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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将这昏君刀刀凌迟
“找死!”褚君陵艴然生鸷,受人拿周祁相威胁,如触逆鳞,扼将头目喉头锁得更紧:“周祁在哪?!”
“住手!”副手瞧皇帝似要疯魔,恐他真将自家领头的脖子掰断,急要说周祁没在手上,却撇见头目手势暗示,当下会意,偷交换个眼色,假意安抚住暴戾的君王,道是周祁眼下安全,稍后就不一定:“若不想他有事,赶紧放了我们领头的。”
褚君陵恐周祁受难,手头力道渐松,但也没傻的直接放人:“想救你家主子,便拿周祁来换。”
“好好你莫冲动!”
副手头点如捣鼓,骗说就将其劫到这片林子的某根树上挂着,做样喊人去带周祁来做交换。
褚君陵关心则乱,又逢精力耗剩无多,神志片刻忪倦,没听出话有明显漏洞:“周祁旦有丝毫闪失,朕要你们偿命。”
头目得缓过气,为君王这话笑得讽刺,趁褚君陵这会智不过脑,思绪尽遭副手打乱,手暗探往腰间,谨从其中抽出把短镖。
悄示副手继续提谈周祁,尽量把境遇遍严重些,脖颈紧又被君王掌指梏紧,缚感窒息硬忍耐住,借其疏防,挥力刺向君王腰腹,褚君陵反应快得一躲,原该刺向侧腹的镖稳稳扎进了大腿:“……”
方知是上当。
养心殿有层层把守,劫个人与登天同难,莫说这伙逆贼势浅,便是哪个带兵硬闯,想带人走也得费些时候,趁这空子远够将周祁藏身他处。
见几人混与自个耍阴招,眸起猩风,忽略痛处欲拧那头目脖子,突觉浑身乏软,后知是镖上抹了东西,没个劲儿的栽倒下去。
副手见褚君陵无反抗之力,再够不成威胁,顺手将他仅剩的暗卫也杀了,几步跑到头目跟前:“昏君已擒,将、您欲如何处置。”
头目口气掺恨:“今晚不就是为屠龙来的。”
此时不杀,夜长梦多。
副手脚踹踹褚君陵,见他中了迷药将晕不晕,可不愿他死的轻松:“这狗皇帝折去咱们数多兄弟,直接杀了太便宜他。”
拿手中长刀往褚君陵大腿伤处又扎一刀,见是没伤口重合上,心犯强迫又扎下去,如此几回,痛得褚君陵转昏即醒,胸腔剧烈起伏,遭那领头的一脚踩住:“便将这昏君刀刀凌迟,以祭诸兄弟的在天之灵。”
在场几人尽巴不得皇帝遭罪,无不认同,望将天子踩在脚底,心起诡异快感,客气地让头目先请。
褚君陵听他几个谦让,恍将自个当盘菜点,几世尊贵哪忍受得这等屈辱,强撑起精神要骂,就见头目高举长刀,刀身月染,现得寒光乍乍,一击即中腰腹。
骁刃入肉,褚君陵重重痛哼一声,青筋暴起欲裂,意识厥沉之际,腹部再一阵剧痛袭来,如此往复。
头目欲将其活着凌迟,更喜得瞧皇帝生不如死的惨状,刀刀故意偏离要害,亦不施褚君陵喘息的机会,转动刀柄绞他伤处的肉,见皇帝死撑着那所谓龙颜不肯露痛,刀又插得深些。
讽刺君王死要面子多得活受些罪,残忍将人来回折磨,换着人往其身上扎血窟窿洞。
待见皇帝身生痉挛,口封不住溢出血来,大觉痛快,欲抽刀将他骨肉成坨削落,豁闻马蹄声近,抬头不防,紧遭掌风逼得后退几步。
变故突发,另几人亦未反应过来,鼻嗅到几丝古怪气味儿,脑一重就不醒人事。
褚君陵当要命绝于此,合眸之际听得刀剑相撞,撑开眼皮颇有些意外:“你怎么、”
实在没力气说话,身上处处血肉烂翻,催命似的痛,茫看刺客尽都倒下,仅剩头目一个,稍落下心。
任其架上马背,将包袱恭敬套回自己身上,听人请罪撑口气儿问:“哪来儿的迷药。”
这点时间不够入宫一个来回,再看这混账独身回来,包袱亦未送到,明是抗旨不尊。
顾及他与那头目打斗,自个更没得横尸野林的念头,恐其分神遂没问罪。
不想暗卫边攻边防,边自个招了,说从集市上买的。
褚君陵忍着斥人的冲动,咬牙切齿,不知气和痛哪个更多些:他让这混账带东西回去搬救兵,这狗东西倒悠闲,竟还骑马逛到集市上去了。
“你倒是有主见。”
暗卫给中头目两拳,肩头上也挨了刀砍,各负伤重,被逼往后摔退几步。
受君王责问无暇解释,趁那头目小养的空隙,翻身上马道声冒犯,剑把子拍到马屁股上。
待那头目误以为他要携人潜逃,虚晃一枪,反身以掌击向对方,下马前将褚君陵恭敬护稳:“属下护主不利,若能留着贱命回来,自去向主子请罪。”
话落马匹已经跑远,褚君陵艰难回头看那身影一眼,心神复杂。
头目功力在暗卫之上,本该胜算在握,不防他使诡计,心腹稳稳受下一掌,口中顿尝猩甜,身斜要跌,以刀插地退滑段路,单膝撑柄跪地,重咳了几声。
暗卫亦没讨着好,伤痛使然,各都站不起身。
集市上买的迷药掺了假,头目手下的人很快转醒,暗卫见是花钱买了个当上,气骂声“该死”。
眼下无望再杀头目,方才又应了主子回去请罪,遂不傻做无谓牺牲,强撑伤重迅速撤离,返程途中顺去将那卖假药的揍了一顿。
副手摇晃着头欲追,头目见是皇帝已然逃远,杀个暗卫不抵大用,歇了再追的打算。
副手咬牙骂脏:“他奶奶的,竟让那狗皇帝逃了!”
头目心境凝重,皇帝重伤不死,必会下令重查,若查到自己头上,他生死皆淡,大不了是掀兵起义,如今罪过与造反也不差个什么,就怕深究多牵是非,平白连累那人
恨悔方才憎意上脑,有心替挚友报复,未直接将皇帝首级砍下。
重叹口气,与剩几人道:“今夜事发,便是于我后路断尽,诸位若有心讨安稳,当可就此脱身。”
副手与几人面觑片刻,皆道无悔:“我等至死追随将军,将军拿我等当是兄弟看待,兄弟有难,自该同当!”
另几人也附和:“副将所言极是,我等与将军共事多年,即便不讲情分,照军规论,断没得个临阵脱逃的规矩。”
“我等既敢弑君,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头目心头感动,愧地领下这份情义:‘是他拉这些兄弟下的水,身已经湿透,再惺惺推人上陆就太矫情,虚声伪态,不该是男儿之为。’
撤回途中扯落面布,再从脸上撕下块人皮面具,原要丢往丛林深处,后想着来日用时还得再制,嫌麻烦又揣入囊中:“诸位义重,雷某厚颜领受,如来日事变,雷某定当舍身竭力,以护诸位周全。”
众道见外,副手此时更好奇别事:“将军已然易容改声,作何怕那昏君认出。”
虽知方才是为惹皇帝轻心,可看自家将军面布险遭扯时,神色紧张也不似作假,是以有些糊涂。
雷恒只道皇帝府深,轻易不好糊弄。
‘昏君眼精,面皮在打斗中遭人蹭松,早不贴脸,昏君真揭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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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会将这假人皮一并扯落。’伤痛无力多做解释,见副手似懂非懂,忍与他吩咐:“去府知会声,皇帝命在,此番必会彻查,该准备的…尽早准备。”-
周祁又做了那美梦。
夜深仍不见褚君陵回来,当他玩得起兴,君王不在,周祁不喜药味儿,今日没人逼着,乐得不泡那药浴。
褚君陵走前本有这吩咐,嘱若是他回来得晚,便让奴才先伺候着周祁泡浴歇息,为防周祁症发溺水,钦点他那两个小奴才去盯守,掌权的不在,周祁又犟性不肯配合,奴才尽奈何不了他。
今日那跤果真将身体摔破皮了,德观意图让周祁泡泡药,伤能好快些,等明儿个与君王坦白,圣上见得伤处结痂,火也能发小点。
见周一和小顺子软说不行,遂打算来硬的:“皇上走前那些话公子也是听到的,您违抗圣意,老奴也不好交代。”
“公公想同皇上告状?”
德观还是老一套的‘事瞒不住’:“皇上若知您轻怠自个身体,必是要动怒的。”
听德观道圣上不会轻饶,周祁身微定住,继而无波无澜宽衣趟下,侧身望着德观:“便请公公与皇上说,周祁忤逆不乖,不服公公管教,屡屡欺尊犯上,罪该置死。”
紧就闭眼入睡,亦不管德观说烂口舌。
许是焚的安神香见效,德观话又催眠,周祁睡意片刻即来,迷迷糊糊梦到那静妃…
场景像是宫宴,那个周祁坐于君侧,身浴君王满目爱意,静妃也不是静妃,指着他要君王赐婚,继一阵晕眩,便是他遭刺杀的场面。
与上回那梦无二,他仍是个旁观者。
梦中的君王惊慌赶来,抖着手将周祁抱住,似是说了许多动人心的话,后至宴会结束,周祁送其回殿
梦中景象无声,只两人欢好时,周祁将那句话听得清楚,是褚君陵对梦里的周祁说地。
“朕也心悦小将军,心悦好多年了。”
‘好多年了。’
周祁心酸委屈得厉害,现实难求的圆满在梦里成了真,怎么自己还更难过。
因为知道是梦嚒。
眼尾两行清泪滑落,却是没舍得醒。
第222章 刺客是周公子派去的
近巳时仍未见得君王归宫,德观心落不到实处,欲去宫门口瞧瞧,就见个奴才连滚带爬赶到殿中:“德公公!不不不、不好了!”
“吵什么!”德观恐他扰到周祁歇息,忙捂其口将人拽到院外,不满的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惊扰了公子好梦,当心圣上缝你的嘴。”
让奴才多学学自个的沉稳,莫碰到点事就跟天塌了似的:“说罢,怎么回事?”
奴才磕磕绊绊凑齐句话:“皇皇,皇上遇遇刺了。”
“什么?!”自诩稳重的德公公差点跳起来,颇不敢信:“圣上、圣上怎么了?!”
奴才当他耳背,吐辞稍微清楚了点:“皇上遇刺了,回来时浑身是血,被守门的侍卫送去煦安宫了,让奴才来喊您带身干净的衣物过去。”
“啊啊圣”德观吓得上不来气儿,晕得往地上栽,被那奴才掐阵人中才醒神,当头给对方一记拂尘:“糊涂东西,这等要紧事情也不早说!”
说罢连滚带爬往御书房赶。
那奴才委屈极了,看德观如遭狗撵的跑法,悄悄嘀咕:“这瞧着也不沉稳啊”
褚君陵全靠一口气吊到宫门口,周身浴血,身体差点被扎成筛子。
九五之尊沦得像个落魄乞丐,以至守门的侍卫一时没认出来,还当是哪个被仇家砍成重伤的冤种慌不择路,妄进宫求庇护,差点又给褚君陵戳上一枪。
“何人擅闯皇宫禁地,还不速速离开。”
即见君王抬首,满脸血渍冷睥过来,惊得一众侍卫跪地:“属下参见皇上!”
“扶朕下马。”
侍卫毕恭毕敬上前搀扶,褚君陵满身窟窿眼儿,血尽是靠内力止着,伤势甚重。
任侍卫再轻手轻脚,稍一牵扯免不得又是场折磨。
扶他的侍卫听得君王续续吸气,眉快拧成绳,唯恐受其发作,手发颠似的抽搐,抖得褚君陵胳膊伤处崩开,袖上血色又染深了点。
“……”
内力透支,血流多止不住,见那侍卫惊恐求饶,诘声“住口”,恐一身伤吓得周祁夜生噩梦,不敢直接回殿,改令侍卫就近找个歇处。
走前给众人都警了醒,不准将今夜之事漏出半点儿风声,路上仅遇到个值夜奴才,远见君王跪身回避。
夜里视弱,那奴才本没察出不对,坏就坏在君王身上血腥味浓,奴才好奇偷看了眼,差点吓尿裤子。
再被君王恫吓,听要将自己挖眼割舌,连连保证不敢多嘴,闻君王下令去喊德观,屁滚尿流往养心殿跑。
褚君陵心有旁虑,未准人去请太医,屏退奴才打暗语招来暗卫,草草止血包扎一番,脑沉重得紧。
想是事没交代,觉近昏迷,复命人取来暗卫堂中受刑惩时迫人清醒的禁药,服用两粒,头痛欲裂等德观来。
德观进门就见君王裸着龙体,周身仅穿一条带血的亵裤,满身都是刀扎的血缝。
腹部那道伤尤其深,隐约能见森森白骨,血沫混肉半凝不落地,惨不忍睹。
德观看这一眼,登时吓得肝胆俱裂,差点儿又晕过去。
望着君王老泪纵横:“皇上出趟宫,怎么、、怎就遇上这等晦事。”
“哭什么,朕还没死呢!”本就哪哪儿都痛,瞧德观哭丧似的更是恼火,怒责他再哭得惨些,不晓得的还当是大褚国丧:“还不将衣物给朕。”
德观忙不迭递过,考虑到君王伤势严重不便穿戴,房里又没专门的侍衣奴才,体贴要帮圣上脱换亵裤,被褚君陵黑着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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