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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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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明正值是何时辰,只可望着日晖斜照,辉芒刺眼,沈夜雪轻问一侧随侍,见那年迈的秦公公正从长廊处悠缓走来,忙抬高了语调:“秦公公,今日有见过无樾吗?”

    这位公公她记得,是常年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宦官,因其懂进退,较早之时便投靠了方鹤尘,离声才饶下他一命。

    这秦公公还与她谈论过宫中四处妄为的野猫,瞧其样貌,应是可以信上一些。

    可行来的宦官连连摆首,长叹出一口气,半晌才道:“望沈姑娘节哀,无樾小公子已长眠而逝。”

    已逝……

    她猛然一愣,惊愕般微睁了明眸,明知面前之人口中所言是何意,仍是难以置信。

    无樾的身手放于玉锋门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那少年适才还与她促膝而谈,怎过了少许功夫,就没了性命……

    沈夜雪怔然晌许,瞥望秦公公驻足不动,面色若明若暗,她缓缓启唇再问:“怎么没的?”

    “鸩酒入喉,即刻毙命。”

    听得这一言轻缓落下,宛若一缕随性来的微风轻掠而过,她霎时一颤,挪步时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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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踉跄,堪堪镇定下心,思绪顺势断裂了开。

    能赐下鸩酒的,唯离声一人。

    四周仍是清寂孤冷,沈夜雪顺着宫道快步奔至大殿前,遥望庄肃的石阶上立有一身影,如白雪飘飞,寒潭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周围庄严空旷,跪拜于石阶下的人影徐缓抬眸,她终于望清,遍体鳞伤却不得不叩拜而下之人……

    是玉面小将军贺寻安。

    此人杀了无樾不够,竟还想要夺贺小公子之命……当真是不计后果的疯子。

    她疾步上前作势一挡,与阶上伫立的清影四目相对,未等其言说,她先颤声而道。

    “阿声,你不能杀贺寻安……”

    若赐死贺寻安,贺檩定会伤透了心,从不知离声对贺家公子会有此般敌意,沈夜雪恍然若失:“贺将军扶持新帝有大功,你这般民心尽失,民力疲弊,会失所有到手之权……”

    还未言尽,她瞧见从一旁狼狈跑来的落香忽地跌坐在地,满脸泪痕,不住地朝她磕着头。

    “玉裳,快救救公子,快救救公子……”落香哭得梨花带雨,平日透出的盛气凌人之息已消散,失了心魂般颤然恳求着,“公子被赐剜心极刑,快不行了……”

    闻语茫然回望向不怒自威般的凛然身姿,沈夜雪忽而冷笑,笑意里带了些许凄凉,眸色不觉暗下。

    她喃喃低语出声,冷嘲般扯唇一笑,语声极轻,似只道与她自己听:“阿声,何必这样呢……”

    “阿雪是我一人的……”离声就此走下石阶,步步沉稳凛冽,道出之语却染上一分散漫。

    “他们对阿雪怀有妄念,都该死。”

    每一声步子落下,皆若刀芒寒彻刺骨。

    听着跫音逐渐接近,她下意识后退着,双脚微颤,蓦地撞上身后的贺寻安。

    已是无路可退,然眼前男子步步紧逼,她伸手触及袖中一把匕首,欲与之玉石俱焚。

    离声低低一笑,深邃眸光里唯倒映着她的面容,似有暗潮涌动,阴戾得要命:“敢觊觎你,他们死有余辜……阿雪是在替这些男子求情?”

    瞧其走至跟前,她浑身震颤,猛地抬手,寒光骤然挥过,匕刃直抵细嫩脖颈处:“将他们都放了,否则我……”

    可她疏忽了一点,疯子又怎会因怜惜她而止了举动。

    离声不惧般浅笑,修长玉指抚上她握着匕首的右手,锋刃顷刻间掉落。

    “否则阿雪会做什么?”他似是有几许期待,双目阴暗,轻柔嗓音飘荡至女子耳边,“阿雪早就说过是我的了,还想抵赖?”

    唇角噙住的笑意更深了些,离声意味深长般咯咯作笑,温和语调涌上一股令人寒颤之感:“也罢,那我就让天下男子都看着,看阿雪是如何一次次属于我的……”

    “你敢!”

    沈夜雪倏然抬目对视,却眼睁睁见着此人蛮横扯落肩头素裳,全然不顾及她的一丝颜面,甚至未带半分怜悯……

    耳畔只回荡着阴鸷之声,她于其清怀挣扎,却无济于事,若一只桀骜不驯的野猫正强行被他驯服。

    “我有何事不敢……”

    所见所感渐渐模糊,仅剩丝丝缕缕的恐惧若白雾将她笼罩。

    沈夜雪遽然一睁眼,望见的是寝殿中未作丝毫变化的摆设,安静如常。

    方才的清晰之景已如云雾般远去,消散无影。

    她才惊觉只是做了梦。

    欲拭去额间不经意渗出的冷汗,她微然一动,被躺于身侧之人惊吓了住,困惑离声是何时回的寝殿,竟未有太大响动,她也未曾察觉。

    轩窗外一片黑寂,仅有玄晖透过层云如绸纱翻飞而落,她晃神瞬息,才觉已入了夜。

    “阿雪……”

    身旁清冷之影低唤了一声,而后贪恋般揽上她柳枝细腰,于其颈肩倾吐出淡淡雪松气息。

    沈夜雪蓦然一怔,二人仅隔着单薄寝衣,娇身已被紧紧环捆于怀内。

    与梦中不甚相同,他却是比那阴狠之人温顺了许多。

    她太久未作回应,本以为这道冷冽已悄然入眠,直至耳旁传来微不可察的轻哼,她才斟酌着启了唇:“你回来了,怎都没个动静。”

    “是阿雪睡得深了。”离声听言浅淡而回,语声若为暗哑,惹得她颈窝微痒。

    所梦的画面浮于心念间,惶恐未褪尽,沈夜雪暗忖好一阵,压声问着:“无樾呢?”

    像是知晓她会问上此问,榻上清逸回得从然:“将他安顿在了一间下房,离寝宫不远。”

    第63章  阿雪说的,我都是信的。

    “阿雪若想见, 唤人召他来便可。”他极有耐心地回着,余光瞥见娇颜有异样之绪,眉心微然一蹙。

    “怎么了?”

    庆幸这疯子待她未像梦里那般残忍, 这份亲近她亦不作抗拒。

    好似与其在天牢中度过生死一劫, 这些雪月风花之事, 她已看得淡。

    沈夜雪如此而想, 便卸下心上防备, 任由他轻拥在怀,缓声答道:“不明何故, 做了一场噩梦。”

    “阿雪莫怕。”身后冷寒公子似将她拥得更紧, 于耳廓边轻语呢喃,安抚着她被噩梦缠困住的心绪。

    “有我在着,何人都伤不了阿雪……”

    “嗯……”她轻然道着, 似真被同床共眠的疯子宽慰了下,焦躁与不安之感得以平息。

    可谁知一语落尽,身后男子却更是恶劣, 长指从颈部肌肤轻划而下,终落至寝衣暗扣处, 轻巧一解,寝袍便散了开。

    “阿雪, 好不好……”

    忽听这始作俑者开了口, 沈夜雪迷惘一霎, 又望窗外沉静夜色,不知眼下是何时辰,这人竟是在此刻欲与她承欢床笫。

    梦中景致仍令她怀有余悸, 不受控地面染绯红,她轻敛薄衣, 犹疑回道。

    “你伤势未愈,不宜……不宜纵欲。”

    离声极是不甘,语中似乎藏了无人可撼动的执意:“见到阿雪,就想了。”

    实不相瞒,她从未和一男子亲昵至此,即便是诸多年载接见的客官,她也未曾于雅间内行过贪欢寻乐之事。

    更别提会想着与离声这般云娇雨怯到忘乎所以。

    她兴许真是疯了,才会由他为所欲为……

    “今夜不行,我有些困乏,过几日可好?”沈夜雪转身相望,对上其视线,却从冷眸中望出了不可遏制的凉意。

    他容色不改,一如寻常地淡漠回望,倏尔扯唇问道:“明早要见你的旧主沈钦,你是在念着他这位往日小情郎?”

    当初于花月坊初识之刻,她确是言道过,那时心觉此人疯得慌,竟敢只身擅闯花月坊后院,为让他不再行下疯狂之举,她才随口应着这极为荒谬的言论。

    岂料离声未适可而止,反倒贪得无厌,一次次地来寻她烦扰,还将那谎言记至今日。

    公子才不是她的小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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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哄骗人的话你也信……”沈夜雪清了清嗓,若微心虚地镇然相道。

    他依旧直直凝望,欲在这抹娇艳花姿的目光中瞧出些什么,而望见的只有素日时寡情之意。

    “阿雪说的,我都是信的。”

    “我早就择你了,”对离声灿然娇笑,她轻挑上杏眸,纤纤皙指又缠绕上零散下的墨发,“服下桃夭的那一晚,我已是认定你了。”

    听罢,他眉间隐约现出通明之色,如同确认了心意般满足言笑:“好……有阿雪这番话,我无顾虑了。”

    总算是安定下了此人息怒无常的思绪,沈夜雪欲接着入睡,忽觉颈脖落下绵柔细吻,激起她心底深处的清潭荡漾不止。

    寝衣早被这不知分寸之人解了开,唯有几片单薄锦绸挂于身上。

    她顺势泛红了双颊,娇羞花面浸染了无尽欲念。

    玉肩之下的锁骨被薄唇侵占,似留下了点点红梅,本是被清冽气息所占据的暖帐瞬间荡出一片旖旎。

    她咬唇仍发出了细微浅吟,默了半刻,续着方才之言娇愠道。

    “你若真想,也不必这般折磨……”

    可离声未听她所语,清眸内溢满了情愫,似欲将她融化于怀中,沁入骨间,让这抹清艳完全归于他一人。

    “我是念在你身骨未痊愈,你再撩拨,就休怪我了。”沈夜雪被捉弄得喘不上气,灼息急掠而来,占遍她冰冷漠然的心。

    终是听进了些从樱唇挤出的几字,他笑意盎然,还不忘趁此嘲笑:“阿雪也有难忍的时候……”

    “堂堂一君王,非缠着一青楼花魁不放,还命她为玉锋门门主,再改后宫之规。”她半撑起身子,葱指触其下颔,以着居高临下之态朝他望下,顿时兴致四起。

    “如此昏君,以权谋私,是要被后世贻笑千载。”

    眸前清绝面色从容如常,她所言的字字深意他皆明了。

    宛若她便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而他甘愿拜倒裙下,拜倒于她的玉软花柔里。

    他唇瓣微启,笃定般回言。

    “叶清殊无畏。”

    沈夜雪凝起眸色,长指抚过下颔,停至喉结处轻柔地转上几圈:“那你畏惧什么?”

    “唯惧阿雪弃我而走。”离声道得肃穆,敛下几分漫不经心,眸底映出道不明的浮光。

    适才于梦境中惶恐如细烟散去,她嫣然而笑,随后倾落一吻:“就看陛下今晚……能不能让我心悦诚服了。”

    唇瓣触上的霎那,她便觉再难脱逃,也未想着挣脱,任凭身前之人将她禁锢于牢笼,与之一同深陷花影夜月,思绪缠乱了紧。

    空隙之际,离声俯于其耳,刻意几近诱惑般问着:“爱卿可愿做朕唯一的妻?”

    “不从。”

    她果决以回,明了他所道是当今圣上与玉锋门门主的身份。

    可这世上哪会有帝王娶朝堂之臣的……

    他还扬言只娶她作妻,再不纳旁的妾,天下竟有这等美事。

    然男子低笑不已,别有深意般道出一言:“不从也得从。”

    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全身酥软,玉骨销魂,羞赧般轻颤着,若夜风中的枝头花叶摇摇欲坠,低吟声支离破碎,令人听不得清晰之语。

    怀内娇色羞愧垂首,玉额抵至旁肩处,良晌不肯抬起眉眼来。

    离声沉沉一笑,迫使她不得已地仰起脖颈。

    只见娇姝之色面染红霞,娇艳欲滴,含苞待放,一副如痴如醉,却又羞以启齿之貌,使得他心神被勾了走,再难隐忍作罢。

    这疯子当真一丝怜惜也不给予……

    沈夜雪暗暗作想,觉此清姿真就一点理都不让,未留丝毫心慈手软,带着她卷入一场清雪覆盖的风月。

    可是在这人身上,根本就未有情理可言,哪还能言说让与不让。

    寸寸贪欲绕指柔,本是紧攥床褥一角的白皙纤指被其轻盈扯开,随之十指相扣,她再想不得旁事,意绪混乱得只装得下枕边人。

    全然不记得耳鬓厮磨了多久,听闻隐隐打更声从远处飘荡而来,沈夜雪静躺于被褥间,倦意似狂风骤雨般侵吞着念想。

    她半寐半醒,仍感到柔吻轻落至青丝与冰肌上。

    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语声,她轻声一咳,若为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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