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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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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同时到,苏柏熠冷着一张脸,谢过两位小哥,接过外卖袋子,一袋是药,另一袋是洗漱用品和一些衣服,都是他的。

    袋子最下面还压着一双拖鞋。

    苏柏熠看着那双拖鞋,手指一下一下地轻叩着袋子,黑眸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慢慢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敲三下紧闭的门,等了三秒钟,没人来开,他又敲三下。

    门终于打开,但只开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周粥的注意力全都在电话上,拿眼神敷衍门外的人,让他先去吃饭,不用等她。

    苏柏熠当看不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背懒懒散散地倚上门框,手撑着门,刻意在压低声音,但又压得没有那么低,“你是不是,忘给我买内裤了?”

    电话那头,周淮安蓦地止住话。

    周粥脸颊倏一下漫开薄粉,她狠狠剜他一眼,恨不得给他剜一块儿肉下来,他绝对是故意的。

    门咣一声关上。

    苏柏熠摸摸被砸到的鼻梁,挂着淤青的唇角牵出一抹不明显的浅笑。

    很快又隐去,消失。

    第54章

    屋子里很安静, 客厅的一角立着一张小小的双人餐桌,餐桌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谁都没有想要主动开口来打破目前这个僵局的意思。

    周粥吃完一个饺子, 端起水杯刚要喝一口水, 桌子底下, 她的膝盖又被他的腿碰了下, 周粥向后挪了点椅子,连着腿和膝盖也往后挪了挪。

    就算姨姥走的那天中午, 她和姨姥还有淮安哥, 三个人一起在这张餐桌上吃饭, 周粥都没觉得这个餐桌有多不够用, 今天她却感觉到了这张餐桌的小。

    不是她的膝盖蹭到他的腿, 就是她的鞋踩到他的脚, 要么就是两个人的筷子撞到。

    也不是撞到,周粥的筷子夹住了藕, 他的筷子也恰好夹上了藕的另一端, 也说不好是谁先伸的筷子,开始一次两次还没什么,几次之后,周粥难免会怀疑他有故意的成分。

    她松开藕, 抬眼看他, 眼里有冷刀。

    苏柏熠夹起藕, 在她的注视下,吃到自己嘴里,细嚼慢咽的清脆声像是在跟她故意作对一样。

    周粥抬起脚, 不客气地踢上了他的腿,她刚才的账还没和他算, 他又来惹她。

    苏柏熠闷哼一声,脸色看着都发了白。

    周粥觉得他是在讹人,“你少装,我都没用力。”

    苏柏熠将腿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抻起裤腿来给她看。

    膝盖处顶着大片的淤青,淤青中还有破皮和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她刚才踢的那一脚,让他的伤口处又洇出些血。

    周粥的脸白了几分,她看他,“怎么弄的?”

    “我妈和苏锦生在办公室上演了全武行,可能是被他们谁扔过来的杯子还是烟灰缸砸的。”

    苏柏熠毫不在意地放下裤腿,拿起筷子,夹了片藕,放到她盘子里,“不用心疼我,你刚踢得也不是很疼。”

    周粥一怔,从他腿上收起视线,夹起藕放到嘴里,将藕嚼得咯吱响,还不忘小声咕哝道,“我才没心疼你,少自作多情。”

    她本想讽刺说,您是谁啊,我哪儿配得上心疼。可话到嘴边,终究是顾忌了他现在的心情,没能说出。

    饭吃完,他主动揽下了刷碗的活儿,他有这个自觉,周粥也没必要拦着,她去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翻内衣柜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她拉开最下面一层抽屉,里面的袋子果然还在。

    之前他有在这边留宿过两晚,他为人再低调,也少不了些富家公子哥儿的做派,到哪儿就算是住一晚,也会有下面的人备好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送过来。

    其他的那些他留在她家的东西,她早就全都打包扔到了楼下垃圾桶,这个装内裤的袋子,她当时收拾房间随手放到了她的内衣柜里,扔的时候忘记扔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处。

    周粥拎着那个袋子从卧室出来,给他扔到了他今晚要睡的沙发上,然后就去浴室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发,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浴室就在客厅,她如果开门出去,他要是没去阳台抽烟,她肯定会和他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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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粥手拧上门把,又停下,她侧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长袖长裤的睡衣,里面她还穿了胸衣,她又仔细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任何的不妥,才打开浴室的门。

    苏柏熠懒懒地靠着沙发,听到浴室的开门声,掀眸看过来,眸光幽深。

    周粥的背不自觉地收紧,随后又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这里是她家,他现在是寄人篱下的那个,她随时都可以将他扫地出门,所以她有什么可紧张局促的,周粥放松肩膀,坦然地回视过去。

    苏柏熠点了点手边的袋子,意味不明道,“这个——”

    周粥觉得她很有必要解释一下,她严肃且正色地截住他的话,“你留在这儿的那些东西我全都扔垃圾桶了,只是忘了扔这个,刚才翻柜子的时候想起来了,我可没想还留着你的东西跟你再续前缘什么的,你千万别多想。”

    苏柏熠问,“既然我的东西你全都扔了,那怎么不把我的拖鞋也扔了,还留着给别人穿?”

    周粥边往卧室走,边回他,“拖鞋是我花钱买的,怎么就成你的了,我想让谁穿就让谁穿,你没任何发言权。”

    苏柏熠被气笑了,“你是属鱼的?记忆就七秒?你当时在电话里和我说的是,拖鞋是给我买的,既然是给我买的,就是我的,”他停一下,语气更冷,“还是说,你以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哄我?”

    周粥原本还回怼得理直气壮,他这话一出,她就跟那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迅速地蔫了下来,她含糊道,“我不是给你买新的了吗?你一个大老板怎么这样小心眼,老揪着一件事不放。”

    苏柏熠靠回沙发,意兴阑珊,“我现在已经不是大老板了。”

    ……周粥看他一眼,瘪掉的气球又往下瘪了些,她抠着手里的浴巾,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又从卧室出来,站在门口,轻声道,“你腿上的伤别忘了擦药,鸡蛋我刚煮好放冰箱了,你待会儿拿出来在脸上滚一滚,明天应该就能消下去。”

    苏柏熠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粥好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幽怨,她径直走进厨房x,从冰箱里拿出煮好的两个鸡蛋,全都剥好,放到碗里,走到沙发旁,递给他。

    苏柏熠没有接,而是把脸往她那边凑过去,“你帮我敷。”

    周粥默了默,将碗直接放到茶几上,不再管他,“你爱敷不覆。”

    她都把鸡蛋给他剥好了,他还不满意,周粥心里腹诽,不仅小心眼儿 ,还得寸进尺。

    卧室门紧紧关上,苏柏熠看着碗里两个圆滚滚的鸡蛋,冷寒的脸色回缓了些。

    然后,卧室里传来一道清晰的上锁声,他拿起鸡蛋的手一顿,紧接着又传来一道上锁声,苏柏熠气得差点将鸡蛋捏碎。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要这么防他,一道锁不行,还上两道?

    周粥这晚睡得不怎么好,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到外面的天都见了青色,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觉前又忘了定闹铃,睁眼醒来已经早晨八点多,周粥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了起来,打开卧室的门,急匆匆往洗手间跑,几分钟洗完漱,又跑回屋里换好衣服,然后又跑到洗手间,拿梳子简单拢拢头发。

    在厨房的苏柏熠,倚着柜台,边剥着鸡蛋,边欣赏着眼前这兵荒马乱的一阵风。

    她这个样子,很难跟那个在台上讲标时冷静专业的周经理联系到一起,明明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一直在外人面前假装成熟,装着装着,别人好像也就当了真。

    周粥都收拾好,才假装从容又淡定地走进厨房,苏柏熠半躬着身,站在水槽前刷锅,头也不回,周粥轻咳一声,苏柏熠跟没听见似的。

    她早晨起来应该没惹到他吧,周粥拿起盘子里剥好的鸡蛋,咬一口,再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他的脸,脸上的红肿是消下去了,但是唇角的淤青还是有些明显。

    苏柏熠刷好锅,抽出几张纸擦擦手,看着她被鸡蛋塞得鼓鼓囔囔的脸颊,漫不经心道,“你吃的是我昨晚敷脸的鸡蛋。”

    周粥一愣,看看咬一半的鸡蛋,又看看他,猛地咳嗽起来。

    苏柏熠轻拍上她的背。

    周粥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骗我,这鸡蛋都是热的,不可能是你昨晚用的。”

    苏柏熠冷眼看她,“不能我骗你一回?难道只能你骗我。”

    周粥原本顶到脑门的气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她发现他能用这件事拿捏她一辈子,她端起手边的水杯,一口气灌了半杯水,才把蛋黄堵在嗓子里那个噎劲儿给顺下去些。

    苏柏熠等她喝完,淡淡道,“你喝的是我的水。”

    周粥手一顿,将杯子放回去,“这是我家,杯子是我的,水也是我的,什么叫我喝你的水。”

    她将气势摆得很足,话还没说完,耳尖已经充上了血。

    苏柏熠扫过她的耳朵,拿起案板上包好的三明治,递给她,“路上吃。”

    周粥被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打了措手不及,语气也软下来,“哦,谢谢。”

    苏柏熠回,“不用谢,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我身无分文,白吃你的又白喝你的,总得想着从其他地方出点力才行,不然会讨人嫌。”

    周粥看着他手腕上那块全球限量版的手表,点点头,“嗯,你有这个觉悟就行。”

    她将三明治放到包里,稍作迟疑,先拿出一把屋子的备用钥匙给他,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两根手指夹着递到他面前,“楼下有很多小餐馆,味道还可以,你中午可以去下面吃。”

    苏柏熠接过钱,似笑非笑,“就一百?”

    周粥眼睛横过去,语气有些凶,“就一百,一顿午饭你还想多少钱。”

    要不是她钱包没五十的,她也不会给他一百,她的工作餐超过三十都算是奢侈了。

    周粥今天早晨没开车,时间紧张的时候,坐地铁反而更快一些,她踩着点走进办公室,里面原本热闹的讨论声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周粥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刚才在地铁上她都听了一路了。

    阿苓和圆圆看到她,欲言又止。

    周粥看着她们笑,“这么看我干什么,我的脸没洗干净?”

    阿苓和圆圆同时摇头。

    周粥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轻轻的脑蹦儿,“有钱人的家务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变他们的天,我们做我们的展,两不相干,收起你俩这小脑袋瓜儿里想的东西,不用担心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阿苓和圆圆看她精神好像还算可以,也就暂时收起了担忧,苏柏熠是在神坛还是跌落泥潭,她们都不关心,她们只是觉得周粥这阵子的状态好不容易比年前好些,她们不希望网上那些有关苏柏熠的新闻再影响到她的心情,

    周粥说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一上午的工作效率也不怎么高,中午余兮姐来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了半天。

    周粥知道余兮姐是在担心她,她和苏柏熠的事情,余兮姐和阿苓她们从来没多问过,但那段日子,她们一直找各种方式陪在她身边。

    余兮说到最后,又道,“欸,程昱安出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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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自己睡觉怪没意思的,要不我下班了过去找你吧?今晚你借我半张床。”

    周粥嗓子一滞,没第一时间接上话。

    余兮敏锐地抓住了她的反常,“家里有人?”

    周粥轻嗯一声。

    余兮更觉反常,她这个反应,应该是男人了,余兮突然福至心灵,压着声音试探道,“该不会是苏柏熠在你那儿吧?!”

    周粥看着远处的葱葱郁郁,轻声回,“他身上没钱,又没地方去,就……暂时收留他两天,他住客厅的沙发。”

    余兮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压着声音道,“小粥宝,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这也太好骗了,你别看新闻上写的到处都是什么他跌落神坛,要多惨有多惨,你别忘了他是谁,他可是苏柏熠,他就算没了苏正董事长的位置,账户也全都被冻结了,他又怎么会没钱又没地方去,你的心对他太软了,可不能听他说什么是什么。”

    周粥轻轻踢一下栏杆,低声道,“我知道。”

    余兮没明白,“知道什么?”

    周粥回,“我知道他在骗我。”

    就光他手上戴的那块表,她这辈子应该都挣不来那些钱,更何况,他又不止江月湾一处房子,要是不想见谁,又或者不想被谁找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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