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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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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永宁王府……

    时过境迁,事过太久,他从前恨永宁王府,也厌恶目中无人受宠刁蛮的怀淑郡主,可后来……沈知梨入了药谷,也不知为何,逐渐的,他放下了……

    江无期望了眼冰棺中的人,怕是要再养一段时日她才会醒。

    一夜过去,洞外傀儡也杀的差不多了。

    鹤承渊不想多做停留,他要赶回京中。

    江无期听闻沈知梨受伤严重,正要带鹤承渊去取些药来,还未走至门前,离开的弟子火急火燎带着封信冲了进来。

    药谷弟子:“师父!师父!!!”

    “何事?”

    “京……京中来信,谢故白亲笔……”药谷弟子看了眼鹤承渊,犹豫道:“那个……与师妹的新婚请帖……”

    鹤承渊面孔沉冷。

    红纸金字……!

    第135章 赌徒(11)

    几日前,滴水未进的沈知梨窝在床上,几乎晕厥,硬是倔强没松个口。

    她被关多久,已然不知,只觉精神恍惚,蜷缩在被子里,冰凉的铁铐膈红了脚踝,磨破表皮出了血丝。

    终于门再次打开,背对门而睡的沈知梨一动不动,却嗅见了一股饭菜香。

    今天不送金银珠宝,改用饭香诱她服软了。

    她继续装睡,听见放菜陆续搁放在桌上的声音,躺了许久,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叫。

    谢故白轻笑出声,“阿梨,这是饿了。”

    沈知梨如今听见他的声音便觉毛骨悚然,脊背发凉,她近乎从床上弹起来缩到角落,抱紧被褥警惕看着他。

    谢故白托着腮,丢给杨邶一个眼神,让他把屋子里的窗全部打开。

    刺眼的阳光一瞬冲进卧室,沈知梨不适蹙眉缓了片刻。

    谢故白坐与阳光之中,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若是不知这是个疯子,沈知梨真觉他如从前的传言那般公子如玉朗月清风。

    他指骨扣桌,“过来。”

    沈知梨盯着他不动。

    “要我再说一次?”他重复一遍,语调明显冷了一分。

    沈知梨只得掀被下床,“把脚铐解开,后宫这么大我跑不了。”

    谢故白低眸扫了一眼,轻抬下颚让她坐到旁边去。

    沈知梨拖着扫地的长链入座,下一刻谢故白便蹲跪在她身边,捧起她的赤足,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甩不掉了。

    “你做什么?!”

    谢故白温暖的大掌托住她的脚踝,俯身正对着她的脚背吻下去。

    沈知梨看清他的动作,挣扎无果后,直接对他甩了一巴掌。

    “滚!!!”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屋子里,直将他的头扇偏过去。

    谢故白活动了下肿痛的脸颊,掀起眼皮凝视着她,她满眼都是对他的厌恶。

    默然,他给她卸去脚铐,对着她磨损的脚踝也没了想医治的心情。

    “吃完饭跟我走一趟。”他抛下一句,走到院外。

    沈知梨缓来一口气,正要吃饭时,突然听见一道利刃出鞘声,闻声望去,谢故白立在院子中,随手拔出侍从的刀,为了发泄,抬手便抹了一人脖子。

    刹那间,鲜红的血晶莹剔透飞溅在阳光之下。

    “咚——!”

    侍从全然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捂着脖子倒地。

    谢故白接过杨邶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拭去面容与手指的血迹。

    沈知梨慌忙别过脸,心跳不止。从前与鹤承渊身处一处,惹他不悦她只担心自己的小命。

    如今在谢故白身边……她的任性与反抗,怕是会害死不少无辜的性命。

    沈知梨忍着不适,闷头吃饭填饱肚子,没过太久谢故白踏进屋子,不管不顾给她丢来一双鞋,让她套着就走。

    “谢故白你放开我!”

    他拽着她大步流星出了宫,往谢府的方向去。

    “阿梨,这只胳膊也不想要了吗?”

    谢故白举起她的手来,沈知梨顿时感到撕扯般的疼痛,她的右肩自上次被关入房中后,便一直无人为她疗伤,伤势搁浅,不断恶化,导致牵连左臂也仅能抬一半高,再高就会酸痛。

    这一举高晃动,沈知梨脸色肉眼可见泛起惨白,唇瓣直打哆嗦,她死死咬住,不敢再激怒他。

    谢故白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她孤身一人不敢赌,见她安分,他才放下她的手,阴鸷褪去,又换了副面容,为她轻揉,嘴中夹杂关切之语。

    阴晴不定的疯子……

    他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对她举止亲昵,话语动作温柔体贴。

    也不知为何,往日交头接耳谈论谢家事的街道,安静的诡异,众人见到谢故白不敢直视,甚至面露恐惧,绕道而行。

    真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为她揉着胳膊的那双手,轻易包裹她纤细的手臂,骨头在他掌心是如此不堪一击,用力一捏就能断成数节。

    他定住不动,高她许多的人背光而立,灰暗的阴影将她严实笼罩,他抬起眼来,嘴角裂开,温柔的笑挂在嘴角,病态又惊悚,“阿梨,你瘦了。”

    作势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

    “若是,把手脚给你卸了,你会陪在我身边,不再乱跑对吗?”

    沈知梨浑身僵硬,耳朵嗡鸣,她的声音虚小却异常坚定,“我会恨你,会寻死。”

    谢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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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呲”一笑,在她发端轻吻,“你把宋安藏哪去了?把他交出来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看,你乖乖告诉我,我带你去疗伤。”

    沈知梨:“我不知道。”

    谢故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根金簪阿梨不是很喜欢吗?”

    沈知梨怔了一会儿,“你……”

    金簪是在卿云铺买的,难不成是谢故白做的金蝴蝶?!

    “我喜欢是因为,那是鹤承渊送我的,是他亲手为我做的。”

    怪不得,谢故白没有收走她的金簪,而是给她摆在床头。

    鹤承渊制簪精细,看不出有改动痕迹,不然谢故白若早发现金簪里面是武器,怕是早给她丢了,哪还会有她威胁他,去救宋安的机会。

    谢故白勾起她的发别到耳后,“是吗?阿梨可真是喜欢那个杀奴。”

    “金簪呢?放哪去了?那东西太危险,我帮你保管。”

    沈知梨冷漠看着他,“我的房间你不是搜查过了吗?怎么,现在是连我身上也要查一遍?”

    “阿梨从前说未成婚事,不行房事,你会生气。”

    谢故白缩起眸子,沈知梨知道他极力克制着,抓住她的手也在颤抖。

    “看样子,这些事放在杀奴身上,通通破了例。”

    沈知梨眸底冰冷,紧紧盯着他,她不激怒他,可眼里早已有了答案,简单果断一个“是”字。

    谢故白拉着她往谢府去,“阿梨还欠我赏一场荼靡。”

    “再过些时日,荼靡就要死了,这时候正开得艳呢。”

    谢府的荼靡并非种在一个小院子里,准确而言,白色的荼靡生长在废墟之上,壮观填满整个谢府。

    这些荼靡没有人打理是绝长不成这般样子,谢故白总借带叶婉避寒的理由离开余江,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想必,他是安置完叶婉后,偷回京养护荼靡……

    他在暗中盯了沈知梨多久,久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直到意外遇见鹤承渊,她彻彻底底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坐立难安,以至于压抑太久,疯癫至此。

    沈知梨抚过一朵洁白的荼靡,都说“沈知梨”最爱的是荼靡,或许只有原来她知道,爱的究竟是种荼靡的人,还是开满院灿如云的荼靡花。

    可惜,旧人已逝。

    直到少年为她拾来一篮粉色月季,她才发现,她喜欢的也并非耀眼绽放的月季,而是为她摘月季的少年。

    沈知梨止步在府门前,“荼靡也赏了,该走了。”

    谢故白轻抬下颚,杨邶心领神会把府门在沈知梨身后关上。

    沈知梨:“谢故白?!”

    谢故白负手转身往府内去,“阿梨不来看看,谢府传了十来年的满门抄斩,一共有多少人吗?”

    他的背影承载烈阳,唯有他自己知,湿泥掩埋的人,是见不到光芒的。

    那是满府三百余人的鲜血。

    身后没有声响,他回过身来,笑道:“婚服在祠堂,穿给我看,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沈知梨放眼望去,谢府的正厅改成了祠堂,正对着大门,而一口平躺的红木棺摆在正中央,棺尾对着他们的方向。

    她拖着步子往前去,若大一个血阵出现,四溢流淌,顷刻间染红干净的青石板。

    沈知梨不敢再行,僵在原地。

    谢故白:“踩着他们的血,走过来。”

    沈知梨:“!!!”

    他想让她噩梦缠身,想让她只有靠近他时才能得已安心,才能褪去愧疚!

    这是,他的目的!

    冰冷的血浸湿她的鞋,寒意从下往上蹿起,无数双手无形拉扯她,拖拽她。

    耳边是痛哭嘶吼,是喊冤求饶,是刀剑相撞,无助拍门,是黎明留下的灰烬……

    她知道是谢故白作祟,可她无法停止对此的恐惧。

    “谢故白!”

    她的体质本就招邪祟,没一会儿,连她的眼睛也被血色填满,她不知谢故白用了什么法子,什么幻术,让当年的场景再现,让一个个人血溅她的面容,倒在她的脚边。

    谢故白充耳不闻,在棺前插起三烛香,待沈知梨几近崩溃,声音渐弱才出声破霾而出,给她指路。

    “过来。”

    沈知梨迷失方向,她想甩开无数扒在她身上的手,听见声音如救命稻草,疯了般跑去。

    然而,不等她缓过口气,谢故白再次命令道:“跪下。”

    沈知梨不愿。

    谢故白:“沈知梨,这是你们永宁王府,欠我们的!”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沈知梨脑海里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断。

    她退了半步,耻笑道:“你杀我永宁王府的时候,这账不是扯平了吗!”

    谢故白:“跪、下。”

    沈知梨:“谢故白,你把我带到此处,就是为了说这事?”

    谢故白烧了一把纸钱,火焰燃在两人之间,“自然不是,阿梨很聪明,知道把宋安送走,避开有赌场的路,送往药谷。”

    沈知梨神情僵硬。

    “等我回过神想去追时已无从下手,也会乱了我原先的部署。”

    他平淡的语气,仿若暴风前的宁静,闷沉的令人惶恐。

    “阿梨,不如我帮你一把,先一步给药谷送去新婚喜帖。”谢故白故作沉思,淡淡勾唇,“没算错的话,你的杀奴因是带着魔军杀进了药谷,你猜……他收到我们的喜帖会是怎样的神情。”

    沈知梨生出想逃的心思,没退两步,肩膀被人拽住,粗暴往下一摁,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她双腿顶不住力,对棺跪了下去。

    他道:“今日这婚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第136章 赌徒(12)

    谢故白将理好的婚书甩在她面前,不顾她的反抗,钳住她的手,写上她的名字,手起刀落割开指腹摁上指纹。

    沈知梨盯着红绸上晃眼的血纹,眼底生起恨意,讽刺笑道:“你既不顾我的反抗,不问我的意愿,何必再经我的手!自己签上不是更快?”

    谢故白捏着婚书,望着她的名字,眼尾轻佻,“当然不一样。”

    “你看啊,这是契约。”他掐住沈知梨的下巴,让她注视着红绸上的字发生变动,“阿梨,不会以为当初的话是一句挑拨离间的玩笑吧。”

    杨邶拿着婚书在巷子里与他们说的事?!婚书与相情蛊!

    沈知梨双眼不可置信瞪大,金字发出光芒,化成蛊虫啃食她留在婚书上的血迹。

    原来,这便是相情蛊,以血化誓言,永生永世,生死相依。

    谢故白握住刀刃,用力一剜,鲜血如泉流在婚书上。

    他沾染鲜血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弯起眉眼笑道:“阿梨,签了婚书,日后我们便不离不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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