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走上前拽住他的手把人往院外拖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走到门前时,冰冷的刀架上了她的脖子,鹤承渊阴恻恻道:“出汗了,重新洗,今晚必须练。”
沈知梨:“……”
他是不是吃错药,疯了……
她才放的花包放松身体,那花包泡一桶就没用了。
最后人人都已入眠,唯有沈知梨的院子气喘声不停,她快被逼疯了,这簪子她不要了行不行。
鹤承渊就端坐在院子里品茶,时不时来一句,“这茶你喝过吗?可觉是好茶?”
沈知梨在院子里又蹦又跳,躲他飞掷而来的细枝,还得搭腔,“我没品味,我喝不出来。”
放过她吧!她到底哪把他惹着了!
但凡她想偷懒,一把刀就毫不客气从她身侧飞过。
两个时辰过去,沈知梨口干舌燥,双腿发软走两步,都要跪下去,刀再次袭来时,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刀在关键时刻转锋而过,回到他的手中。
她坐到桌子前,一把夺过鹤承渊手里唯一的杯子,给自己猛灌了两杯水,才缓过劲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你有危险,我打死也不会去救你了,好不好,你放过我吧,我快死掉了……”
“下次,下次,你快死了,我绝对第一个先跑,成吗?不练了行不行,我一个姑娘家,练什么功夫啊……我多带几个侍从不就行了,郡主府里侍从多的是……”
鹤承渊黑眸闪过一丝微光,目不转睛盯着她手里喝过的杯子与杯口的方向,听到这话,顿时眼底又寒了下去。
“练到你能躲过我的刀为止。”
“???”沈知梨觉得离谱。谁能躲他的刀啊!人家有主角光环的苏钰都躲不过去,她就一炮灰!
她干脆摆烂了,起身往屋子里走,“算了,你刀了我吧。”
刃刀在她开门刹那,卡在了她的左侧墙上,沈知梨转眸看去,“你老抓我不放做什么?我有侍从,要不……你将簪子拿走,这簪子应该废了你不少功夫,将来送给你的妻子,让她用此去练这些武。”
鹤承渊身子僵硬,从夜色里抬起头来,“这也是你掐指一算,算到的?”
“算到什么?”沈知梨的大脑已经拐不过弯了,她吸口气缓了会儿劲,把簪子给他放到眼前,“两个时辰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现在好累,明日还要赶路,路上颠簸也累,我只想泡个澡歇息,你若想我活,我们日后再练,你要想我死是我自己把脖子挂上去,还是你给我个痛快。”
她走到门前,刀骤然飞回他的手中。
沈知梨无可奈何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太累了……过几日再练吧。”
他睡不着,怎么来折磨她啊……
说罢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浴室,重新加水迷迷糊糊简单泡了个浴,最后怎么回到被窝里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整个人很是疲倦,倒头就睡。
半夜时,她睡得最为安稳,这次倒不是她揽住某物,而是某熟悉之物主动向她后背靠来,她梦里翻身手一抬就抱了个满怀,很是满足的对此蹭来蹭去,上下其手,腿一跨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第85章 过痕(7)
天色朦胧,被子灌进少许凉风,沈知梨手心空荡荡下意识往旁边摸索,寻了半天也没寻到,就摸着一阵余热。她睡眼惺忪睁开眼,往身旁晃去,空空如也,晃了圈什么也没有,于是翻了个身缩到余温处继续睡。
几个时辰后,门被敲响,宋安在外头催促,沈知梨拖着疲态的身子起来,走到镜子前摸了摸酸痛的脖子。
怪事,她昨夜明明随便擦了药,怎么今日不见好就算了,反倒更红了呢。
低头一瞧,蝴蝶金簪摆放在眼前,她梳发的手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起来,用它束发。
宋安:“沈大小姐!你磨磨唧唧好了没!”
沈知梨随意收拾了一下,拖着腰酸瘸腿,走出了门。
外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两队马车。
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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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一翘早已坐靠在了板车上,叼着根叶子吊儿郎当的看天。
沈知梨两手叉腰,头上的金簪在阳光下闪耀,她扬起头来盯着他,“你搬这么大车东西做什么?”
宋安睨视她一眼,拍拍麻布盖住的箱子,“都是些好东西,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沈知梨:“……谁管你……”
宋安突然发现她的嘴有点怪,下唇微肿破了皮,“你嘴怎么了?”
沈知梨抚着嘴唇摁下去时是有些疼,“关你什么事。”
宋安冷呵一声,“大半夜啃自己,以为啃鸡腿呢。”
沈知梨:“干你的活去。”
宋安扬起头来,“我的活早干完了,就等磨磨唧唧的沈大小姐呢。”
鹤承渊此时也从他的屋子中走了出来,他扫了宋安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到了沈知梨发端的金簪上。
“鹤承渊……”沈知梨现在看到他就想到昨天被抓着练两小时的惨样,脚步不由往旁边挪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宋安如今一瞧见鹤承渊,别说瞧见,就听见名字就两眼放光,车上的咸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师兄!”
他定睛一瞧,“嗯?师兄?你嘴怎么也肿了……”
鹤承渊横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宋安自觉封嘴从车上越了下来。君辞在与药谷弟子交代事物。
药谷弟子:“大师兄,此次无需我们一同前往吗?”
君辞注视着江无期那三车酒,沉冷的眸底暗藏狠厉之色,“无需。护住师父那三车酒要紧。回程路上当心,苏钰已安排好人,配合就可。”
药谷弟子作揖,“知道了。”
江无期不屑道:“我不是在呢,用的着他们吗?”
君辞:“师父出手不便。”
江无期:“有什么不便,抢我东西,弄死他不该是顺理成章吗?”
君辞:“这事师父不可出手,莫要淌此浑水,苏钰会派人着手。”
江无期在手心颠了两下聚灵珠,仰头饮了口酒,“行了行了,你安排的事,我配合就是,你们路上也当心。”
君辞对药谷弟子挥挥手,让他们先一步出发。
宋安跑过去,“大师兄……”
君辞:“让你放的消息确认到位了吗?”
宋安双手抱臂傲着张脸,“宴席那日就放出去了。”
君辞:“几人知晓?”
“万剑宗宗主一人。”宋安竖起根手指,“保证完成任务。”
君辞瞥向他偷的那车药材,却是没说什么。
他们并未刻意压低音量,鹤承渊依在马车边,听得一清二楚,也多少猜出了其中的事。
沈知梨好奇走到鹤承渊身边,高大一个人堵着她的路。
鹤承渊低下眸子,注视着她,“方才不是避着我?”
沈知梨对着他红起的唇,手指不自觉戳了戳。鹤承渊眸色暗下,盯着她明亮的双眼,又将目光上移落在发簪上,观察她整齐束的发,确实比他随意抓起的要好太多。
“鹤承渊,你的嘴为什么也肿了?昨天练武上火了吗?我都说了大晚上的不要动武,安安静静睡觉多好。”
肿起来的唇,又红又弹,还挺好玩。
鹤承渊别过头去,甩开她在他唇上戳个没完的手指。
没想到她对那些事一点兴趣没有,倒是喜欢关注他。
他扬起眉眼让开条路,接过她背上的包裹,扶起她的胳膊准备搀她上车。
沈知梨瞪大双眼瞧着扶她那只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
踏上阶梯的脚登时止住,她刚张嘴,话在嘴边还没出声。
鹤承渊就把她噎住了,“你若是练好,不至于几步路还要人扶。”
“……”沈知梨想挣开他的手,被他死死钳住,“我自己也能走,你不会是扶我上去,要我加练吧,我知道不行了,现在腿还软着……”
鹤承渊淡淡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眼里清清楚楚写着必须练几字。
他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她……
“上车。”
沈知梨倔强不动。
鹤承渊:“怎么?除了不练武,其他都可问。”
回药谷的车队已经向府外驶去,车轱辘滚响在地,君辞似乎还在和宋安交谈何事,但声音被碾石声压盖过。
沈知梨探过脑袋问鹤承渊,“他们方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他们是准备做什么?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出来了。”
鹤承渊仰视她,阳光下的蝴蝶金簪灵动展翅,他勾起唇来,“沈大小姐就没猜出什么来?”
“……”
行吧,她不先说,他是不会告诉她了。
“药谷要孤山只是为了掩盖聚灵丹,你那天夺到灵丹后用布包裹,后来划分孤山归药谷所有,也无人会去查看血阵养的何物。”
鹤承渊眉梢轻挑,“所以?”
“那天怪老头的出现是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一时恨意上头,喊出灵丹二字,不过幸好,惊雷震天,那声被雷鸣盖过。”
“然后?”
沈知梨沉思着,“然后……他们……借着夜宴让万剑宗主知道聚灵丹这事……”
鹤承渊浅笑,轻描淡写道:“当然是,换宗主。”
“!!!”沈知梨愣住,“何意?”
鹤承渊:“沈大小姐,不认识君辞是何人吗?”
沈知梨全身紧绷。
鹤承渊狡黠一笑,“成王败寇。他们的事,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沈知梨:“我就是问问,好奇心作祟,不可以么。”
“好奇心会害死猫。”鹤承渊捏了捏她的胳膊。
“沈小姐!沈小姐!”阿紫脚下生风跑来,手里提着满满的早点。
……
沈知梨与阿紫坐在马车中,宋安坐在他那宝贝的板车上,鹤承渊把宋安的小秘密都和她说了,现在只有他以为都不知道,他那压的是一车偷来的药材,人人都知。
他们一行六人,君辞与鹤承渊骑马在前开路,马夫驱着她与阿紫的马车在中间,宋安悠悠哉哉甩着他的小马鞭压车走在最后。
马车幽幽前行,一连几日也未停歇,避开大道,翻越小路。
沈知梨撩开窗帘向外望去,荒山野岭,石路颠簸,野风吹动杂草。
阿紫好奇问道:“这是小道吧,怎么走这?小道如何能遇到驿站。”
沈知梨摇头,视线放到门边摆放的蓝色蝴蝶灯上面,推测道:“那天查出黑衣人在监视我们,可能是为了摆脱他们,怕就近的几个驿站有埋伏,绕过这段路就好了。”
阿紫:“可是……这已经行了快七日了……”
沈知梨拿起个饼开始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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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她都快吃吐了,天天就啃饼,与世隔绝。
但她总觉得,应该不是黑衣人的事……山云阁中查到了牡丹胭脂,京城的款,而她也看到二层那人所穿衣服与陈常山的不同……
莫非……还有人在跟着他们?
沈知梨在车上睡了一觉,再醒时,天已暗下,夜色寂静,唯有轮碾炸石,马蹄踏响。
阿紫揉了揉眼睛往外探出脑袋,突然发现什么,推了推沈知梨。
“怎么了?”沈知梨问道。
阿紫朝后指去,“宋安不见了!”
沈知梨:“什么?”
她骤然后望,发现他与马车一同消失无踪了!
君辞发现两颗脑袋挤在一个窗洞中向后望,拉动缰绳,来到她身边,“师妹,怎么了?”
鹤承渊回头扫视一眼,继续开路。
沈知梨捕捉到了鹤承渊看向马夫深不可测的眼神,于是扯了扯阿紫,让她止声。
阿紫:“怎么了?宋……”
“我饿了。”沈知梨打断道。
宋安的事,君辞不可能不知,他一般不会擅自行动。
君辞笑道:“在行两个时辰就是驿站,看天色也快下雨了,是该找地方歇息,师妹很饿吗?”
沈知梨摇摇头,“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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