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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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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奴!!!”李潭一双眼恨得瞪出来,“我的蛇!!!!!!”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给我!给我!杀死他!!!!!”

    他冲进来,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少年眼里的血湿透破布,一条条血珠顺脸颊流下,他仍然笑意不止,李潭双眼充血,对他下死手,加大力道企图让讥讽的笑停下来。

    门外的弟子眼看要出人命,慌忙冲进蛇窖,“师兄!师兄!”

    沈知梨呆呆走到李潭身后,看着他手里的少年明明是绝望……那般的绝望!

    她闪过一丝薄凉,盯住李潭的脖子,没有片刻迟疑,一刀扎了进去!

    远处的鹤承渊呼吸一滞,眉头紧皱,迅速调整了强装淡定闲散的姿势,他快步走向沈知梨。

    沈知梨显然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吓到了,她肩膀发抖,后退几步,眼前的李潭松开了即将掐死的少年,他捂住脖子,轰然倒地,倒下前血手从少年脖颈滑下,在他身上留下血印。

    巨大之声,令她全身过电般哆嗦,惊恐望向自己的双手步步后退,身体发软将倒之时,鹤承渊抬手正欲搀住她的肩,关键时刻她的身体穿过他的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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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腿前。

    鹤承渊眼睫轻颤,眉头久未舒展,最后在她手心放上一颗石子,见到石子她抖不停的肩膀才慢慢得到缓和,他立于她身后寸步未退。

    眼前的幻雾在少年绝望又疯癫的笑声里发生转变。

    ……

    “他是什么?魔!原来是魔啊!哈哈哈哈哈,我说他特殊在哪里。”

    “大师兄,师父每日布下的功课,他可都没完成。”李潭睁眼说瞎话,告起状。

    伍昌睨他一眼,“你的蛇养回来了?”

    李潭说来就气,“刚出蛋。”

    一个冬季过去,总算破壳了。

    伍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冬日一件衣裳没给人送去,他那屋子漏风漏雪,别将人给玩死,这是底线。”

    李潭:“知道了……”

    沈知梨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中。

    幻雾……既改变不了他们的生死,那就杀他们千百回!

    铁链拖响,他们止住交谈,少年杀奴身影消瘦被他们推搡,摇晃走来。

    一个冬季过去了吗……春季天还是刺骨的冷,他还是只有一件单薄的校服,肮脏到无法入眼。

    伍昌切换出一副友善的笑容,把抑毒药放在杀奴手中,“这是护山雾,你可知从这出去是哪?”

    少年挂笑一声不吭,对这外头是哪一点兴趣有没有,他好似放弃了挣扎,短短几月,认了命。

    伍昌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弟子奉来少年的双刃刀,他拿在手中把玩,银光刺眼,却不想刀锋锋利指腹划出了道口子,他缩起眸眼,生起怒意,又压了下去。

    “杀奴啊,从这出去是各大仙家都要来蹭蹭邪宗施舍灵气的,陈,常,山,没人不想要浓烈的灵气,你活在邪宗该感到庆幸,不过,你若是想出去呢,我们自然不好留你,你看,路就在这方,是走是留看你自己。”

    他拢实狐裘,刀面拍打杀奴的脸颊,“把你的笑收收。”

    说着,他用少年的刀在少年脸上划了一道,血一点点渗出,伍昌满意后才把刀递给他,对压住杀奴的弟子抬指示意。

    “让他进林。”

    少年杀奴被推进林中。

    身后是源源不断的唏嘘声。

    “太可惜了,杀奴我的衣服洗完了吗?哈哈哈哈哈。”

    “我的屋子都还没打扫呢,他每次打扫我的房子都不舍得出来,冬天啊。”弟子倒吸一口凉气,做势搓错手臂,“外头多冷,我屋里有炭火,他怕是一辈子没见过炭火,可惜了,他要是离开,我的屋子没人打扫了。”

    少年杀奴手脚拖拽长链踏入雾林,他们的声音逐渐在身后远去,他漫无目的往前跑着,死气沉沉的人,原来是想活下去的……他拼尽全力在场场杀局里活下来,麻木着在邪宗求解药……他顽强不屈,如乱风野火中的劲草,没有一刻寻死。

    沈知梨心好似拧成麻花般,拉扯撕裂似得疼痛,要将所有血水拧干。

    邪宗嘲笑杀奴。

    “赴死将军,哈哈哈哈哈,一个魔混到这个份上。”

    “师兄,你原是怎么骗他的?”

    “我说也就邪宗大发慈悲给他解药,这世界上他的毒除了邪宗,无人能解。再说了,那也算不上骗,本身师父就在追杀毒师,以为给出杀奴的解毒药就能轻易放过他了?追到他死为止。”

    “哈哈哈哈哈,师父也是会吓人,等会还没逮着毒师,他就被吓死了。”

    “不过,他似乎想离开呢,这可怎么办师兄。”

    伍昌:“他想离开,和他能离开是两码事,师父说杀奴难训,丢进雾林挫挫锐气,真假难辨,我们自然说的便是真的了,让他日后为我们所用,也好操控不会反抗。”

    “还是师父高明。”

    李潭靠进来,看见伍昌放出不少蛊虫入林,“大师兄不让我用他养蛇,倒是用他养起蛊来了。”

    弟子来讨好道:“师兄这是又看中了哪家楼里的美人?”

    伍昌扯笑道:“美人养蛊,倒是不如杀奴的魔气好用。”

    少年杀奴奔在林中,铁链在后长拖,忽然,他眼上破布遭树枝挂断,落在地上。

    他缓缓睁开眼来,视线里是一片模糊,刺痛不断,使得血泪泣出,只好再次合上。

    少年跌倒在地,脸上的血一滴又一滴砸在枯叶,林雾阴寒,余雪未化。

    耳边一阵阵吵闹,喧哗沸腾,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骤然回头,是他的看守,是用他的命换来财富的看守。

    压抑多月的少年疯了般杀了过去,看守的影子扩散,形成无数个,他一时不是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迷茫站在原地,眼前出现十多年来他杀过的所有人。

    腿上生痛,何物在啃咬他,一点点吸走他的血,魔气一瞬外溢,他察觉出事物不对,可已经晚了,意识模糊。

    事物变换,出现繁华街市,他怎么离开了林雾,怎么离开了邪宗。

    过路之人亲切和他打招呼,他们眸光里似乎对他很崇拜,有着感谢之意。

    这又是什么情况。

    “鹤公子,来都来了,你救我小儿,不知如何答谢,吃碗热面……”

    起初的少年警惕,他转头走了。

    可脑袋越来越晕,越来越浑浊,好似不受控制。

    他脚步漂浮,晃动脑袋,雾林闪烁又消失。

    飞剑直来,有人为他挡了一道,此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他说他来救少年,以答谢恩。

    少年困惑不解,怪事,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第63章 解药(12)

    雨夜,少年望着烟雨,迷茫站在桥上,有人为他递来一把伞,他侧过头去,此人矜贵,手握长枪,陌生的面孔。

    “公子无处可去?不如去我那坐坐。”

    少年拒绝道:“多谢,不必。”

    “怎得不用,这般淋雨,明日该病了。”

    他强行拉走少年。

    花枝缭绕混沌的驿站里,歌舞升平,身着朴素的少年显得格格不入,矜贵之人将一坛酒搁放在少年眼前,他倒是热情。

    少年推开酒,“我该走了。”

    长枪将军留人,摁住少年胳膊道:“走哪去?近日不太平,我听说你救了三婆家的落水小儿。”

    “他那个小儿啊,原先说要拜师学艺,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满二十吧,怎么一心寻死了呢,不过幸好遇到了你,救了他一命。”

    少年不明白,困惑不解道:“我听不明白。”

    长枪将军说:“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少年更不懂了,“我想我真该走了。”

    长枪横在眼前挡住去路,少年刃刀一出,二人兵锋相对,打了起来,很快他发现长枪将军所用竟是他的招式,从力道到解招,甚至比他更强。少年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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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风,武器脱手,刃刀在空中飞旋,最后直愣愣扎进木桌,裂纹蔓延。

    少年抵不过长枪将军,长枪架脖胁迫灌下那坛烈酒,他不胜酒力,眼花缭乱,脑袋一呆,撞在桌沿。

    天旋地转……

    热闹的街道上,三婆万分着急泪眼婆娑跪趴在桥头,水里绝望的身影逐渐下沉,少年站在桥头,他看过许多生死,死在各种武器下,淹死……会是什么样,这是他诡异初生起的好奇。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与他一般大的“小儿”,他没有半分挣扎,任由河水拍打掩盖,随波逐流,慢慢下沉。

    不知为何,少年想要他活下去,于是他翻过桥栏,忽然,一道身影快他一步跃入水中,是那个长枪将军……

    水纹飞溅,波澜圈晕。

    小儿得救,所有人都去感谢少年,于是少年低头一瞧,自己浑身湿漉及其狼狈,他怎么变成小儿了,再次抬头时只见长枪将军不留一语逐渐离去的背影。

    少年晃了晃头,脑袋被搅得乱七八糟,他怎么分不清这一切了?

    “阿渊呐,此次出征平乱,要当心啊。”

    少年捂住发胀的头,“什么?什么平乱?什么出征。”

    ……

    画面转变,鹅毛大雪的深夜,几岁的孩童赤足踩入雪地找到一处村落,男孩缩着身子行在无人街道,雪逐渐堆积将有半人高,他行得越发艰难,意识模糊将死之时,一束烛光照来,有人推开门救了他一命。

    ……那天,婴儿啼哭惊了整个村子。听闻这村子贫困,一到冬季饿死的人及多。屠夫是村子里“有名”之人,名声恶臭,听说他从前就是个杀烧抢夺坏事做尽的死刑犯,趁乱越狱跑了,来到这个村子改名换姓做了一个屠夫。屠夫擅于伪装,人人皆觉得他是个好人,助人为乐,于是村里给他介绍了一名姑娘,二人成亲,此后他的恶名远扬,那山腰木屋夜里经常传来殴打哭泣声。

    终于,有一天,哭声变成了婴啼……村子里经常能瞧见一个赤足小儿捧着破碗坐在街角。不管不顾的娘,易怒暴躁的爹,村长同情他,时不时给他送个包子,给件衣服,带到自家去烤火,村长是个很好的人,他说他会救小儿,等日后小儿长大了要上学堂,要拜师学艺。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人,他问看似流浪的小儿叫什么名字,村长摇头说他没有名字,于是这人与村长说他想花钱买走小儿,三块银锭是他的命价。村长不敢惹那屠夫,好不容易得来个儿子,要他卖了那还得了。

    为了让每个村民能熬过这个冬季,村子里的粮食要均分,小儿五岁那年,分给屠夫家的粮食两个人吃都熬不过十日,更不要提还有个小娃……村长本想找屠夫商量卖儿一事,可那天山腰的木房死了两个人。

    他万没想到屠夫是个如此心狠的人,能想出杀子,他们想要活活掐死小儿丢进雪里,再制造一个小儿冷死的假象,村子为了安慰小两口,必然会多给些粮食,只是他们没想到粮食少给是村长的计谋,也没想到平日杀畜生的刀杀了他们自己。

    第二日,村民喊小儿弑母杀父的魔头,他们把他架上火架,对他刑鞭要他认下自己的罪行,一个个自持正义的嘴脸下,皆在欢呼,太好了,这一下能死三个人,粮食又能多分。

    村长对小儿满脸失望,他说了许多辱骂之言,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小儿将死时,那个人出现了,他救走了小儿。团团升起的火中,小儿看见三块银锭落在了村长手里……

    ……这个画面好熟悉,太熟悉了,从那之后此人带走了他,他说他能救小儿。原来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深渊,他被带到赌场,被赋予名字……

    小儿猛然惊醒,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幻雾升起,他在大雪纷飞里杀了带走他的人,他往前跑,直到将一切抛之脑后。

    他又找到了一处村子,他真改变命运了吗?

    雪夜,奄奄一息之时,他敲响了一扇门,门从里打开,烛光摇曳照在他身上,他好像获救了。

    三婆说她的儿都死在了外头,她救他一命,他要懂得报答她。

    小儿逐渐长大,逢乱必出,新村子里的人很喜欢他,给三婆送去的礼也越来越多,三婆将村民送来的东西转手卖了换钱,日子也好过起来,她在桥头开了一家面馆。

    北僵起战,这条村子是军队出征必经之路,面馆生意火热,军队与村民和睦相处打闹成一片,少年说要拜师学艺,于是小兵大将争先恐后来教少年拳脚,使刀耍剑,村子里一片祥和。

    忽有一日,他们之中流出谣言,百里外某个村子全村覆灭,无一活口,听说是当初遭了魔头,染上诅咒,魔头吃人饮血,消失了。留言越传越夸张,人人自危,吓得夜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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