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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家和复仇
中也的问题当然不需要森鸥外给出回答。
毕竟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问题, 而更像是一个诅咒。
类似希望森鸥外随便死在哪里，只要不要继续连累太宰就行的诅咒。
说完那句话，中也抱着昏沉中的太宰，拦了一辆车。
森鸥外默默坐上副驾, 中也则抱着太宰坐在后座上。
如果不是考虑到回家途中太宰随时可能会清醒过来, 会吵着要森鸥外, 中也根本就不想和森鸥外一辆车。
而副驾驶上的森鸥外自上车后，则默默感受着身体此刻的状况。
——心脏虽然还在规律跳动着, 但是, 其三分之一受损的状况还是让此刻的森鸥外清晰感受到了。
首先，呼吸显然不像平日里那样顺畅。
其次，心脏跳动力度也明显减弱。
最后, 会痛。
每呼吸一次, 心脏都会微微的痛一次。
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 正握着他的心脏，就让他的心脏没办法好好继续为他工作, 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原来, 心脏病到后期是这种感觉啊。
从来只在书本上学习, 最多看看别人的临床反应，却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这种病痛——森鸥外想着——果然, 看一百遍书不如自己体会一次来的印象深刻——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那自己之后大概不好剧烈运动了吧。
毕竟这颗心脏负荷也快到极限了啊。
……
出租车将三人随后带回到花浦町444号。
在经过一天一夜昏睡后, 太宰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清醒过来。
他有些发烧，不过还好, 系统告诉中也, 那不是因伤口感染, 而是因为爆`炸导致的身体应激性反应。
至于脑袋方面也没有什么后遗症，系统表示这次苏醒后, 就不用担心太宰会有脑震荡方面的后遗症了。
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醒来的家伙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爆`炸案的罪魁祸首——爆`炸现场造成的死伤无数，那些死伤者身上的负面情绪会不由自主寻找并追随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所以太宰只需要采集现场的新生咒灵或者负面情绪，就能在最短时间内跟着那些东西，寻找到他的目标。
而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在采集到的咒灵被太宰临时写就的铭文规则力量驱使，从现场出发，追根溯源，找到罪魁祸首，到将信息反馈太宰，过程不到五分钟时间。
于是，太宰就知道了制造游乐园爆`炸案的家伙是狱门疆“里”所化身的源信和尚，以及狱门疆“里”是属于天元所持有，而天元明明可以阻止源信和尚追踪到游乐园制造爆`炸案的，但是却没有出手阻止的事。
甚至，连试图阻止都没有过。
显然，天元是在放任，并且希望源信和尚找到毁灭了狱门疆“表”的人，并彻底毁灭对方的。
原因太宰也能推断出来。
大抵不过只是为了确保能将狱门疆“表”毁灭的人，不会继续存活在这世界上，而或许有一天会威胁到天元自己的存在罢了。
在知道背后始作俑者是谁之后，中也第一个就想冲到咒术高专，将天元大卸八块，给太宰报仇。
却被太宰制止了。
原因无非有两个。
一是就这样直接杀了天元的话，就太便宜天元了。
二是太宰的实验还未结束，他不想现在主动对天元动手，打破咒术界平衡，从而导致违法系统对他们的限制规定。
届时，他极大可能是被系统以违规为理由，强制休眠，让他再也无法完成森鸥外的“特产实验”。
对于第一个理由，中也完全接受。
他也不愿意就这样简单的弄死天元。
但是第二个理由，中也不接受。
为什么啊！？
为什么每一次太宰都要考虑那个破实验，就为了某个混蛋的“特产心愿”，每一次都让太宰不好过！
甚至这一次，他还要忍耐着不去立刻复仇，让爆`炸案的真正主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在薨星宫那种豪华至极的地方，活得好好的，被无数人当做神一样膜拜！
就为了那个混蛋的“特产心愿”！
就为了那个该死的人渣混蛋！
“中也。”
太宰忽然叫了中也的名字，将愤怒到青筋直冒的中也的理智勉强拉回到现实中一些。
看着愤怒至极的昔日的搭档，太宰一字一句说：
“别生气了。”
不是安慰，更像命令，但却在中也耳朵里，仿若天使降临时候的无上福音。
自从来到了新世界后，不论是在猎人世界还是在现在的咒术世界，太宰对中也都像是对待不想多见其面，不想多听对方说话的存在。
所以真的，太宰从来没有这样对中也说过，这种仿佛在安慰着他的话。
——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安慰。但是中也却执拗的认为是。
即使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却足够让中也的愤怒情绪像被放掉了气的气球，瞬间就不能再随便鼓起来了。
——嗯。
——既然太宰都让他不要生气了，那他就不能再生气。
——否则，太宰会不高兴的，对不对？
笨蛋中也如是想着，几秒钟之前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不生气除了是有中也下意识听从太宰的“劝告”的原因之外，还因为中也超级信任太宰。
因为信任，所有某个笨蛋笃定，像太宰这样又聪明又腹黑的家伙，永远都不会吃亏，也永远不会被谁欺负了，还不好好的报复回去的。
而等到太宰想要对目标动手的时候——
中也暗自发誓，到时候，他一定会成为太宰手中最锋利的刀，将目标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都切割成最碎裂的碎片为止。
中也相信，他应该不会等太久。
第72章 报复
中也想的没错。
报复这件事情太宰并未让他等到很久以后。
毕竟太宰自己都不可能等到很久以后。
实际上说实话, 太宰连一秒都不愿意等下去，他只想立刻捉住天元，再好好的让天元尝够最痛苦的滋味，即使死去到只剩灵魂, 也不会放过目标的仇恨程度。
因为那个渣滓, 竟然伤害到了他最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森鸥外足够机警, 反应够快的话——
不行！太宰不敢继续去深想那个如果~
真的，他一点都不想那样的一种未来, 可怕, 又让他只想毁灭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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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他怎么可能不想要立刻报复回去？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等, 必须忍耐。
就像太宰对中也说的那样——要复仇可以, 但是不是现在。
得等一等。
至少等——一天。
是的, 一天时间，足够虽然还在低烧, 伤口还在剧烈疼痛, 但是精神多少好了些的太宰做出陷阱, 收集好需要收集的“复仇材料”，在那些材料所组成的“器皿”表面写就足够的铭文规则——准备就绪了, 再然后, 就是一天之后——
复仇时刻终于到了。
——将彻底束缚住天元的“器皿”是个普通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那些铭文规则是用在游乐场爆`炸案件中的死难者的情绪转化成的咒灵身上的灵力所形成的笔墨, 而所写成的。
当最后的一个铭文落在笔记本上, 附着在笔记本上的庞大咒力就将数百公里之外的天元拉进了笔记本里。并在同一时间, 将天元的灵魂切割成了数千份。
被切割的天元灵魂碎片被关在笔记本中的纸页牢笼中，从此以后, 天元将日日夜夜接受来自爆`炸案死难者所给予的惩罚。
那样的惩罚，不是太宰自己动手，所以不算主动攻击咒术世界的生灵，自然不会触动系统设下的行动禁止规则。
同时，那些惩罚将持续很久很久，久到即使世界末日，只要笔记本上的铭文规则不变或者不灭，那附着在笔记本上的天元的仇敌都不会消散，其力量也会循环生就，而不断的、持续的，给天元随时随地、每分每秒最痛苦的折磨。
会赐予天元生不如死、却永远死不了的折磨。
那样的折磨，才叫报仇。
……
将天元“放”进那本书后，需要太宰做的关于复仇的事就算完成。
接下来天元将受到怎样的惩罚，会受到多久的惩罚，都不需要太宰关注了。
因为太宰对根据自己的研究成果所制造出来的永世牢笼有足够信心。
既然最想做的事都做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该好好养病了。
发烧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很快烧就退了，只剩下右腿上的伤实在很烦人。
这伤对于一个4岁的小孩来说，在没有任何给药治疗情况下，那些痛根本就难以忍受。
更何况现在还是对一个因为穿越后遗症，而对疼痛忍耐能力大大降低的太宰。
可是，只要是太宰是清醒的，那他就不会因疼痛而吭一声。
就好像在痛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显然，如此忍耐只是因为太宰不愿意森鸥外为他这点伤担心。
但是太宰每天清醒的时刻并没有很长。
在没有止痛药的情况下，太宰吃不好、睡不好，达成休息状态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保持清醒的状况，实际上并不多。
而太宰唯一的安慰`剂，只有森鸥外的陪伴。
只有在森鸥外陪着太宰的时候，太宰才不会觉得特别痛；而当森鸥外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不在身边的时候，太宰就会有种自己快要被痛死的错觉。
所以，不论是太宰痛到失眠，还是吃不下饭时，森鸥外都在太宰身边。
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森鸥外会给太宰念那些无聊的各种杂志或者书刊，放低的声音足够催眠，断断续续的就能让太宰勉强睡上一觉。
森鸥外也会喂太宰吃饭。每一口饭都小心翼翼的送到太宰嘴边，帮太宰擦掉嘴角的饭粒，喂水给太宰喝。
每天晚上，他也会记得给太宰晚安吻。
落在额头，很轻很轻，但却能让太宰感觉到莫大安抚，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至于森鸥外——
他还蛮适应这种生活——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养了一个很磨人，但不让他讨厌的小孩。
一个，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但又从另一个角度看，似乎并没有区别的小孩。
一个，名叫做“太宰治”，在这个新世界里深深的喜欢着他、眷念着他，只在乎他一个人的小孩。
所以当然，森鸥外当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
也理所应当的，森鸥外知道这些都是短时间的。
毕竟，按照系统所说，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没有多久可活。
啊，不对。
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像现在这样，看似健康的陪着太宰和中也了。
尤其是过去几天陪着太宰日夜颠倒，断断续续的休息和吃饭，搞的他的小破胃和烂心脏都不自在起来。
不想吃任何东西是常有的情况，呼吸困难、浑身无力也似乎变得频繁起来。
总之，这具勉强工作的身体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清楚的告诉他：
喂，你看上去健康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呵，想一想还挺有意思。
在横滨的时候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不在了，横滨会是什么样。
毕竟死亡距离才40岁的自己还蛮远的，但是现在，嗯，就当是提前体会一下吧。
呐，这样想的话似乎未来真的变得有趣多了啊。
当然，虽然森鸥外身体日渐糟糕，距离强制休眠越来越近了，但不论是太宰还是中也，都没有觉察到该情况——在管家先生提供的完美遮掩下，森鸥外看起来和健康时候毫无区别，自然也不会被谁发现他的真实身体状况。
至于真实情况，嗯，就除了没有发烧之外，剩下的该出现的症状森鸥外都或多或少在这几天出现过了。
至于为什么竟然没有发烧——
森鸥外倒是猜的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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