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兰卓一路心急火燎地等待着，终于到了和人约定好的私房菜馆。
她进去之后，看着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人，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张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一见面就给我来个大的。我这刚回国，还没倒时差呢，就被你叫过来的。”
这是向兰卓的前经纪人，也是许商的前经纪人。
向兰卓取下身上的伪装，帽子墨镜和口罩一一取下来。
“真不错，越来越漂亮了。”张哥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当年海选现场，那乌泱泱的几千多个女孩子，我一眼看中了你。”
向兰卓没有回这句话，团队解散最难过的是张哥，她和许商最对不起的人也是张哥。
张哥现在再她们解散之后的第二年就从公司辞职了，后来去了国外，前几天她联系了张哥，问了一下当初许商那件事发生之前许商的状态。
结果张哥说电话里讲不清，要当面说，于是就回来了。
“张哥，那时候许商到底怎么了？”向兰卓迫不及待的发问，连故人见面的寒暄都省掉了。
张哥叹了口气，下意识想摸根烟，但还是忍住了。
“第一次发现她不对劲是去半岛公演的路上，那时候我们开车去机场，她在后座突然像是在和一个人说话。”
“说什么？”
向兰卓一直在追问，她太想知道这些了，当初的自己面临分手一下子慌了神，从未去细究过这些。
这次能反应过来，也是因为想到了这本日记上面最后几页记录上面，许商写下的那些语句。
当初她以为是因为工作让许商的压力太大了，后来她又以为或许是因为她们那见不得光的恋情让许商太累了，所以许商才会选择和她分手。
甚至会找一个老男人来故意气自己，以此达到分手的目的。
可是有时候的感觉又不是这样的，纷纷扰扰的各种混乱信息挤在一起，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哥。”向兰卓催促他快点说。
张哥有些无奈：“这么久了，总得让我回忆回忆吧。”
向兰卓不再说话，张哥回忆了一会儿，一杯水都喝掉了一半，终于他再次开口了。
“说得话神神叨叨的，什么是不是鬼之类的，还有……”
“还有什么？”向兰卓再次追问，又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了，于是带着歉意笑了笑，“张哥，你慢慢想。”
张哥盯着她的眼睛和她对视，被严格的前经纪人看着，过往那些被经纪人血脉压制的记忆又苏醒了，向兰卓想要逃避和他对视了。
张哥却说：“她说，她不会和她女朋友分手的。”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居然背着我们搞对象了。”
向兰卓也没想到这一点，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后来她突然行为过激，有了自虐倾向。我和司机小王一块带她去医院。当时闹得特别严重，而且她身份又特殊，打了镇定剂才控制下来。”
听到这里，向兰卓便开始心疼了。
“后来我去帮她缴费，回去的时候，在病房门口又听了一句。
她在那自言自语，说：“死也不会和女朋友分手的。”
向兰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哭了。
“其实那时候我就很担心她的状态，也没敢问她到底和谁偷偷谈恋爱了。直到后来无意间撞到你们在歌房吵架，这才明白。”
向兰卓想到那天的场景，那是许商出差回来以后第一次出现异样，她排斥和她的亲密，而且显得很慌乱，并且还骂她恶心。
那时候她们在歌房练歌，因为许商骂她恶心，她也没忍住开始回骂了许商，最后差点打起来了。
那时候门外有动静，她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道是谁，一直提心吊胆怕她和许商的恋情被曝光。
没想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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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张哥。
张哥苦笑着：“我是没想到，我手上带了四个人，全都给内部消化了。”
“啊？”
向兰卓呆愣住。
张哥失笑：“钱婉她俩也不省心，可能比你们开始得还要早。”
“……”
向兰卓没想到这些，还挺意外的，不过细细想来当初那些回忆里的细节，其实早有答案了。
“不说她们了，继续说许商吧。”张哥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了，问她，“我能抽烟吗？”
“抽吧。”向兰卓有时候一个人烦闷得厉害了也会抽两口，仅限于两口，她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嗓子的。
张哥摸出烟，结果没找到火机，最后嗅着烟闻了闻，喝了口水以后继续说话。
“许商发疯的事公司也知道了，那个男人……其实是公司里一个小股东牵的线，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就想着在公司作威作福。”
“那天其实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听那个股东后来交代说，一开始许商是自愿去的，到了那里之后突然翻脸，把人一顿毒打。我半夜去接她，实际上是去保她，她打伤了人差点被送进局子。”
“就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商有过好几次主动联系对方的迹象。我也想不通，那段时间把我吓得，生怕许商又去打架。打死我也想不到，后来爆出来的是小三门事件。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洗白，没办法洗，本来就不是真的，当一件事是假的，想要变成真的那很好办，多撒几个谎就行了。”
“可当一件事本就是真的，却面临所有人都不相信的局面时，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你也很难证明这是真的。有时候就是那么无奈。”
向兰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经纪人。
“张哥，你后来辞职……”
“对。”张哥点了点头，“不能洗白许商，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这本来就是我这个做经纪人的无能。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带你们。你们这个队伍散了，主要责任在我，在我这个经纪人啊。”
向兰卓抓住他的手腕，“不是的张哥，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你，你不应该这样自责，错不在你。”
“嗐。那时候我也年轻嘛，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有年轻气盛头脑发热的时候，要是换了现在啊，我才懒得管你们呢。”
张哥已经尽量在调节气氛了，向兰卓却还是没办法笑出来。
“张哥……”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张哥抽出自己的手，又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和许商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应该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乱得很。”
“乱什么？和哥说说，哥帮你分析分析。”
向兰卓也是真的很想找个人聊聊了，所以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有时候会觉得她很陌生，就像是我从未见过的另一个人，有时候又会觉得她很熟悉，是我爱的那个人又回来了。这种感觉……我没办法形容，但就是很直观的能够感觉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
张哥默了默，继而道：“或许，这是许商的问题。那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带她去看过医生了，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难看的都看了，骨科医生都看过了。就差给她请个神婆跳大神了。”
“那医生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哥摇头，很是遗憾：“没查出来啊。就是因为没查出来所以才坏了事。有病才好，有病就有药，有药就有得治。鬼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呢？”
张哥说完又愣住，很快笑了笑，“兴许啊，就是鬼才知道。早知道那时候就给她请个神婆了。”
外面已经送餐进来了，张哥和在他们开门前，示意向兰卓再做一下伪装，他们做这行的基本的警惕性还是要有的。
向兰卓乖乖照做，只是等服务员上完最后一道菜之后，他们都已经出去了，结果在向兰卓取下伪装之后，那扇门突然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需要饮料酒水吗？”
服务员推门而入，向兰卓愣住，随后再去那东西遮住自己的脸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就不遮挡了，大大方方的看着他。
结果那个男人行为却有些过激了起来。
“真的是你！兰兰！”
向兰卓看他这个语气神态就有种不好的感觉，这应该是她的粉丝，属于不太理智的那一种。
否则不会在上班时间为了确认客人是不是自己的偶像，而破坏了店里定下的规矩。
张哥作为经纪人率先反应过来，他起身走到了向兰卓身边，以免粉丝过激会对向兰卓造成伤害。
但好在这个粉丝只是情绪很激动，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他提出想要合照。
圈内最为宠粉的向兰卓却拒绝了他
之后他提出想要签名。
向兰卓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男人脱下工装制服，露出了里面的內衫，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兰兰，写在这里。”
向兰卓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刚刚已经应下了，这会又不好拒绝。
她看着手上的钢笔，这是张哥刚刚递过来的。
“抱歉，这是钢笔，签在衣服上的话，很容易戳到你的。”
“没关系兰兰！你可以直接写在我的身上，我的皮肤上，划破了都没关系，兰兰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这位先生，你控制一点。”
张哥有些紧张起来，这家餐馆是业内口碑最好的一个，因为隐私性特别好，所以不少圈内人都爱来这里。
但今天这个店员坏了规矩，不仅把他们包间的门打开了，还在门口大声嚷嚷，要是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目光灼灼地盯着向兰卓，看得向兰卓浑身不自在，很想从这里逃离。
第85章
向兰卓还是给他签名了, 并且签名之后他又提出想要握手。
张哥直接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他带到走廊上, 然后示意向兰卓关门。
向兰卓快速将包间门关上, 一个人待在里面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她看着满桌子菜都无心动筷子, 当然处于礼貌，她却是有些饿了，但还想等着张哥一起。
不过他没有等到张哥, 反而等来了张哥的电话。
“阿卓？”
“张哥？怎么了？”
“菜吃了吗？”
“啊？”
“吃了没有？！”
“没有啊。”向兰卓被他吼了一句, 顿时回神, 意识到这些菜很可能有问题。
张哥那边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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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那就好, 那就好。别吃了, 你也别出来，我马上就过去。”
向兰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包间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张哥。
好在张哥回来得很快。
“怎么了张哥？出什么事了？”
“那个小子，是你的私生粉。艹, 他看到你进来这里, 还不确认是不是你，就已经认定你是向兰卓了。所以后厨送过来的菜，经过他手的, 他都加了料了, 还有……”
向兰卓听到加料两个字就已经很难受了，胸口闷得慌, 很不是滋味。
“还有什么？”向兰卓问他。
张哥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还吐了口水。”
“呕……”
向兰卓听完便开始反胃, 找了个垃圾桶便吐了起来, 一肚子苦水都要吐干净了，她还是感觉很恶心。
很快外面又有人按了门铃，张哥问了门外是谁，得知是老板亲自过来赔礼道歉了，这才开门让人进来。
老板行动很快，并且还提出了要重新上菜。
提到上菜两个字，向兰卓再度开始干呕。
张哥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提这事了。”
他给向兰卓倒了杯水，向兰卓接过以后漱了漱口，等她缓好了之后就提出想要离开。
离开了私房菜馆，张哥满是歉意。
“没想到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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