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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2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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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说身不由己,连命都是君王所有,褚君陵哪听不出话里奚落,是在故意挖苦自己:“朕怎么觉着你近来刻意要引朕动怒。”

    就这般想遭他发落?

    见周祁要跪身请罪,悔不迭拦下:“朕不过随口一说,较真做甚。”

    “奴一头发惹皇上不喜,合该剃净。”

    褚君陵气结,偏得好好把人顺着:“又不是叫你去做和尚,剃干净做什么?”

    敲当木鱼嚒。

    周祁若有所悟:“皇上是想一根根扯下来。”

    褚君陵:“。”

    换个人挑事,这会头已经垫桌脚去了,但对方是周祁,褚君陵就得忍,末还得与人赔个笑。

    月前周祁发根儿枯叉,毛毛糙糙的,如今已然恢复顺泽,想必是药浴的作用。

    周祁外伤痊愈,贾钦在调理方子中加了项药浴,一来调养内里,二来周祁阴寒天腿脚有痛风的毛病,如此能缓解些,周祁伤虽好,身上大大小小疤痕无数,褚君陵恐他因此卑怯,日后更不敢与人交道,遂让贾钦添有几味能消印痕的药养,每夜歇前泡半个时辰。

    起初就在殿中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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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泡,奈何水冷的快,为免周祁着凉受寒,时刻得注意更换药汤,周祁又惧让外人见身,褚君陵只得亲力亲为,让奴才将药桶提到殿外,自己再提进来,温度凉下又倒换热汤,如此反复。

    周祁清醒着还好,能听进话,有时途中突发癔症,殿中免不得要闹场洪灾。

    不胜其折腾,褚君陵一琢磨,干脆将侧宫那处温池当药池用,每日由贾钦等比取量,将所需药材泡入池中,周祁浴后再抽水将里头药渣子捞出,次日再换新。

    那温池原是处恒热泉眼儿,叫褚君陵命人改建成御用的汤池,如今用以药浴再合适不过,省去中途换水的麻烦,就是有些费药材。

    所用药材尽是珍稀,褚君陵为保药效达到最好,从珍稀中再又筛了一遍,换言之,烧钱。

    贾钦咂舌:周祁这泡的哪是药浴,分明是一池真金白银。

    ‘后宫都传周祁受宠,岂止!这是叫圣上当祖宗供了。’

    褚君陵则财大气粗地表示:只要心头肉病能好,国库搬空都情愿,况是这区区小钱。

    换水问题解决,又生旁的难处。

    御池敞大,担心周祁恍神时溺身,褚君陵也只得陪着他泡药,这倒无甚,坏在药材中有菟丝子和杜仲两味,本是为治周祁内里虚损、脚膝痿痛之用,奈何药含温补肾阳的功效,褚君陵长日受此大补,肝火难免旺盛。

    周祁安分且好说,病一发就闹腾,好几回让这混账勾起兴致,偏得憋屈忍着,几经龙痿。

    往有擦枪走火之势,周祁发觉更闹腾得厉害,慌惧挣开身往御池边儿缩,眼看君王逼近,退无可退,亦不顾在池中,蜷曲膝盖就要往水中跪,褚君陵有回没捞及时,很让人呛了几口药汤入腹。

    甚至难搞!

    遂连想到前两日,周祁也是病发,误会自己要行云雨,温温弱弱求他等回殿再欺身,模样可怜见地将褚君陵挑得心痒,情.欲难抒,忒折磨人。

    听得周祁轻哼瞬即回神,发觉将人头发扯疼,忙松开手,心虚往他发顶轻柔:“就让它生着,再泡阵时日不准就黑了。”

    周祁轻眯眸子,斜眸去望不知突然走什么神、却无端将自己头发扯得生疼的昏君,余光恰巧发现肩上断落的两根头发,一黑一白,还挺相称。

    拈起断发给褚君陵瞧,无声仰头将他望着。

    褚君陵先是一阵心虚,而后思绪发散,连想到割发断义上头,再瞧周祁神色淡漠,瞧不出丝丝情绪,唯恐对方真有此意,当机立断将周祁手和两根碎发裹进掌心:“朕绝不许卿与朕恩断义绝!”

    周祁:“……”今日他没疯,褚君陵倒先疯了。

    ———

    夜里迎来春日最大一场雨季。

    前时周身尽裹着伤,几种痛觉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哪,只觉哪哪儿都疼得催命,如今外伤愈合,腿脚上的痛就显出来了,钻心似的。

    褚君陵按摩暖脚尽不抵用,泡在药浴中稍缓和,一离温池痛又清晰,周祁觉似骨头被根根凿碎,难遭受住,吁喘嘶鸣,口中痛没停过。

    还是褚君陵命暗卫到贾府上把贾钦掳进宫,赶将长、鍉针泡入麻沸、草乌散等药材翁煮入孔,施针注入骨肉,这才使得疼痛镇缓。

    药量过重有伤神经,贾钦亦不敢多用,仅到周祁堪堪能忍的程度.

    贾钦解衣喜躺下身,扯开床被到一边,正要与自家夫人夜行欢事,哪知裤子刚脱,床幔紧就遭人拨开,随即见个黑衣谋面、自带凌然杀气的男子站在床前,还以为是来灭自家口的,受惊差点儿当场身萎。

    贾夫人更严重些,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惜命使然,贾钦脑转得飞速,仍旧想不出得罪过哪个,仇深得至于派人来杀他。

    近来接触最多的,也就是皇上殿里那个。

    他和周祁无冤无仇,甚至算有救治之恩,对方该没理由杀他。

    第203章 不讨喜的废物

    便是为着前日被自己当天子面儿告状的事,凭如今圣宠,大可光明正大让君王收拾自己,全然犯不着绕这圈子。

    皇上就更不可能了!

    抄家砍脑袋多不过一句话的事,何至费此周折,总不会是无趣惹的?

    “敢问侠士、”

    话没问尽,猛被扛上肩头攀墙挟走,裤子尚未来得及提上,一路飞檐走壁,颠簸得贾钦几经作呕,晚饭倒腾到喉咙,怕吐对方身上被割食管儿或拔舌头,硬忍恶心又咽回去。

    途中头晕眼花吓破了魂,没功夫记路,到地方一看:好嚒!还真是皇上!

    ’圣上叫人扛他来,想必不是为的灭口。‘

    想是能活命,神思顿松,胆魂归位突觉下身凉悠悠的,低头一看,脸色先是僵乌麻木,接着变戏法似的一阵青一阵红,惶恐又燥得慌,心直道完犊子:‘方才能活命,现在圣上要不要自个儿活可说不准了’

    斗胆仰头看去,褚君陵果然瞧见了。

    “微臣失仪!”

    褚君陵也被他这造型惊到了,碍于君威未显于色,神情却是不好的,堪比外边儿的夜色还沉。

    看贾钦空裆朝自己跪下,额头与腰身贴伏在地,就剩个光屁股高高抬着,一时拿捏不清他是吓得忘把裤子提上,还是心中不懑被扛进宫,故意于殿前耍流氓。

    沉声斥道:“还不赶紧将裤子提上!怎么,等着朕给你穿?”

    “微臣该死!”口道污了圣上眼,就跪着的姿势手忙脚乱将裤腿套上,唯恐再往下落,顺在腰迹打了个死结, 赶朝君王请罪:“微臣无意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息怒!”

    褚君陵心忧周祁痛风一事,没闲情治什么罪,只训告贾钦下回再敢让他瞧见身下孽根,就把人丢去敬事房阉了,贾钦忙表明自个无此癖好,这事儿纯属意料之外,’突然‘惹的祸。

    诚惶诚恐谢过君王不阉之恩。

    “喜欢跪朕事后让你跪个够!”不耐催人手脚快些,将周祁突发的状况简要说了,闻听贾钦要施针灸,命奴才速将所需地备好,转头看贾钦就穿个里衣,身还要抖不抖的,也不知冷的还是吓地。

    衣襟还被冷汗打湿小片,隐约能见着肉,褚君陵脸更黑了点,让德观取了身奴才的衣物给他换上。

    德观憋笑憋得难受,又观贾钦神态紧张,被君王盯着冷汗又冒多些,再瞧眼榻上被点睡穴昏躺着的人,心觉贾钦这身打扮与周祁比,倒更像从龙榻上滚下来的。

    很快德观就笑不出来,褚君陵也发现这点,气不过又威胁一声:“再敢于殿前失态,朕当真让你做辈子太监!”

    德观:“……”太监何其无辜。

    也就是贾钦岁数大,比周祁他爹都高上几岁,不若让这老东西衣衫不整从自己寝宫出去,来日不知要闹出什么荒唐传闻来。

    况且他也不好老牛这一口…

    见贾钦手抖又再斥责,道他手抖无妨,若是哪根针扎偏了或是折在周祁肉里,不光要让贾钦成阉人,这双手也一并给他砍了!

    贾钦恰要落针,受此恐吓手猛一抖,好在弯拐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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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扎到了自个腿上。

    掳人的暗卫因着没给贾大人提裤子,害人御前失仪,被罚回堂挨了顿鞭子,奉命领罚之际恰逢贾钦收针回府,腿因着方才那针扎偏到腿上,这会药效发作没个知觉,被君王责令将功赎罪,又将贾钦按原路扛了回去。

    被丢回府时贾夫人还没醒,怕嫌丢人没好叫下人伺候,连受几惊引得尿意袭来,裤腰被栓死结解扯不开,房中亦没把剪子刀具可使,贾钦腹中胀急难忍,差点儿尿裆里。

    无法打碎桌上茶瓷,拾起块碎片往裤腰割,声响将晕着的贾夫人震醒,眼模糊见床前有个身穿太监服的人背对着自己,肩一耸一耸地,双手似在腰裆位置来回摩擦,也不知做地甚么下流事,人焦急地原地踱脚。

    “你是谁?!”

    隐隐记得她与自家老爷行房,而后出现个刺客模样的人,再醒来老爷和刺客尽都不见,房中又突然多出个太监…

    贾钦闻声转头,观她受惊,拖着还僵麻地那条腿颠簸回身,面色因尿急憋得发青:“夫人莫怕,是我。”

    “老爷?!”

    贾夫人惊魂未定,呆滞望着贾钦,余光撇到他身上衣物,只觉天都塌了。

    他家老爷…太监…还有腿怎么也…

    “你、这这,老爷、您怎么?、”不住串想到‘净势’上头,如噎在喉,胸腔气堵不畅,眼一翻白又晕过去。

    贾钦:“……”

    ———

    腿上药效起用,周祁痛处减弱,眉目缓缓舒展开来,微侧开身睡熟,褚君陵心疼拭净他额间的汗,躺身将人虚揽住,庆幸趁贾钦到前先将人睡穴点了,原意是不肯周祁醒着遭罪,后头一看倒是自个先见,不若周祁病痛不够,还得受眼污的折磨。

    翌日尚衣监的奴才送衣物过来,褚君陵恐不合身,守着周祁一一试过,见算满意给了些赏,瞧还差些配饰,命人将库中最好的玉石珍物尽取来,由周祁自个挑。

    周祁粗略瞧过,不领这情。

    “尽不喜欢?”要让周祁自行去库房瞧,有看中的尽都给他,受人回拒也不灰心,思及对方昔日模样,从托具中拿起块羊脂白玉放入他掌中:“公子如玉,此物衬你。”

    “下奴残秽,难衬无瑕之物。”

    见褚君陵仍不放弃,拿些清傲孤洁的言辞赞说,反觉屈辱至甚,受激抑郁横生,求死心起,不受控想激怒对方。

    手不听使唤举起那玉,当着褚君陵重重摔下,玉未尽碎,裂开道深长的缝,殿中奴才皆被周祁举动吓住,惶恐跪下身去:“圣上息怒。”

    周祁此举无异当着众人面打君王的脸,上赶着找死的行为,殿中奴才见惯类似场面还算淡定,尚衣监这几个只上回给周祁量身时来过,算上这次拢共也才第二回,陡然见这变故,个个心惊胆战唯恐受牵连。

    心骂周祁自个找死,还要拉人垫背,活该先前吃那些苦头。

    褚君陵只轻叹:“你这性子是越发骄纵了。”

    周祁猜要受罚,预备请罪,被褚君陵轻揽过身,反担心周祁眼没注意崴到脚,顺脚将那羊脂玉踢到一旁:“祁儿敢能放肆,朕乐意见得。”

    ‘如此也行?’尚衣监的奴才对周祁受宠程度又增新见识。

    见君王又拿新的宝物给人,无一例外被摔稀碎,而瞧君王眉也拧起,当是周祁终于要遭教训,就看褚君陵将盘中仅剩的几样拿到手中,这回没递给他:“这些也净不喜欢?”

    见周祁不语,一并扔到地上:“不讨喜的废物,早该摔干净,这几样朕代劳就是,省的祁儿手摔酸了怪朕不体贴。”

    德观和几个奴才看他二人平白拿宝物糟践,心疼肉也疼,尤是德观,恨不得上前抢到自个兜里,却看周祁还不知趣,直借君王所言顶撞:“奴确是废物,自知该死,无需得皇上暗示。”

    褚君陵几度无语…

    他可没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这人当着奴才拉他面子就罢,还敢恶意曲解,该罚!

    “德观!”喊人到跟前,正色拽住周祁一只胳膊,防止人见缝儿地下跪:“你且出出法子,朕该如何罚他?”

    “这这、老奴也不知呀。”拿不清褚君陵真要惩治还是吓慑,被逼问得无法,眼飘忽地试探道:“不如就罚公子、、今日不准用膳?”

    褚君陵颔颔首:“就如此办,都给朕听清楚,药后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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