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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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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探索起每一寸妙然。

    “口拒体诚,阿雪分明是想要的,”离声见势不动,轻笑着任由她摆布,“阿雪也对我有意,藏不住了……”

    可未过多久,他似是忍至了极点,又将这抹明艳反身禁锢,掀起一室旖旎,缠欢于花朝夜月下。

    此后,她丝毫也忆不清晰,唯记得与这疯子十指缠扣,一度和他疯得不可救药。

    最终太为困倦,她便顺其自然地入了梦,心满意足地躺于清怀中沉沉睡去。

    以至于翌日梦醒,沈夜雪于被褥间呆愣了好半晌,将信将疑地缓缓回放着思绪里留存下的景象。

    趁身侧清影还未醒来,她欲轻手轻脚地行下软榻,然后逃之夭夭。

    可她正动了一霎,便被男子从身后拥住,灼意瞬时涌现。

    与先前别无二致,和他仅隔了层单薄寝衣,她心生羞愤,却不明愤在何处。

    好似是她所下的决意,也是她诱引在先……

    沈夜雪沉默少时,终是镇静启唇:“你何时醒的?”

    “有半个时辰了。”细吻肆无忌惮地落于冰肌上,他低低一笑,诚恳作答。

    她不禁羞红了桃面,佯装冷哼了一声,觉他是越发不知羞了:“那你为何还不起身……”

    第45章  最亲的人,又如何不能是枕边人?

    冰冷修长的皙指轻触耳根, 将其散落墨发别至耳后,离声慵懒沉语,再覆上凉唇, 使得她羞然攥紧了床褥。

    “美色在怀, 不愿下榻。”

    无论是何不得收场的情形, 沈夜雪笃定的是, 此人暂且是放下了杀意。

    何止是息了怒气, 甚至听她言谈起昔时旧事,这疯子似也极有耐心地答着话语。

    “诛灭叶氏余孽时, 我放过了你, ”她斟酌稍许,任凭他悠缓冒犯,轻道出口, “你当时说,放了你会后患无穷,我未曾在意……”

    离声闻语低声而笑, 淡然反问:“此番难道不是贻祸无穷?”

    “是啊……”轻浅叹下一息,她心绪转远, 眸光落至早已燃尽的红烛上。

    “我至今还想不明白,当初为何不斩草除根, 为何……要留下你。”

    身后之人顺势松手, 与初识时所差无几, 敛眉郑重言道:“这命是阿雪给的,任凭阿雪处置。”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言说,原是当初她无意放过了一命, 才有了如今的玉锋门门主。

    只是她仍有困惑缠心。

    既是相府门客,何故又能与陛下悠然相处, 他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可你成了傅昀远的门客,又在为小圣上行事,意欲何为?”沈夜雪缓然转身,凝望其被白绸遮蒙的双目,刚一抬手,就被握于了掌中。

    “阿雪想知道?”

    他言笑晏晏而语,嗓音清然,带着一丝调侃:“想知道,便要讨好我。”

    还要怎般讨好……

    也不知昨夜被他占有了几回,此番竟还不知足……

    “昨晚不是已……”

    后续之言隐没在了羞赧中,她趁势一咳,避开了难以启齿的话:“我听闻这几日傅昀远传召你待于相府,你怎还赖在这里。”

    “自当是不舍,”离声却道得云淡风轻,极是磊落坦荡般言着多年的妄念,“我妄想这一日已想了太久,而今如愿以偿,似梦似幻。”

    泰然自若地坐起身,沈夜雪微勾丹唇,神色回于淡漠,若无其事般更起了素裳。

    “你快些去,你若可回,今晚我还候你。”

    他微感诧异,深思了一瞬,随然半坐而起,忽问:“阿雪此言当真?”

    “上榻前我便说了,我是你的了。”

    她故作无所惭愧地再清了清嗓,念着他曾应下之誓,有意无意地向他提点。

    “可我不能这般让你占尽了便宜,我要玉锋门,我要阿声所有的势力。”

    离声轻抿了唇,似忍了许久,笑意仍是从唇边溢了出:“待一切了却,这些都是你的。”

    她实在不着兴致,这意绪不定之人要了却何事,身为叶确麟长子,许是要报血海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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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为定。”

    沈夜雪喜上眉梢,才不多想他所谋为何,只惦记着这一方权势:“你快起寝了,我可不想被他人说是善诱蛊的狐媚。”

    “好。”长谈过后,离声较昨夜来时依从了太多。

    似从她身上夺尽了想要之物,他神情欢悦地离了寝房。

    恰逢这道宛若冷霜清雪的身影从房中行出,无樾瞥见的霎那,陡然一怔。

    少年如何也不会想到,本欲寻她一同用早膳,撞见的竟是这番景象。

    天还未明朗,清晨便从此间寝房走出,着在身的锦袍甚至还有些未理齐,种种迹象不言而喻。

    这觊觎她已久的疯子,昨夜在此留了宿。

    无樾狠然握紧双拳,直直地盯向这抹清绝之色。

    此刻视若无睹不是,勃然大怒也不是,他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离声倒是从容自如,未撇首与他对视瞬息,一如往常般唇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走了远。

    见势赶忙踏入阁房,无樾眼见着眸中娇色正惬心饮茶,不假思索地问道:“他怎会从你房内走出,你们……”

    “楚云湘雨,春风一度罢了。”

    她闻言莞尔一笑,打断其下文,明眸慵懒地眯了眯,又悠哉地饮起清茶。

    “你如何能让他得手?”无樾一拍桌案,愤然撩袍坐下,怒红着眼眶,逐渐将愠色极力压下,“他分明对你垂涎已久,你这般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

    让这少年在屋内好好养伤,闲来无事又跑了来……

    沈夜雪释然娇笑,不甚在意着:“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我只不过与男子贪欢了一夜。宣泄欲念,本是人之常情。”

    如今她保住了性命,还能等离声将掌中之势一一奉上,她欲得的事物桩桩件件地落于手心,峰回路转,枯木逢春。

    果然,这天下男子皆会被美色所惑。

    无樾咬紧了牙关,不甘之念似要迸发而出,忽地抬声而问:“你若有所需,为何不能是我?”

    她惊讶一霎,才觉察面前这玄衣少年,对她怀有何等不堪心思。

    先前只知这少年将她爱慕,听这少年说着藏于心底的情愫,却不想,他竟还念着私欲缠欢。

    眼前之人与她炽灼相望,似将此见不得人的情念藏匿得深,瞬间被抖落时,竟有几分狼狈。

    “你几时有的这等念想?”适才的悠闲转为凝肃,沈夜雪轻缓一放盏杯,决然相道,“我是将你视作最亲的人,将你视作我的爱弟,才拼了命地救你……”

    “我也是男子!”

    少年不可遏地低吼,愁眉不展,随之沉闷地再问:“最亲的人,又如何不能是枕边人?”

    常年随行在侧的护卫竟对她心怀情愫,她顿觉可笑。

    分明还是个初长成的少年,何以懂得情爱为何物……他偏是逼迫而来,令她不由生了几许厌烦。

    无樾待她最是忠心,绝无丝毫背叛之迹,此心意极为赤诚,她却回应不出一字。

    只因这一人一无所有,手上空空如也,唯有一颗赤心摆在她身前,未有一分一毫能为她所需,为她所用。

    他到底是个孩童心性,根本不知她想要的为何物,也不知如何才能与她亲近,只能一遍遍无措地质问……

    可问的是她,还是他自己,少年不得而知。

    平静眸光就此冷了下,欲打消少年心头欲妄,沈夜雪冷声作笑,将茶盏砸落,漠然背身望向窗台:“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自己面壁思省去,何时想通了,何时再来见我。”

    语落后沉寂无声,无樾犹如真被伤了心,坐于桌旁凝思沉想了良久,一声不响地轻步离了去。

    只得待他冷静了,她再寻一时机去好言相劝。

    沈夜雪迷惑不解,这天下姑娘诸般之多,何必非将此执念放在她这儿。

    她本就无心调风弄月,将至诚之心落至她身便是枉费日月。

    当前最为紧迫之事,乃是将先前放出的消息尽快收回,以免不慎走漏了风声。

    叶清殊既已寻得,便不必再继续打探……

    一夜过后,离声似乎更加放任不管,由她随性出入。

    让她许些要误以为,自己已是玉锋门新任的主。

    沈夜雪一面思忖,一面顺着青色石路而行,忽见不远处有人正悄声议论,时不时抬首东张西望。

    她浅听了几语,尤感稀奇,步调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有三两人影避至廊柱旁,其中一暗卫抬手遮掩,小心翼翼地告知着旁侧之人。

    “门主究竟是何意,方才下令杀了好些人,据说杀的皆是昨日值夜于沈姑娘房外的侍从。”

    “难不成是沈姑娘惹了门主不快?”另一玄影浑身一寒,想那门主今早是从沈姑娘房内行步而出的,料想应是这女子将门主惹了恼。

    “又不像是……”方才言说的暗卫蹙眉沉思,颔首赞同,又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总之一言半语言道不清,很是古怪。”

    “看来这几日,咱们还是少与门主相见为妙。”

    何人不知门主那乖僻的性子,于一旁听了良晌的侍卫暗暗一叹,好心与身旁两者言劝。

    这不经意一瞥,便望见沈姑娘正伫立于几步之远,几名暗卫忙抱拳相敬,俯首行上礼数。

    “沈姑娘。”

    未想自己才来了几多时日,却能成此地诸多暗影刺客口中的议论之人。

    她嫣然婉笑,而后从然离了这诡秘之地:“我随处走走,扰了诸位雅兴,甚感抱歉。”

    原觉着昨夜翻云覆雨时,离声于耳畔所道的是哄她之言。

    毕竟男子时常在寻欢之际巧言令色,一梦终了,抵赖改悔是常有的事。

    岂料这疯子还真就记着,她不禁回想起初尝风月的滋味,双颊微染浅绯。

    不可再深陷而下,不得再被那一夜缠欢扰了心神。

    避免再有非分妄欲,沈夜雪断然抹去心上少许渴欲,眸色一冷,快步穿行于城中街巷。

    行至一处巷角,她正想向几名耳目收回成命,忽而听得角隅传出乞人的窃窃私语。

    语声不大,却引得她愕然失色,怔立着打了个寒颤。

    “那玉裳姑娘还以为我们的主子是她呢……”一乞人讽笑出声,暗想那花魁当真是高傲自大,殊不知自己培养的势力早已被搬空。

    “让我们去寻一个罪臣之子,岂非将我们往火坑里推。”

    另有一人讥嘲更甚,话里话外满是鄙夷不屑,似对她积怨已深,借此终可诉起怨气,便尤为大胆地言道。

    “此事我已经禀报了主子,她让咱们见机行事,定要盯紧了玉裳姑娘的举止行踪。”

    从不知亲手培养的耳目竟对她怨恨至此,皆已暗自无声无息地择了新主。

    她便如同一个笑话,还以为这些势力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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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意上些许,以为自己当真能助上将军府一臂之力……

    第46章  忠心二字,在我眼里最是不可信。

    然而遭耳目背弃一事已无关紧要, 现下她也无需收回原先之令,却是要知晓,究竟是何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你们说, 这昔时花魁娘子是为何要探听一个亡故五年的人?”

    那乞人放缓了语调, 若微寻思, 忽作恍然大悟状:“莫非那前朝第一谋臣的长子还活着?”

    听语者啧啧了两声, 万般讥诮地嘲笑着, 似回忆起五年前的过往:“怎么可能,当初奉旨诛灭叶氏, 傅大人未放过一个活口。”

    “当年, 大人可是与天下宣称,逆贼已除尽,清君侧已成。”

    “那花魁急切打听, 该不会……该不会是叶府旧人吧……”开口之人未再往下言道,只感埋于尘土下的陈年昔事即将被狂风席卷而出,扰得皇城上下颇不宁静。

    角落一衣衫褴褛者慌忙令其噤声, 谨慎环顾起四周,示意众人不可继续议论:“这谁能道得清呢……但她这般暗中打探, 定与叶氏脱不了干系。”

    不曾想自己慎之又慎所下的命令,竟被亲手所揽的势力随意谈论, 还将它禀告了幕后之主, 她若未有丝许愤意, 与自欺欺人无异。

    趁着窃语空荡之隙,她冷然步入这一隅巷角,执上一把银剑, 下一刻便顺手将一人猛地困于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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