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委屈甚至还没漫上来,就被谢楼打断施法, 糊里糊涂地被人带回了家。
谢楼的住处就在芜江边上,是两年前重建的一套平价公寓, 公寓楼下种的大部分树还没有长成, 显得光秃秃的, 只有几株古榕长势蓬勃喜人,应该是移植过来的,宽阔的树荫下砌了桌椅,已经是午夜时分, 零星有一两个人来来往往。
谢楼领着他打开铁栅门,温鱼在进门时微微抬头去看头顶的烫金大字,但夜里太黑, 他没有看清小区的名字, 只觉得此处非常熟悉。
谢楼一言不发, 带着他绕了几个弯进入单元楼, 在踏过三层台阶后,两人停在某间公寓门外, 温鱼手里被塞了一把钥匙。
温鱼没有想太多, 谢楼让他开门他便开门, 他在黑暗里摸索了片刻, 找准钥匙孔, 一拧,房门打开。开门的那一刻, 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随手一摸, 福至心灵般地摸到了开关,室内的灯光被按亮,温鱼看见了对面墙上的几个大黑字。
他站在那几个漆黑的大字对面,死去的记忆不由分说地复活。
高三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寒假。
父母虽然不太相信他能考上芜江大学,但为了鼓励他的志气,还是同意了他要和谢楼买房子的这个想法。
温鱼和谢楼看上的那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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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旧,除了距离芜江大学近之外一无是处,但温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仅没有挑三拣四,还硬要买,因此在那年的春节前夕,两家人一起开车过来看了房子。
三室两厅,房子的采风和设计都还行,两家大人经过一番考察,都对房子比较满意,离开的时候,温妈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如果考不上就不买了,本是想鞭策一下温鱼,但温鱼那会儿还是骄纵得要命的脾气,当天便偷偷摸摸拉着谢楼买了毛笔和墨水,直接在墙上盖了他的戳。
“小鱼到此一游~”
这下不买也得买了。
温鱼一时恍惚,不明白这套房子为什么会还在。四年前,平芜市的所有建筑都被炸成了废墟,这里没有理由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墙上的那几个字,字迹虽然和温鱼当时写的有些像,但只需要走近看一眼,就会发现,那不是他写的。
应该是谢楼写的。
这房子恢复得实在是太完美,温鱼差点忘记这是一套重建房,他把所有房间都转悠了一个遍,最后瘫倒在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卧室的超软大床上。
床褥似乎一直有人在打扫,没有灰尘的气息,软乎乎的,温鱼抱着被褥滚了一大圈,把头发滚得乱七八糟,楼哥重新买了这套房子,还装点得和他之前想要的一模一样,就连他当时非常在阳台摆的摇椅都摆了,楼哥一定没有忘记他。
但楼哥怎么知道他还活着?给他准备这些,难道没有想过,他可能再也用不上了吗?
温鱼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些奇怪,他许久没听到谢楼的声音,于是推门而出去找人。谢楼倒没有走远,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
“楼哥?”
温鱼走近,视线落在谢楼的脸上。
谢楼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走神,温鱼一声没有把谢楼喊回神,他转过头,顺着谢楼的视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那钟似乎已经坏掉了,根本没走。
他不知道谢楼对着一个坏掉的钟表在看些什么,于是伸手去他眼前晃:“楼哥,你看什么呢?”
谢楼这才回神。
温鱼注意到,谢楼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他的话似乎比四年前还要少了,四年前,谢楼只是不和别人说话,但还是会和自己说很多话的。但现在,楼哥面对他的时候,好像也只有沉默。
刚才在车站,似乎还想要赶自己走来着。
温鱼想起这就有点来气,他走到谢楼面前,挡住谢楼对面的光线:“你白天干嘛去了?”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谢楼在有些晦暗的室内一角看向他,眸光不明。
温鱼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缩了缩自己的肩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按照楼哥的脾气,如果还在乎他,不可能不兴师问罪四年前的事情。
但直到现在,半天过去了,楼哥一句都没有提。
唯一的可能,就是谢楼在和他置气,冷战,对,冷战。楼哥应该是在等他道歉吧。
见谢楼无动于衷,认定谢楼在等他道歉的温鱼朝前迈了一步,堪堪把自己的膝盖撞上了谢楼的膝盖:“喂,谢楼谢楼谢楼……”
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腰,朝谢楼伸出了双手:“抱抱。”
谢楼依然没有反应。
昏暗的光线下,从温鱼的角度,看不见谢楼被头发遮盖的眉眼,只能看见那苍白消瘦的下巴,屋内的光是暖色调的,但这非但没有给谢楼浑身增加一点暖色,反而显得那张脸更白了。
谢楼垂在腿间的双手闻言轻轻抽动,但没有抬起来抱温鱼,反而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整个人都显得颓然。
温鱼手都抻僵了,他依然纹丝不动。
温鱼只能来硬的了。不待谢楼反应过来,他猛地朝谢楼扑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把人抱住了。
谢楼虽然没有主动,但也没有反抗,他毫不设防地被温鱼扑倒,温鱼压在他身上,脑袋埋进谢楼怀里,谢楼机器人似的伸出手,手刚一碰到温鱼的腰,就被温鱼反压住了,温鱼小声嘀咕:“还不是抱了。”
感受到谢楼想要抽手的动作,温鱼压得更紧:“抱一下嘛,又不会死人。”
他用脑袋在谢楼锁骨处讨好似的蹭了蹭,感受到谢楼不再动弹,总算埋在谢楼怀里松了一口气:“楼哥,说句话。”
一直都是他在说话,谢楼跟哑巴了一样,这回得了温鱼的指令,他停顿了片刻,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饿了没?”
温鱼:“…………………………”
他们整整四年没见!不是四个小时不见!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这合理吗?
感受到温鱼的沉默,谢楼大概以为他是想要吃饭,于是拥着他坐起身:“我去做饭。”
温鱼按住他:“等会,我不饿——”
谢楼似乎知道他要聊什么,直接把温鱼的话说了:“不用说,我全都知道。小鱼也不想和我分开,但那种时候,没有办法,逼不得已才选择了牺牲自己,对吗?”
温鱼愣了一愣。
是的。
他就是想要说这个。
所以,楼哥是知道的。就像他很早就猜到的那样,以楼哥的智商,很快就会猜出他的真实动机。
楼哥没有误会过他。
温鱼一时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僵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自作主张,不告而别,你一点也没有生气吗?”
温鱼曾经设想过,如果谢楼为了他好,而去做了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一定会很生气。气楼哥一点也不信任自己,不把自己当朋友。
因此,换位思考一下,楼哥应该也是会生气的。
温鱼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谢楼生他的气他要怎么哄人,但谢楼缓缓地直起了身,语气平淡:“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转身去厨房,嘴里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怪我。”
温鱼浑身一僵,眉头微蹙:“什么怪……”
谢楼最后说的话声音虽然很轻,但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温鱼想要说不怪谢楼,但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视线先被茶几下堆放的乱七八糟的小瓶子吸引了。
他弯下腰,趁着谢楼去厨房的空当,随手摸出来一个瓶子。
那是一个白色的药瓶。
温鱼头皮一麻,他朝厨房望过去,厨房的灯光被按亮,谢楼进入厨房,系上围裙,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平静到麻木,麻木到诡异。
一股凉意一点一点地爬上了温鱼的后背。
他猛地想起过去,无数次,他犯错他耍赖,谢楼都会把一切归咎到自己身上。
温鱼倏忽直起身,看向厨房里的人,声音有些发抖:“楼哥,我要出去一趟,我很快回来。”
谢楼闻言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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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温鱼,反应依然淡淡的:“好。”
他说完,没有多看温鱼一眼,转过身继续去做饭了。
温鱼心脏乱跳,他离开公寓,拔腿往来的那条路狂奔。
十分钟后,他回到了公交站台。
有酒鬼趴在垃圾桶旁边正要吐,温鱼在他吐出来之前,堪堪把他撞飞。
醉汉不知道滚去了哪里,温鱼火急火燎地扒拉开垃圾桶,那里面,谢楼不久前扔掉的药袋和药盒都在,温鱼把药全部捞了出来。
那些药,有的他熟悉,有的他不熟悉,他打开那些说明书,一行一行的字迹落入眼帘,那一把把精神药物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他攥着一把药片瘫坐到了地上,表情空白地盯着那一手花花绿绿的药,那是谢楼一次性需要的量。
这些年来,他只担心过谢楼会生他的气,会和他生疏,会不要他。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
遇到任何事情,谢楼都不会生他的气,只会把一切都堆到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压得狠了,就会生病。他的哥哥病了。
温鱼捏着塑料袋,把药一颗一颗地重新装好,有醉汉爬过来抢他手里的东西,被他一巴掌呼开,温鱼从来没有过这么暴躁,那醉汉被他一巴掌扇得晕死了过去,温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不及擦一擦额角的汗,他又狂奔着往家跑。
楼哥买了他们曾经约定好要一起同居的房子,把房子装修得和他约定好的一样漂亮,楼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温鱼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楼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带钥匙,还把房门给关了,但这并没有成为阻碍他进门的难题,他跑到三楼时,那扇门微微敞开着,有人给他留了门,为了避免门被风刮来关上,还特意拿东西挡住了门缝。
温鱼眼睛发酸,他把手里的药揣进了衣兜,他推开门,厨房的灯已经熄灭,只有客厅留有一盏壁灯。
那暖黄的壁灯照亮了一片小小的桌面,一碗圆滚滚的现搓汤圆正飘着热气,漂亮的卡通勺子就搁置在碗沿。
第43章 第 43 章
除了这里亮着灯, 客厅里黑黢黢的一片。
温鱼坐到餐桌旁边,仿佛被时光拉扯回了过去的每一年。
小时候父母出差的时候,他就会和谢楼一起住。
他闹脾气不吃阿姨做的东西, 就只有靠谢楼给他做饭。
谢楼的厨艺是一点点被他磨出来的,至少有一半的温鱼, 都是谢楼养大的。
温鱼吃过饭, 把碗刷干净, 这才轻手轻脚地朝卧室里走。
他记得这所房子的构造,当初选房间时,温鱼是先选的,他一眼相中了主卧, 采光好,阳台大,谢楼从来不会和他争什么, 他住主卧, 谢楼很自觉地就选了隔壁背光的次卧。
温鱼没有去那间次卧, 心里似乎有一种声音告诉他, 谢楼不在那儿,他摸黑走进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间主卧, 不出所料, 谢楼在里面。
温鱼发出的一丁点动静惊动了他, 趴在桌旁的男人有些缓慢地抬起头, 看向门口的人, 似乎没想过温鱼还会再回来,他蓦地站起身, 嘴唇张了张:“回来了啊……”
温鱼感到自己的胸口有阵发凉,他别过视线, 去看桌面:“这是什么?”
谢楼随口糊弄他:“没什么,小鱼吃过饭了吗?”
他把桌上的药全部收进了抽屉,温鱼借着微弱的光线,去看他倦怠的眉眼:“楼哥,你是不是睡不着觉。”
“没有。”
温鱼也没有拆穿他,忽而问道:“有我的衣服吗?”
谢楼被他问得稍愣,还没开口,温鱼已经打开了衣柜。
那里面有几件整整齐齐地挂着和叠好的衣服,是四年前,留在谢楼这里的。
楼哥没有扔掉他的衣服。
温鱼顺手把衣服取出来,带上衣柜,转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再出来时,谢楼已经回次卧了。
温鱼大概已经看出来,谢楼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楼哥似乎是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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