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就快要败下阵来。
他打小便总是被别人放在第一位,几乎没怎么照顾过别人的情绪。
不知道要怎么低头,也不愿意低头。
可偏偏在迟逢面前,他好像没什么办法。
“错了,行不行?”他低着嗓说。
迟逢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移开视线,小声说:“你们都是男生,我跟他们又都不熟,并且,我以为你做决定不会受别人影响的……”
靳越闻言,心想,他以前确实这样。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没人能影响他的想法和决定。
他垂着眼,点头:“知道了,我不识好歹,我脾气大。”
“手疼不疼?”迟逢问他。
靳越懒洋洋“嗯”了声:“挺疼。”
“要不然用纱布包起来吧,我之前膝盖摔伤用的还剩,你回教室等我,我去给你拿。”
她说着就往宿舍那头跑。
“诶。”
靳越叫人,没叫住,眼见着迟逢跑了个没影。
医务室就在身后,现买一卷纱布就行,也不知道她着急跑什么。
靳越去了教室,百无聊赖等了会儿。
伤在手掌这个地方,他几乎没办法写字,只能先包纱布。
不多时,迟逢便回了教室,还微喘着气,便把纱布递过来。
靳越没接,将手摊开来示意给她看:“我自己弄不了。”
“那你等等。”
迟逢转头便跑去卫生间洗手,随后回来,在他旁边坐下。
她把手擦干净,展开纱布,试探着往他手上敷:“疼的话跟我说啊。”
靳越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觉得好笑,“行。”
迟逢把纱布覆上他的伤口,随后绕过虎口,缠了三圈。
“疼不疼?”她翻来覆去地问。
“不疼。”靳越立刻移开视线,没再看她卷翘的睫毛。
迟逢缠完,突然皱了皱眉头:“我好蠢,忘记带胶布了。”
靳越问:“还有创可贴么?”
迟逢点头,懂了他什么意思。
等大家都上完体育课回来,便看到靳越右手缠着纱布。
手背的位置,贴了三个粉色的星之卡比创可贴,固定住纱布。
大家心知肚明:迟逢贴的。
……
才艺大赛在四月底的时候来到了决赛,在篮球场旁的露天舞台举行。
高中三个年级将篮球场堵得水泄不通。
对于高三生来说,这是最后一场盛大的狂欢。
迟逢拿着一根班上发的荧光棒,站在前排,听着隔壁班的同学闲聊。
“贺悯然今天贼帅。”
“我刚在后台见着他了,也是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了,真是给我班长脸。”
“我觉得他能冲击前三。”
“但那个乐队也很强啊,还有街舞呢,我觉得乐队说不定会是第一。”
“不好说,半决赛我看了,那个主场都倒嗓了。”
迟逢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人才辈出,居然还有乐队?
比赛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
第一个上场的是高一年级的学妹,演唱了一首民歌。
大家听完后纷纷评价——
“小艺术家。”
接下来是一个街舞表演的队伍,高一到高三年级的同学都有,编舞炸裂全场,比赛才刚开始不久就炒热了气氛。
迟逢被身边人感染了情绪,把有关成绩有关学习的一切全都抛之脑后,轻轻摇晃着荧光棒。
到接近尾声的时候,贺悯然上场了。
他头发抓了个造型,没戴眼镜,整个人是另一种感觉。
他弹唱了一首《日落大道》。
不少会唱的人跟着唱,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声音赞不绝口。
一个傣族舞的表演过后,主持人上场报幕:“无论是舞蹈还是生活,都少不了对自我的肯定与自信,在欣赏完柔中带刚、温柔但坚定的《灵》之后,让我们一同用掌声,欢迎今晚最后一组表演的嘉宾!”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旧醒乐队,为我们带来歌曲《二十二》!”
人群中,有人小声讨论:“二十二,陶喆的那首?这不像他们乐队会唱的歌啊……”
“确实不是他们的风格。”
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快速穿梭于台上台下,不停往台上搬着东西。
迟逢看见帮忙的人里,有体委,有陈胤之江宇……
她转头,下意识去找靳越,却因为身高限制,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一小会儿,台上台下都逐渐静了下来。
打上舞台的灯仍暗着,但乐队成员走上台的轮廓却是清晰的。
迟逢瞧着其中一个人的身形,很熟悉,不是靳越又是谁?
一声鼓声过后,随着吉他扫弦的声音,人声跟着哼唱——
“ddddnnn……”
灯亮起,在看清台上的人时,人群近乎沸腾。
“我靠,靳越!”
“怎么回事,原来的主唱呢?”
“倒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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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靳越是被拉来救场的吧。”
“他这把嗓子,未免太妙……”
乐队对这首歌进行了改编,加入鼓点,不显吵闹,反而富有层次。
配合上靳越的嗓音,恰到好处。
“春天是她最爱的季节,当微风随意吹乱她的头发……”靳越坐在椅子上,姿态闲散地唱着歌。
一如往常,他满身都是“这件事我绝对能做好”的自信。
底下尖叫声此起彼伏。
“忘不掉她在心里做过的梦……”唱到这句尾音时,他往台下扫了一眼。
对上视线的那一秒,他接着唱:“她今年农历五月十号刚满一十八,刚甩开课本要离开家看看这世界……”
迟逢耳边鼓动着急促的心跳声。
会是巧合吗?
今年农历五月十号,是夏至,是她的生日。
她满十八岁的生日……
那个念头再次冒出来:歌词正巧就是这样的吗?
她摸出手机,搜索歌词。
这首歌原本的歌词跳出来,她下划,拉到他刚刚唱的那一句,原本是——
“她今年农历三月六号刚满二十二。”
迟逢捂着胸口的位置,让心脏安静一些,再安静一些……
整首歌的副歌有两遍,再唱到这一句的时候,他唱的仍旧是“农历五月十号刚满一十八。”
这会儿,不少人都已经发现了他是特意改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
“谁农历五月十号满18岁,应该是咱们年级的吧?”
“我去,谁啊,我要好奇死了。”
“真的不是记错歌词吗?”
“两遍副歌都这么唱的,绝对故意的。”
靳越没管底下的吵嚷,自顾自唱着,很快便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oh 她应该得到幸福……”
“如此简单的梦。”
“一定会实现。”
底下,听歌的人已经全都不淡定了。
“靠!”
“我去,最后一句也被他改了吧!”
“对!原歌词是‘如此简单的梦,有没有实现’!”
“让校草给改成了一定会实现?”
“我酸了我酸了,要是有帅哥这么对我,我绝对爱他一辈子!”
“你少花痴。”
迟逢似乎什么都听不清了。
在那一晚,她全程抬头注视着他。
在那一晚,她疯狂心动。
第23章 因为,我喜欢你?
那晚, 对“绯闻女主”的讨论就没停,高一到高三年级的人都疯了。
如果说西临一中是个社交网站,那么“靳越改歌词表白不知名女生”的事件绝对是热搜榜一的状态。
猜什么的都有, 几乎有要惊动教导主任的架势。
小群里消息刷到快要爆炸。
靳越在一个有三四百人的群里发了一句轻飘飘的:【记错歌词了。】
这条消息后续被转到了无数个群里, 几乎就要引发更大范围的一波讨论。
李卫东第二天把靳越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老师, 靳越走进去, 两个老师转头朝他看过来。
靳越随他们看, 随后听见李卫东问:“怎么回事,昨晚你干了什么, 同学们都传成啥样了?”
靳越一本正经:“我什么也没干。”
李卫东:“……”
“你还什么也没干, 人家都说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目张胆改歌词给女生表白,农历五月十号满十八岁?说说, 是谁?”
靳越无所谓地接话:“这就表白了?农历一月八号你满三十八,我摊牌了,我是在跟你表白。”
“是一回事吗你?”
李卫东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半晌才接着讲:“你这么做,给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知道吗?讨论度那么高,多少人心头都埋下了早恋的种子。”
“你小号加群了?”
靳越这下是真觉得有点冤了, 提醒道, “我就只是上去唱了一首歌, 没劝他们早恋。”
真是油盐不进。
李卫东压低了嗓,小声问他:“我就明确问你了,是迟逢吗?”
靳越瞧着他, 眼神平静无波,没应声。
李卫东满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从她转学来我们班,你就不对劲。”
靳越笑了:“让我带她回班带她买校服的不是你?”
李卫东:“那我也没让你动别的心思,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靳越正色道:“我成绩怎么样,她成绩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我这不是怕影响你们……”
过了半晌。
“我也挺怕影响她,所以,真没骗你。”靳越看着李卫东说,“我确实,也只是上去唱了首歌。”
李卫东闻言,放心了不少:“你小子……”
靳越问:“能走了吗?”
李卫东摆手:“去去去。”
靳越转头走了。
声势浩大的一场八卦,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三生们面前压着一座亟待翻越的大山,没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松懈。
很多住校生周日下午都不再休息,除去洗澡洗衣服的时间,别的时候不是刷题就是刷题。
在阵阵雷声中,六月来临。
后桌讨论着:“据说每年高考西临都下雨。”
“到时候注意交通安全。”
“我都在想到时候要不要来学校跟车走了?心里总不踏实。”
迟逢盯着书本,这两天总觉得什么也学不进去,一有时间,她都会打电话给同样学不进去的朱思琳,两人互相鼓励着,一天一天熬。
看考场的那天,靳越家司机来送他去,陈胤之跟他一样在三中考,便过来找他一起蹭车。
陈胤之把头伸进他们教室,喊迟逢,问她:“你在三中还是咱学校?一起吗?”
靳越警告地看着他:“你喊她干嘛?”
迟逢如他所料般,摇头:“不用了,我跟学校的车去。”
陈胤之怪声怪调地调侃:“哟哟哟,还不能打扰,我这不是好心……”
靳越闻言,想了想,也问迟逢:“你不是晕车么?用不用一起?”
迟逢小声提醒:“我只晕客车。”
靳越:“学校的不是客车?”
陈胤之:“学校好像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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