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矮两人冲李长安略一颔首,又各自从厨房里摸了两块糕点,原来他俩是半夜饿了,来厨房找吃的。就见俩人把点心揣进怀里,转身出了门。
李长安松了一口气,背过身来,就要解开自己手上的布条。
那高个想起什么,又突然回过头道:“长安少侠,药沸了,记得用小火。”
抬眼只见李长安仍背对着自己,那只伤手放在胸前,淡然道:“知道了。”
等俩人彻底走了,李长安一滴滴把血滴进药罐里。他血上带着内力,刚滴进去就听见滋滋之声,他故意握紧拳头,逼得更多的血涌出,如此滴了几十滴,竟然面不改色。
滴血滴到中途,身后忽然有人惊叫道:“李长安,你干什么!”
李长安浑身一僵,全身的血差点倒流回心脏,回头看去,见站在门口的是满脸惊愕的褚裕,缓了两秒才放下心来,转过头道:“你吓死我吧。”
褚裕在跟李长安分开之后先是去看了看谢夭,俩人拌了几句嘴,谢夭保留精力似的,半阖上眼睛让褚裕快滚,褚裕讨了这一句骂,忍着笑从谢夭房间出来,又想到李长安,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当即决定过来看一看。
不曾想刚进门就看见李长安在放血。
褚裕大踏步走进去,伸手想要抓住李长安那只还在滴血的手,但他的功夫比之李长安还差得太多,只见李长安一个转身,轻松避过,笑道:“褚裕,你最近没练剑吧?”
褚裕哼一声:“哪有心情练剑?”又挑挑眉,道:“你这怎么回事?”
见血已经加得差不多了,李长安满意地点点头,拿过布条重新把手缠上,这次缠得紧了些。他本不想多说,但见褚裕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无奈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褚裕道:“你加血干什么?没听说过神医堂给谁开药方是往里加血的。”
“你猜对了,确实不是神医堂的方子。”李长安笑道,“是姬莲的。”
褚裕愕然地看着他,他当然知道李长安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就连江问鹤都说这世上只有姬莲能救谢夭,那他的方子,不说能完全将谢夭的经脉治好,但也必定有用。
但他很快又想起江湖上关于姬莲心狠手辣的传说,压低声音道:“你问过问鹤先生么?”
李长安面不改色答道:“他知道。”
褚裕更奇怪了:“他同意?”江问鹤怎么可能同意李长安放血?
李长安道:“他不同意。但他说有用。”
褚裕仍直勾勾地看着他,过了会儿,幽幽问道:“谷主知道么?”
李长安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道:“如果他知道,我还能好端端站在这么?他早就拿剑砍人了。”
褚裕:“……”
两人忽然一起沉默起来。
褚裕不知道应该是当看见了还是当没看见,他看不下去李长安这么放血,但偏偏这方法对谢夭有用。
良久,李长安淡声道:“别跟他说。”
褚裕抬起眼睛道:“如果我跟他说了呢?”
李长安笑道:“你盼点我们俩好吧。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跟他吵架?”
“不是,谁乐意看你俩吵架?”褚裕偏过头,道:“虽然我是挺讨厌你抢走谷主的。毕竟,从此谷主就不止是谷主了,还是什么狗屁归云山庄的二庄主。但是……”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比较合适。
李长安道:“但是什么?”
褚裕看向他道:“……但是你好像对谷主很重要。”
李长安怔了一瞬,笑起来。
褚裕觉得自己又说多了,烦躁地摆了摆手,道:“反正今天当我没来过。”说着就要走出门去,又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万一……万一他自己尝出来了呢?”
“我不知道。”李长安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垂下眸子看着不停冒白汽的药罐,轻声道:“他可能……再也不喝药了。”
药熬好后,李长安端着药回了房,刚进去,就见谢夭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头,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瞌睡,平常的那种不正经一扫而空,只剩下温和来。
李长安见了他就觉得心情很好,唇角微微翘着,轻手轻脚走进屋。
这时谢夭茫然地睁开眼睛,看李长安一眼,疑惑道:“李少侠?”
李长安身形忽然一顿,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叫起李少侠来了?抬眼看向谢夭,见他眸子里满是茫然,心里一紧,心道,难道病的太重,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谢夭站起身道:“李少侠怎么会到我房中?”
李长安道:“你叫我什么?”
谢夭并不答话,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黑色药汤,道:“原来是送药啊。多谢李少侠,送完这便请回吧。”
李长安道:“你让我回哪去?”
谢夭道:“我怎么知道?”又转了两三圈,煞有介事道:“你白天待在哪,就待哪去呗。你说是吧,李少侠。”
李长安忽然低头笑了,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啊,师父。”
谢夭听他喊自己师父,火气忽然就冒了起来,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我还以为我成孤寡老人了。”又挑眉问他道:“江问鹤那好玩么?”
李长安没见过谢夭吃醋的样子,忍着笑道:“你去翻几天,看看好不好玩。”正说着,忽觉自己衣襟被人拉住,被迫抬起头,谢夭低头,轻轻碰了碰他嘴唇。
在路上的时候几个人吃住都在一起,总是不太方便。到了神医堂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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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忙着翻姬莲笔记,是以有些事情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李长安怔愣着,只见谢夭得逞一笑,道:“那不如跟我玩?”说着,手就逐渐向下探出,李长安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抓住谢夭手腕,道:“现在不行。”
“哦,”谢夭拉长了调子,兀自转了两圈,站定脚步偏头道:“那床上就行?”
李长安被他摸得心浮气躁,但这个时候谢夭身体虚得很,他碰都不敢碰,只能强忍着,偏过头哑声道:“先把药吃了。”
谢夭道:“吃完药就没力气了。”
李长安心尖又狠狠一跳,看谢夭一眼,见谢夭眼睛还半眯着冲自己笑,拉过他吻上去,直吻得两个人呼吸都有点不畅,李长安这才松开他,低头蹭了蹭他颈窝,闷声道:“师父,我错了。”
谢夭被他蹭的有些痒,笑道:“多大人了,还撒娇。”
李长安道:“那你原谅我么?”
谢夭道:“行行,我原谅你。”
李长安站起身,看着那晚乌黑清苦的汤药,心道,师父,我可认过错了,对谢夭道:“先把药吃了吧,等凉了就更苦了。”
谢夭端起药碗,正要捏着鼻子一口全喝下去,却突然看见李长安手上缠着的布条,又把本来已经凑到嘴边的碗放下了,看着他垂下的手掌,道:“手怎么了?”
李长安并没有把手背到背后,面不改色道:“切药的时候割了一下。”
谢夭把碗放下了:“我看看。”
李长安道:“别看了,你拆完我又得重新包。”
谢夭挑眉道:“我给你包。”
李长安看着他,幽幽道:“你包得丑。”
谢夭:“……”
他心道李长安如今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一边思索着怎么治他,一边端起药碗,仰头喝下去。他喝得极快,最开始竟然都没品出来什么苦味,等汤药全咽了,苦味这才漫上来。
李长安表情淡然地看着他,心却跳得极快。
谢夭后知后觉地放下药碗,表情看上去仍在回味,过了会儿,不知品出了什么,喃喃道:“今天这药……好像味道不太对。”
第095章 枉复生(四)
李长安一颗心瞬间吊起来, 不安地看着他,又担心谢夭从自己目光中看出端倪,收回眼神, 沉声道:“哪不对劲?”
却不曾想谢夭笑着问道:“你紧张什么?”
李长安心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 提心吊胆道:“我今天煎药的时候, 忘记时间了,熬得比平常时间长了些,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药效。”
“这有什么。”谢夭笑道,又停顿一会儿, 李长安又看向他, 只听得谢夭问道:“换药了么?”
李长安面不改色道:“嗯, 江堂主往里面又加了几味。”
谢夭点头:“哦, 我说怎么喝起来和之前味道不太一样。”
血液在药汤里被煮沸, 血腥味早已散了七七八八,又混在浓重的苦味里,是以谢夭只尝出来味道不对劲,却没想到里面加的药材是李长安的血液。
之后几天,李长安煎药之时都会放血,谢夭一直没发现, 但这么几副药过去, 谢夭精神真的好了些。
他精神一好便闲不住,桃花谷他都嫌弃没意思, 更不用说每天饭菜能淡出鸟来的神医堂了。他先是拐弯抹角地打探江问鹤在神医堂有没有藏的酒, 被江问鹤一个白眼翻了回来,之后又想领着自己徒弟出去潇洒, 被李长安狠狠按死在床上。
眼见自己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了,他便想了个歪招, 趁李长安埋头在医书里的时候,于深更半夜翻出神医堂,去外面偷偷喝点酒。
这边刚刚翻上墙头,就听得墙下有人道:“谢白衣!”
往下张望,见李长安提剑赶来,满脸怒气。谢夭不好意思地骑坐在墙头,干笑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长安却丝毫不听他说了什么,站在墙头下仰头道:“你干什么去?”
谢夭偏过头,又抓了抓头发,心想这次实在是自己理亏,也编不出什么理由,咕哝道:“我不去了,我这就下来。”说着,就要施展轻功下来。
见他提气运功,李长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不许用轻功。”
谢夭啧了一声,之前是不让用剑,现在是轻功都不让用了,他在心底埋怨了几句,轻功又不用耗费内力。他长这么大,只老老实实听过两个人的话,一个是老庄主,一个就是李长安。
低下头看了看距离,神医堂的围墙不算高,心道,直接跳下去得了。
就听得李长安又道:“也不许跳。”
谢夭“嘶”一声,无奈,只能停步,坐在墙头上,低头笑道:“你是我肚子里蛔虫么?”
那一笑甚是好看,眼睛半眯起来,全部目光都只在李长安一人身上。他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对李长安最管用,此时是故意这么盯着他看的。却不曾想李长安没丝毫反应,仍板着脸道:“慢慢下来。”
谢夭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真生气了吧?慢慢爬下墙头。
李长安看他安全下来,这才苦口婆心道:“不是不让你去,但是你现在吃着药,你看看谁吃药的时候饮酒的?”
正说着,瞳孔紧缩一下,就见谢夭施展轻功,瞬间闪身过来,李长安当即就要发作:“你——”却又立刻被人拽着衣服低下头去。
谢夭单手抓住他衣襟,吻了上去。
李长安被亲得愣在原地,眼睛茫然地眨了两下,谢夭已然完成偷袭退开来,笑意盈盈地看他,李长安这才反应过来,偏头咬牙道:“谢白衣,你精神好了是吧。”
谢夭笑道:“是呀,好了。你晚上要试试么?”
李长安耳根瞬间红了一片,牵着他转身往房间走去,走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道:“你哪来这么多荤话?”
谢夭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长安:“……”
两人在月色下散步,谢夭扯闲篇一样问道:“我听说复生教最近盯上神医堂了?”
谢夭是随口一说,李长安脚步却顿了一下,抬眼看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夭这么多年殚精竭虑,早已习惯了思虑重重的日子,因此很多事情必须要瞒着他。是以除了刚到神医堂那天,让谢夭听见了复生教的名字,之后无论是李长安,江问鹤,还是褚裕,都没跟他提过复生教的事。
谢夭吊儿郎当道:“前堂的病患少了将近一半,神医堂内也草木皆兵,这些用眼睛一看就能看出来。何必需要特意查?神医堂的大夫嘴上也没个把门,随便套两句话就出来了。”
他只要想聊,和什么人都能聊起来,打探消息这种事情更是不在话下,若不是他最近身体欠佳,恐怕神医堂上上下下,上到七十岁老朽,下到八岁药童,都能成为谢夭的眼线。
李长安不曾想谢夭这些日子昏昏沉沉,却依然对神医堂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先是惊讶,而后笑道:“师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斗不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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