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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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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从她手里抽走剑鞘一并丢给君辞。

    “看来他这眼有得治了。”

    沈知梨不知道他是何意,但也品出一二,怪老头测鹤承渊的同时,也在测她。

    至于是何用意,她尚且不知。

    江无期回到树下,活动肩骨,倒吸口气,“君辞把他带走,再灌两碗药,这小子真狠,药剂下猛一点,要他三天下不了床,五天打不了架。”

    他指着沈知梨,“死丫头留下。”

    沈知梨:“……”

    第22章 桃花(11)

    “心性太乱,等他何时心性养好,再助他恢复功力。”江无期倒了倒手里的葫芦,只流出两滴酒,他转身蹲到树后,“至于你,听说这两日闲来无事,将四方观都清扫了一遍,给我把这东药房的院子一并扫了。”

    沈知梨疑惑:“我扫院子?”

    怪老头蹲在树下,随意捡了根树枝开始挖土,头都未抬,“不然?”

    沈知梨只好拿起扫帚在院子里窸窸窣窣开始扫地,这老头,她刚扫干净一块地方,他又刨出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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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风一吹满院都是,又得重新扫。

    江无期从树后捞出一坛酒,靠回树下,手里举根树枝等她好不容易扫干净,朝树上一打,成堆的树叶落满院子。

    “……”沈知梨拿着扫帚站在凌乱的落叶中。

    半晌后,怪老头醉酒睡死过去,沈知梨才彻彻底底将院子打扫干净,正要溜走之际,他又醒了,让她把带来的草药晒了。

    一连三日,沈知梨天还没亮就被逮过去扫地,今天总算换了点新活。

    江无期还是在老地方坐着,抬手指挥她,“去,把晒干的草药熬了。”

    “……”

    怪老头见她杵那不动,威胁道:“怎么?三日,你那杀奴身上的伤口怕是恶化更严重了。”

    说起来,这老头还没给鹤承渊治伤。

    沈知梨:“你不是收他为徒?不顾他的死活?”

    “人喝多了容易不清醒,可能今日是徒,明日又变成你的杀奴了,医眼治病解毒,沈小姐权势滔天,我看呐另请高明也不难。”

    沈知梨忍气吞声,丢飞扫帚,朝屋里走。

    江无期指引说:“左边那屋,拿到外头来。”

    沈知梨一个人将器具扛到院子里,找了半天没找着生火的炉子,“怪老头,我怎么烧火?”

    江无期在树下惬意喝酒,“自己砌个炉。”

    “什么?!”

    看明白了,江无期磨她性子呢,非要把她无理取闹、刁蛮任性的性子给磨平才会罢休。

    沈知梨待在院子里,又是砌炉,又是磨草,又是煎药,浑身上下都快散架了,终于经过她不懈努力,这一锅药糊了……

    揭开砂盖,黑气升空,一锅怪异的黑水和药渣浑浊混合。

    树下睡觉的江无期被这股直冲天灵盖的刺鼻苦怪味给熏醒。

    “死丫头!你制。毒呢!”

    沈知梨把盖子一丢捂着口鼻躲八丈远,两人东西各闪一方。

    “让你教我,你睡那么香!”

    江无期把酒护怀里,生怕被这味道给染上,“那么多好药怎么就给你煎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沈知梨盯着黑烟滚滚的炉子,支支吾吾道:“那……那我还喝吗?”

    太阳已然落山,天边只剩一道渐落的红霞,江无期摆手说:“给那好小子送去。”

    “啊?”

    ……

    系统:「治好目标人物双眼,将可获得额外好感度附送。」

    果然,她就知道,他这双眼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沈知梨端着这碗药站在四方观外,沉思片刻,倒掉换成一碗茶。

    推门而入,昏暗的屋里,只有一道温和的晚霞从微敞的窗隙闯进,细窄一条洒在床榻,沉睡三日的鹤承渊已然醒了,垂着眼眸,坐在床边,闻声他抬起头。

    她走到桌前,小心翼翼把碗搁放在桌子上,与他拉开稍远的距离,局促不安,“醒、醒了?你师父、怪老头,让我给你……那什么……送碗茶来。”

    暖色轻柔的光映照他侧脸,面无血色,薄唇微抿,眼垂眉展没有多余的神情,过于平静。他一动不动端坐,头随她走动的声响转动,细碎的发搭于耳前。

    这要是手边有刀,鹤承渊怕是反手就能把她给刀了,此时此刻倒是认可了药谷对他的收刀废武这件大事。

    屋里静了许久,床上的人不吱声,这般安静坐着,令她心里发毛。

    他到底想干嘛?正常而言,就算没刀,也该冲下床掐死她啊……

    沈知梨喉咙滚动,打破宁静,解释道:“你在余府杀人,留满屋尸体,血流成河,余江我们待不下去。”

    “身受重伤,体毒难解,你杀了毒师,虽抢了解药,但除了药谷能助你,无人可以。”

    “邪宗出宗弟子,三十余人,无一身还,半数死于你手,除了药谷可避风头,无处可去。”

    她一桩桩一件件给他捋明白,除了来药谷他们别无选择。

    这人还是不说话。

    沈知梨说着也没了底气,声音逐渐弱下。

    “带你回京,路上恐遇邪宗追杀不说,以你杀奴的身份,府里也无法留你。”

    “把你丢外头不管不顾,万一死了,也不行。”

    对面的人还是沉默……

    醒了,记仇了。

    “怪老头说你修些邪门歪道,若想治眼只能将其斩断,鹤承渊……”

    她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的眼睛,不能不要。”

    话音落下,鹤承渊终于有了细微的动作,他长睫轻颤,缓睁开眼,闯进屋子的光哪怕再柔和,还是那般刺眼,眉头不由凝起。

    沈知梨察觉他的神情,转身关窗,屋里顷刻间陷入灰暗。

    鹤承渊阖上眼,忽然低笑一声,这声笑不带任何探究不明的情绪,相反,情绪明明白白,沈知梨在这声笑里感受到了温柔二字。

    沈知梨:“???”

    这比探究意味的笑,还令她惊悚。

    鹤承渊突然起身,吓得她直退,拉开距离,撞到窗户。

    他淡定摸黑走到桌对面坐下,“沈小姐在赌场不惜重金救我性命,自然不会加害于我。”

    “???”沈知梨扒在墙上,“你吃错药了?”

    他到底想干嘛啊!三天前还要大杀四方!今日醒来就像吃错药了一样,说的什么鬼话?!

    “怎么了?你要加害于我吗?”

    沈知梨清晰听到自己不安咽口水,“咕咚”一声,“没、没,我……我肯定不会害你。”

    “坐。”

    沈知梨畏手畏脚把屁股撅到椅子上,一副见势不对立即破窗而出的架势。

    鹤承渊挂着一副“无害”的笑,竟然为她倒起茶来!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这般做自然有你的原因,也是无奈之举。”

    沈知梨欲哭无泪,磕巴道:“鹤、鹤承渊,你心里有事可一定要说出来,别憋坏了……”

    “我能有何心事,自然是要报答你。”

    “啪——”

    鹤承渊沏好茶为她递来,因眼睛看不见,一个不小心将她带来的那碗茶给撞翻了,碗碎在她脚边。

    沈知梨一个哆嗦,从椅子上腾起,拍去衣裳沾上的水珠,忙说没事,蹲下身拾起碗片,就怕他抢先一步拿起碎片,杀人灭口。

    结果这人没有动作,静静坐着。

    莫不是!真把脑子灌坏了!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沈知梨刻不容缓,冲出屋子去找江无期。

    脚步远去。

    鹤承渊放下茶杯,抹去虎口上的茶水,手指在桌上摸了一道,从水中捞起一块被她遗忘的玉牌,指腹沿着“君辞”二字的笔锋勾勒,他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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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笑,将玉牌放回原位。

    没过太久,沈知梨火急火燎撞开门,就见鹤承渊懒散托腮,把玩没有水的茶杯,对着她又露出那抹诡异“无害”的笑。

    君辞紧随其后跨进屋子,“沈小姐不要着急,药谷的药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无期被从被窝捞起来,半梦半醒,不耐烦道:“都说了,你直接找君辞,拉我来做什么。”

    “出现问题你当然要负责!”沈知梨催促道:“快看看怎么回事。”

    君辞为鹤承渊查了一遍,鹤承渊也是意外的配合,查来查去也并未发现有哪不妥。

    他转眸看向江无期,江无期叹口大气,百般无奈走上前来诊脉、施针。

    “你可知你为何在这?”

    鹤承渊不答,江无期又抛了几个问题,他都闭口不言,只是露出那副“懵懂”的笑。

    江无期:“君辞!”

    “师父。”

    “下药下猛了!人都给灌傻了!”

    君辞:“……”

    江无期收针,摸着下巴沉思,嘀咕道:“怪事,不过就是断他筋脉,武力,意视,整得把人药傻了?!”

    边故作沉思,边朝外去,想把烂摊子丢给君辞,回窝睡大觉。

    沈知梨叫住他,问道:“意视是何物?”

    江无期朝屋外走的脚步顿住,回头说:“他没有内力,失去眼睛竟也能凭借自己在短时间练出意视,感受周围事物,是个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可惜现在傻了,改日还得再给他开几副药。”

    沈知梨:“你给他毁了?!”

    没有内力,没有眼睛,如今更是一身武力与意视都给废了!

    江无期打了个哈欠,摆手说:“算不上毁,重新修便是,只是这段时日,他只能摸瞎了。”

    君辞将一篮草药放到桌上,“想来是他身体受损,断其筋脉之药下得过猛,损了记忆。沈小姐不用担心,待明日为师弟重新制药,过两日便好了,早点歇息。”

    他推过草药,对鹤承渊道:“这些药已经为师弟磨好,伤口几日未理,开始恶化,将药泡入水中,待一个时辰,会有所好转。”

    “可要帮忙?”他扫了两人一眼,瞧着鹤承渊身上的血渍。

    鹤承渊扬起头来,极其“礼貌”的浅笑说:“不必。”

    君辞也没多说,拿起桌上的玉牌,交给沈知梨说:“沈小姐,若是遇何问题,都可来找我,你不是药谷中人,行动不便,这玉牌能让你在药谷出入自如。”

    沈知梨:“多谢。”

    君辞点头答复,离开了四方观。

    第23章 迷雾(1)

    安静的屋里再次仅剩两人,沈知梨在鹤承渊对面坐下,打量着他。

    经脉受损导致记忆出错?

    她学他托腮,指尖敲击桌面,凝视他妄想抓出点漏洞,可他藏的太好,嘴角“善意”的笑更是让人发毛。

    清了清嗓子,挑明了问:“前几日之事,你可还记得?”

    鹤承渊手指在脸颊点了点,半阖眼,勾唇笑问:“什么事?”

    沈知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清楚。”

    “鹤承渊!”她故意放大音量试图激怒他。

    然而,他只是扬起音调,回了个字,“嗯?”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真是吃错药了!!!

    沈知梨急得抓耳挠腮团团转,面上还得假意镇静。

    这个鬼样子的疯子她可没见过,一点对付方法都没有。

    他到底想干嘛啊!

    她拐了个弯,“你的刀在哪?”

    “不是被你收走了?”

    沈知梨没答他,继续反问:“抢来的毒和解药又在哪?”

    鹤承渊好看的手指漫不经心抚摸着茶杯,“药谷的药不在你那?”

    她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还记得余江的事吗?”

    “是你方才入我房中提及之事?”

    沈知梨快被他逼疯了,“邪宗!”

    鹤承渊还是游刃有余回,“半数?”

    “桃林?”

    “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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