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重来,我宁愿就死在那个晚上。我再也不要跟你回归云山庄了,我再也不要认你了。”声音却越来越哑,越来越抖。
谢夭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道:“嗯,我也爱你。”
李长安动作停下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半晌哑声道:“哪有‘也’?没有‘也’。”
谢夭感觉到他停下,闭眼缓了两秒钟,接着勾了下唇角,推着他肩膀自己坐起来,俩人位置瞬间掉了个个儿,谢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挑挑眉道:“你不舍得动?”
李长安抬眼看着谢夭,这个时候他更显得漂亮,李长安几乎看愣了,就这么看了两秒,把他拉下来,想要去亲他。谢夭却偏脸躲开,也不说话,只偶尔溢出一两声喘息。
李长安心里猛地一沉,心道,他还在生气么?
又这么尝试了两三次,都被谢夭偏头躲过。他眼睛也不看自己,李长安忽然就想起千金台那时候,他总是会躲开自己的眼睛,从回来的现在,他到现在都没冲自己笑过。
吵也吵过了,做也做了,愤恨被发泄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委屈一直堵在心口,这时候再度涌上来,李长安别过头,努力吸了吸鼻子,大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谢夭两根手指夹着他下巴,让他把头转回来。
李长安刚转回头,眼泪自己就滚了下来,他立刻用手肘盖住眼睛,又胡乱地蹭了两下。
谢夭见此,唇角微微勾起来,观察着李长安表情,故意动了一下。
李长安仍然用手肘捂住眼睛,但是咬了下下唇。
谢夭满意地笑起来,拉长了调子道:“你还哭上了。我还没哭呢。你跟我说,你有什么好哭的?”
听见他还算愉悦的笑声,李长安终于肯说话了,哽咽着道:“师父,你……你亲我一下吧。”
话音刚落,他就迎上了一个吻。
很安静。
很柔和。
没有争吵,没有愤怒,只有安抚一样的轻轻触碰,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谢夭手指碰了碰他手心,李长安后知后觉地撤开挡住眼睛的胳膊,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谢夭沉沉地,专注又安静望着自己的视线。李长安那个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半晌,谢夭望着他,认真道:“师父不该说那样的话,师父错了,好不好?”
李长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算不眨眼,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谢夭伸手抹了一下,道:“但是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做事情,要让我知道,不然我会担心,知道么?”
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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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谢夭立刻截住他话头,道:“你想说不告诉我就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但你能瞒得过我么?”
李长安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谢夭似乎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笑完,安静了一会儿,低声道:“长安,我比你大了几岁,就自诩比你懂得多。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
李长安望着他,心脏怦怦地跳起来。
谢夭低下头,轻轻碰了下他嘴唇,道:“如果你想为我一人而活,就为我一人而活吧。我会努力活久点的。”
第104章 秋月夜(四)
第二日一早, 听着院子外面逐渐响起来的人声,李长安半睁开眼睛。他体内的毒素还没完全清掉,醒来那刻还有些迷茫和心慌, 这时, 身边人一动。
“醒了?”谢夭含含糊糊地在他耳边问。
声音轻低, 李长安却听得浑身一个激灵,慌乱全然没了, 满足感从心底涌上来,他搂紧了一点, 头靠在他肩膀上, 低声道:“嗯。”
谢夭又没了动静, 那一句像是呓语, 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李长安心道, 昨天晚上那么折腾,这个点他能醒才怪,轻手轻脚地把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开,下床穿衣,这时半天没动静的谢夭忽然来了一句:“干嘛去?”
李长安转头去看,见谢夭半边脸还埋在枕头里, 眼睛闭着。锦被微微遮住谢夭下巴, 脸上线条格外柔和。
李长安想起少时第一次见谢白衣之时,当时他持剑护在自己身前, 他那时看着他飞扬的头绳和反射着夕阳红光的剑刃, 只觉得他凌冽潇洒地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
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他其实温和地像一块玉。
李长安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谢夭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以为自己听错,愣了一下又转回身。
谢夭这时又问了一句:“干嘛去?”
这次李长安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又觉得奇怪,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同住一屋,之前自己离开他都是不会醒的,或者说,从他把自己的小床搬进青竹居开始,他就没有提前醒过。忍不住问道:“怎么醒这么早?不舒服?”
谢夭反应了一会儿才含糊道:“……没有。”隔了会儿又道:“你不告而别的时候,能不能别挑大早上的,我觉多,早起怪难受的。”
李长安两次消失都是在凌晨,后来谢夭再见他时,第一次是刀剑相向,第二次就是浑身是血,谢夭感觉自己现在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刺激了,要是今天醒了又没找到人,他估计能把整个神医堂翻个底朝天。
他说话的时候还闭着眼睛,因为困,字与字的间隔拉得很长,李长安听他说了一半,已经心疼了起来,低声哄道:“师父,我去练剑。等你睡醒了我们吃饭?”
听他这么说,谢夭终于放下了心,也不再强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李长安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这时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谢夭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要放血,我尝得出来。”
李长安脚步一顿,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
他出门拔出青云练了一会儿,但总是静不下心,也不知道是因为谢夭那一句“早起怪难受的”还是因为那一句“不要放血”,满脑子都是谢夭闭着眼睛慢慢说话的样子。
实在练不下去,又想到姬莲给的药方,也不知江堂主有没有配出来方子。
神医堂的人起的都早,这时候除了他们的小院还安静,其余各处都有了人声。大堂处更是熙熙攘攘,早已站满了病患。这个时候去找江问鹤也不算打扰,李长安想了一下,往江问鹤住处走去。
敲门进去,就见江问鹤看着姬莲的书信发呆,那信上不过九个字,也不知为何江问鹤能盯着一字字地看那么久。
李长安心道,难道是江堂主也看明白姬莲信中的意思?心里一沉,姬莲如今不知所踪,再找恐怕不好找。走上前去,道:“堂主,姬莲把信给我时,我曾问过,但他没说。”
江问鹤头也不抬道:“他也不用说。”
江问鹤又看着那方子笑道:“写得太清楚了。”
李长安疑惑道:“什么意思?”
江问鹤道:“三个词,其实是三味药。春日上指的是七星海棠,神医会是金线莲,三日雪……指的就是石耳了。”他语速很慢,像是在一边说一边回忆。
李长安这些日子读了不少医书,对江问鹤所说的这些药材都有印象,但这三味药,怎么都跟那三个词搭不上边,心想这三个词或许不是形容药材,而是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也不再多问。
江问鹤笑道:“他是不是还说,你把信交给我,我必定能看懂?”
只是看懂信件还能理解,连对方说什么话都能猜出来,当真匪夷所思了。李长安点头道:“是。”
江问鹤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两手举着信件对着光看了一会儿,李长安见状,还以为纸上有什么隐藏的信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殊不知江问鹤只是在看姬莲的笔迹。
只见江问鹤看了一会儿,满意地重新按照折痕叠好,锁进抽屉里。
李长安着急道:“可以用么?”
江问鹤咂摸了一下,道:“光凭这三味药肯定不行,让我来用,我是打死都不会想到用七星海棠的,太毒了,一看就是鬼医的手笔。这个世上只有他会这么大胆地用药。”
李长安道:“那应该怎么办?”
江问鹤听他语气急躁,一时见起了兴致,单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半眯着眼睛看他,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儿,笑道:“李长安,我要是把你师父治好了,你怎么报答我?”
李长安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心脏却已经狂跳起来。
江问鹤站起来,顺手就从桌上抽出了一张纸,拎着那张纸冲着李长安晃了晃,纸上满满都是墨迹,写满了药名和用量。
神医堂的大夫写字都很狂放,姬莲是少有的写字规矩一些的,姬莲的字条李长安能看懂,但此时江问鹤举着的那张方子上,他只有零星几个字能看明白。
最上面那一味药材,正是七星海棠。
江问鹤笑道:“我可是神医,又不是江湖游医江莲,你当我离了我师弟我不会配药?”
李长安道:“我只是没想到……”他忽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道:“江堂主,你和姬莲,真是可惜。”
药方极少有二人合著的,大都互相信不过对方的水平,不同人看法也难免不同,有人认为该疏,有人认为该堵,是以往往争论不休,给不出定论。
但姬莲却好像从来没考虑过江问鹤不明白他,不信他这种情况,他也知道自己用药太过偏激,需要江问鹤从中调和,是以只给了自己方子中的关键三味,任由江问鹤补上其他。
江问鹤则看一眼就明白了姬莲意图,七星海棠为君,石耳为臣,金线莲阴阳转化,中庸为辅,他又补上了其余二十几味。俩人没正儿八经地见过一次面,说过一次话,又像是在一起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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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了几百遍,出了这张药方。
江问鹤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他和姬莲,愣了一下,而后摆摆手笑道:“只有神鬼不两立,你听说过神鬼合璧的么?”
李长安垂下眸子,没再说话,忽然看见江问鹤案头上一摞摞满是写着笔记的纸,又听见江问鹤打了个哈欠,心想,难不成江问鹤写了一夜的药方?
江问鹤按了下后腰,咔嚓两声响后,拎着方子走过来,道:“不说这个了。”又看了看门口,自顾自道:“也该到了啊。”
李长安疑惑道:“什么?”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江问鹤径直走过去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的正是沈长老,还没来得及开口,江问鹤就把方子递给了他,道:“长老,劳烦您按照这方子采买药材,至于七星海棠,即刻差人去采。”
沈长老听江问鹤说七星海棠此等毒药,心里已然觉得不对,接过方子定睛一看,更是大为变色,道:“这是给谁吃的?”
江问鹤困得要命,现在只想回去睡觉,随口道:“给谢白衣。”
沈长老道:“七星海棠,向来只有用此花制成毒药的,没有拿来入药的。谢公子浑身经脉不畅,此毒吃下去不是必死么?”
李长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也知道七星海棠的毒性,但既然江问鹤看过没问题,就必然没问题。
江问鹤看他一眼,道:“沈长老,药性药理相互影响,怎么能单看一味药材就下定论呢?未免太过偏颇。看人看药不都是如此么?哪有绝对的好与坏?”
沈长老原先只看了一个七星海棠此等绝世大毒药就觉得不妥,立刻就说了出来,此时听江问鹤这么说,略微觉得有些惭愧,耐着性子仔仔细细看下去,看完一遍仍是觉得不妥,毒性仍是太重,又连续看了两三遍,竟忽然觉出这方子中间阴阳克制的精妙来。
不光药材,用量更是考究,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实在是百年难得难得一见的奇方。倒是能看出来江问鹤的影子,但是七星海棠又绝对不像江问鹤会用的药,忍不住道:“这方子是谁所著?”
江问鹤看着他眼睛,认真道:“鬼医,姬莲。”
李长安惊讶地转头看向江问鹤,这方子姬莲只贡献了其中三味,剩下的都是江问鹤所写,说是江问鹤自己的方子也不为过,也可以说是两人合著,但偏偏,江问鹤只说了那一个名字。
沈长老“啊”地一声惊呼,手一抖,那张承载着性命的药方就轻飘飘地飘落在地。沈长老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当即弯腰把药方捡了起来。
他本来觉得这方子精妙无比,此时听到是姬莲所著,又觉得这方子鬼祟非常,似乎能杀人于无形,摇了摇头道:“不妥!还是不妥!他走的不是正途,他的方子能用么!”
江问鹤叹了口气道:“看药看人都是如此,沈长老还是没明白。”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姬莲初入门时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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