫又打又骂,好一阵拳打脚踢,后头直接将那车夫踹到了地上,男子也跟着跳下车,狠一顿踢打。
齐锦满见那车夫求饶声从大至小,捂着腹部一脸的痛苦,善心作祟看不过眼,急急跑过去将人推开:“你再打他就死了!”
一旁的百姓也跟着说劝:“是呀是呀,你看他快没气儿了,打两下消消气就是,出了人命可不好。”
还有的说本就是小事,何况那男子也没伤着,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男子非但不听,还恶狠狠骂那些百姓多管闲事,看齐锦满挡在前头,不屑道:“哪儿来的丫头片子,还不滚一边去?”
扬言要连齐锦满一起揍,听百姓中有人多嘴,拿出腰间挂着的鞭子扯了扯,啪地一声抽到地上:“本少爷教训自家奴才,也轮得到你们这些贱民插嘴?识相的赶紧滚,晚了别可怪本少爷手中的鞭子不长眼!”
百姓被他的狠劲儿吓住,遂也不敢多言,许多胆小的趁早跑了,唯恐惹火上身,个别胆大的虽是没走,却也站得远远的,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男子看齐锦满还不走,非得护着那车夫,嗤笑一声:“怎么?还想跟本少爷的鞭子讲道理?”
“你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他是奴才不是牲口,你这是草菅人命!”
“本少爷今天就草芥人命了,怎么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
这奴才可是签的死契,他今天就是真打死人,即便官府来了也拿他无法,何况这小娘们。
“你大胆!”齐锦满还没被人这么看轻过,让徐渊吾将那半晕不晕的车夫拉到一旁,怒指着那男子:“京城之内,岂容你放肆!”
那男子不当回事,准备把齐锦满推到边上,细看她姿容貌美,手中一顿,不乏起了邪心。
轻浮往齐锦满脸上摸,手没触碰到脸颊的肌肤,就被对方狠狠一记耳光,打得直歪过头去,嘴角更是隐隐发疼。
“臭娘们、、嚄!”
没来得及还手,让徐渊吾一脚踹到腹部,猛一声惨叫,惊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心颤了颤,只觉得解气,纷纷拍手叫好。
徐渊吾自己也是一愣,方才见他举止粗鄙,有意调戏侯府小姐,下意识便出手了,等理智回来,对方已经挨了自己好些拳脚。
“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男子痛得龇牙咧嘴,爬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晓得自己打不过对方,只往后退到安全的位置,放狠话道:“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等我回去告诉表叔伯,定要你和这臭娘们不得好死!”
臭娘们?!
这纨绔目无王法也罢,还敢屡次羞辱于她,齐锦满让这称呼激怒,这会小姐架子也上来了,虽没再上去甩他耳光,却让枝陶好生将人记在心头,回府好告诉齐远侯。
“齐远侯?”
男子呸了声,头一回来京城,在湘南又嚣张惯了,因着他口中那表叔伯在京城是个大官,便连当地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哪个不得待他礼让三分?
自小又让家中宠坏了德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全然不懂朝廷局势,只闻家中说那未曾蒙面的叔伯受皇上重用,手握有滔天大权,便以为能独手遮天,谁也奈何不得他。
是以听了齐远侯的名讳也不露怕,全然不拿这侯爷放在眼里:“什么狗屁侯爷?本少爷可不认得,不怕告诉你们,我表叔伯可是权势滔天的镇国将军,谁敢得罪本少爷!”
第70章 镇国将军可是官最大的那个?
镇国将军??
“那不就是周将军?”
几个百姓交头接耳,偷偷看了看那男子,皆不怎的信他的话:“周将军一府都是和善人,哪来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侄子?”
别是哪个有心机的人冒充的。
“你没听他说是表叔伯么?不定隔了多远的亲戚,这是看不得人家好,急着攀高枝来了。”
“周将军要真摊上这么个侄儿,这不是给府上摸黑么?”
“可不是。”
周将军多好的人呐!为官清廉,心地又善,可不能让个败家的侄子毁了清明。
也有百姓当场好戏在看,传闻侯府和将军府就不对付,似乎在朝中还是死对头。
这会侯府千金和将军府的表侄子结下仇恨,不得善了是必然的,往后可有的闹。
齐锦满也惊诧得很,这草芥人命的纨绔竟和周祁是表兄弟,可周公子如此霁月清风之人,怎会有这有辱门风的兄弟。
“你当真是周将军的侄子?”
“怎么,知道怕了?”
男子摸摸嘴角,这下也没兴趣顾美不美色,指了指二人,阴笑道:“晚了!今天谁都跑不了,敢打你邢爷爷,等我回去告诉叔伯和婶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次入京,来就是为投靠那没见过的表叔伯一家,两家虽没什么亲直血缘,当年家祖却对周氏祖上有救命之恩,家中虽受周府照顾处处风光,却都是些小恩小惠,这救命的恩情还迟迟未报。
他父亲可说了,与其朝廷有人,不如自家人在朝廷稳当,这恩情隔得又远,不定到哪辈周家就不认了呢?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那叔伯有这大官当着,与其让他家中沾光,倒不如也直接在朝中给他寻个官做。
他如今信物都带来了,就坐等表叔伯赠官,以往只听京城这好那好,如今亲眼见到繁华,便再不想回那小地方了。
街边房屋林群而立,车水马龙,樊盛又热闹,景色更不必说,不愧是天子在的地方,哪儿哪儿都透着金贵,看得人眼花缭乱。
便连摊上玩意都比湘南的精致齐全,寻常百姓居所都如此,待会到了将军府上,还不定如何气派。
一想到自己当了官后,也能长久留在此处,便不住得意,到时候一家老少都接到京城,对了,还有他那病秧子嫡姐,今儿个也同他一块儿来的,方才让那车夫撞疼了脑袋,这会正在马车上歇着呢。
如今到了说嫁的年纪,家中人便让她跟着一道,意让周未给说个官户人家,最好是能做正房太太,到时候家中一荣俱荣,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要他说,劳什子的大小姐,一身穷皮子瞎娇气,装个什么金贵人呢。
不就是正房肚里掉出的种么?
等他往后当了大官,还不定谁巴结谁呢,贱人就是矫情。
那车夫清醒过来,怕主子真生气把自己打死,也不敢耽搁,爬过去认错又求饶的,男子干不过徐渊吾,见车夫自己撞上来,又往死里一顿打,气息奄奄才踢开人,挑衅的看着徐渊吾。
“刚才不是拦得挺起劲儿吗?怎么不拦了?怕了?”
齐锦满不服气,让徐渊吾伸手挡了下来,若此人真是周未侄子,他只盼周府对这侄子别太上心,不然凭皇上对中郎将的宠爱,他所做的一切便白费了。
他和娘…
“就是他!”
人群中突然出现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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